第三章 當庭對峙

“肅靜!”驚堂木再次拍下,年輕的縣尉板着一張臉,從李聞溪的角度看過去,還挺嚇人:“秦峰,本官問你,你是否曾爲苦主家中老母看診?”

“回大人,草民是個遊醫,給病患看診,從來都是盡心盡力......”

“啪!”

“本官問你什麼,你作答什麼,無須多言。”

“是,草民曾經給陳老太看過診。”

“這張藥方,可是你所開?”旁邊立刻有衙役將一張粗宣紙拿到秦峰跟前讓他過目。

“不是,草民開的藥方,絕對沒有砒霜!是他寫錯了。”秦峰一口咬定,將髒水潑向薛叢理。

薛叢理也急了:“大人明鑑,草民沒有!草民與他們無冤無仇,且再不通醫理,也知曉砒霜有毒,當時再三確認,秦峰都說這藥方沒錯,草民才落筆寫下的。”

“你何曾問過我對錯,一直都是自己埋頭在寫,我還怕你寫錯劑量,出了紕漏,再三叮囑你寫慢一些的。”秦峰立刻出言反駁。

兩人將要開吵,縣尉一聲厲喝:“再敢擾亂公堂,板子伺候!”才讓兩人縮縮腦袋,安靜跪着。

“陳漢,你來詳細說說案發經過!”

“小的請大人做主啊!小的的娘年初就病得起不來榻了,還是小的婆娘操勞,精心伺候,才勉強好轉的。”

“這一回小的的娘得了風寒,有些發熱,小的想着只是小恙,手頭又確實不寬裕,便想省幾個銀錢,才找了這遊醫。”

“哪成想,這庸醫開出的藥方,竟要了孃的命啊!可憐老人家一輩子跟着小的這個不成器的,沒過過一天好日子,竟如此慘烈地離我而去啊!大人,小的的娘死的冤啊!”

“本官問你,你母亡當夜,誰人在她身邊陪同?”

“是小的,小的睡在地上的草蓆上。”

“一夜時間,你都沒有發現什麼異樣,聽到什麼響動嗎?”

“沒有,小的知道娘病了不舒服,夜裡說不定要起夜,小的心裡有事,睡得很輕。但老孃連翻身都無,一直安靜躺着,小的當時還欣喜,以爲老孃的病好了,誰想第二天天亮以後......”

陳漢一個大男人,跪在大堂上抹着眼淚,止不住嗚咽。

“真是個孝子啊。”周圍的人又開始小聲議論,有那上了歲數的婦人更是滿眼羨慕:“也不知道這陳老太上輩子積了什麼德,兒子如此孝順,我家那個潑皮,娶了媳婦忘了娘。”

“剛不是還說陳家媳婦孝順嗎?怎的她晚上不陪婆母,居然要自家男人操勞,陳漢白天還要到運河邊賣苦力呢。”有人瞪了跪在陳漢邊上的蔣氏一眼:“也是個假仁義的。”

李聞溪的眉頭皺起,不對,陳漢撒謊了。

她原本以爲這個案子很簡單,一個來路不明、醫術不詳的遊醫醫死了人,麻煩上身,想找個墊背的一同拉下水,薛叢理只是倒黴,但凡碰上個講理的官吏,解釋清楚也就沒事了。

人可能會在牢裡關幾天,但最終的責任應該不會落在薛叢理身上,所以李聞溪只是害怕萬一山陽縣尉是個只看政績,想要立刻結案,不問是非的。

但此時聽他們堂上分辯,此案恐怕另有內情了,錯還真不一定都在秦峰身上。

就是不知,這位縣尉大人有沒有聽出陳漢證詞裡的矛盾之處。

砒霜可不是什麼良善的毒藥,如果陳老太真是喝了藥中的過量砒霜中毒至死,死前可是要經歷一番痛苦的。

一般口服砒霜急性中毒後,最快半個小時,人就會出現劇烈嘔吐,腹痛腹瀉的症狀,容易引起脫水休克,肝腎損害,患者會煩躁不安,血壓下降,及至呼吸衰竭,七竅流血,最終死亡。

任陳漢睡得再沉,都不可能一點沒發現老孃毒發時的異常,更何況他自己還說了,心裡記掛老孃,睡得很輕。

那縣尉停頓片刻,又接着問陳漢:“本官問你,以前可曾認識這二人。”

“小的不認識。遊醫是正好出門尋大夫時碰到的,此前從未見過。這位代筆先生一直都在淮安大街街角支攤,小的上工放工時常路過,卻從未照顧過生意,不曾相識。”

“當時秦峰爲你母親開藥,薛叢理代寫藥方時,你可曾在場?”

“小的不在。小的不知這遊醫自己身上連筆墨都無,還要出去找人寫方子,才隨便在街邊找了個代筆先生。”

“方子還沒寫完時,小的心想已給過診金了,這寫字的錢便應由遊醫來出,便尋個身上藥費未帶夠的由頭回了趟家。等小的再過來時,方子已經寫好了。這遊醫忒不講理,代寫費還是小的出的。”陳漢不滿地嘟囔着。

“秦峰、薛叢理,你二人各執一詞,可有旁證?”

薛叢理很是頹喪:“並無。”這是他前天午間代書的,大街上倒是人來人往,但周圍關注他們的可沒人,寫幾個字有什麼好看的,遠不如河下街口那邊的雜耍吸引人。

秦峰也低下頭:“草民行醫數年,未曾出過開錯藥醫死人的事,請大人明鑑。”

呵~~這個遊醫說話很有水平嘛。

李聞溪心底暗罵一句老狐狸,只說從未開錯藥醫死過人,絕口不提自己開的方子裡到底應不應該有砒霜這味藥。

照她來看,現在案件的疑點集中在陳老太到底是怎麼死的,中毒還是另有原因上。

如果是中毒,秦峰能否自證清白,證明藥方無誤。只要藥方無誤,那薛叢理也就沒有罪責了。

如果不是中毒,死因有無可疑,是病故還是他殺尚待查驗。

這個朝代的驗屍水平怎麼樣啊?書裡也沒涉及這些官吏設置等小細節,她兩眼一摸黑。

李聞溪有種深深的無力感,仵作在古代是賤業,只能算個不入流的小吏,後世子孫不能科舉,被人忌諱,收入極低,但凡有點旁的本事的人,都不會入行。

很多地方官衙甚至沒有專業的仵作,如有需要,由義莊臨時派個人過來,也多是濫竽充數的。

事情要不好辦了。自己是不是得想個辦法,看一看陳老太的驗屍報告呢?

捏了捏衣袖裡還剩下的幾個銅板,她唯有一聲嘆息,真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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