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黑風捲起,殷圓被風迷得睜不開眼,殷圓再睜開眼時,金世緣已經不在,藥獸找藥歸來。
“你不是說,整座山都有結界嗎?怎麼妖風一起,世緣就沒了呢?”殷圓哭着質問道。
“我在找藥時,感覺到了結界在逐漸的減弱。可能是桂族與槐族有了危險。”
“一陣妖風就把世緣捲走了,他還昏迷,這可如何是好?”
“我們先找找看,這幾日血月對妖獸的影響甚劇,如若是山上的妖獸起了歹心,也許可以找到。”
一人一獸山上山下找了一天,暮色時分也未尋着半點身影,只得悻悻的回到家中,常娥聽聞兒子離奇失蹤,心下甚痛,對殷圓心生怨懟。不巧的是,又一噩耗傳來,血月初現之時,金桂帶領桂族與槐族支援東南四百五十里處的長右山的儒人(侏儒)國妖獸大戰時,生死未卜,不知所蹤。常娥不聽則已,聽後心內一顫,眼前一陣昏黑,不省人世。藥獸瞪着那雙陰陽眼看到明明滅滅間,一個頭戴高冠的黑衣人與一白衣人拉着常娥就走。
“你愣在那幹嘛?快點救救世緣母親啊!”
“我已經無力迴天了。她已經走了。”
“什麼?”殷圓如五雷轟頂。
“她的陽壽已盡,我也無力迴天。”
“這可如何是好?他們一家就這樣死的死,失蹤的失蹤了?”殷圓哭着說道。
“一切自有天數,常娥一直以來都是無甚疾病,而血月出現的這幾日,她每每喊其心如石墜,疼痛異常,又聞一個又一個噩耗,誰又能受的住呢?”
“爹,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呢?”
“你先把紫鈴找來,我們一起商議一番。”
殷圓擦乾淚水,找來紫鈴,經一番商議,常娥被放入鐵木棺槨之內,沉入水中,以防腐爛。以備金桂或金世緣回來時大殮。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要出山去尋找二人,是死是活總得有個下落。”殷父說道。
“爹爹的年歲大了,您在家等候。我們三個出去找。”
“圓妹妹與藥獸一起,我木鬼,出了這座山,白日裡要變回原樹休息,夜裡再行千里,所行不便,妹妹與藥獸一路兇險一定要多加小心。”
“好,明日紫鈴去東南的長右之山的儒人國找找世緣父親,圓圓與藥獸向西行去尋世緣吧?”
“這是傳音葉,只要在人界,無論何處,都可以互通消息,我們每人一葉。”紫鈴遞給二人一獸,將自己的揣入布袋之中。
“事不宜遲,正是晚間,我先行一步。”紫鈴說完,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明日還要趕路,都已經丑時了,怎麼還不歇歇。”兩父女坐在院中的古凳上,看着天空中那輪血月,紅得都快滲出血來。
“爹,您怎麼也沒睡。”
“從小到大,你整日裡只知淘氣,都沒離開過我,想到你明日就要離開我一段時間,還真有點不放心。”
“爹,女兒已經長大了,總有一天要離開您的啊。”
“你看你,還沒許配出去,就想着早早的要離開爹了啊?”
“當然不是,無論我嫁不嫁人,爹都是要跟着我一起的,只是人生路上的崎嶇與坎坷總得我一個人去面對,您也不希望您的女兒始終都是您手中捧着的嬌嬌女,是不是?”
“哎!真快啊,我的女兒真的長大了,我也真的老了。”
“爹,女兒離開的這段時間,您要好好照顧自己,別餓着,凍着了,知道嗎?”殷圓含着淚看着父親。
“爹又不是小孩子,會照顧自己的,你纔要好好照顧自己纔是,有什麼事多與藥獸商量,別一個人逞強,知道嗎?好了,我也乏了,回屋睡了,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早點睡吧。”殷子良含着淚向屋子裡走去。
“嫦娥仙子,您能告訴我,世緣與他父親都在哪嗎?”殷圓望着血月滿臉愁容,這如大海撈針一般的瞎尋,真的能找到兩父子嗎?尤其世緣,被妖風捲到哪去了都不知道,能找得到嗎?又轉念一想,不管一路上多少兇險,我都要找到你,沒有你,這輩子還有什麼意思呢?既然我們對月盟下誓言,此生我們都要相首不棄。對着血月,一夜未閤眼,想想自己原本幸福的家,想想剛剛與心愛的人共處的美好一宵,摸着相思子,心內千頭萬緒。
天剛漸亮,殷圓與藥獸就上了路,她害怕與父親的道別,怕自己哭引得父親也傷心,站在院內看了看這座不知道算不算家的房舍,不知何日才能歸來,轉過頭來,流着淚,向尋找的路上踏去,殷子良躲在房間裡看着女兒前行的背影,有欣慰也有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