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鳳凰停落於山顛,金世緣對鳳凰作了一個揖說道:“我母親常娥死而復生後,忘了今生所有記憶,藥獸說,您的眼淚可以讓我們人類憶起十世過往,晚生特來求得一滴眼淚,望您成全。”
“你是常娥之子?”
“是的。您認識我母親?”
“何止認識,我與她曾經姐妹一場,不想她的命運太過波折。”
“你母親現在何處?”
“天宮。”
“你等着我。”
鳳凰展翅飛於九天,嫦娥正在瑤池湖畔賞荷,鳳凰將嫦娥與衆仙娥催眠,馱起嫦娥向鳳凰山飛回。
鳳凰帶着金世緣、殷圓和藥獸來到洗心池,將常娥泡在池中,常娥被沁涼的水一激醒了過來,鳳凰的一雙鳳眼看着又吵又鬧的常娥的杏眼,常娥看着看着眼皮沉重閉上了眼睛,躺浮在了水面上,鳳凰想起爲人時的種種,又憶起與白生化鳳化凰時的種種,加之常娥的十世命運,一滴鳳凰淚滴落於常娥額間,淚水被吸入腦中,常娥在恍惚中將記憶找回。坐起身體,看着眼前的鳳凰與它相擁而泣,“芷蘭姐,我們又見面了,沒想到你是百禽之王,妹妹還曾傻傻的想養那些小小禽類,以爲可以找到你。”
“沒想到你我姐妹一場,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說完鳳凰將脊背部“義”的翎羽抖下一隻,叨在嘴裡放在常娥手中。
金世緣爲母親翻譯着鳳凰說的話。鳳凰又說道:“妹妹不久之後還有一難,生命遇到危機時,大可拿出這隻翎羽,呼喚於我,我自會去解救你。”
“姐姐爲何不與我一起下山,我姐妹也能好好相聚一場。”
“姐姐已經有後,在小傢伙未孵出之前,我不能離開這裡。”
“姐姐之後,是鳳是凰?”
“尚還未知。只是妹妹,已有身孕一月餘,要多加註意身體。”
“我與玉帝的孩子?”
“妹妹,一天十二時,天上一個時辰就是一個月,在天上妹妹不會覺查,而到地上,卻不同了。”
“天還未黑前,快下山吧。妹妹保重。”
常娥又抱了抱鳳凰的脖頸,戀戀不捨的與它告別,鳳凰將她們送下山後,望着他們向招搖山方向走去。
回到招搖山,金世緣將一臉頹廢的父親搖醒,金桂睜開朦朧的睡眼看到眼前的妻子,以爲在夢中,瞪大了眼睛,呆坐不動,常娥將他緊緊抱在懷裡,他才覺得這一切真實不虛。
只剩兩人時,常娥將自己已有身孕告知金桂,金桂含情脈脈又不無傷感的看着常娥說:“只要你想留下這個孩子,我們就將他養大,只是不知玉帝如何對待此事。如果將你二人再帶回天庭,你是去是留,我都尊重你。”
常娥看着金桂,拉着他的手說:“我想把孩子養大,我們不說,我想他應該不會知道的。在我心裡,眼裡只有你一個人,天上的一切,都是他動的手腳,我纔會,纔會如此的對不起你,你能原諒我嗎?”
“自從我去天上接你,你不與我歸來,我真的是傷心欲絕,心碎如片,後來整日借酒洗愁也就想明白了,是我自己無能,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不能守護,我還有什麼資格怪你,在我心裡,眼裡只是一個你,只要你活着,哪怕你已委身於別人,整日裡開開心心的,沒有憂愁煩惱,我又何必責怪於你。”
“此生結髮爲夫妻,自然要恩愛兩不疑。”
“此生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疑。”常娥倚在金桂懷裡重複着他的話。
八月仲秋,滿山桂香,金桂夫婦與殷子良商定於金世緣與殷圓生辰之日,爲他們舉辦婚禮,這樣雙喜臨門的好事,着實讓他們忙活了幾日。今日從寅時起槐桂兩族老幼都來幫着忙活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殷子良的親戚故友、儒人國的貴族等等也都於幾天前來到了招搖山。玉兔在閉關,也就沒去通知她。張心墨卻是幫着忙裡忙外,一派喜笑言開要將自己妹子嫁出去的模樣。
“吉時已到,婚禮開始。”只聽紫鈴爺爺喊到,殷圓穿着喜服從外面跨着火盆被紫鈴扶着走進喜堂。
金世緣與殷圓拜完天地,拜完高堂,兩人雙雙回到洞房,坐在撒滿了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的喜被上,金世緣將蓋頭掀起,看着眼前的如花美眷,禁不住親了親她的額頭,殷圓羞答答的模樣更惹人愛,紫鈴拿來一隻被劈成兩半繫着紅綾的葫蘆瓢,兩臂交叉對喝了合巹酒。
金世緣到外面敬完酒,回到洞房已是深夜,兩人互望着彼此,殷圓臉上那抹羞紅又起,兩人脣舌交錯,衣帶漸寬,正在身體纏合的濃蜜之時,殷圓耳墜合二爲一,發出耀眼的紅白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