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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軍!”果必火難以接受,昨晚警戒被人觸到,敵人初現眼底,他一晚想來都是如何引小黃人出洞,高山語寄竟倒下這麼一盤徹頭徹尾的涼水。
不想突山景鎮也道:“我同意!”
果必火到嘴的話又吞了回去。
突山景鎮轉頭對百放言信道:“ 言信我問你,你來九子村以何爲重?”
щшш¤TTKΛN¤C O 百放言信想都不想就應道:“當然首推《龜錄》。”
突山景鎮點頭:“我想也是,這次奇襲無論如何,我們四人都必須承認失敗了,再留下意義不大,反讓九子村陷入危機,要知九子村最靠近流香山,它出了差錯,必會影響言信任務。”
百放言信道:“不會吧,我可是留了二千騎兵在那!而且我們也修書一封到了落葉集。”
突山景鎮搖頭道:“戰爭沒有絕對,我們不可輕視任何敵人,猶其這裡,難道你們沒有感覺,這次對手似乎總是走在我們之前。”
果必火沉聲道:“景鎮不提我還一直藏在肚裡琢磨,就說上次語寄受傷的事,我可以拍着胸脯說除了少許幾人知道藏匿之處,絕對沒人再知道,要說誰泄了密,最有可能的只有我了!”
高山語寄盯在圖上的目光變得飄離,臉色也陰暗下來。
百放言信對突山景鎮一禮道:“多謝景鎮提醒,言信託大了!”
四人都不是拖泥帶水之人,立即傳命各部收拾,整軍返回。
離去後,整個小湖林大靜,除了陣中所困劃天天運與四位蒙戰外,再無它人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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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開睜開雙眼,推醒身側劉嘉道:“敵人要走。”
“要走?我們去看看!”劉嘉拉起陳開。
地底看不出天色,都是單調的火把照亮,分佈又不廣,多段路是黑燈瞎火,尤其現在只留三百來號人,更顯陰森了。
來到一處寬大地穴,三百青衣見二人進來,都站了起來。
言土走上前來問:“二閣主是不是要出發了?”
劉嘉點頭道:“讓大家都吃點,一會就上去。”
說着拉陳開離去,向出口而行,路上二人也隨便尋點存糧填飽肚子。
來到出入口時,正有二位青衣盡職地從人造洞口外望,專注一切動靜。
他們幫忙打開蓋板,二人跳了上去,來到石頂舉鏡遠望,大軍正有條不亂地開拔。
劉嘉問:“你猜他們這又會去哪裡?”
陳開放下望遠鏡道:“據我探眼跟蹤,他們沿原路返回。”
“沿原路返回……哎啊不好,大姐危險!”劉嘉一聲驚呼。
言清奇襲九子村,不管成敗與否,後路都會被這股返身的蒙赤軍堵住。
拉陳開跳下巨石,劉嘉急道:“我們必須追趕大姐,把這消息傳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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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清兵團於早間十點鐘左右,遇上第十五軍。
張作士與言清並肩而行,在言清眼中這位身材不高,體格卻很壯實的中年男子,頭髮已經有點發白,臉上更佈滿風霜,與自己首一哥完全是兩種不同類的人,但二人身上都有一股讓人心折與安全的感覺。
張作士淡聲道:“言團長一直打量我也應該夠了,我們是不是切入正題,告訴我你們兵團的下一步打算?”
言清臉上興起少有嬌羞,沒想到這位話不多的軍長,說起話來一點都不饒人。
平靜下來,言清道出內心圖謀。
“奇襲!”張作士一聲驚道,轉身正視言清,把言清看得忐忑不安,不知哪句話說得面前這位張軍長不高興起來。
其實張作士內心比言清更是波動,他又把自己與言清兵團作了比較,人家是一戰打完又上一戰,所帶之士不足三千,而自己呢?張作士真有了要將腳下之雪捧起來往自己腦袋死砸的打算。
深吸一口氣,張作士道:“言團長看我身後這些戰士如何?”
瞭解張作士人必會翹拇一誇,贊他統軍之盛。
言清雙眼無不豔羨地道:“張軍長的軍隊虎狼之師。”
‘好!’張作士一聲喝喊,把言清嚇了一大跳。
張作士尷尬起來,臉起討要神色道:“對不起!瞧我把你嚇得,我是說這次奇襲能不能算上我軍一份。”
這位張軍長也是位妙人!言清抿嘴一笑:“張軍長別這麼客氣,清的兵團正感人手不足,你們加入是及時雨啊,而且你們人多就讓清的來打下手吧。”
張作士快速搖頭道:“不成!只能我們做副手。”
張作士倔強起來誰都拉不回來,言清苦勸無果只好作罷,並把心中翻來倒去想過好幾回的話道給張作士聽。
這些話正是她離開前,陳開對九子村破綻的三點陳述。
其一西門被炸後重新修好,牆後空地清出大片圈養奔與;
其二四個城門防守並不強大,僅有百人,只是村中二千蒙騎深藏;
其三九子村木樓被都推毀,地面平坦,視野開闊,到處帳蓬林立。
張作士與言清一同陷入深思,大軍在副手命令下繼續朝九子村挺進。
張作士擡頭忽然問道:“言團長所說情報都準嗎?”
猜他會有此問,言清笑道:“張軍長你認爲清會用假情報去埋葬將士生命嗎?”
張作士點首,沉吟地道:“從這三點可以斷定蒙赤只想龜縮防守,四個城門就象龜肢,空有唬人樣其實俱無力之極,唯有村中千騎纔是咬人利齒。”
言清點頭。
張作士瞧瞧言清,欲言又止。
言清道:“張軍長有話請直說。”
張作士道:“我估計這裡有詐!”
張作士的懷疑也正是言清一路走來,不能確定的二問之一:一是如何打?二是會不會有變故?
陳開的情報真實不容質疑,但它僅是描述表相,戰爭往往就愛表面做文章,惑人迷眼,如果再給陳開點時間,或許再能覈實一番,只是這次時不我待,言清的離去顯得忽忙得緊。
變故出在城裡,言清自問還好應對,只怕出在城外。
張作士也想到這裡,他道:“四個城門我軍完全有能力攻陷,不管蒙騎支援何門,戰士都能在其它三處直驅而入,最後困圍鐵騎,如果騎兵分兵來援,那更求之不得,我只怕城外有人對我們暗中窺視。
這點言清深有體會,落日盟潰敗就是因之而成。
言清問:“那張軍長的意思是?”
張作士微笑起來,他道:“言團長別是被我一番話說得打了退堂鼓吧?”
言清確興起了丁點這種念頭,但也只是丁點,很快就被趕驅,以她血骨中之好戰,是絕不充許自己退縮。
言清不辯,只是溫婉一笑。
張作士直盯她的視線移開,也笑道:“看來言團長與我心意一致,前面刀山火海也敢闖上一闖!”
言清朗聲一道:“正是!知我者張軍長也!”
張作士道:“哈哈!好,那不如這樣……”二人低聲交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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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嘉帶人與蒙軍大軍成平行兩線前進,二者的距離之近不足千米。
劉嘉一方因人少,及利用熟悉地形漸有趕超趨勢。
陳開是走得上氣不接下氣,參戰這麼久就屬這次行軍最急,拉住劉嘉玉手,感覺自己象在林中飄過,瞬眼一棵樹就甩到了身後,左轉右折更有種迷路的錯覺。
此時與蒙赤賽跑已過二個小時,雙方都知道對方的存在。
果必火停住急掠身影,衝身邊突山景鎮道:“我帶一小隊滅了他們。”
突山景鎮一手拉住道:“不可!或許這就是他們想要的。”在不改變前進方向時,景鎮已經多次指揮隊伍變位試圖靠近這夥小黃人,但小黃人都能及時規避,這讓他不解中更爲小心。只是他沒有看到,大隊伍中一位戰士後背,正有隻吮吸蟲死墜其上。
言信與語寄對二人忽停沒作表示,仍舊大步流星地從身邊而過,二人立即追上。
此時如從高空俯瞰,會發現三條大線和一條小線在林中快速前竄。
這四條線呈前、中、後三種態勢。
最前是言清與十五軍,行軍速度快中帶穩。
中間是蒙軍,蒙軍邊傍着個小傢伙,正是陳開劉嘉的三百來號人,這兩批人行得最快,可謂用盡老命地在跑。
最後是言首一的第六軍,他們行度在不斷加快。他的隊伍方離開小湖林,此刻沿着蒙赤足跡一路追來。
“哎喲!”陳開腳一滑,撲倒劉嘉身上,摟抱翻滾了數米,才被一樹樁阻住。
起來的兩人拍盡身上積雪,陳開道:“劉嘉我們休息一會吧!”
“二位沒傷着了吧!”言土過來問。
“叫大家都停下休息吧!” 劉嘉搖頭道。
“行!”言土離去。
劉嘉取出乾糧分與陳開分食,動作中腰間長短雙刀碰撞,發出鏗鏘聲。
陳開尋思着道:“劉嘉!你說我們如果大聲喊,清姐她們會不會聽到?”
“大聲?”劉嘉歐形了嘴,模樣俏麗誘人,陳開不由在她紅豔豔臉上捏了一把。
劉嘉甜甜一笑道:“你這提議好,倒真可以試一試啊!”
二人眼神互相鼓勵中站起。
劉嘉運轉周身鼎力,大聲一喝:“大姐!”
這聲叫喝就如平地起驚雷!
言首一與蒙將都清晰無比地聽見,而間隔半天路程的言清也聽得三分清楚。
四條線路一時俱都停止了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