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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急行,去六城的路已走過一半。
陳開慢慢適應了運動中的修煉,更欣慰的是已被大家接受,青衣的眼神不再冷漠,管事的那位俏劉嘉也不那麼兇悍。
言安看過《枯木詩集》隨手一丟道:“是部感人詩集,讀得我心潮澎湃,哪天也得去虛靈網試試手氣。”接着賊眉鼠眼地又道:“對了,開哥你抽的那顆丹藥還在嗎?讓給小弟第一次壯膽如何?”
陳開正在修行,對其胡言亂語置之不理。
言安悻悻地道:“你繼續蝸爬神功吧!”說着鑽進糧車修煉去也。
陳開這才睜開雙眼。
經過言安這位‘專家’鑑定,陳開的‘蟲咒往生訣’雖經變異,但速度還是很慢。言安更把自己修行開放,讓陳開體驗,體驗過後的陳開萬分沮喪,打個比方來說,陳開功訣如果是自行車,那言安所練的就是**了。
其實陳開不知,他的功訣因特殊作用,完全放棄了修煉速度,在這方面虛界把寸短尺長這個道理演繹的淋漓盡致。
受言安打擊,陳開沒了修行熱情,無趣地拿起《枯木詩集》翻閱起來。
這本書以前看過,但因煩心事多沒翻幾頁就丟。現在藉着馬車晃悠,迷迷糊糊地竟看懂了詩意,更不知不覺地睡着了。夢中陳開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出了孃胎,周圍都是溫暖的光芒,照得他好生舒服。
而現實中,他的體內正發生着變化,因感化於詩中浩然正氣,他的‘蟲咒往生訣’發生第一次進化,體內內流自行流轉,細小光蟲吐出道道白芒散於內流之中,同時眉心丹鼎白光閃耀,一顆星圖刻在了鼎身。
“醒來了!”劉嘉在陳開耳邊一聲大喝。
陳開一骨碌爬起,看是劉嘉手拉繮繩怒目視他。
劉嘉將繮繩向陳開手中一丟,責道:“看你趕的什麼車!”
陳開臉上發熱,原來他驅駕的糧車早就偏離車隊,如果劉嘉再不出來制止,他要連車帶人迷失在草原深處。
劉嘉並不想過於責罰陳開,畢竟沒有釀成事故,只是仍氣鼓鼓地嘮叨着:“我才真服你了,大白天也能睡着。”
陳開不敢多嘴,乖乖地調車追趕車隊。
當糧車回到原位置時,言安才探出頭道:“開哥你是不是想把我拐跑,如真是,就跟我說嘛,我會很願意的!”
“修你功訣去,我煩着呢!”陳開一面惱他不提醒自己,一面迷糊爲什麼看本破書也會睡着。其實陳開完全錯怪言安,他睡着時,言安修行也正專心時。
傍晚,營地又駐在河邊。
這條大河聞名於周邊各國。
它叫蒼河,發源於衝雲山脈,奔騰下來一分爲二,一支流經中國,一支流向蒙赤。都灌養着大片土地,有母親河美譽。只是流經蒙赤的那條經濟價值已經顯露,而中國的這支大部分還在荒蕪人煙的地區流趟。
吃過晚餐開始修行,陳開就感異樣,內流流經全身讓人如吃人蔘果般,暖洋洋的舒坦,細察才發現內流裡有光芒在閃。
走火了?虛界不興這種說法啊!
用心留意感到並無任何不適,就隨它去,反正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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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心中琢磨起來,思來想去,今天就多讀本《枯木詩集》,後莫名睡去,難道讀本書也能讓功訣異變?那變得又會是什麼呢?
爲試心中猜測,陳開拿出玉磚,照着娟紙演練正雷指法,原本的他不管怎麼練,手指都沒有異感,這次卻是指尖一麻,一聲雷鳴喊起,接着一道勁氣不受控制地射了出去,正好射在馬屁上。
馬兒嘶鳴聲聲。
陳開顧不得可憐它,撥腿向蒼河跑去。
站於河邊,數道勁氣射進河裡,激起道道水柱。
蒼天啊!大地啊!我終於有了可以打人的本領了,陳開喜極而跳。
劉嘉巡完營地,悄然來到陳開背後,她道:“你說我應該怎麼說你?這麼晚了也不讓人消停。”
陳開內心的激動完全略過劉嘉的責罵,他把手伸到劉嘉面前,“我我你你”好半天。
劉嘉莞爾,陳開心情她能體會,初次常握虛界某種技法的人都難免忘乎所以,但如陳開這般心神失守的人倒是少見。
劉嘉笑道:“好啦,知道你學了個好本領!”
陳開見劉嘉理解了自己,一旁呵呵傻笑。
劉嘉道:“來!再讓我看看你的技法威力!”
陳開高興地一道指氣飛射水面,激起水柱十釐米,細如纖筷。
劉嘉簇眉着:“你確定盡了全力了?”
這時言安慢步走來,他明顯聽到了二人交談,他道:“開哥是個怪胎,劉嘉姐就不要正常看待了。”
“喔!”劉嘉拉起陳開的手,握上,輸進鼎力探查陳開修爲。
她的手滑膩無比,陳開還想多握幾下時,劉嘉抽回手道:“果然!陳開的修爲三年不到,真不知如何塑鼎的,難道是個天才!”
言安卻大搖頭道:“什麼天才,木材都比不上,我懷疑他是被高手強行塑鼎了。”
劉嘉不由點頭,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道:“出於朋友身份,我勸陳開你到六城後,還是快點回地球吧,你這點修爲在戰爭中連自保能力都沒有。”
劉嘉走遠,陳開發怔起來,有種從天堂又回到人間的感覺。
言安試探問道:“開哥你不會真打算回去吧?”
說來劉嘉最後的這句相勸還是在陳開心中造成一定衝擊。
陳開道:“你先回去,我想一人靜靜。”
言安明白,轉身就走,河邊只剩陳開一人。
冰寒的河風吹打陳開周身衣服,他負手傲立。
他的思考其實並沒有多久,本來留在虛界的心就挺堅定,只不過被劉嘉無意之語,打開了個小口,此刻補上更堅如磐石了。
陳開的目光清澈篤定,誰也不知道這位平凡的男子,他此時的目光,或者說他此時的決心,會影響虛界這塊區域數百年的力量格局。
陳開正想轉身回營,不料河中有旋渦生起,接着水泡夾着河泥向上翻冒。
尋思着是不是虛獸出現河底,一隻吮吸蟲從陳開袋中跳出,躍入河中。
下沉的吮吸蟲讓陳開看到一副不敢置信的場面:一羣渾身裸赤,手持戰戟,臂纏綠蛇的人形生物,一個接一個地從沙牀爬出。
其中最先出來,也是最高大的那個河怪忽然擡頭,如箭的精光透過河水與陳開雙眼對上。
陳開蹭地嚇退一步,那首領卻是猙獰的一笑。
陳開拔腳跑回營,一到營口就大喊大嚷道:“快起來,河底出怪物了。”
言安拿着壇酒邊飲邊走來,他道“開哥您又弄什麼新花樣?”
陳開奪過酒罈摔在地上:“不開玩笑,快叫大家起來!”說着又跑向其它地方。
言安撓着頭道:“難道是真的!”
“別跑!”幾個青衣攔住陳開。
“河裡出怪物了!”陳開又道。
青衣神色難定。
“別管真假,先把大家叫起來。”劉嘉推開車門鑽出,邊瞪陳開邊道。
在她身後緊跟六鳳,個個衣冠不整,雲鬢亂灑。
劉嘉快步來到陳開跟前道:“把情況具體說說。”
陳開待情緒稍定,忙把河底情況細緻地描述一遍。
他的話拔動了也走到身邊傾聽的言清記憶深處的某根弦,言清大喝道:“是河魁!大家都朝北方跑,不要管任何東西了!”
言清的話才喝過三遍,蒼河驚天河浪起,浪高三十多米。
所有人擡頭,只見一個個持戟妖怪踏波而來,嘴中哇哇大叫。
幸運的是陳開先前示警起了很大作用,青衣都已騎在馬上,他們飛馳而來,帶走慌張的女子。
言安也跳上馬背,回頭一望,發現不知爲什麼陳開與劉嘉雙雙落在最後,並無人帶上他們,劉嘉正拉着陳開奪路狂奔。
“你去其它騎!”言安一手托起同騎青衣,把他推向旁邊戰友,自己則掉轉馬頭回援。
“誰上!”言安馳到兩人身邊就問。
“你!”
“你!”
“你了不起啊!快給我上去吧。”陳開急了,一掌重拍劉嘉嬌臀。
劉嘉在難以置信的眼神中被陳開推上馬背。
其實以二人修爲來看,應是弱者陳開上馬,劉嘉憑藉修爲或許還有逃生可能。只是生死關頭,一切都顯得有點慌亂。
言安隱感不對,但分秒必爭容不得他細想,他一騎絕塵。
從河魁上岸到言安絕塵,時間才快短短五分鐘不到。
這些河魁估計有五百多隻,一到營地,舞起戰戟把一切物品絞成粉沫,未逃生的馬兒悲鳴中化作碎肉。
河魁生來就是殺戮的機器!他們每個都已到達分鼎三四的修爲,任何一隻出來都能與言清鬥得旗鼓相當,他們的頭領更不在話下。
陳開狂跑,後面一隻河魁狂追,他正是河底與陳開對視過的那個首領。
首領每跨一步都超五米,而陳開每邁一腳一米不到。
這樣跑必死!陳開猛然一悟,同時止步!只聽頭頂一聲沉悶聲過。他眼望前方,發現竟是把五叉戟狠狠地插在土裡,抖動着嗡嗡作響,陳開冷汗直下,自己這是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回來了。
陳開轉身與首領正對。
這個首領也沒太顯着急,他把舌頭伸出嘴巴血腥舔拭,陳開看到舌尖一分爲二,跟蛇信沒有兩樣,頓時頭皮**。
一個西瓜般大的鐵拳直砸而來。
陳開就地一滾,超水平發揮,險險讓過要命拳頭。
‘咦?’,首領顯然能語。
陳開忙道:“好漢,飯吃了沒?啊不,晚上好!”此時陳開也不知說什麼好,只能隨便說了。
首領猙獰一笑,猛地拔起身邊戰戟,朵朵戟花在陳開眼前青豔綻放,原來鐵拳撲空後,兩人對調位置,首領正好來到自己的戟旁。
陳開絕望地閉上眼睛,他根本分不清哪朵是真哪朵是假,只能去問閻王。此時二人都不知道,一位將是自己的主人,一位將是自己的得力干將,此時卻是這等場景,人生的際遇真是妙不可言。
“鐺!”一把小刀衝偏即要刺入陳開腦顱的戰戟,接着是刀與戟相接發出的刺耳磨牙聲。
“上來!”言清急喊。
陳開眼中騰起死裡逃生的無限感激,不做任何思考地躍上馬背,先聞一股幽香,而後緊緊摟住了女子蠻腰。
言清無法駕馬就跑,面前的首領真是毒狠,他用戟封死所有空間,欲將馬兒留下,沒有了馬言清二人逃生的希望就是零。
“鐺,鐺,鐺!”三道黑光及時地擊在戰戟,每一擊都讓首領退後一步。
言清大喜中抽馬狂鞭,頭也不回地遠遁。藉着眼角餘光,驚訝地發現救自己兩人的竟是弟弟言安。
首領的眼神首次出現凝重,他一戟傲立。
言安獨騎百米外,吹了聲口哨後道:“嗨!再送三光,拜拜嘍!”說着手一揚,三道黑光飛出,然後拍馬大逃,後面傳來了首領不甘的長吼。
北方一處密林,三人安全的歸來贏得衆人歡呼。
陳開戀戀不捨地從言清馬背跳下。
“好聞嗎?”言安湊過問道。
“還行!”陳開嘴快就答。
“好摸嗎?”言安再問。
這回陳開不再上當,一拳打去,言安笑哈哈地避開。
言清無奈搖頭,這兩男真是無聊透頂。
不過她還是有正事要問言安,她道:“安弟你過來。”
言安知道姐姐看出了,走近笑道:“姐,我知道你從小就聰明無比。”
言清一指敲其額頭,脆聲罵道。“你別給我灌迷湯,行啊!這麼大的事都瞞着我!說!是五叔祖的傳承嗎?”
言安點頭笑道:“姐你別怪我,家裡人哪個不是都盯着五叔祖這最後一點家當,你想卻給我得去了,我當然只得掖着藏着了!你可別怪我啊!”
言清笑起:“怪你做什麼?高興還來不及哩!你的運氣真是好。”言清眼中濃濃羨慕。
言安卻苦臉道:“好是好,但這是私傳,沒通過祖堂,我跟罪人似的,整天躲躲藏藏。”
“難怪!”言清道,“那我以前是錯怪你了,是不該阻止你玩骰子。”
言安大喜道:“謝姐了。”
原來言安繼承言家第五祖黑骰意寶傳承,卻因沒通過家族程序,不能得到長者的親身指導,只能自行摸索,而這摸索竟要通過不斷地將鼎力注力骰子,方能熟能生巧。
這時劉嘉排開人羣,來到陳開面前,衆人都看了過來,她與陳開那幕已被多人知曉。
經過馬背奔馳,她的軍裝有些皺起,短裙更是如此,陳開的目光不由落到她的臀部,記得自己好象有用力打過。
劉嘉臉紅耳赤,壓低聲道:“這債遲點再算。”說完大方地抱上陳開。
這一抱光明坦蕩,是對他捨身相救的感謝。
掌聲大響!言安狂吹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