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景曜嘴角含笑,示意月牙兒下去。他這七哥也是難纏,別回頭真和月牙兒較上真兒,那可是會鬧出大事來的。
宮星曜見宮景曜如此護着那個小丫頭,又想起那丫頭喊肖雲灩大姐,他便吃一口爽口的刨冰後,嘴角勾笑玩味道:“小九,她不會是你小姨子吧?唔!肖良好像就一個女兒,那這個小姨子……”
“七哥,你想多了,月牙兒是我義妹。”肖雲灩把宮景曜給她剝好的荔枝放刨冰上,吃的津津有味,對於宮星曜玩味的笑,她鄙視他一眼,真是幼稚。
宮流曜在一旁無奈搖頭,不再管他們,而是問了宮景曜一句:“九弟,六哥坐鎮西南邊陲多年,可有在你成親後,與你有過書信?”
宮景曜對此無奈搖頭,望着他,苦笑說道:“六哥的脾氣比五哥還怪,自從父皇殯天后,六哥便離了帝都,一轉眼都六七年了,他何曾再與你我兄弟有過書信?”
“唉!六哥他就是這個古怪脾氣,本就不喜與人結交,自從大哥……六哥也就與我們兄弟都疏遠了。”宮流曜也明白,自大哥死後,他們所有兄弟都不大願意來長安了,只是怕觸景生情。
“六哥不來長安也好,省得被捲入旋渦中。”宮星曜一點都不喜歡長安,如果不是他出了這樣的事,孫太后非要見見他才放心,他早讓八弟送他回蘭州了。
“七哥,不要胡說。”宮流曜不由皺眉道,他這七哥,就是太口無遮攔。
“就算隔牆有耳又如何?我不在乎,有本事他就把我丟進……唔!”宮星曜被宮流曜突
猛然塞了一顆荔枝入口,他雙眼圓睜轉頭怒瞪宮流曜,嘴巴卻是一動一動的吃着清甜多汁的荔枝。
他九弟就是會享受,這荔枝可真新鮮個頭大,好吃唔!
宮流曜看向宮景曜無奈一笑,他們家這位七哥就是這樣,口無遮攔,誰都不怕得罪,永遠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懶樣子。
“七哥這脾氣我喜歡,直來直去,不繞彎子,多省心。”肖雲灩一點都不在乎某人甩冷醋給她看,哼!天天吃醋,也不怕胃腸不適。
宮流曜擡手扶額,這二人太愛胡鬧,早晚要折騰出流言蜚語出來。
宮景曜不想再看他七哥勾引他媳婦兒,只能讓人趕緊擺膳,讓他七哥吃完了,趕緊滾蛋。
“九弟,今晚會有宮宴吧?話說我有點不太想去,看衆人虛僞,我覺得累。”宮星曜從來都是懶的很任性,這些年他更懶,幾乎不願意出門,不願意見人,十日睡九日,就那樣醉生夢死着混日子。
“我也不想去。”肖雲灩埋頭吃刨冰也說一句,天這麼熱,就算有冰盆,那麼多人在一起,想來也不會多涼爽。
啊!與其熱的臭死去湊熱鬧看虛僞,不如懶在含冰殿裡與她家夫君戲水親親我我。
“咳!”宮景曜被肖雲灩那一眼看的不由紅了耳朵根兒,人家夏日都懶得動,她倒是晚上精神的很。
雖然,鴛鴦戲水是感覺不錯,可總玩一套也乏味。
不如,他改日讓人尋快冰玉來,與她……
“我讓陌緣君幫我尋了一塊松香玉,用來雕龍刻鳳做翹頭美人榻正好。”肖雲灩好似知道他在想什麼,大理石光滑冰涼,躺在上面應該會極其舒服吧?
“夏日炎炎,玉榻可使人清涼無汗,不錯。”宮景曜嘴角含笑,處變不驚,一本正經道,其實心裡有點小激動和期待。
宮星曜望着他們夫妻二人,總覺得這看似正經的話裡,透着那麼點不正經。
宮流曜原本也沒歪想,可當一瞧他七哥這懷疑的眼神,他就恍然明白了什麼,一下子低頭紅了臉,九弟和九弟妹也太恩愛了,人前也是這般肆無忌憚的曖昧。
“八哥不愧是成過親人,比七哥這毛頭小子聰明多了。”肖雲灩鄙視宮星曜一眼,又讚賞宮流曜一眼,別提多壞了。
宮流曜臉紅着握拳抵脣咳一聲,便起身微笑道:“爲兄一路舟車勞頓有點乏累了,就不與九弟和九弟妹共進午膳,我們晚上宮宴見。”
“八哥好走,不送!”肖雲灩算是瞧出來了,宮景曜這位八哥有點靦腆,沒有宮星曜這傢伙能豪放不羈起來。
宮流曜對此只是淡淡一笑,也不生氣,轉身舉步向殿門外走去。
宮星曜在後撇嘴說了句:“八弟就是這麼不好玩,被他護送一路,我快悶死了。”
“人家八嫂不嫌棄八哥就行了,你嘛?誰在乎啊!”肖雲灩對的她和這七哥犯衝,見面總想鬥嘴。
宮星曜撇撇嘴不說話了,因爲他聞到香味兒了。
月牙兒帶着人送午膳來,後面跟着腰帶菜刀的碧寧。
今兒中午還真沒啥菜餚,就一隻烤鴨,幾盤荷葉餅,幾碟配料,一人一碗湯。
“呃?九弟,你待客很奢侈啊?”宮星曜就算再懶,以往一頓飯也是有十道菜。可他們……就一隻鴨子啊?難怪那月牙兒說午膳不富裕了。
碧寧一手端起碟子,一手持刀,刀法那叫一個花式的漂亮。
宮星曜在一旁看的興奮不已,一個勁兒鼓掌讚賞道:“好刀法,好刀法,這樣武功高強的美人兒來當廚子,九弟你可是夠奢侈的。”
哼!他最想說的是他九弟也忒暴殄天物了吧?這樣一個武功高強的美女,他九弟怎麼就能大材小用讓人家當廚子呢?
肖雲灩已經用用荷葉餅捲了片烤鴨肉開吃了,嗯!雖然比不得北京烤鴨的味道,不過在這個時代,也算是美食了。
宮景曜也已用玉箸夾了片烤鴨肉放在小碟的荷葉餅上,放蔥薑絲和黃瓜條,用玉箸夾着捲起來,沾了一點甜辣醬,才送到嘴邊文雅的咬了口,嗯!味道真的很不錯。
“這是什麼鴨?挺好吃的。”宮星曜也已經吃上了,今兒他話特別多,精神頭也不是一般的好,邊吃還邊笑着說:“八弟跑得快,沒口福咯。”
“食不言,寢不語。”宮景曜斯文優雅的用膳,一瞧就比宮星曜像個正經皇族得多。
宮星曜平常用膳也不說話,只不過今兒個遇上投緣的肖雲灩了,纔會多了些話頭兒。
肖雲灩也早習慣了宮景曜的用餐習慣,畢竟是皇室養出的貴胄,餐桌上的禮儀,自然是極盡端莊優雅的。
可她不是天生貴族,難免有點接地氣的粗魯之舉。
好吧!她只適合當豪氣干雲的女漢子,不適合當個矜持端莊的夫人。
一頓飯下來,宮星曜自然沒吃飽,賴着不願意走,誰也拿他沒辦法。
碧寧有辦法,從廚房裡拿一隻烤鴨,一手拎着宮星曜的脖子,把人和烤鴨一起送出宮門外,然後,讓悠悠和閒閒關門放貓。
這隻波斯貓有個很霸氣的名字,叫作母老虎,是肖雲灩嫌棄它時給取的。
貓兒再委屈也沒用,因爲這事,宮景曜擺明是不管的。
宮星曜也沒生氣,拎着食盒,一路悠哉的回了長閣殿,還好心邀請宮流曜來一起吃烤鴨。
宮流曜沐浴更衣後,便用了點清淡爽口的膳食,此時看到烤鴨,也不覺油膩了,吃着也真是香。
屏退所有人後,宮星曜邊和宮流曜用膳,邊神情凝重低聲道:“九弟身上的嗜血之氣絲毫未減,可見他這些年來縱然被囚困,也不曾磨滅他心中的抱負。”
“當年九弟便有意清掃邊境諸國,如果不是……唉!目光短淺,太缺乏耐心。”宮流曜最後這幾句嘆息之語,自然所指的是宮明羽此人。
宮星曜低頭嘴角勾起冷哼道:“當初若不是大哥英年早逝,等大哥登上帝位之時,他可也不一定是儲君人選。八弟,比起他,我更覺得明月……”
“七哥,慎言。”宮流曜再次無奈的提醒宮星曜,這裡是宮裡,少不得宮明羽的眼線,他們說話處事都許小心些纔好。
宮星曜撇撇嘴不在說話,低頭吃他的烤鴨,他才懶得管宮明羽怎麼被宮景曜玩死呢。
宮流曜很無奈,也很憂心。他離開長安後,七哥身邊沒個提醒他的人,還不知道藥口無遮攔的闖下多少禍事呢。
宮星曜吃完烤鴨後,便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在宮流曜囉嗦下,他纔去浴池沐浴換了身衣裳。
結果這剛沐浴更衣好,孫太后身邊的管事太監就來了。
臨行前,宮流曜千叮嚀萬囑咐道:“七哥,算爲弟的求你,去了大興宮,你可千萬要斟酌思量着回話,萬不可惹太后不悅。”
“知道了,囉嗦。”宮星曜整理下儀容,就隨之上了來接他的馬車。
宮流曜望着離去的馬車,心裡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放心。他怎麼就這麼倒黴?七哥一出事,找得永遠都是他,他難道就這麼像七哥的乳孃嗎?
大興宮
長秋殿
宮星曜到來後,就被賜了座。
孫太后望着低眉順眼的宮星曜,眼中雖然有過一抹算計之色,可嘴上還是滿爲心疼道:“七弟這次受苦了,哀家聽聞你被劫持時,可是好生擔驚受怕的夜不安寢,唯恐你……唉!文帝已逝,皇上如今也只有你這個親叔父可親近了。”
宮星曜聞言,也只是低頭淡淡道:“皇嫂多慮了,我們兄弟十幾個,不曾出現爲皇位爭鬥之事。皇上既爲大哥長子,定然也能做到兄友弟恭。”
“七弟說的正是。”孫太后的眼神已有點泛冷,這個鳳蘭王,可比東越王難對付多了。
東越王宮流曜至少還有在乎的妻兒,可宮星曜卻是孑然一身,毫不在乎的人。
宮星曜依舊低着頭,卻已有幾分不耐煩,只得裝作乏累道:“皇嫂若無別的事吩咐,臣弟想回去睡一覺,也省得晚宴時,因犯懶而出糗。”
孫太后又豈會瞧不出他的不耐煩,她壓下心底的不悅,笑語與他說:“吐蕃公主將於今年九月入長安,他們的贊普有意與我國和親,故而派了克增來互送公主,以示重視。”
“皇嫂的意思是……”宮星曜總算擡起頭來了,他眉頭緊皺眸光微冷,顯然是很不滿自己的婚姻成爲一場交易。
孫太后一臉無奈的嘆氣道:“七弟你要明白,除了你以外,皇嫂是不放心任何人娶這吐蕃公主的。”
“是,臣遵旨!”宮星曜的臉色冷若冰霜,起身時,拱手疏離淡冷道:“如太后無別的事,臣便去大興宮向母后請安了。”
孫太后很是無奈,起身道:“哀家隨七弟一同去向母后請安。”
“是。”宮星曜低頭拱手,態度更爲疏離淡冷。
孫太后給呂姑姑使了個眼色,吩咐她去取來要進獻給太皇太后的糉子。
宮星曜與孫太后一起離開了大興宮,各自乘坐一輛放着冰鑑的馬車,去往了興慶宮。
興慶宮
興慶殿
太皇太后見到小兒平安歸來,自然是好一番的打量,直到沒見到宮星曜身上有傷,她才長舒口氣說道:“沒事回來就好!你都不知道聽說你被歹人劫去,母后是多麼的擔心,更是恨不得讓皇上砍了那蘭州知府的腦袋。糊塗官,明知你愛清靜,還讓那歹人跑到你那處……”
“母后息怒!那陸大人也是抓賊心切,他可是個清廉的好官,您可不能因爲兒臣出事,便要殺了他這個無辜的好官。”宮星曜握着太皇太后的手,笑着勸道,他可是真怕他母后一句話,就害了那無辜受累的陸大人。
太皇太后是見到小兒子安好無事,又被他這樣類似撒嬌一勸,便總算有了笑顏道:“好!母后聽你的不生氣。不過星兒,你可要在長安多住些日子,也好讓母后安心。”
她已經失去一個大兒子了,可不能再失去這個老來子了。
“母后放心,皇上都說了,七弟遭逢這樣的劫難,必然要在長安久住,好讓慧賢大師爲七弟講經祈福,以佑七弟餘生平安順遂。”孫太后笑着說,意思已經很明確,宮星曜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
太皇太后滿目慈愛的看着面前安好無事的兒子,對孫太后稍顯滿意道:“你有心了。”
“是兒媳該做的。”孫太后謙遜低頭道,太皇太后是她的婆母,無論對方如今有沒有權勢,她都必須要做到表面尊敬。
畢竟,太皇太后還有宮星曜這個兒子,而這些曜字輩的王爺,從來都是一股繩的。
老二老三隱居了山林,老四就是那副貪財好色的庸蠢之人。
老五在宮變中不幸身亡,老六雖然脾氣古怪,可卻誰都不敢確保他不會有一日與宮景曜沆瀣一氣。
再有就是宮星曜與宮流曜,還有下面的老十和老十一,他們可都是已成人的王爺了,誰知道他們如今是什麼想法?
她有時會很恨,恨她那死鬼夫君太能幹,竟然真能做到兄友弟恭。
千古以來,於皇室而言都是不可能的事,可他竟然辦到了。
可這樣一來,他們母子可就更惶惶難安了。
兄弟,怎麼都比侄子親的。
宮星曜與太皇太后母子在一起說笑,倒真是母慈子孝,似尋常人家母子。
孫太后之後便告退了,因爲太皇太后想和兒子多聚聚,就把宮星曜留在了興慶宮,安排在了大同殿居住。
宮星曜在與太皇太后說了一會兒話,便攙扶太皇太后回寢殿睡午覺了。而他,也回了暫時居住的大同殿。
對於孫太后和宮明羽的算計,他無法反抗,因爲就算他母后知道了,也會更偏向宮明羽,畢竟,宮明羽纔是他母后的希望。
他這兒子已成不了龍,他母后也只能指望孫子了。
太陽從南向西移,西移落下山,晚霞似火燃燒,雲霞或濃或淡,絢爛美麗如畫。
而在這個時候,宮裡宮外被邀赴宴的女眷,都已開始沐浴更衣打扮起來了。
可有一人,她就很例外。
含冰殿
肖雲灩是懶得準備,一直躺着聽曲兒,嗯!宮明羽送的歌姬舞姬不錯,被碧寧嚇唬一頓後,都老實本分的很,一點都不敢滋生不該有的心思。
月牙兒帶着宮女走進來,瞧着那慵懶可比波斯貓的肖雲灩,她抿嘴一笑上前道:“大姐,你再不沐浴更衣梳妝打扮,今夜晚宴可就要被人壓了風采了。”
“壓就壓吧,反正我也不想豔壓羣芳。”肖雲灩打了個哈欠,慵懶的眯着眸子,身邊是爲她打扇的悠悠和閒閒,這天兒熱的,她都想把自己凍起來了。
宮景曜單手背後走進來,揮手讓衆人都退下去。
月牙兒瞧這夫妻都這樣兒,她也只能撇嘴無奈一笑,帶着人便都下去了。
悠悠和閒閒也放下扇子退下去了,那些樂師舞姬也恭敬的退了下去。
宮景曜走過去坐在榻便的凳子上,手裡摺扇爲她扇着風,脣邊是那抹溫柔笑容,湊近她笑說道:“本想讓你今夜美如月中仙子,可瞧你如此嬌懶……唉!還是算了吧!”
“說什麼呢?存心氣我是不是?”肖雲灩伸手勾住他脖頸,拉他上了美人榻,似有幾分懲罰意思的吻住他脣,纖纖玉指挑拉開他衣帶,指尖撫摸他細滑的肌膚,挑逗意味十足。
“嗯!不要鬧,一會就要去赴宴了。”宮景曜拒絕她的邀請,他一手拉着她的小手,躲開她熱情的吻,臉龐上已是緋紅一片,呼吸也已有些不平靜了。
“天色還早,我伺候你呀!”肖雲灩使壞翻身在上,小手撫摸着他臉頰,埋頭在他裸露的胸膛上,非撩撥的他受不了求她不可。
哼!比壞,他還嫩了點兒。
“別鬧……嗯!壞姑娘,你是不想赴宴了嗎?”宮景曜真被她撩撥的不行了,只得拉着她的手下移,她闖出的禍,她自己去擺平。
肖雲灩勾脣一笑,擡頭湊到他脣邊親一口,笑得壞壞的說:“你求我,求我……我就幫你抒解。”
“好,我求你,好夫人,救救你夫君吧!”宮景曜可不會在這個時候裝什麼強硬,她要他求,他就求她,且看她要如何伺候他。
“沒出息!”肖雲灩撇嘴哼了聲,用一條緞帶束住他眼睛,解開他鑲嵌寶石玉片的腰帶,她勾脣一笑,忽然想對他好點,畢竟他爲她真的付出很多。
一份愛情,如果太失去平衡,可是很難長久的吧?
愛情需要平衡,婚姻需要維持,彼此就該對彼此好點。
宮景曜被束了目,看不見事物的他,對感知更敏感,他猛然坐起來抱住她,脣貼在她耳邊說:“好姑娘,你不用這樣爲我,心意我領了,還是按老規矩來吧!”
“真是囉嗦,就不能爽快些嗎?”肖雲灩伸手推到了他,她本來還有點牴觸的,如今被他這樣一憐惜,她還真生出點豪氣來了。
吾輩中人,就要勇於嘗試,大膽無畏,勇往直前,有始有終,拼了。
“灩兒!”宮景曜仰起脖頸喘息一聲,紅色的束目緞帶,映襯的他膚色更是玉色溫潤,緋色的脣更是誘人採擷,袍衫半解露胸膛,急促的呼吸,伴着破碎的呻吟溢出脣齒,身側的雙手緊握寬大的衣袖成拳,手背青筋隱現,他呼吸加重情潮滿臉,已是情不能自禁。
肖雲灩覺得她這輩子吧,節操已經全拋棄了,豪氣的連她自己都佩服自己。
唉!人啊!嘗試新鮮後,也可能會後悔,因爲還是守舊好。
月牙兒在殿外等的真焦心了,這日頭天色可都變暗了,他們再不沐浴更衣梳妝,回頭可真要趕不上赴宴了。
肖雲灩從裡頭走了出來,面色無異,平靜的猶如止水,如果不是嘴脣太豔麗,誰也不會多想些什麼。
月牙兒就知道,他們夫妻獨處,難免會做些羞羞事。得!今兒要選個紅豔點的口脂,不然真遮不住這種蹂躪後的嫣紅。
宮景曜在肖雲灩都走去沐浴了,他才慢慢吞吞的從東偏殿走出來,面色比平常豔麗幾分,明顯有着不對勁兒。
龍遠一聞就知道,他家主子和夫人剛纔在裡面,一定沒幹好事。
“備水!”宮景曜是想保住威嚴面子的,可嗓音的沙啞,卻讓他顏面盡失。
“是。”龍遠沒有笑,只是應了聲,便退下去備水了。
噗!他剛纔要敢笑,一定會被主子一掌給劈了的。
肖雲灩梳妝打扮很快,薄施脂粉,淡掃黛眉,輕點朱脣,青絲梳成倭墜髻,配上一套紫玉釵,戴幾朵紫薇花,配一身府綢襦裙,別有一番炎夏濃麗雅緻。
月牙兒爲肖雲灩輕撫順衣袖,她覺得這身衣服配色挺好,濃麗而雅緻。
肖雲灩喜歡這個配色,淡紫色絲光府綢上襦下裙,襦裙的裙襬上繡着紫薇花,配上一雙白色繡紫色花紋的,上身再穿一件粉色提花府綢大袖衫,華貴端莊,卻又不失俏皮明豔。
月牙兒望着這樣的肖雲灩,她也覺得這打扮介於矜持與俏麗之間,可以是端莊貴婦,也可以是靈動少女。
“哎呦喂!瞧瞧,咱們娘娘這般簡單的打扮兒,咋就這樣讓人眼前一亮呢!”林公公在一旁驚豔讚美道。
肖雲灩可一點笑不出來,大夏天的穿這麼厚,這是想熱死她嗎?
悠悠和閒閒一直在旁邊提冰打扇,不然她們家夫人能熱的立馬脫衣服。
宮景曜沐浴更衣已好,今兒他穿了一件白色繡金龍紋的寬袖袍衫,玉帶束腰,垂掛一塊羊脂龍紋玉佩,金冠束髮後垂明黃緞帶,腳踩一雙白色錦緞長靿靴,步履平穩徐緩而來,自有威儀,風華無雙。
肖雲灩又氣悶了,她就算把自己打扮成一朵花兒,當這人出現後,她也會光彩盡失。噗!又被打擊了,她不想去赴宴了。
宮景曜負手走向她,緩緩伸出背後的一隻手,握着拳頭送至她面前,掌心朝上打開五指,掌心裡赫然是一塊通透無暇的美玉。
肖雲灩瞟了他掌心冰種翡翠一眼,這是幹嘛?獎勵她伺候他有功嗎?
月牙兒已經拿着一對東珠耳墜爲肖雲灩戴上,然後就是套那個藍田白玉鐲子,隨後又拿了一條披帛爲她搭在雙臂彎處,一切收拾妥當,就等這二人脈脈情深凝望夠後,就可以出發了。
宮景曜把那紅繩穿着的杏核狀翡翠玉墜,親手掛在她細白優美的脖頸上,眸光溫柔的望着她,輕啓脣溫和道:“這是寒玉,可驅熱避暑。”
肖雲灩在這玉墜垂至胸前時,便真的感到渾身一涼,不由得打個冷戰。古代,真要這種寶貝啊?那他哪兒弄來的?之前怎麼不送給她驅熱避暑?
“剛得到的,今兒傍晚,才被人送到我手上。”宮景曜知她小心眼兒,還是早解釋清楚爲好。
肖雲灩懷疑的看他一眼,也沒再追問這玉墜的來源,只是走過去挽上他手臂,就向着殿外走去。
月牙兒忙讓悠悠閒閒拎着冰籃追上去,大姐不熱了,景公子應該會熱吧?
話說,寒玉沒這樣的效果吧?大姐脖子上的玉墜,到底是什麼東西?如果這麼容易得到,景公子也不會至今纔拿出來送大姐了。
肖雲灩是挽着宮景曜的臂彎出了含冰殿,上了馬車,一路上心情都很好,因爲她真的感覺不到熱了。
宮景曜見她高興,也不想囉嗦惹她煩心了。至於今夜的宮宴,希望不會發生那件事吧!
不然,他真會寧可得罪人,也不願惹她生氣的。
麟德殿
“太上皇,肖皇妃到!”
肖雲灩就是掐着點來的,因爲不想對太皇太后行禮,那老太婆太討厭了。
太皇太后聽到宦官通報聲,果然臉色變得很爲難看。
“母后,這道冷盤不錯。”宮星曜在一旁爲太皇太后夾菜,只是不想太皇太后與宮景曜起爭執。
肖雲灩是宮景曜的心肝寶貝,要是太皇太后真動肖雲灩,宮景曜一定會當場翻臉,讓所有人都下不來臺。
宮明羽心裡也氣悶,肖雲灩這樣隨宮景曜最晚到來,他不止不能要求她跪拜行禮,還要笑着說:“皇叔,九皇嬸,請入席吧!”
宮景曜輕點頭,便面色尤爲威嚴都單手背後,一手牽着肖雲灩的手,坐到他們的席位上。
今兒的位置有點變化,宮明羽這個帝王居中,左手邊是太皇太后和宮星曜母子,右手邊是宮景曜和肖雲灩夫婦。
左手下邊是孫太后,右手下邊是劉皇后。
右邊一排是妃嬪,下方是在長安的長公主和公主,還有爵位臣公的家眷命婦等等。
右邊是皇子和有封爵的王侯將相,和一些受寵大臣。
宮明羽的長子宮月朗因爲不曾封太子,倒是比身爲親王的宮流曜矮一點。
因爲宮流曜,竟然被安排在了大皇子之上的位置上。
不過宮月朗年紀小,又覺得八叔祖父是長輩,是應該坐在前頭的,並沒有成人那麼多花花腸子。
今兒端陽節,宮明羽恩賜林貴妃和肖雲裳,還要言採暫時不用受罰,可以來參加宮宴。
林貴妃望着對面的兒子,她是想哭又不敢哭,只能低頭掩去眼底淚光。早知今日,她就不敢去害肖雲裳,想肖雲裳肚子就算爭氣,生下皇子也是如她家朗兒一樣是庶出,怎麼也蓋不過皇后肚子的嫡皇子去。
可她當初就是被鬼魘了,竟然犯傻的去害肖雲裳,因而害得她與朗兒母子分別。
肖雲灩望一眼那三個女人,林貴妃一臉懊悔,肖雲裳一臉平靜,只有言採有點憔悴,絲毫看不出被盛寵的紅潤光澤。
絲竹舞樂起,男人推杯換盞,女人衣香鬢影,一片歌舞昇平的過節景象。
宮景曜低聲與肖雲灩說:“一會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穩住,要相信我。”
“好!”肖雲灩雖然不知道今夜會發生什麼事,可她又不好的預感,加之宮景曜又事先與她說這些話,她的目光不由得看向那一身明黃龍袍的宮明羽,他是又要出幺蛾子了嗎?
宮明羽似有感知,端杯與羣臣共飲時,竟然是不經意間偏頭看右邊一眼,對上肖雲灩懷疑的眸光,他勾脣一笑,愉悅非常。
肖雲灩眯眸厭煩的看一眼宮明羽,被湊近宮景曜低聲道:“這個傢伙如此一副笑面虎模樣,他是不是又要算計你什麼了?”
宮景曜握住她放在習慣上的手,轉頭溫柔笑看她,安撫她暴躁的小脾氣,讓她冷靜點,繼續往下看,今夜會有好戲的。
肖雲灩撇了下嘴,端杯喝了一口葡萄美酒,居然還放了冰塊在裡面?有心了哦。
宮景曜的脣蹭過她面頰,修長的手指端着金色的酒杯,飲一小口冰涼沁心的醇香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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