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豬一樣的主僕

宮景曜已放下碗,望着她,聲音平靜道:“當年真相我無力查清,後來三年後,我打敗了那個高手,殺了對方後,便讓龍遠去徹查了當年之事的真相。”

“真相到底是什麼?”肖雲灩問這句話時,語氣中已染上的幾分沉重。

那個素未謀面的小姑娘,到底曾遭遇過怎樣慘絕人寰的悲慘之事?

宮景曜垂下眸子,指尖摩挲在碗沿上,聲音平靜而冰寒道:“蕭芳當年不過十五歲,可她的心卻比任何一個有心機的婦人,還要狠毒。”

肖雲灩掌心有點汗溼,是因爲緊張,因爲宮景曜身上散發的森冷殺氣,代表他接下來講述的事,是足以令人神共憤的。

當年,傅鳳儀年紀尚小,雖然比別的同齡小姐沉穩一些,可始終是個豆蔻年華的少女,飽讀詩書的她,自然是性溫柔,不會太強硬的拒絕人的好意邀請。

那是一個春季的賞花宴,蕭芳安排在了城郊一個種滿桃花的莊園裡,邀請的人不少,都是身份不低的各家公子小姐。

僕人被蕭芳驅趕走,說是不要讓他們掃了他們吟詩作對的好興致。

之後,在賞花後,她便邀請衆人去了湖心水榭。

通往湖心水榭的是一條九曲橋,一行俊男美女的公子小姐說說笑笑的,也不失爲一道亮麗的風景。

湖心水榭中備了瓜果酒水,都是各家知根知底的,人又都在一起,誰也不會想到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

當衆人飲酒作詩半響後,忽然有一個紈絝子輕薄了傅鳳儀,傅鳳儀自然是惱怒的要拂袖離去。

可蕭芳卻在此時發了瘋,一把抓住傅鳳儀,不由分說被扯開了傅鳳儀襦裙的繫帶,更是不依不饒的扯了傅鳳儀的襦衫和抹胸,一把推傅鳳儀在地上,拿酒便潑了傅鳳儀滿頭滿身。

傅鳳儀對於這樣的驚變,她完全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那羣色膽包天的紈絝子按在地上褻瀆淫玩。

蕭芳當時堵在了水榭出口的橋頭,讓那羣閨閣小姐,親眼目睹傅鳳儀是如個被人姦污,如何從一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變成一個被男人輪流姦淫的殘花敗柳。

傅鳳儀當時有掙扎,也有放言威脅那羣紈絝子,畢竟她是未來的皇后,那是文帝早爲宮明羽訂下的妻子,只待她及笄後,便是要與宮明羽大婚爲後的人。

可那羣人之前不知服食了什麼東西,完全就是眼紅髮瘋對她施虐,一點都不爲她的威脅所動。

後來,所有人清醒後,皆是嚇得肝膽俱裂,畢竟他們剛剛是凌辱了未來的皇后娘娘啊!這可滅門誅九族的大罪。

可蕭芳還不肯放過傅鳳儀,她更是威脅那幾家的公子,他們要麼就繼續玩死傅鳳儀,要麼就等着回頭傅鳳儀告到御前,治他們個斬首滅門的大罪。

那羣紈絝子,也是真被淫慾衝昏頭了,竟然覺得蕭芳說的很對,玩死一個未來的皇后,還可以毀屍滅跡死無對證。

可要是被皇上知道他們給他戴了綠帽子,他們和他們全家可都別想活了。

更何況,他們當時覺得,在場的都是身居高位官家的子女,皇上總不能爲了一個孃家無權無勢的傅鳳儀,便一起動了他們這些人家吧?

因想着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蕭芳又是主使人,他們便更是放肆無忌了。

最後,傅鳳儀被他們活活糟蹋致死,死後連個全屍也沒有,一把火,燒了個乾乾淨淨。連同那水榭一起化作了灰燼,沉入了湖底。

宮景曜說完,便一直沒有擡頭,因爲他怕他眼底的嗜血殺意,會嚇到身邊的人。

肖雲灩只覺得渾身一片冰冷,掌心被汗溼,有幾個月牙印痕。這個世上的慘事很多,可她卻從不曾真見過那些恐怖悲慘的事。

只聽他簡單的講述一遍當年之事,她已是心驚膽寒的身心發冷。

那當年的傅鳳儀呢?她還那麼小,放到現代還只是個孩子,蕭芳怎麼能用心如此歹毒的殘害她?

而那羣沒人性的畜生,在清醒後,爲何還要聽從蕭芳的話,繼續去傷害那個可憐的小姑娘?

他們能相聚到一起不分男女之別,可見都是素日走的較爲近的人家,既然都是世交,又怎能那般沒人性的……

“蕭芳,與當年所有的人,都要給傅鳳儀陪葬,這是我在老師墳前立的誓。”宮景曜眼底匯聚血色的濃烈殺意,當年該死的何止蕭芳和那羣畜生。

更有着那羣冷漠旁觀的小姐們,她們一個個也該死。

如果不是她們太冷漠,傅鳳儀絕對不會遭遇那樣慘無人道的對待。

當時只要有人肯出聲,蕭芳的惡毒計劃也不會得逞。

可她們一個個的冷漠旁觀,眼睜睜的看着傅鳳儀被活活糟蹋致死。

到了後來,她們還一起做僞證,說是傅鳳儀自己玩火**,她們喊來人時,湖心水榭已經付之一炬了。

肖雲灩伸手搭在他緊握拳頭的手背上,握住他的手,她心疼他,也爲傅鳳儀的死而惋惜,更是憤怒的想親手去殺了蕭芳那個瘋女人。

可她又知道,他不會讓這些人輕易死去,因爲他們欠傅鳳儀的太多,沒還夠之前,他們都要生不如死的活着。

宮景曜低頭望着他們相疊在一起的手,他脣色越發紅的殷紅如血,脣瓣輕啓合道:“當年的那羣紈絝子,早已被我丟進了軍營,他們能不能活過三個月,只看他們夠不夠命硬。”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你這樣做沒錯,傅家父女在天之靈,也會得到安慰的。”肖雲灩不覺得宮景曜這手段多殘酷,反而她覺得宮景曜因爲顧及,已是對那些人下手太輕了。

宮景曜睫毛輕顫,最終,緩緩擡頭看着他,眼底是難以置信和驚喜釋然之色,他顫聲望着她笑問:“你真的,不覺得這樣我……很殘酷?”

肖雲灩望着他這張笑得僵硬的臉,忍不住翻個白眼道:“你這叫殘酷嗎?我不覺得!如果是我,我會讓他們所有人都身敗名裂,惡有惡報,包括包庇他們的家族,都該讓他們失去所擁有的一切。這叫警示世人,誰存僥倖,報應到頭,誰便會死的千萬倍難看。”

宮景曜眼底浮現更爲大的驚喜,望着她,壓抑心裡的激動之情,淡淡啓脣說了句:“我的全盤計劃,和你說的差不多。”

“呃?”肖雲灩怔愣瞪着他看了半響,最後,嘴角抽出的笑說一句:“你我夫妻,心有靈犀。”

屁!鬼才想和他有這樣的默契,她可是青春靚麗美少女,怎麼可以有這麼陰暗血腥的想法呢?

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從和他在一起久了,她越發覺得自己冷血的酷酷噠啦。

“灩兒,遇上你真好。”宮景曜雙手包裹她小手,脣貼在她手指上,望着她,心中滿是感激。

他從不曾感激上蒼,可這一回,他真誠的感激上蒼,讓她來到他身邊。

肖雲灩被他如此煽情的話,如此深情的眼神看的,怎麼就覺得那麼肉麻呢?

果然,她一點都不適合談場浪漫的戀愛。

這一夜,宮景曜總算放下了心裡都大石頭,傅鳳儀這件事,他已藏在心裡多年。

懲治這些人的計劃,也是從去年秋天開始的。

如今,那些人家,已有許多人失去一切。

可這還不夠,還有幾家沒有沒落,更有蕭芳還沒有罪有應得。

對!蕭芳和陳巖的事,只是剛開始,接下來,纔是真正的罰惡計劃進行時,誰也休想輕易得到解脫。

當年所有的人,都要付出相應得的代價。

包庇與漠視的人,都要爲傅鳳儀的亡靈,用血淚和永生來償還這場孽債。

肖雲灩雖然不知道宮明羽當年爲何不予追究此事,可是他這樣任由自己打小訂婚的妻子枉死,這種冷漠不止讓人寒心,更是令人厭惡與憤恨。

六月初八,蕭芳和陳巖大婚。

陳巖是春風得意,高騎大馬來迎親。

可被餵了軟筋散的蕭芳,卻歪靠在花轎裡,紅蓋頭下的臉很爲猙獰扭曲。白白的臉,紅紅的脣,兇狠泛血絲的雙眼瞪大,活似個女鬼在世。

她大哥太狠心了,竟然真逼着她嫁給陳巖,她恨他,恨他!

蕭懷一直久在邊關,雖然許多事他都不是很清楚,可近日長安城出的這些事,加之發生在蕭芳身上的種種詭異之事,都令他心裡生了疑竇。

而在這些日子裡,他每日去他祖母院裡逼問,終於逼問出了一件令他也爲之膽寒的事。

蕭芳當年竟然做出那般毒辣的事,而這件事,家裡卻一直瞞着他?

當年父親暴斃,是不是因爲知道蕭芳做了這樣的事,他又不能把事情真相捅出去,纔會在傅太傅去世後,他終是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才以死了結自己的?

如果真相是如此,那蕭芳便是間接害死他父親的兇手。

而他,他就算不殺了這個兇手,也定然不能再容忍蕭芳居於定北侯府,因爲他覺得噁心。

蕭家滿門忠烈,從不曾做過一件有爲忠義之事。

可蕭芳她卻先是害死傅鳳儀,後又死不悔改,如今不知她得罪了何人,竟遭人如此陷害,也是她罪有應得了。

蕭芳的醜事那可是再長安城傳的沸沸揚揚的,宮明羽雖然沒有直接降罪這有辱皇家清譽的蕭芳,可卻用了明升暗降的手法,廢了蕭芳縣公主之位。

封她爲馬邑郡夫人,雖然沒有公主聽着響亮,可卻是比之前的縣公主大多了。

可這樣一來,蕭芳就與皇家無關了,而只是一個郡夫人而已。

陳家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到了最後就算得不到蕭懷相助,可娶了蕭芳也不吃虧。

陳恭覺得吧!他這三兒子是生母卑賤,又不是個有出息的,能娶上一個大家小姐就不錯了。

他沒有什麼不滿意的,更準備在陳巖成親後,就花大價錢給他們把皇上賞賜的府邸修葺下,讓他們兩口子搬出去單住,愛怎麼鬧怎麼鬧,反正他眼不見心不煩。

這場婚禮越是浩浩蕩蕩,就越是被人揹後取笑。

畢竟,蕭芳在畫舫上和陳巖苟且之事,可已是被人有意無意的流傳開來了。

雖然,沒人敢明目張膽對蕭芳指指點點,可背後議論紛紛的鄙夷卻是不少。

而所有看蕭芳的男人,那眼神都是帶着淫邪的,明顯是瞧不起蕭芳,甚至把蕭芳當個人盡可夫的蕩婦意淫。

對於這些事,陳巖自然也知道。而他也想好了,娶了蕭芳後,他就再納兩個妾,通房丫頭自然也不能少。

畢竟蕭芳是個刁蠻任性的大小姐,不可能真的在牀笫間真的順從滿足他。

既然她非要露冷屁股,他又何必要下賤的拿熱臉去貼呢?

長安城裡鑼鼓喧天鞭炮齊鳴,那是蕭陳兩家結親之喜。

而此時的傾城月也是很熱鬧的,夫人小姐都挑花了眼,覺得每一件樣衣都很漂亮。

肖雲灩正在三樓的書房畫設計圖,花色的設計本就讓人頭疼,偏偏外頭還那麼吵嚷,真是煩人。

一樓是吳掌櫃在看着,可這些人都是女眷,他可不適合去招待。

月牙兒只能能者多勞,先帶着那些服裝一致的導購小姑娘熟悉熟悉,總是要讓她們這些臉皮薄的小丫頭,先習慣習慣吧?

外頭的樣衣多,活潑的小姐妹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的像歡歡喜喜的黃鸝鳥。

有些身份過高的夫人,倒是想讓傾城月的人去府上量身裁衣。

可人家卻推辭說太忙了,實在抽不出人手來去府上。

她們一想也是,傾城月如今生意正紅火,所有人都讓人家上門量身裁衣,那人家的裁縫師傅,豈不是來來回回要累死了?

所以,她們就坐轎或者馬車來了傾城月,瞧瞧這裡建築,還真是漂亮的令人目眩。

月牙兒與幾位夫人說了下樓下的五間房,只要在這裡辦了金玉牌,以後買東西會便宜不少,有了新款式,也會第一時間通知她們先來挑選。

這些個夫人,哪一個不是有錢的人家?特別是哪些商家夫人,更是出手快的很。

花錢如流水,一點不心疼。

容家夫人可是聽她兒子說了,所以一到來,她先辦了一塊金玉牌,其實就是個金色嵌玉的牌子,像是玉佩,可以掛在腰間佩戴。

月牙兒把陌夫人領進了一樓日月閣,門打開的一瞬間,外頭的人看的仔細,那房間佈置的可真是奢華雅緻。

容夫人進了房間後,便坐在了一張黃花梨木長椅上。

月牙兒爲容夫人倒了杯茶水,之後把一本冊子遞給了容夫人,在一旁端莊微笑道:“容夫人可以看看這些衣服樣式,您喜歡什麼樣的,便可以下單。還有這些布料的花色冊子,您瞧瞧喜歡什麼樣的,選定了,我們會根據您的喜好,做出能配上您身份氣度的服飾。”

“嗯!”容夫人還是很滿意的,一邊翻閱服裝冊子,一邊端了荷葉託盞喝了口茶,之後便是眉頭一皺道:“怎麼是信陽毛尖?”

月牙兒在一旁,依舊淡定微笑道:“容夫人第一次,我們不知道您得口味。不如您說說您喜歡什麼茶點?我們有專人記錄,下回您來,一定讓您愉快滿意。”

“嗯!”容夫人這才放下茶杯,也不再翻閱冊子,而是好好打量這個房間的佈置擺設。

傾城月的建築以漢白玉爲主,房間盡頭靠牆擺放一個琴案,有妙齡女子彈着古箏,垂一面水晶簾,平添幾分朦朧意。

左右牆壁上掛着大幅繡畫,左邊爲日出東山,右邊爲月落滄江,倒是真符合了這日月閣之名。

在房間兩旁靠牆擺放着黃花梨木長椅,中間是一個松香石的長方茶几,上面的青瓷花瓶裡,插着幾支嬌豔欲滴道鮮花。

茶几上擺放兩碟點心,一直茶壺和一隻杯子,是秘色瓷的,託盞是荷葉狀的,上面的是圓口茶盅,茶香淡雅怡人,菸絲嫋嫋,只聞不喝,便已是醉人。

這樣的房間,這樣的招待,的確值那些錢。

“月姐姐,外面有人鬧起來了。”一個穿着月白色墨竹紋罩輕紗襦裙的少女,神色略有些慌張的跑進來。

“注重儀態,不要衝撞了客人。”月牙兒不悅的嚴肅訓了小丫頭,之後才轉過身去,對容夫人禮貌微笑道:“容夫人,不好意思,她們還是年紀太小,遇上點事就失了態。”

容夫人也瞧出來了,這些個水靈靈的小姑娘,全都是被這位姑娘帶着的。她沒有露出不悅之色,反而隨和淡笑說:“小姑娘遇上事不冷靜很正常,月姑娘慢慢教就是。我再看看這些樣圖,月姑娘有事,便先去處理吧!”

月牙兒對這位隨和的容夫人,那可是大有好感,頷首微笑道:“真是抱歉了容夫人,我就安排人爲您換茶點。荔枝,幫容夫人把茶點換了,好生在這裡伺候着,莫要失禮衝撞了客人。”

“是,月姐姐。”荔枝也不過是十四歲的小姑娘,不過好在夠機靈,在傾城月招人時,她就跑來了。

因爲,她不想到大戶人家當婢女。

因爲,她聽鄰家姐姐回來哭訴,說大戶人家到婢女,模樣好點的,都是給老爺少爺準備的,不知道那天就被糟蹋了。

她當時太害怕了,又聽街上人傳傾城月在招人,她就跑來試試看,誰知道真那麼幸運被選中了。

她要好好幹,至少在傾城月裡工錢不少,還很安全,不會有人來欺負她,因爲他們的老闆肖皇妃是個出了名不好惹的。

聽說,連青河和藍海兩幫的二爺,都對他們肖皇妃敬畏三分呢!

“糕點上酪櫻桃,滴酥。茶……就上蒙頂茶吧。”容夫人低頭看着樣衣冊子,一邊又翻閱布料,想看看那塊布適合做她喜歡的袒領襦裙。

“是,容夫人您請稍等!”荔枝微笑頷首彎腰,隨之便和一名使喚婢女走出去了。

雕花格子房門,上面用了天青色的軟煙羅,透氣且雅緻。

房間裡,那女子一曲終,便盤膝在琴案後,低頭柔聲問一句:“夫人還想聽別的曲字嗎?”

“不用了,姑娘你休息吧。”容夫人淡淡拒絕這姑娘的好意,都是不容易的孩子,彈琴久了傷了手,那可該怎麼辦?

“是。”這女子其實出身並不好,她本是青樓女子,因古箏彈得好,才被傾城月的吳掌櫃贖了身,安排她在這待客雅間裡撫琴討生活。

其實這樣挺好,這裡的女樂師,從來只招待女客。

至於男客?自然有男樂師伺候。

用肖皇妃的話說,那就是她這裡的美人再多,那也是用來賞心悅目的。誰敢讓傾城月烏煙瘴氣,她就讓他家裡鬧翻天。

還別說,之前真有個富態老爺來光顧傾城月,當時招待他的是雨花,他見雨花水靈,便想調戲雨花,不料被月牙兒撞見,一腳踹他出了雅間。

之後,肖皇妃就查了那人的底細,把他逛妓院和金屋藏嬌的揚外室的事,全給列成冊子送到了他家夫人小妾手裡,可想而知,他們家要如何鬧得雞飛狗跳了。

經這事後,傾城月男客人減少了不少,不過還是有人來的。

畢竟,天下男人那麼多,不可能每一個都是發情禽獸啊。

這是肖皇妃說的,話糙理不糙,是這個理兒。

月牙兒走出去就看到一位千金小姐拉着他們店導購小姑娘不撒手,瞧來還很兇呢!

“你這個賤婢,竟敢弄髒本小姐的衣服,你知道這府綢多貴嗎?賣了你都不夠賠的。”那身着紫薇色襦裙的小姐,揪着那可憐兮兮不敢反抗的小姑娘,就是和丫環婆子一陣的掐擰打的,可真是惡主配惡僕啊。

月牙兒伸手抓了一個小姑娘的披帛,甩手出去,就纏上那個刁蠻小姐的脖子,一個手腕巧用勁兒,就把那小姐拖倒在地,摔得她四仰八叉的,活似翻肚皮的烏龜。

“小姐!”丫環婆子撲上去,就去扶小姐的扶小姐,拉披帛的拉披帛。

那丫環怒視月牙兒,尖聲道:“你這賤婢好大的膽子,知道我家小姐是誰嗎?我家小姐可是刑部侍郎……”

“我還以爲是刑部尚書呢!原來不過一個小小侍郎之女啊?”月牙兒說話間已收了那淡藍色披帛,擡手遞還給了一旁的小姑娘,舉步走過去,看向吳掌櫃的,她雙手環胸勾脣冷笑道:“吳掌櫃,你忘了大姐怎麼說的了嗎?看到這麼一個……嘖!大姐說了,動物也無辜,就不拿你們去侮辱飛禽走獸了。”

吳掌櫃嘴角抽搐一下,走上前拱手先賠罪道:“月姑娘,不是我們沒阻攔,實在是……男女授受不親,不太好拉開她們。”

“男女授受不親?”月牙兒皺了下眉頭,然後就轉身走了。

吳掌櫃在後一頭霧水,伸手喊了聲:“月姑娘,你要去哪裡啊?”

“我去找大姐想辦法弄幾個女漢子來,你先去把後廚的碧寧喊來教訓她們,記住!別忘了問她們要擾亂費和雨花的醫藥費。”月牙兒頭也不回的蹬蹬上樓去,大姐大姐畫圖畫走火入魔了,竟然連這麼大的事都忽略了。

“碧寧……”吳掌櫃一想到碧寧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刀法,他倒是有點腿腳發軟了。

雨花受了欺負,一聽月牙兒發了話,她立馬轉身往後頭小門跑,一定要讓碧寧姐好好教訓這個刁蠻小姐,不然她就去上吊。

傾城月的人,剛進來時像一隻只膽小怯懦的兔子,見誰都怯懦懦的低着頭,一看就是好欺負的小可憐。

如今,一個個那是壓着脾氣忍你的駱駝,忍無可忍時就噴你一臉唾沫,大蹄子踩不死你。

所以,吳掌櫃有時總搖頭嘆氣,說肖雲灩這不是開店鋪當老闆,而是在把一羣沒人疼的孩子當成活寶寵。

而此時的吳掌櫃,還想着和氣生財,走上前好言勸對方道:“這位小姐,你們還是趕緊走吧!等碧寧姑娘來了,你們就是想走都難了。”

那盛氣凌人的丫環,對示好的吳掌櫃那是一揮手,單手掐腰瞪眼咬牙道:“現在想着認錯了?告訴你,晚了。你們店的賤婢敢打我家小姐,我們定然要將她送官就辦,休想讓我們息事寧人。”

吳掌櫃本來是好心規勸,沒想到被人認爲他怕她們了?得!作死的人無藥可救,他還是回到櫃檯後繼續算賬吧!

人吧!不怕遇上強敵,就怕遇上亂撞人的瘋豬。

今兒更好,一來三頭,夠碧寧姑娘宰來做人肉包子的了。

那小姐被月牙兒一勒傷了脖子,這時候是難受的說不出話來了。

此時那婆子擔心她家小姐,一直扶着她家小姐,安慰她家小姐。而她心裡,也有點擔心,畢竟這傾城月的後臺很硬啊!

那丫環還在叉腰囂張亂喊:“把你們的老闆叫出來,這是什麼破鋪子,竟然還打客人,是想關門……啊!救命啊!”

碧寧出沒,飛刀現。

那主僕三人都是後宅婦女,何時見過這樣的陣仗?那婆子倒還鎮定的住,小姐缺是嚇的花容失色,丫環更是失態的連滾帶爬哇哇叫。

碧寧收回了刀,握着一把菜刀的她,腰上還圍着藏藍色圍裙,一身碧色的衣裙依舊那般俏麗,面無表情的她也更是冷若冰霜的嚇人。

雨花有了碧寧在,她自然膽子就大了,伸手指着那三個主僕,就委屈的告狀道:“碧寧姐,就是她們打我的,你瞧,她們都把我手臂掐爛了。”

碧寧眼角冰冷的撇一眼雨花細白的手臂,果然,那手臂上有不少滲血的指甲印,看着去頗爲觸目驚心。

吳掌櫃這些也生氣了,之前他看她們對雨花拉拉扯扯的,還以爲她們就打了雨花兩下呢!

誰曾想,她們竟然如此可惡的把雨花掐成這樣?這要讓他們東家看到了,還不得心疼的活撕人啊?

他平時可看得清楚,他們東家對美人可憐惜了。不分男女,是美人,東家就憐惜。

爲此,月牙兒可快愁死了,據說瘋子太上皇是個大醋罈子,因爲東家這個不安於室的皇妃,太上皇一直在宮裡釀醋,那叫一個酸喲!

碧寧對生人,從來都不會廢話,她手裡的菜刀銀光森寒,一步步走向那主僕三人。

“你你你……你別過來!我們可是……可是刑部侍郎家的人,你敢動我們……啊!我的頭髮!”丫環發出一聲慘叫,她的頭髮竟然被這兇女人削了一段,這是……這是在逼她去死啊!

碧寧在逼她們退到門口時,就一腳一個踹飛了她們,然後回身舉步走進傾城月,轉頭看了吳掌櫃一眼,面無表情說道:“查清她們的底細,以後不許進門。”

吳掌櫃只能陪笑點頭,這碧寧姑娘也太嚇人了,渾身散發着森寒的殺氣,很多時候他都不敢吃碧寧做的飯,就怕碧寧真殺人做包子喂他們吃。

碧寧走了,那主僕三人還想叫囂,卻被店裡出現的四個魁梧大漢給嚇跑了。

傾城月的大漢,那必須是肌肉發達人高馬大的漢子,往那一站都能當門神,比青河和藍海收保護費的還嚇人。

雨花倒是不怕他們,在那三個主僕嚇跑後,她就讓這幾位大哥回去休息了。

吳掌櫃出門向客人賠禮道歉,之後讓人繼續陪這些夫人小姐看衣服和布料。

雨花伸手拉一下拿掛着的成衣,微笑甜聲解說道:“這一季的印花布料,也是可以定製的。比如說夫人小姐們可以把喜歡的花印在裙子上,布料的選擇也由你們定,之後有我們東家親手繪圖,你們派人來取圖回去看就行,不滿意之處可以要求修改,直到夫人小姐滿意爲止。”

“還有這麼好的事?”一個小姐驚喜道。

雨花一點不露怯色,對她們依舊微笑有禮道:“這個定製會比較繁瑣,是需要預定排隊的。我們會根據你們領到的排號安排,安排到誰,誰就可以面見東家說明要求。如果是急需用的參加宴會服飾,這個……還是月姐姐說的那樣,我們會先緊着貴客,這也是當初對擁有金玉牌客人的承諾。”

“原來你們的貴客制度,還有這樣的好處啊?”有一位少夫人已經動心了,畢竟所有人都希望在宴席上脫穎而出,而不是淹沒在人羣中。

“我們傾城月,就是爲了塑造一位位傾城美人而存在的。”雨花說着肖雲灩教他們的話,反正就是要滿足客人所需,抓住客人的心,讓他們肯花錢消費,甭管什麼讚美之詞都可以拍馬屁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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