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櫟陽
宮景曜早到一日,落腳在一家陳舊的客棧裡。
而櫟陽此鎮,早已不負往昔的繁盛。
所有留下來的人,也已是寥寥無幾,顯得整個古鎮都透着一股冬寒的蕭索,淒冷且悲傷。
而他之所以要在這裡逗留一日,是因爲他要等一個人。
希望那個人,到時候能如約而至,而不是半途被人殺了吧。
而另一邊的肖雲灩,卻倒黴的遭了大難,竟然半道被一夥黑衣人給劫了。
不過還好,他們去的方向,也是櫟陽古鎮方向。
當天夜裡,便有一行人,在戌時抵達了櫟陽。
進城後,也是下榻在了鎮上唯一的客棧裡,便是宮景曜下榻的櫟陽客棧。
他們一行人已換掉了黑衣,做了普通商人打扮。
而在他們之中,有一名男子是抱着肖雲灩進客棧的。他英俊的臉上滿是寵溺的溫柔笑意,望着懷中穿着紫色齊胸襦裙的女子,小聲對客棧老闆說:“內子睡着了,請小聲一點,給我們一上間房,謝謝。”
那老闆看了他們一眼,便也真沒懷疑對方,而是讓小二領着他們主僕四人上了二樓。
只因,這男子看懷中女子的眼神,那份脈脈溫情,是無法假裝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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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景曜手中把玩着精美的摺扇,正佇立在窗前沉思,恰好,看到了路過的那一行人。
剛纔如果他沒看錯,那名男子懷裡抱着的紫裙女子手腕上,應該是一根紅繩?而這根紅繩他之前見過,是那個女人手腕上繫着的。
龍遠站立在一旁,在他家主子對他招手後,他便走上前恭敬的低下頭,在聽完他家主子低聲耳語的吩咐後,他便抱劍領命離去了。
宮景曜手握摺扇負手立在窗前,眉頭緊皺在一起,心裡在想那名男子抓那女人是什麼目的?瞧着對方那身掩飾不住的貴氣,可不像是個人販子。
而這位肖大小姐雖說模樣不錯,可也不是十分絕色的美人,應該也不值得對方那樣貴氣的人出手擄劫。
如此一來,他便很懷疑對方的身份來歷了。
龍遠去了外頭,在屋頂拿開一片瓦片,低頭下看,他發現這行人的武功都不弱,特別是這位像主子的男子,更是位內力渾厚的高手。
他瞧着對方英俊外貌,卻也不是非凡之貌,想來對方是易容的,否則也太和他身上的貴氣不配了。
肖雲灩是在躺在客棧牀上沒多久後,便頭疼皺眉的緩緩醒來的。可她醒來後,卻發現自己手腳無力且口不能言,只能用眼睛盯着牀邊坐着的男子看,不知道這人抓她是有什麼目的?
“你醒了?”男子眼底溢出柔情笑意,伸手從旁邊茶几上端起一隻白瓷小碗,用湯匙舀了一勺湯水,送到她嘴邊,顯然是要喂她喝湯。
肖雲灩盯着這個陌生的男人,她心裡暗思量着,想這人會不會和靖西侯府肖大小姐有關係?
否則,肖雲燕不可能會在賜婚聖旨下達後,還冒如此大險去拼命逃婚。
想來,能讓一個女子做出如此瘋狂之事來的理由,也只有情愛了。
男子見她不張嘴,他也不氣,只是端着碗看着她,溫和一笑:“你只要乖乖吃東西,我便給你解藥,如何?”
肖雲灩眼神中滿是質疑的看着這個男人,她總覺得此人眼神很是陰冷,那怕是在笑,也讓她感覺不到溫度,而是心裡會莫名的生出一絲害怕來。
“這就乖了。”男子很滿意肖雲灩肯聽話吃東西,他也笑與肖雲灩說:“這粥裡就是解藥,你之前若是堅持不吃,那可只能一直躺在牀上了。”
肖雲灩暗磨牙,瞪了對方一眼,這個死狐狸,真是夠狡猾的。
龍遠看到此處,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宮景曜在房間裡等了好一會兒,才見龍遠回來。
龍遠回來後,便上前抱劍稟道:“回主子,那位姑娘似乎被人下了藥,此時並不能動彈。”
“她被下了藥?”宮景曜聞言先是皺起眉頭,而後卻是嘴角一彎微挑邪魅的劍眉,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笑說道:“且讓她吃些苦頭,省得到時候出手救了她後,她又不知好歹亂怪人。”
“是。”龍遠明面上低頭恭敬應道,心裡卻在嘆氣。主子啊,您是真不怕那姑娘被人趁機佔便宜啊?真是心大能當棉被蓋。
宮景曜的確沒有想過這些事,因爲他自己從沒有過吃女人豆腐,所以,他纔會一直以爲天下所有的男人,其實都是和他一樣不懂風情。
而另一邊的房間裡,肖雲灩是已經可以起身了,可她想下牀卻摔了,身上還是沒什麼力氣,手腳依舊軟綿綿的,這讓她心裡莫名恐懼了起來。
人怕失去力氣,就如同得了幽閉恐懼症的人,會很怕在封閉的空間裡一樣,這是與生俱來對未知危險,自然而然生出的一種無力恐懼。
那名男子靜靜的站在一旁看着她,在她摔倒後,他便走過去彎腰抱起了她,雙臂用力,很輕易的便把她抱回了牀上。他也坐在牀邊,目光溫柔的看着她,脣邊含笑,嗓音低沉悅耳道:“你逃不掉的,那怕你有力氣到門口,也打不過守門的二人。”
肖雲灩偏頭躲開對方伸手的觸摸,皺眉閉着雙眼,貝齒咬了咬脣,低聲道:“我不是她,你……抓錯人了。”
她不是靖西候府的肖大小姐,他若是喜歡的是肖雲燕,那他便是抓錯人了,因爲她不是肖雲燕,而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肖雲灩。
那男子聞言莫測的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只是起身離開了。
他有沒有認錯人,他心裡清楚。
肖雲灩在對方離開後,才緩緩睜開了雙眼,雙眼無神的望着牀頂,想着她接下來要如何逃脫出此人的魔爪?
在想了許久後,她還是不甘心一直這樣躺在牀上坐以待斃,幾次費勁的堅持下牀,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狼狽跌倒在地。
而每次她狼狽的跌倒在地後,那個奇怪的男人都會很及時的掀簾走進來,眼底滿是包容的寵溺笑意,無奈的一次次不厭其煩的把她抱回牀上,爲她蓋好被子,而後起身離開。
就這樣,一夜她幾乎沒怎麼休息,而那個男人,也不曾休息過。
等臨近天亮時,肖雲灩聞到一股香氣,便昏昏沉沉的暈了過去。
再次陷入黑暗中時,她心中更是充滿了絕望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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