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景曜進了房間後,便走到牀邊想坐下,可牀上的女人卻又了動作,很流利的動作。
肖雲灩雙眼緊閉着,整個人除了一顆腦袋露在外頭,渾身上下都在棉被之下。她此時此刻,如條蛻皮的大蟒蛇,在被子下蠕蠕動動的,隨之便是一件件衣服被她擡手丟出去。
宮景曜站在牀邊氣的緊握手中摺扇,一雙眼睛都因怒氣而泛紅。這個蠢女人,果然還是和上次一樣,喝醉了就脫光自己。
肖雲灩睡夢中意識很模糊,她只是覺得身上有枷鎖一樣,束得她太難受了,她必須要完全解脫這些討厭枷鎖。
宮景曜站在牀邊,被一件件衣服咂臉,最後,他真是忍無可忍了,這個女人脫了褻衣褻褲丟他也就罷了,竟然還拿紅肚兜丟他?話說,上次她穿的不是淡色的肚兜嗎?這次怎麼成這麼豔俗的牡丹紅肚兜了?
肖雲灩把自己脫的精光後,便舒適的在夢裡都開心的笑,抱着被子就面朝裡滿意的側身睡了。
宮景曜一手握着他的寶貝扇子,一手拿着一個豔紅的肚兜,看着那個後身半遮半露的女人,他多想擡腳踹她屁股一下,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就這樣的她,他能放心讓她離開他身邊半步嗎?哼!一眼看不緊,她就能喝醉酒,還耐能的睡夢中把自己脫個精光,也不怕遇上一個採花賊,順順當當把她給採了。
“景兒……”肖雲灩也不知做了什麼夢,咕噥夢囈一聲,便轉過身面朝外皺着眉頭,紅脣微動又呢喃的咕噥一句:“景兒……”
宮景曜這下聽清楚了,她是真的在夢囈中叫他的名字。他的心一瞬間軟了,怒氣的眼神也變得很溫柔,小心翼翼的坐下後,他俯身望着她醉酒酡紅的小臉,紅潤潤的脣瓣……忍了忍,最終沒忍住,他的脣便覆她的脣,輾轉親吻,愛憐萬千。
肖雲灩皺了下眉頭,有點呼吸不暢,她伸手想推開對方,可卻因那軟滑滑的東西帶點香草冰淇淋的味道,她忽然有點嘴饞,小手就改推爲摟了。
宮景曜腦中的那一根弦有點崩裂,畢竟他是個正常的男人,這緊抱她的女子又是他喜歡的人,更重要的是,這被子下的女人是赤條條不着寸縷的,完全就是在**裸的勾引他犯錯。
肖雲灩一醉酒就設防之心全無,她此刻只覺得抱着人好香,就像個巨大的香草冰淇淋,讓她想舔啊舔吃完,因爲她真的很久沒吃過香草冰淇淋了。
宮景曜慢慢的發現,這個女人把他嘴脣當吃的了,又啃又舔的,偶爾還品味的吧嗒下嘴巴?哼!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永遠都是不解風情的,永遠都是會把一室旖旎,化作一場冷笑話。
肖雲灩在抱着的香草冰淇淋要走時,她如個孩子般皺眉吭嘰了起來,雙手抱着香草冰淇淋就翻滾一下,忽然背後有點冷,她又下意識的摸了柔軟的被子,然後拉扯着蓋在她和香草冰淇淋的身上。
宮景曜被這個女人纏住,他臉色變得緋紅異常,因爲手背上灼熱的疼,是尋香蠱又發作了。
肖雲灩覺得她抱着的香草冰淇淋再變熱,緊閉雙眼的她還在想,火鍋冰淇淋,也出香草口味的了嗎?
宮景曜渾身燥熱起來,抱着他的女人又在啃他的下巴,他要是在沒有反應,那他就是死人了。
肖雲灩也覺得手背上有點灼熱的疼,她眉頭緊皺着,嘴下很不留情,她疼了,自然要找個東西咬一口,好轉移下痛楚。
“嗯!”宮景曜被她一口咬在肩上,不用看,他也知道這傷口一定是出血了。
肖雲灩的手背上越疼,她越是緊抓手中物,緊咬口中東西,眉頭緊皺,還是被那尋香蠱之痛折磨的悶哼一聲,小臉微微發紅,額頭上冒出了薄汗。
宮景曜知道再這樣下去,他們一定會出事。而他雖然沒親口承諾過阿良什麼,可在阿良向肖雲灩表明心跡之前,他絕不會動肖雲灩,這是他給阿良的公平,也是給自己的尊重。
肖雲灩只覺得脖頸一疼,她便失去了殘存的那絲意識。
宮景曜讓肖雲灩平躺好,給她拉好被子蓋好,他才盤膝坐在牀裡頭,打坐運功壓制尋香蠱之毒。
這個毒有些奇怪,好似很像催情散,又好似很像是禁慾之藥。時而讓人動情不已,時而讓人動情痛苦不堪。
他如今也不知道,他師叔給他下這種蠱是什麼意思?到底是讓他動情,還是要他絕情。
龍遠在外守着,所有過往客人皆遠遠的躲着他走,只因這人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冷肅,讓人望而生畏。
等到了晚上,阿良也已在白毓秀的幫忙下,在鎮上租了一條小船,一切安排好,只等邀肖雲灩去月夜遊湖。
而在天黑透後,肖雲灩果然醒來了,醒來後,她只看到滿室昏黃,牀頭茶几是放着一隻茶壺一隻杯子,她伸手摸了摸茶壺,表面還溫熱着,想來茶水還不冷。
她倒了杯茶水,喝了兩口後,想到她又醉酒的事,她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好好的穿着,她鬆了口氣,幸好沒再發酒瘋脫光光。
“醒了?”宮景曜的聲音傳來,他手握摺扇打開簾子,走了進去。
肖雲灩一見是宮景曜,她臉色就有點白了。望着那身着藍色寬袖圓領袍的俊逸男子,她心裡咚咚的狂跳,她嘴脣顫抖半天,才嗓子乾澀的問了句:“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裡?”
宮景曜見她臉色很難看,他便起了逗弄之心,走過去後,他拂袖坐下傾身向她,望着她烏黑的眸子,他緋脣勾起一抹壞笑道:“你說我怎麼在這裡?我自然是來爲你穿衣蓋被的,不然你可要在冬日裡凍病了。”
肖雲灩聞言,臉色從白變紅,從紅變青,最終歸於平靜。
宮景曜見她忽然平靜了下來,他心裡咯噔一下,頓覺不好,忙笑着解釋道:“其實我沒對你怎樣,只是幫你穿了衣服,畢竟你那個樣子……很危險。”
肖雲灩當然知道她那個樣子很危險,可他就不能去找月牙兒過來幫她穿衣服嗎?非得他紆尊降貴親手爲她更衣嗎?
宮景曜被她瞪了一會兒,他反而不心虛了。
“你,你做什麼?”肖雲灩一見他竟然不要臉在她面前脫衣服,她臉一紅,想起了在秋水山莊他脫光的那件事。
咳咳!她可不想再與他來個赤誠相見。
宮景曜看她一眼,便繼續解開衣帶腰帶,褪了外袍內衫,露出白皙精瘦的肩膀,上面赫然有着一個很深的齒痕,明顯上藥也掩蓋不住那齒痕的血紅。
肖雲灩傻愣住了,因爲他是個不輕易讓人靠近的人,那怕是龍遠,也是不能近身伺候他的。所以,他肩上的齒痕,只能是她咬的,因爲只有她靠近他傷他,纔不會被他一掌拍死。
可她什麼時候咬的他?這下口夠狠的啊,不會是昨晚醉酒誤傷的他吧?
宮景曜就那樣衣衫半解的看着她,讓她仔細瞧瞧她乾的好事。
以往她撩撥他,蹂躪的他渾身吻痕也就罷了,這回竟然還咬他,她是非在他身上折騰出一個永久印子不可是不是?
肖雲灩愧疚的羞紅了臉,低着頭聲如蚊蠅道:“其實我醉酒後……反正吧!你既然早見識過我醉酒後的瘋狂的模樣過了,爲什麼還要找死的送上門來?這不好了,被咬成這樣,遭罪了吧?”
宮景曜被她這番話氣笑了,把他咬成這樣,她還有理了是不是?
肖雲灩是很糾結的絞着裙角,做賊似的偷偷看着他,見他面色平靜的過分,她更是覺得心虛了。
宮景曜在她第五次偷看他的時候,他動了,伸手撲倒了她在牀上,偏頭就要在她肩上也留下一個愛的齒痕。
“喂,你一個大男人要不要這麼小氣?”肖雲灩驚惶的伸手推着他,最後沒辦法了,她只能雙手夾住他的臉,怒瞪他,羞紅滿面道:“我,我又不是故意咬你的,你一個大男人,就不能大人不記小人過一回嗎?”
宮景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了她滿是緊張之色的小臉一眼,他做出了一個很嚇人的舉動,那就是低頭咬她脖子。
“喂,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怎麼可以……唔!疼!”肖雲灩本以爲這男人就是嚇嚇他,誰想到他竟然真下得去口啊?
宮景曜也沒下狠口,只是輕輕的咬了她一口,讓她也知道知道害怕而已。
肖雲灩擡手捂着脖子,瞪着烏黑的大眼睛,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模樣。
宮景曜也就輕輕的咬了她一口,在她脖子上留個淺淺的牙印而已,睡一覺,明天就能消退。哪像她啊,心那麼狠,咬的他肩上都流血了。
肖雲灩見宮景曜就這樣走了,她不由得疑惑皺眉頭,不懂他等她醒來是爲了什麼?難道只是爲了要咬她一口解氣?
宮景曜之所以離開,只因想到阿良估計快要來了,他既然說要讓阿良死心,就一定會給阿良機會單獨和肖雲灩說清楚。
龍遠在外守着,見宮景曜走出來,他抱劍拱手,微彎腰後退到一旁。
宮景曜離開前,對龍遠說:“暗中保護就好,別讓阿良發現你。”
“是,主子。”龍遠低頭恭送走宮景曜,他才擡起頭看了緊閉的房門一眼,才提劍離去。
他有些搞不懂,主子爲何要給阿良這個機會?主子難道不擔心肖大小姐會因此跟阿良走了嗎?
夢江月一直在房間裡偷聽,等宮景曜主僕離開後,她纔開門走了出來,看了那長長的走廊一眼,她便向着肖雲灩的房間走去。
月牙兒恰好端着飯菜給肖雲灩送來,結果就看到形跡可疑的夢江月,她皺眉在不遠處停下,看着夢江月疑惑問:“夢姑娘,你在大姐房外做什麼?”
夢江月似乎受到了驚嚇,她回頭看着到手裡端着托盤的月牙兒,眼底浮現一抹心虛之色,很快被她笑着掩飾過去,她舉步上前看了那些飯菜一眼,便笑着問月牙兒道:“你這是給雲姑娘來送飯的?”
月牙兒雖然覺得對方這話問的很奇怪,可她還是點了下頭道:“是啊!”
夢江月笑着側過身去,看着月牙兒道:“那你就快給雲姑娘送進去吧,我就先回房休息了。”
“嗯。”月牙兒目送夢江月回了房間,她才端着飯菜,走到肖雲灩門口敲了敲門:“大姐,是我,月牙兒。”
“進來吧。”肖雲灩一早就聽到月牙兒和夢江月的對話了,她也決定,要提醒月牙兒一些事。
月牙兒自外推門進去,又轉身關上了房門,端着兩菜一碗米飯,走到了桌邊,將托盤放下後,她才坐下來皺眉道:“大姐,我覺得夢姑娘有些怪怪的。”
“嗯!”肖雲灩笑看着聰明的小月牙兒,點了下頭道:“她的確不是個好人,你以後記得防着她些。”
“哦。”月牙兒也沒有多嘴問什麼,她覺得吧!大姐能提醒她就不錯了,她不能再多嘴多舌的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這樣做,可是會惹人討厭的。
肖雲灩笑看月牙兒一眼,便低頭用起了飯,月牙兒是個聰明的姑娘,瞧着也十分懂事,想來出身定然不會簡單。
月牙兒在一旁單手托腮,看着用飯的肖雲灩,她皺眉猶豫了下,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姐,良公子和景公子二人,你最中意那個啊?”
肖雲灩聞言受了大驚嚇,張口噴了口米飯,她瞪大眼睛看着滿臉米粒的月牙兒,心裡還真沒有多少不好意思,而是更多的是幸災樂禍。
讓這丫頭胡說,該了吧!
月牙兒擡袖擦掉臉上的米粒,一臉哀怨的看着某女道:“大姐,你就算想報復我,也不用報復的這麼明顯吧?”
肖雲灩端着茶杯喝口茶,纔看着月牙兒,一臉無辜的道:“我這不是報復你,而是被你嚇到了。受驚過度,一個沒把握好,讓你受委屈了,真是抱歉。”
月牙兒可沒看出她有一絲道歉的誠意,反而是,她眼底幸災樂禍的笑意,看着真得好欠揍。
肖雲灩繼續好心情好胃口的吃飯,對於月牙兒怨憤的離去,她也沒有一點在意,反正月牙兒也不是真生氣,不過是故意佯裝生氣罷了。
月牙兒走出門後,回頭看了肖雲灩一眼,可這女人太沒心沒肺了,竟然真任由她生氣不管不問的,真得是太過分了。
哼!她回房睡覺去,以後再也不管這女人吃不吃飯了。
阿良是在月牙兒走後,纔來到肖雲灩門口的。
肖雲灩在房間裡聽到敲門聲,便勾脣笑道:“小月牙兒,你要是想進來就進來,不用這樣故弄玄虛,唔!我也不是故意要噴你飯的,誰讓你胡言亂語說那些話的?不乖的孩子,就要受到懲罰,懂不懂?”
阿良在外面沉默一會兒,纔開口說了句:“是我,不是月牙兒。”
“噗!”肖雲灩又噴飯了,而且還是連連咳嗽,她忙放下碗筷,起身去給阿良開門,擦嘴的手帕被她丟到了門後。
阿良聽到她在房裡咳嗽的厲害,便擔心的伸手推了房門一下,然後就看到肖雲灩被撞的向後倒去,他身子比腦子反應的快,一個箭步跨入門內伸手抓住她纖細的手腕,一個拉扯力道,人就撞進了他懷裡。
肖雲灩是被轉的頭暈眼花,最後背抵在了門扇上,她和阿良緊緊的貼身在一起,瞬間尷尬的紅了臉,她紅臉也就罷了,可阿良紅什麼臉啊?
阿良是第一次這樣抱着她,低頭望着她紅霞滿臉的嬌羞模樣,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胸腔裡的劇烈心跳聲,更能感受到他自己的身子在如何的發燙,這是一種如飛蛾撲入火中的幸福感,雖死卻無憾。
肖雲灩不敢去直視阿良此刻的目光,她怕自己經受不住阿良似火般熱烈的情感。
阿良也就抱着她一會兒,便放開了她,他垂下手後退幾步,看着她,有些羞赧的低頭道:“今夜月色不錯,不如我們……我們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肖雲灩沒想到阿良這樣的老實人,竟然也會晚上約女孩子出去。她笑看着低頭不敢看她的阿良,點了點頭爽快道:“好啊!那就出去走走,我先拿個斗篷,你記得拿傘,省得我這倒黴人一出去,會月閉了,雨來了。”
阿良沒想到她會答應的這麼爽快,畢竟這段日子,他一直覺得她在有心躲避他。
肖雲灩去拿了件斗篷,便走了出來,笑對阿良說:“好了,咱們走吧。”
“嗯。”阿良伸手牽了她的手,轉身出門的時候,他臉和耳朵根兒都紅了。
肖雲灩跟着阿良的腳步,向着走廊出口走去,然後下了二樓,看到白毓秀正在樓下喝酒,她皺了下眉頭,現在她是真討厭酒這個東西了,害她在宮景曜面前一再的出醜。
白毓秀只看了肖雲灩一眼,便垂眸繼續自斟自飲。大表哥太過於執着,他只希望今夜後,大表哥能看清楚一些事,早早回頭,莫要再繼續泥足深陷。
龍遠在看到肖雲灩隨阿良一起離開客棧後,他便急忙轉身向着走廊裡頭走去,路過夢江月門前,他看也沒看要和他搭話的夢江月一眼,便徑直向着走廊前頭一間房疾步走去。
夢江月在後眉頭緊皺,眸中浮現陰狠之色,這個龍遠再敢壞她好事,她一定會讓人殺了他。
龍遠進了房間沒多久,宮景曜便走了出來,臉色很是不好看。
夢江月站在房門口伸手想打招呼,可那抹如修竹玉樹般的身影,卻自她面前停也不曾停頓一下,便無情至極的走過去了。
宮景曜一聽龍遠稟報,他就恨不得去掐死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她竟然敢那麼興高采烈的受邀出去?哼!那是不是說,阿良要是開口說帶她去南詔國,她也會十分願意的點頭答應呢?
沒心沒肺的女人,他早晚會被她氣死。
龍遠緊隨在後,對於夢江月,他覺得和那些站街招攬客人的青樓女子沒什麼分別,讓人看一眼就能噁心死。
夢江月這回清楚的感受到龍遠有多嫌惡她,她也清楚,這羣人個個是人精,她的那些謊話,恐怕早就已經被他們看穿了。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再繼續僞裝了。
月牙兒在房間里門縫裡看的清楚,夢江月果然是個心懷不軌的女人。哼!還好她大姐目光如炬,一開始就看清楚這隻騷狐狸的本來面目。
夢江月回了房,卻從房間的後窗飛了出去,後面是片小池塘,冬日蕭條,只有幾個幹蓮蓬佇立在水中央。
月牙兒出了門,想去看看夢江月在房裡做什麼,不料被人揹後拍一下,她嚇了一大跳,轉身就看到那醉顏酡紅的白毓秀,心想這傢伙長得可真女氣。
白毓秀其實沒醉,他只是膚色太白了,纔會喝點酒就顯得非常臉紅,像是個喝醉酒的酒瘋子。
月牙兒打量白毓秀幾眼,她伸手做了一件事,和肖雲灩當初對付她的招數一樣,那就是襲胸。
白毓秀第二次被人襲胸,頭一次是個女人,他可以自我催眠說這事他也是佔便宜的,畢竟對方是個大姑娘,他不算被人佔了便宜。
可這回不同之前那回,對方可是男的,他被一個男的襲了胸,他怎能不憤怒的想殺人?
月牙兒仔細摸了摸,甚至爲了確定沒摸錯,她小手還從白毓秀腰側探入,觸摸他衣衫下的肌膚,挺細膩柔滑的,果然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難怪長得這麼白淨秀氣。
白毓秀拍開了月牙兒的手,很瞪月牙兒一眼咬牙說了句:“死斷袖。”
月牙兒被罵的一愣,這個人是眼瞎的吧?所有人都看出她是女的了,就他還把她當成老爺們兒?真是白長了一雙漂亮的烏黑眼眸了。
白毓秀已腳步虛浮的離去,他覺得倒黴透了,出來一趟,洛陽的牡丹花還沒看到,倒是先被一男一女兩隻色狼襲了胸,而他又不能斷人手腳報復,真的是好憋屈啊!
月牙兒在之後回了房間,因爲她發現,夢江月並沒有在房間裡,後面的窗戶還打開了,想來是出去做壞事了。
可大姐身邊有良公子,暗中還有景公子主僕,夢江月要是敢加害大姐,無疑是在找死。
且說這阿良帶着肖雲灩離開客棧後,二人一路上閒聊逛着街,不知不覺中,便來到了一個湖泊前。
宮景曜在暗處看得清楚,阿良牽着肖雲灩的手,上了一搜小船,隨之小船便被划向了湖中心。
輕盈的白紗被夜風浮動,一男一女對面而坐,在小船之上談笑對飲,遊湖賞月,讓岸邊之人,好生的羨慕妒忌。
龍遠看了他家主子一眼,覺得他家主子這吃醋的樣子,還是很有趣的。
宮景曜一轉頭,就看到龍遠賊兮兮的咧嘴笑,他眸中浮現不悅之色,甩袖離開,並沒有多說一句怪罪之言,可這卻已經夠龍遠受得了。
龍遠的臉一下子喪氣了,他這回是死定了,主子很生氣,他的下場會很慘。
肖雲灩坐在船裡,看了看湖中的明月,她臉上露出笑容道:“自從來到這裡後,我還是第一次這麼愜意放鬆呢!”
阿良望着她被水中央映照的臉龐,他眸中有着掙扎猶豫的糾結之色,真不知該如何向她開口,那怕事先他有所準備過,可此時望着她臉上的笑容,他卻有點怕開口了,只怕他說了那些話,會破壞了她此時的好心情。
肖雲灩望着水中月,波光粼粼,她伸手掬水一捧,眸中光彩如繁星點點亮晶晶的,她紅脣邊的弧度剛揚起一點,便驟然被水中的黑衣人嚇沒了。
黑衣人猛然露出水面,伸手便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拖入了水中。
“啊!”肖雲灩落水前只來得及驚叫一聲,噗通!她落入水中,湖水冷如冰,她被人拖着沉入湖底,漆黑的夜,她只能在水下看到那明月之光,有人在背後拍了她一掌,她張口吐了一口血,水灌入她口鼻中,她肩上被點了一下,身子便失去了直覺,人直直的向湖底墜去。
宮景曜在那湖水盪漾波瀾之時,便已如利箭般飛出,腳尖輕點水面,如風般掠過湖面,極速向小船靠近,可還是沒來得及阻止黑衣人拉肖雲灩落水。
阿良已經在第一時間跳入水中,奈何被幾個黑衣人阻攔,他急紅了眼也靠近不了向下直墜的肖雲灩,他這一刻悔恨極了,他不該把肖雲灩帶出客棧,不該爲了防止宮景曜搞鬼,就邀了肖雲灩在船上表明心跡。
宮景曜一腳踢開礙事的黑衣人,便一頭扎入了水中,所有妄圖阻止他的水下黑衣人,無疑不被一招割喉斃命。
月下的水色,已漸漸的被染紅一片,隨着水下的波動激盪,湖面的血色越來越濃烈,擴散的面積也越來越大。
龍遠在上面一邊對付着那些難纏的黑衣人,一邊有心裡無比擔憂他家主子,畢竟水下兇險未知,主子的水性又不是很好,這樣下去,難保主子不會在水下失勢。
宮景曜的確在水下失勢了,因爲他水性不好,武功難以展開十分之三,自保綽綽有餘,要是救肖雲灩……估計他們都可能喪命在這湖底。
肖雲灩的意識還算清晰,她有看到一人過五官斬六將向她游來,當她手腕被抓住時,她依稀看到一張熟悉的臉,輪廓很模糊不清,可她就是認出他是誰了。
宮景曜之前在對付黑衣人時,心裡權衡利弊了一番,可當看到肖雲灩向黑沉的湖底墜下去時,他心中揪疼無比,再無一絲猶疑,他用千斤墜往下迅速沉去,伸手握住她手腕的那一剎那間,他空蕩蕩的心被填滿,擁抱着她的感覺,是那樣的致死也幸福。
肖雲灩在被宮景曜抱住的時候,她清楚的感覺到他心跳的不規律,這是水下要窒息的前兆。
宮景曜發覺她身子僵硬着,他伸手在她胸前一點,解開她的穴道後,他便抱着她堅持的往上游。
黑衣人的水性都不錯,他們又再次圍攻宮景曜,因爲他們已漸漸的發現,宮景曜的水性不好,這是最好拿下或是殺了宮景曜的大好機會。
肖雲灩以嘴渡氣給宮景曜,一手拔下宮景曜頭上的白玉簪子,在有一個黑衣人靠近他們之時,宮景曜擡手用扇子擋下對方的劈下的兵器時,她手中的簪子便刺入了對方的脖頸中,血蔓延漂浮開如水中花,模糊了她的視線,遮掩去她眼中的驚恐,因爲她殺人了。
宮景曜也是被肖雲灩的出手嚇了一跳,因爲太意外了,她竟然會那麼果決的殺人。
肖雲灩來不及害怕,她的水性比較好,她要帶他上去,不然他一定會被淹死的。
宮景曜被她拉着向上游去,他一路上殺了不少人,她也沒少給他渡氣,更沒少幫着他抹殺一條條生命。
也許,來到這個世界後,她就該這樣習慣這裡的弱肉強食法則了吧?
生死在這裡,不過是你死我活的法則,絕不能手軟心軟,否則她絕難活得下去。
宮景曜在浮出水面,呼吸到一口新鮮空氣後,他就活了過來,大手摟着肖雲灩腰肢,他縱身跳出水,腳尖輕點,飛掠上岸,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楊易長持劍飛身而來,救了阿良上岸,單膝跪地低頭稟道:“王上病危,請大王子即刻趕去長安。”
阿良望着血染的湖水,望着楊易長帶來的人,和龍遠召喚來的人一起滅殺了所有黑衣人,他眸中光亮消失了,因爲事實再一次證明,他比不過宮景曜,他根本無法保護好肖雲灩,只能眼睜睜看着她陷入危險而無能爲力。
這一切,都只是因爲他力量不足,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護好她的安危。
楊易長隨在阿良身後,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們的大王子炎閣殿下回來了,可消失的阿良,卻會永遠活在大王子的心中,誰也抹不去。
宮景曜一路上抱着受傷的肖雲灩疾馳回了客棧,如一陣風般上了二樓,一腳踢開房門,驚動了左右四鄰。
月牙兒聽到響動跑了出來,看到肖雲灩房門大開着,她忙跑了進去。
“出去!”宮景曜一聲怒吼,月牙兒已被他一掌揮了出去,房門也已被勁風強力關閉。
白毓秀也是聽到響動跑來,結果就看到月牙兒倒飛出來,他下意識的伸手接了一下,當看到是月牙兒,他就像是被蠍子蟄了一樣,猛然收手退開,眼睜睜看到月牙兒摔在了地上。
月牙兒被摔的齜牙咧嘴,屁股更是疼的要死,她扭頭狠瞪白毓秀一眼,便扶着牆起了身,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便轉身一瘸一拐的回了房間。
白毓秀擡手摸了摸鼻子,剛想轉身回房,便看到一個英挺的冷酷男人走來,他皺了下眉頭問:“出什麼事了?”
男子拱手低頭稟道:“大少爺已經跟楊公子回家了,這是大少爺留給雲姑娘的東西,請表少爺代交。”
白毓秀伸手接過那塊蒼翠的玉佩,這是大表哥第一次領軍小勝一戰時,王上賞賜給大表哥的獎勵,沒想到大表哥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送給肖雲灩那個女人。
宮景曜在房間裡爲肖雲灩運功療傷,那人的一掌在水下受了阻力,減輕了不少力道,纔沒有重傷她太深,可她同樣也傷的不輕。
肖雲灩昏昏沉沉的有點意識,可她雙眼卻怎麼都睜不開,只感到渾身上下都很是疲憊,只想這樣沉沉的睡下去。
“別睡,睜開眼睛,睡了就醒不來了。”宮景曜雖然心知她受傷不算太重,至少不會危機生命。
可當感受到她身子軟弱無力倒下時,他還是心裡害怕了,害怕她會像他父皇一樣,在他面前閉上雙眼,便再也不會睜開了。
肖雲灩的背後火辣辣的疼,她額頭冒着冷汗,臉色和脣色都很蒼白,她艱難的睜開雙眼,入目的是熟悉的帳子,這是……這是客棧的房間?
“灩兒別睡,聽着我的聲音,你會沒事的。”宮景曜在後爲她運功療傷,他怕她再睡去,只能不斷的和她說話。
肖雲灩只是睜開眼一會兒,她還是抵抗不了疲憊的閉上雙眼,暈睡了過去。
宮景曜心神一亂,差點走火入魔。
白毓秀及時闖進來,拉開宮景曜,他運功掌心抵在了肖雲灩的背後,雙眼緊閉,只因非禮勿視啊!這個色皇,竟然脫了人家姑娘的衣服來療傷,真是太不要臉了。
宮景曜嘴角含血單膝跪地,目光鎖定着爲肖雲灩療傷的白毓秀,這人雖然是南詔國人,可修習的卻是中原的武功,也不知他到底師承何門何派?
白毓秀在爲肖雲灩療完傷後,便起身扶着她躺下來,並且把玉佩系在了她手腕上,直起腰身轉頭笑看宮景曜道:“尊敬的太上皇陛下,白某相信,您應該不是十分卑鄙無恥的小人吧?”
“這是自然。”宮景曜已站起身來,他望向肖雲灩手腕上系的玉佩,雖然心裡有嫉妒,可他卻不會偷偷摘了玉佩丟掉,畢竟這是別人送給肖雲灩的東西,他不能強橫的代她去處置。
白毓秀也不知爲何,他心裡是相信宮景曜的,覺得有這樣氣度的男子,絕不會是個心胸狹隘之人。
宮景曜目送白毓秀離開,他擡手抹去嘴角血跡,走出門去,喚了聲:“月牙兒,去樓下要桶熱水。”
“好勒!”月牙兒第一時間開門應聲,然後就跑走去辦事了。
宮景曜轉身回了房間,走到牀邊站立一會兒,才彎腰動手爲她脫了溼衣服,爲她蓋好被子。
月牙兒在樓下一直在催促客棧的人燒水,等水燒好了,她便帶着人去了二樓。
宮景曜依舊是一身溼衣服,在月牙兒送水上來時,他便走了出去,在外室坐下來眼神示意月牙兒進去伺候肖雲灩沐浴。
小二哥送來水後,便和同伴一起神情古怪的離開了。
這件房裡一個公子,一個少年,一個躺在牀上的姑娘,也不知道要的水是給誰用的?
月牙兒是能幫肖雲灩沐浴,可是……她轉頭看向那背對屏風而坐的宮景曜,愁眉苦臉道:“景公子,我抱不動大姐。”
宮景曜聞言倒是起了身,他一身溼衣服皺巴巴的,走到牀邊抱起渾身光溜溜的肖雲灩,輕輕的放她在熱氣騰騰的溫水中,連一眼都沒有褻瀆,便轉身出了屏風,坐回到了原位。
月牙兒閉上了驚大的嘴巴,挽起袖子開始爲肖雲灩洗澡洗頭。話說大姐也是命苦,陪良公子出去一趟,就受傷這麼嚴重。
龍遠回來時,便先到他家主子房裡看了看,沒找到人,他便去了肖雲灩的房間,想來他家主子應該在這裡吧?
宮景曜聽到敲門聲,他邊淡然喝茶,邊淡聲吐一個字:“說。”
“黑衣人首領人是夢江月,她已被抓獲,請主子示意該如何處置。”龍遠在外抱劍低頭,既然主子沒讓他進去,想來肖大小姐此刻是定然不方便的。
水聲啊,主子該不會是在和肖大小姐鴛鴦戲水吧?
雖然肖大小姐受了傷,主子不能和她怎樣怎樣,可一起洗個澡還是可以的。
宮景曜在龍遠滿腦子淫邪雜念時,他開口聲音淡冷道:“把她交給扶風,三日後,我要知道她的主子是誰。”
“那個弱柳扶風?他行嗎?”龍遠一直不喜歡扶風那個病秧子,他倒是覺得蒼昊這個刑法人,比扶風能辦事。
真不明白,主子怎麼就總是那麼看重扶風。
“對於讓人說實話,蒼昊比不得扶風。你快去辦事吧,別的休要再多嘴。”宮景曜的語氣中,已有些不悅。
龍遠自然不敢再作死,行禮退下,便去辦事了。
月牙兒累得氣喘吁吁的,終於幫肖雲灩洗乾淨了。
“去把鋪蓋全換了。”宮景曜在外淡聲吩咐道。
“哎?好吧!”月牙兒認命的繼續當大腳丫環,把牀上的潮溼被子給丟到地上,又從櫃子裡抱出新鋪蓋鋪好。然後,才轉過身走去,臉有點羞紅低頭道:“大姐洗好了,麻煩景公子了。”
宮景曜起身自月牙兒身邊走過,可說是目不斜視目空一切,到木桶邊撈出水裡的肖雲灩,用一件斗篷包裹着她身子,把她送到了牀上。
月牙兒扁嘴轉過身去,對於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她倒真覺得和她大姐很般配,因爲他們都是不解風情的人。
宮景曜沒有久留,只是確定肖雲灩傷勢無礙後,他便離開了肖雲灩的房間。
月牙兒認命的走過去幫肖雲灩穿衣服,擦溼頭髮,還有……嘟嘟囔囔的對昏睡的肖雲灩,說着某男的各種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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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萬更啊,我只能抽空萬更兩天,親們抱歉啊!星期二還要去上海看病,誰讓病嚴重了,我也是想哭T﹏T啊!
祝親們閱讀愉快,後面且看宮主子如何當大靠山,肖大小姐如何開創異世商路吧,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