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後整整七日,燈會面具鼓舞中遇到男子猶如在趙國中如煙霧消失的無影無蹤,在尋不到一點的蹤跡,唯一留下的痕跡是她派去鳥兒。
鼓舞后一別,紅鸞便在他的身上下了藥粉,這藥粉一般人根本無法聞到,唯獨她馴養的鳥兒才追蹤,可是沒有想到鳥兒安然飛回,帶回來的還有一張小紙:
‘丫頭,無需想念,爲夫會看着你’
看着這幾字,饒是紅鸞也有幾分的氣惱。這人好似將她瞭解的剔透,一般人哪裡會關注到一隻普聽的鳥兒身上,甚至知曉這鳥兒是她放出去的?這份天生般懂得鳥語的本領知曉的人少之又少,這人到底是誰?
“看着我?好,我就看看你如何看着我。”將小紙撕碎,紅鸞越發覺得這人必是認識自己,自己卻忽略的人。
不過單單從他簡單的言語中看出他並無惡意,這逗弄的意味卻是十足。
趙歷公元三百六一年,初春二月十三日,護國將軍孫女蘇喬兒及笄生辰,亦是太子即時與成親立妃良成吉日,這一日護國將軍蘇大洪遠從邊關歸來,文武百官盡數到達,太子趙青鸞也從趙宮搬到宮外太子府,正式離宮成家。
趙興下旨舉國同慶,宮外太子府早早準備好,火紅的燈籠,雙喜紅字貼的到處都是,府中侍女來來往往,大門外高海親自接引各路官員。
趙興與蕭漪苓親自到訪,紅鸞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她走的不是前門,而是直接入了內院,看到廂房內身穿大紅喜袍的趙青鸞。這是趙青鸞第一次穿着火紅的顏色,猶記得小時他對她說,如此的耀目如火的顏色只屬於她,妹妹是花,哥哥是枝葉,萬事皆有他在撐着。
大紅的喜袍將他平時沉穩清雅的俊容給渲染得紅豔,斜飛入鬢的眉,細細長長的鳳眼,玉膚朱脣,舉手投足清貴爾雅,當爲芝蘭毓秀,相同的容,截然相反的氣度,他是趙國太子,整個趙國女子們心心念唸的人。
“來了。”趙青鸞任由着身邊侍女在他身上擺弄配飾,側頭微笑看着依舊一襲紅裳的紅鸞。鳳眼中閃過流光,滿意道:“恩,沒有違反哥哥的話。”
紅鸞直徑坐在一邊椅上,聞言無奈道:“今天可是你大婚的日子,我還穿這一身紅衣像什麼話。”她就不明白,他爲何堅持她穿的如此。
趙青鸞神情溫柔,語氣深處不乏強硬:“不管何時何地,也不需爲他人委屈自己改變。”
“你是他人麼?何況我一點都不覺得委屈。”紅鸞慵懶倚靠椅沿,無意的笑,“算了,我知道說什麼也沒有用。”
趙青鸞含笑靜靜看着她,一會身上配飾皆打理好,他揮手就讓侍女們下去,坐在紅鸞的身旁,饒是廂房中只有他們最親近的兩人,他的背脊依舊挺得筆直不屈,垂眉擡手都帶着皇家貴氣。
紅鸞手背撐着下巴,輕聲問道:“哥,你不開心。”沒有人比她更能感受到他的心情,雙生子的牽絆是別人無法想象的。
趙青鸞手中的茶杯一頓,緩緩放下,對上她的眼眸微笑道:“喬兒是個好姑娘,她心善懂規矩明事理,與母后、你的關係皆好。她爺爺是護國將軍,手握邊關軍權,對她疼愛有加。她最好的太子妃人選。”
紅鸞聞言只剩下沉默。沒錯,蘇喬兒是最好的太子妃人選。只是他們兩人見面的次數一隻手可以數來,說話不超過十句,如此下或許有好感,卻如何也沒有感情。他將一切利益看得清清楚楚,分析的頭頭是道,心裡清楚太子妃人選非她不可。
他並不開心,卻平靜接受。只因爲這是他必須做的,這場婚姻,是一場政治,就算有微小的感情也將在複雜的政治中磨滅。
“太子殿下,花轎即將來到,該出門迎轎了。”門外傳來高海的聲。
“恩。”趙青鸞應了聲,起身慢慢走到紅鸞的身前,伸手拂過她柔順的秀髮,安撫道:“無需爲我擔心,哥還沒有那麼沒用,這也是哥哥自己的選擇。”
感受頭上安穩的力道,紅鸞卻覺得心頭蒙上一層沉悶,輕輕點頭最終無言。她知道多說無益,她想意氣用事卻不能。看着趙青鸞的離去的背影,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她卻笑不出分毫。他的身上太多枷鎖壓力,這世間也太多身不由己。
待紅鸞走出廂房時,太子府喜宴中正在進行拜堂儀式,趙青鸞身旁穿着鳳袍霞披的女子靜雅,大紅的蓋頭遮去她一切的神情思緒。上位坐着是滿面紅光的趙興與端莊雍容的蕭漪墁她看得出來蕭漪苓眼底的溫柔,也看出趙興滿面喜色後的暴躁。
趙興爲何暴躁?又在想着什麼呢?紅鸞坐在軟墊上,喝着案几上一杯杯酒水,頭腦越發的清醒,從他近期的作爲中就近乎簡單的將他的心思給猜想出來。太子成婚後就該是繼位,何況趙青鸞娶了護國將軍的孫女,蘇大洪定然就站在他的這爆加上他在民間的聲望,就算趙青鸞不爭不奪,苦苦安靜等候,趙興只怕也會寢食不安的懷疑,若是再等太子生下子嗣,再有人耳邊扇風呢?
“迂腐。”低低沉語,紅鸞不再多看趙興一眼,接着飲酒。
三拜禮畢,蘇喬兒被人扶着離開,留下趙青鸞與衆人飲酒。紅鸞聽着耳邊的喧譁,看人羣中趙青鸞的一杯杯酒水喝下腹去,舉止有度,臉上笑容不止,歡樂融融,只是又有幾人能夠看出他這笑容背後真正的心情?
兄長成家,今夜一醉又何妨。
紅鸞似是融入這喜慶時刻,面染酡紅,鳳眼輕眯迷離悻悻,似是已經醉酒的美態讓一衆趙國才俊着迷驚豔。只是誰都知曉蕭國太子迷戀她卻都被她次次拒絕,性子實在高傲,偏偏深受寵愛,無人能夠逼迫,不知道何時她纔會真的出嫁,這趙國第一美人又會落入誰人懷中?
“真凰公主,請求公主前往一敘。”酒醉三巡,紅鸞雙眸迷離,聽到這道低微小心的聲音而轉頭看去,發現身邊站着的小女子竟是蘇喬兒身邊的貼身侍女,悠。
她所言的,只怕就是蘇喬兒無疑。只是這大婚的日子,蘇喬兒剛剛被送去新房,這叫她去一敘是如何?
悠見紅鸞醉酒的神態,眼中閃過一絲焦急,低低再次說道:“公主,請求您前往一敘,望公主成全。”
再次言語,用的都是‘請求’一詞,可見蘇喬兒並沒有強迫她前往,而是放低了姿態請求着她,哪怕她不去也是無妨。
紅鸞眼波流轉將大殿內歡騰的景象都望入其中,揮袖起身,在悠欣喜的神色下說道:“走吧。”
------題外話------
汗死了,昨天愚人節,水真的被天給愚弄的,出門一趟回家,房門居然被反鎖了,進去都進不去,學生證,電腦,房門鑰匙全在裡面!
話說有一句話說的好啊,2月1情人節和4月1愚人節應該是反過來的,2月1有多少人用甜言蜜語欺騙情人,4月1又有多少人故意用愚弄爲藉口說出真心的告白,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