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楊黎安的是什麼心,怎麼就抓了我當這個冤大頭。我只好還要去弄清楚原因,罷了,楊沉不在的時候,我也甚是無聊,找點事情也好,謝謝楊黎了。她一定是怕我日子過得太寂寞了。
我去附近的藥店都問了一下,終於在其中一家問到了我要的結果——楊黎日前的確在他們那兒偷偷地買過砒霜。因爲砒霜是違禁物品,所以也不敢賣她太多。
這個消息是我用重金買來的,我喜滋滋地回到了楊家,只憑這個,就可以消除我身上的嫌疑了。
“我纔不信,我的女兒怎麼可能會自己買毒來毒害自己,黃貞兒,你也太可笑了吧,居然買通了藥店掌櫃的來說這種蠢話,你太過分了,虧你還是楊家的長媳婦呢,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四姑姑還是一副潑婦罵街的架勢,我怒從心起,道:“我給掌櫃的錢,他纔會告訴我實情。朝廷有令,不能販賣毒物,所以他不敢說。我給他錢是因爲這個,不是要他幫我說話,他說的可都是實話!”
兩個人很快就打了起來,下人們怎麼拉都拉不開,我咬了四姑姑一嘴的毛,眼紅地瞪着她。太可惡了這個破女人,要不是楊沉不在,我肯定讓楊沉幫我咬死你!
欺負我相公不在,就對我這樣子,四姑姑,你真是好樣的。
那藥店掌櫃的被我們的架勢嚇到了,他戰戰兢兢地問:“楊小姐沒事吧?不會鬧出人命吧?不會鬧到衙門去吧?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他連滾帶爬地逃出了楊家,我想去抓他回來卻被四姑姑那潑婦給絆住了。
我急得不行。
都已經證明我是清白的了,怎麼還不放過我啊!
馨兒悄悄地走到了我的旁邊,說:“大少夫人,三少爺說,他會幫你把事情告訴大少爺的,讓大少爺回來解決。”“等他回來,我早就已經上了衙門了。”不行,不能讓楊沉回來看到我這樣狼狽,我一定要自己解決。
楊黎。楊黎。她爲什麼要這樣做。
我在廊下踱來踱去,踱到馨兒和小秦眼都花了,還是
沒有想出什麼來。小秦勸慰說:“大少夫人,您就放寬心吧,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您和這事沒有什麼關係,是表小姐自己想不開要服砒霜,正巧吃了您的菜,連累了你。您別急,大少爺神通廣大,他一回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我是楊沉的妻子,所以他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楊沉。
他們怎麼會明白——我不想麻煩楊沉,不想讓他知道他不在的時候我過得有多慘。沒有人拌嘴了也就算了,還被那麼難纏的四姑姑給纏上了,我之前傷了腿的事情,可不就是她說出去的嘛,害得我走兩步都有人盯着看。
煩煩煩。
楊黎最愛的人是誰,是楊沉。所以,她要陷害我,嗯。不排除這個可能。楊黎最希望的事情是什麼,取代我,成爲楊沉的妻子。楊黎最害怕的事情是什麼,是離開楊沉。
對了,楊黎的爹孃不是正有意要把她們姐妹兩個送進宮去嗎?一雙姐妹花,一同伺候南宮羽,比起其他獨樹一幟的娘娘也算是一大特色,聽說四姑姑四姑父對此洋洋得意着呢。四姑姑四姑父已經在託關係要把自己的女兒送進宮了,所以,楊黎萬分焦急。現在,楊黎出了這樣的事情,能拖就拖,只要拖到了三月後,就可以高枕無憂地不擔心進宮的事情了。
對,肯定是因爲這個,果然是一箭多雕哇。楊黎可真夠聰明的。
我幽幽地倚在了楊黎的牀頭,瞧着她睡着的模樣,那長長繾綣的睫毛微微地顫抖着,彎彎地勾勒出了優美的弧度。我朝她嘆了口氣,說:“我難得來看看你,跟你說說話,你居然還假裝睡覺。”
她的明眸,睜開了。
我笑道:“你不想進宮,我可以理解,但你也不該拿我當活靶啊。”楊黎看了我一眼,說:“你不會說出去吧?”“當然會,”我重重地點點頭,“你別忘了,你喜歡着我的相公,而且你還拿死鴛鴦嚇唬過我,你現在又這麼地給我一個黑鍋背,你對我這麼的不好,我爲什麼要幫你隱瞞呢?”
“你……”她的秀目瞪得大大的,我撲哧又笑了出來。“你放心吧
,我不會說出去的,你不想進宮,我可以理解。紫禁城的確不是什麼好地方,那裡的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利益一旦衝突起來,即便是親姐妹,也會翻臉不認人,可不是人待的地方,你不想去,我也不想去……”
女人,都想嫁得好男兒,楊黎心儀楊沉,又有什麼錯呢?
只怪,楊沉並無秦晉之意。
我站了起來,懶懶地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一般:“從今天開始,我就天天來這裡照顧你,直到熬過了三月,那個時候,你的姐姐已經進宮去了,你就還可以留在楊家。三月一過,你就得給我好起來,然後告訴別人,你的毒,和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並且向我表示非常真誠的歉意和謝意。如此,皆大歡喜。”
我可不怕她不從,她是有小辮子在我手上的。原來抓住別人的小辮子是這麼的開心,難怪阮香喜歡抓我的小辮子了。
阮香?聽說她新年之前就告假回家了。她沒有與楊家籤賣身契,是自由身,所以公公婆婆都沒有說什麼。她上次偷雞不成蝕把米,一定不好受,就灰溜溜地夾着尾巴回家去了。
她不在,我也輕鬆了不少,不必再防着別人會時時刻刻地盯着我了。
馨兒和小秦等在外面,見我從楊黎房間走出來,都急急地問我有沒有問出什麼來。我笑了笑:“我不是來問她什麼的,我只是來確認一下的,果然,如我所料。”
馨兒也如同心頭大石落地,說:“大少夫人最近怎麼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以前呆呆的只喜歡吃,現在不僅會做菜,會做謝,還這麼聰明,沒有大少爺在身邊,也能將事情處理妥當。”
是嗎?我變了嗎?
我反倒是覺得我越來越容易歡喜,越來越容易失落了。也許經歷得多了,在乎的就多了,就越是希望可以平平淡淡、安安穩穩地過以後的日子。
“大嫂。”
雪兒忽然跑了過來,在我的衣角上蹭了蹭,我摸摸她的頭,問:“雪兒,你怎麼來了?是來找嫂嫂玩的嗎?”“嫂嫂,你陪我去一個地方好不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