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部長,你就不要那麼多慮了,我們先離開吧。”和許航宇說話的那個男音話落,寧唯就聽見樓梯上面響起了陣陣腳步聲往下走來,她一驚,連忙轉身往回走。
情急之中,她忘記自己穿的是高跟鞋,雖然腳步很輕的邁了一步下樓梯,卻‘叩’一聲發出高跟鞋和地面接觸的脆響!上面的人聽見聲音,那個男音立刻警惕着高喝:“誰在那裡?”
寧唯心猛然一縮,本想先藏起來,等他們走了再去看看樓上究竟放了些什麼東西,可如今,只怕不趕緊跑,被抓到以後就直接被滅口了!她直接擡起腿把高跟鞋一脫,赤着腳就朝門口跑。
她剛跑到門口,正要拉門,手卻撲了空,門從外面猛地拉開,她驚得渾身一縮,瞪大着眼睛看着來人。
開門的是個體格龐大的中年男人,他看着寧唯眼神犀利,正打量着要不要放她出去,忽然聽見樓梯口大喊:“抓住她!”聞言立刻反應迅速的將門一關,朝瞪着眼睛的寧唯走近!
寧唯看着壯漢一點點往裡走進來,被他身上的殺氣嚇得脖子一縮,腳步一點點往後退,哎呀媽,她就是繞個路躲一下討厭的人,怎麼就撞見了這麼大的事兒呢?
這些人也是草率,隨便在樓道里就談起這麼重要的事!其實也不怪她,難道他們的草率還得她遭受滅口來彌補嗎?嗚嗚嗚,救命啊洛昊。
樓上的男人一路追下來,見門口這個壯漢只是堵了寧唯的去路,立刻指着說:“把她給抓起來!”
寧唯苦着臉,抱着自己的鞋子左右張望了一下,她真是沒地方跑了,眼瞧着樓上男人的話音落下,壯漢就一個大步衝到她面前,再一個擒拿手把她手抓着反方向一擰,頭摁在了牆上。
她手裡抱着的高跟鞋也一下就掉在地上,她胳膊被這樣擰在身後,吃痛但只是悶哼了一聲,這個壯漢一定是單身汪,怎麼能如此不懂憐香惜玉!
樓上的男人衝下了樓梯以後,就直奔被摁着的寧唯而去,走到她面前,把她的臉轉過來看了看,皺眉道:“你是什麼人?都聽到了些什麼?”
寧唯很想搖頭說自己什麼都沒聽到,但那顯然是不管用的,她硬着脖子說:“我纔要問你們是什麼人呢!我什麼都聽到了,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許航宇雖然腳步匆匆,但是卻仍舊保持着自己的姿態,等他走下一樓來,已經看到他們摁住了一個人,但聽那人一說話,他不由愣了一下,這不是寧唯的聲音嗎?
“你都聽到了!”男人聞言,很驚慌的看着寧唯,隨即突然把寧唯反過來背靠着牆,他手臂彎起放在她脖子上摁住,威脅道:“你聽到什麼都最好給我守口如瓶,否則”
寧唯喘氣都困難,卻還是不怕死的一瞪眼,“等到一聲爆炸響起,這是我守口如瓶就沒人知曉的事情嗎?如果你們拿着炸藥馬上消失,我就考慮一下守口如瓶,放你們一馬!”
她說是這麼說,但心中已經打定主意,先保證自己安全,再讓他們知道自己計劃暴露,不等不改期實行,炸藥這事兒可大着呢,報警後一定能抓住他們,到時候許航宇也跑不掉!
“他孃的!看來老子好好說話你是不聽了!”男人被寧唯的態度激怒,不但罵起了人,還說起了帶口音的家鄉話,擡起手就準備往寧唯臉上扇。
寧唯一驚,纔不做那看着巴掌落臉上的傻事呢,她爲了躲避,瞬間頭一側,同時左腿一擡,直擊男人的胯下要害。
“啊!”伴隨着男人的嚎叫聲,他手猛然收回去護住下身,痛得五官扭曲,齜牙咧嘴。寧唯趁此機會身體一溜,往旁邊閃了過去,順便將地上的鞋子撿起,用鞋跟朝撲過來的壯漢一敲。
她這一敲,正好敲中他的腦門,那痛可不比擊中要害輕多少,不過壯漢只是一愣神,踉蹌了一步以後,摸了一下自己的頭確保嚴不嚴重,然後就轉身去抓寧唯。
寧唯扭着頭去看身後情況,往前跑時,突然撞到了一個算不上軟,但也不太硬的物體,她心驚着定睛一看,是許航宇!她心一沉,他們可是同夥,這下她難逃一死了!
她正想着,脖子一勒,衣服被人從後面拎着,粗暴的要將她直接往地上拖。不過就在這時,許航宇突然上前將壯漢的手抓着,然後示意他鬆開。
那壯漢看向痛得彎下腰的男人,男人瞥了一眼寧唯,雖然這個毛丫頭踢中自己的要害,他已經怒得想撕碎她,但要他鬆開的人是許航宇,當然得鬆開,於是點頭。
得到解救的寧唯茫然的看着許航宇,他不想別人來弄死她,要親自動手嗎?她連許航宇到底會怎麼殺自己都在想了,卻見他把她往他那邊拉過去,抓着她肩膀左右打量,“沒事吧?”
寧唯見他被自己撞見了這麼惡毒的事情還如此淡定,想着反正都是一死,她也沒什麼好不敢說的,便依舊是冷着臉,漠視着他問:“你們是同夥嗎?”
許航宇眼神一頓,目光從她身上移到臉上來,解釋道:“馬經理是舞臺禮炮煙火的供應商,過不久公司有個慈善派對會盛大舉辦,因爲倉庫堆得太滿,他想把貨放在樓梯間.”
“你等一下,”寧唯打斷他的話,疑惑的看了下男人和壯漢那凶神惡煞的臉,“你是說他們中有個是馬經理,你們剛纔討論的爆炸是說煙花禮炮?”
許航宇不明所以的點頭,指着被她踢了要害的男人說:“這個就是馬經理。”
寧唯有些傻眼,怎麼可能,經理?那個男人和壯漢確定不是黑社會嗎?還有,許航宇什麼時候連這種採購的事情都跟了?策劃部不單單動動腦,還得連進購材料都跟着?
許航宇看了下她,繼續說:“這邊雖然來往的人不多,但到底不是封閉空間,而且如果太陽暴曬,或者有人隨意將菸頭扔在這些地方,豈不是會提前把這些禮炮都引燃炸了?”
寧唯眨巴着眼睛,看着被她打得可憐兮兮的兩人,“那他們幹嘛表情那麼嚴肅,就好像我要是說出去在這裡聽到的,就會殺了我似的,你們的禮炮確定不是包裝着炸藥?”
許航宇一怔,“炸藥?唯唯你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我們要是要準備炸藥炸燬這棟樓,恐怕這點點真是不夠,炸到七八樓也就上不去了。”
寧唯板着臉不語,那既然不是炸藥,何必那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