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陽!你別以爲就你是寧唯的朋友,我可能比你還先和做她朋友呢!你最後把話才清楚,否則我就,就讓人把你趕出去,你休想進來!”咖啡店的廚房內突然傳來何煙意的咆哮聲。
外面的樂逸和小李互看了一眼,都一臉疑惑和詫異,樂逸連忙就往裡走,而小李則端着被寧唯拒絕吃到嘴裡的食物跟受了打擾的客人道歉,然後也慌忙的跑了進去。
何煙意像是一隻鬥雞似的,站在葉安陽的身側渾身炸毛的樣子,但葉安陽則和她完全對比強烈,他一臉淡然和事不關己,只是再切一些食材,鍋裡還煎着雞蛋,不知道要煮什麼。
“你聽見了嗎?你也太不拿我當回事了,我一句話就可以讓寧唯再也不和你做朋友了,你知道嗎?”何煙意叉着腰,抓着他的手臂往自己這裡轉了一下,“我跟你說話呢!”
葉安陽手裡拿着的蔥花因爲何煙意這樣一拉,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他看着蔥花停頓了一會。平時那個笑臉盈盈的他雖然不知所蹤,只是看着有些憂鬱,但也沒有因爲不笑而變得冷漠。
他停下自己所有動作,把刀放下,側身正對着何煙意,“我不覺得因爲你和小妮子先成爲朋友,我就得待你像尊敬長輩一樣,而且我也認爲,朋友沒有層次之分,你剛纔的話我當沒聽見。”
何煙意愣愣的看了他一會,看着他說完便重新洗蔥切蔥,最後倒了一勺水進鍋裡的煎雞蛋裡面,她有些惱火,“我沒有讓你當做聽不見!我現在.”
“煙意姐,”樂逸打斷她叫道,聽他們說到這裡,雖然沒聽明白起因,但也知道何煙意現在在爭什麼,“現在老大那個樣子,你怎麼就和葉廚師吵起來了呢,老大肯定不希望看到你們這樣。”
何煙意瞪了一下樂逸,不將他的話放心上,繼續在葉安陽旁邊道:“你如果把這件事告訴寧唯,那就是真正的讓他們兩個沒有和好的可能了,你覺得這是爲她好嗎?”
葉安陽嘆了一口氣,放了米飯進煎雞蛋湯裡面繼續煮,然後才轉頭看着何煙意,提醒道:“現在到底要不要說我也還沒有打算好,但你不覺得我現在做的事情更重要?她不吃不喝三天了。”
何煙意爭了這麼久沒有個結論,也有些喪氣,但還是要堅持到底,只不過的確是寧唯吃喝的問題比較當務之急,她瞥了一眼鍋裡的東西,“她愛吃的都送過去,她也沒吃,這她能吃嗎?”
“我會想辦法讓她吃。”葉安陽說話的同時,已經把一鍋湯飯倒進了碗裡,然後放上托盤,端着就往外面走。
小李連忙把自己手裡一直還端着的餐盤放下,伸手要接葉安陽手上的,“葉廚師,我來去給老大送吧。”
葉安陽輕輕避開他的手,“光是送過去給她還不行,有些話你說出來她是聽不進去的。”看着小李有些沮喪的收回手,他笑了一下,不想多說。
何煙意一聽‘有些話’就緊張,往前走了一步,本想跟着,但終究還是停下了腳步,朝他背影說:“你至少還是留個機會給寧唯自己選,現在還是不要告訴她的好,他們之間不會那麼容易結束的。”
葉安陽仿若未聞的往前走,樂逸和小李皆是一頭霧水,樂逸看了看葉安陽,收回目光看着何煙意,奇怪的問:“你們就是因爲有件事要不要告訴不告訴老大而爭吵起來的?是什麼啊?”
何煙意一副憂國憂民很擔心的樣子,嘆了一口氣才說:“有那麼一件事,估計說了後這段關係就真的徹底完了。”說完又立刻把樂逸往外一推,兇巴巴的說:“還幹活不了?趕緊的。”
包廂內,因爲唯一一個窗戶被拉上了窗簾,又沒有開燈,和外面亮堂堂的氣氛不一樣,裡面一進去,就透着一股死寂,還有不通風的悶熱。
葉安陽一進裡面,藉着門外透進來的光把托盤放在桌子上,然後一把拉開窗簾,打開門,開了排氣扇,然後又一把將寧唯的毯子扯掉,她睡在沙發上,用毯子由頭蓋到腳。
她一頭烏黑的亮發亂糟糟的,畢竟三天不吃不喝,脣乾得泛白,但也有開裂出血的地方紅着,閉着眼睛的那張臉平靜得真的如同已經死了一般。
葉安陽坐在沙發旁,抓着寧唯的手腕拉她起來,即使突然變成強光,又被人扯起來,她也好像一點知覺沒有,身體軟趴趴的任他擺佈,呼吸也弱得奄奄一息。
“小妮子,我做了雞蛋泡飯,你還記不記得有次你好多天不見我,跑到我家找我,然後給我煮了這個?你那個時候根本不知道我頹廢是因爲什麼,但什麼不問,給我做了這個飯。”
他眼神溫柔,自顧自的說着,都不知道寧唯有沒有聽見他的話,“你當時沒心沒肺的說,要去死也可以,但是吃飽了上路,做鬼也能臉色好看一點。你把那泡飯丟在我面前的樣子,我現在還記得。”
就是那個時候,他意識到能讓他振作起來,能讓他最放鬆的人是誰。他也找到了自己並不愛去酒吧,又爲什麼總是天天都去的原因。
因爲被他拽着不能躺下去,所以只是坐起身全依靠他力量支撐的寧唯一邊眉毛擡了一下,乾燥開裂的脣輕輕動了動,雖然有一張一合,但是聽不見聲音。
葉安陽激動的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抱着,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說話時能直接對着他的耳朵,他柔聲問:“你說什麼?沒有聽清,小妮子你再說一遍。”
“出去.”她昏昏沉沉,氣若游絲,費力的斷斷續續吐出這兩個字。
葉安陽屏息凝神等着她會說些什麼,只聽見這兩個字輕飄飄的傳進他的耳朵了,就好像一陣風吹過便沒有痕跡,只餘下被它吹亂的狼藉。
倘若說他一開始是小心翼翼對着她,現在便是他徹底不管不顧,看到她這個樣子最真實的情緒。他一把將她從懷裡拉出來,她像木偶一樣倒回沙發上他也不管,拿起桌面上的遙控打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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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切換到財經頻道,果然見上面放的又是這幾天一直刷各種新聞屏的頭條,他走回去抓着寧唯從沙發上拖下來,拎着兩個肩膀讓她站着,將她面朝着電視。
“寧唯你看清楚!你這樣要死不活,別人那邊就差普天同慶,大赦天下了!你要是想死,就乾脆的跳樓割腕吃藥,你看看他洛昊會不會喜悅之餘聽到你這個消息皺一下眉頭!”他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