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陽跑得都要哭出來了,想着就算找洛昊學太傷自尊心了,偷偷找林秘書練幾招還是可以的吧?哦不,他那麼有錢,可以請全世界最好的武術教練來教他!
可是也不知道還不能活到明天,可以的話纔能有去學的機會啊!
“洛昊!”葉安陽一聲殺豬般的鬼叫劃破空際,原諒他打不過還跑不快,後背再次被拽住,對方一個用勁他就噔噔噔的往後退,毫無招架之力!羞恥的還是,他危難之時,大叫了洛昊的名字!
洛昊面無表情,好似對葉安陽那邊毫不關心,可是目光卻還是立刻便看向了那邊,分心之時,背後突然被重重一擊,鐵棍砸在肉上面的結實聲音掩蓋在雨中,但所帶來的疼痛和對手的優勢卻還是顯而易見。
口罩男還帶着鴨舌帽,可即使既看不到他的笑意也看不到他的眼神,卻還是能真切感受到他因爲得逞而陰冷險惡的氣息。
洛昊身體因爲那股力量身體不受控的往前一傾,那一棒不至於讓他站不穩,但懷裡的寧唯卻因爲他的一傾,從懷中脫離,往地上栽去。
他連忙兩手都攬着寧唯,跟着她一起往下倒,更急着把她往上一轉,自己墊在下面倒在柏油路面上。
口罩男一步步靠近洛昊,手裡的鐵棍拖在地上,和地面摩擦發出了尖利而冰冷的聲音。他看着地上的洛昊就好像是祖上魚肉般,鐵棍從他的身後一直拖到腳下,最後慢慢提着握在手上。
他這一棒子揮下去,這兩個溼噠噠的腦袋就會伴隨着腦漿或者鮮血將地面染紅吧?
葉安陽胡亂的一通亂打亂捶,拳腳一併用上,卻也誤打誤撞的將口罩男推到了馬路外。就算不會招式,一個大男人的力量還是在那裡,口罩男一時沒有穩住身形,人砸在石頭上,昏過去了!
他彎着腰喘氣,雨水淋得渾身麻木,眼睛都睜不開了!這個洛昊剛纔還救他,這會他差點沒死了卻不管不顧,剛纔是不是假裝的啊!
他滿肚子怨氣的直起腰,看向洛昊那邊,看清情形後,瞳孔縮緊,朝他們狂奔而去!
是夜,是雨,是昏黃的路燈下,是冰冷的柏油路上,洛昊抱着寧唯倒在那裡,而他們腳下站着口罩男,此時舉着鐵棒正朝他們揮去。
葉安陽大步跑着去,只恨自己不會瞬間移動,也沒有長翅膀!剛纔如此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般的洛昊,爲何此時卻只是那樣聽天由命般躺着?終於動了一下,卻只是轉身將寧唯完全擋住,護在懷中?!
洛昊沒有看清地面,那樣的情況,即使他看清了地面,也沒有時間去躲開,但他的確是倒在地上時,才發現馬路上有個尖銳的拳頭大小的石頭。
他自己躺倒後,寧唯的身體又壓在他身體上,那正好頂在他腰間的石子就如此更深入的扎着他。那種痛從腰際蔓延到全身,痛到人都變得無力。
洛昊臉色瞬間慘白,心中卻仍如一汪沒有波瀾的湖水,目光瞥了眼站在他們腳下的那口罩男,撐起一動痛感就加劇的腰,儘量將寧唯全身都護住。
他現在是真的沒有力氣反抗,哪裡知道一個石頭罷了,這麼要人命。這麼一棍下來,想着應該死不了。洛昊放棄反抗,便索性閉上了眼,因爲雨水一直流到眼睛裡,還勉強睜着,實在是累。
“洛昊.”一聲虛弱且極低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洛昊恍惚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懷中的寧唯發出的。
他立刻將她從懷裡拉出來低頭去看,因爲太過下意識的舉動,甚至一時忘記鐵棍揮來,寧唯也被他要查看的動作暴露在外。
意識到這點時,洛昊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平靜的那汪湖水如同從高處砸下了一顆巨大的石頭,險些將湖水都砸得四處飛濺得湖中無水!
他着急到腦袋都在發熱,哪裡還記得身上痛,擡着腿就往口罩男的膝蓋掃!隨着他的那一腳掃過去,乒鈴乓啷的一陣,眼前的情形瞬間就改變了。
洛昊和寧唯幾乎還是保持着剛纔一樣的姿勢,摟着半躺在地上,可是那邊的口罩男卻是趴在地上,上面壓着一個葉安陽,兩人四平八穩的仰躺在那邊,鐵棍橫在葉安陽的膝蓋上。
洛昊總算鬆了一口氣,最後一個還能興風作浪的口罩男都被葉安陽鬧烏龍一般給壓昏了。他連忙坐起身,懷裡的寧唯雙眸緊閉,彷彿從來沒有半睜着眼叫過他的名字。
雨一直下,寧唯髮絲溼噠噠的貼在額頭和臉上,蒼白的臉泛着青,嘴脣已經由紫變白,好像被水泡了很久以後,失去了起初那種畏懼刺骨的寒冷一般。
洛昊看得心疼不已,從後面摟着她坐起身,正好和從口罩男身上爬起來的葉安陽面對面。
“幹得不錯!”洛昊沒有摟寧唯的那隻手,伸出去拍了一下葉安陽的手臂,然後便咬着牙一鼓作氣將寧唯抱了起來往前走。
葉安陽感覺着手臂上洛昊拍過的地方那股力道,雖然洛昊的話裡只有很淺的讚賞,但卻能聽出很濃的感激,果然要是涉及到寧唯,洛昊人都大方很多,不但承認他的功勞,還道謝了!
“洛昊你誒!你們?”葉安陽站起身來,朝着洛昊背影想嘴硬着說幾句不服氣的話,可是一站起身,卻看着洛昊往前走的那個方向,愣住。
那邊距離他十米左右的地方不知什麼時候停滿了車,兩排穿西裝的保鏢,筆直的站着,一點都不怕淋雨的樣子。
“哇洛昊!你耍帥也有個度吧!寧唯昏迷你再帥也只能讓我看到啊,用得着有保鏢都不用,非要在雨裡揮拳頭裝逼嗎?”葉安陽整個人都炸了,他剛纔那麼害怕,很慫,真的很丟人啊!
“保鏢的確是來了,不過剛剛到而且,雖然總裁早就已經讓安排,但沒有想到你們會在這麼近的路程就折了,所以趕過來費了點時間。”林秘書的聲音響起,接過葉安陽的話。
他撐着一把純黑大傘從保鏢的身後緩步走出來,然後立刻快步走過去,將傘撐在洛昊頭頂,引着他上車。
“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啊?”葉安陽一向不問這種暴露自己無知的問題,但是他的確是不明白也不相信了,洛昊早就預料到剛纔的一切,派好了保鏢在這條路上,只是出事的路程算錯了?
如果是這個意思的話,那也太可怕了吧?洛昊竟然早就算到這些事情的發生?他看起來沒有時間做這些也就罷了,陽臺的意外刺激都已經讓他昏迷。他怎麼想也覺得洛昊不可能會在那麼多無法掌握的基礎下,算出車會是他開,而且誤上了國道。
“巧成這樣,該不是這些口罩男都是你安排的吧?”葉安陽琢磨了半天沒結論,最後大搖大擺的往洛昊那邊走近。
他要近距離看看現在這個洛昊還是不是那個陌生的洛昊,智力值和武力值也掩藏得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