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茂光榮是一個稱謂, 但是不能代表他的全部,這一點光榮從小就知道,因爲他在父親大人的撫養下長大, 母親則在他很小的時侯就離世了, 這一點是光榮最大的遺憾。
“爲什麼我就偏偏忘記了那麼重要的事情, 真是該死。”坐在書房內的光榮正在一個人自責, 因爲他懊惱自己竟然忘記了一個人。
安倍小松, 那個總是讓自己氣得半死的女孩,雖然有時候恨她恨的要死可是卻又總是牽畔着她。
“今天小松今晚對我表白了。”光榮坐在自己的書房對着來探望自己的好友這樣說,他的好友也是名門望族之一的貴氣公子, 但是不管是從外形還是內在來說都有那麼一點不如賀茂光榮,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友誼。
“那麼你是怎麼想的?”好友如是問道。
“不知道。”光榮看上去很是糾結, 因爲他的眉頭正緊緊的皺在一起。
好友也無奈了, 因爲這可是人世間最難以解決的問題, 自己是外人也不好多說話。
好友能做的就是陪伴着自己的這位好友一起鬱悶,然後兩個人少少的喝了點酒, 算是爲對方解千愁。
但是當他們把酒喝下去之後發現自己內心的苦悶愈加明顯了,“原來酒並不能解千愁!”光榮晃動着已經空了酒壺目光有些哀愁。
“因爲你的心裡太多情感無法爆發,你對小松的情感也許是你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好友放下了空盞擡頭望向光榮。
“是嗎?難道真的是我不對?”光榮自問自答。
氣氛開始沉默,兩個花一樣的少年誰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躺在木製的地板上各自緬懷自己的過去。
想了很久,光榮還是無法想起, 但是他明白自己是遺忘了最重要的, 而且是有可能關係到一生幸福的記憶。可是爲什麼自己就是想不起來。還真是鬱悶的情緒, 他不想被這麼的情緒牽扯, 但是自己的心卻不停使喚, 好像被人一雙無形的雙拉着走了。
他在地板上打着滾,想小時候那樣, 他還記得七歲那年他第一次見到小松的樣子。
“這是安倍晴明大人的女兒。”貓又這樣介紹。
那個時候貓又就已經是個大人了所以貓又纔是賀茂府邸內資格最老的,當然除了保憲大人之外。
恩,是一個可愛的女孩,雙眸明媚,肌膚白皙,尤其是那頭烏黑的長髮最吸引了,不知爲何光榮當時很想伸手去觸摸一下可是卻被小松一下子給擋了回去,就是這樣,小小的光榮在心裡埋下了一顆陰鬱的種子,其實也就是他的計謀沒有得逞。
“你是誰?不要隨便觸碰我的頭髮。”驕傲的小松以一點不輸給大人的氣勢給高傲一下子就讓小小的光榮吃鱉。
“我是賀茂光榮,我的父親是賀茂保憲。”光榮挺直了身軀與其有點盛氣凌人。
“那又怎樣,我的父親可是安倍晴明。”小松一點也不含糊。
“彼此彼此。”光榮學着大人的樣子回敬了一句。
“哼——”兩個孩子同時瞪了對方一眼就再也不理會對方,可是光榮這孩子還是想着要偷偷的摸一下小松的黑髮,不顧每次都被小松給罵了回去。
“你要是再敢偷襲我,我就讓我父親把你封印了。”小松得意洋洋的拿出父親大人的名諱出來威脅無辜市民。
“我不怕,我的父親大人也會陰陽術。”光榮當然不甘心被這樣說。
“那就較量一下。”小松雙手叉腰。
“怎麼較量。”光榮上前一步。
“我們比我們誰先爬到那棵樹上。”小松回頭指着院子內的那顆高大的桂花樹。
“好啊。”光榮心想:誰怕誰?
兩個孩子就這樣開始了比賽。
“你們,都給我下來。”離開了一會的貓又看見兩個孩子正在往樹上爬馬上火冒三丈。
“哇——”沒想到膽子比較小的小松竟然被貓又這麼一兇嚇得一下子從樹上掉了下來,幸好貓又及時用法術將小松救到了,可是光榮就沒那麼走運了,因爲光榮是男孩又是年長一些的哥哥,所以理所當然的得到了貓又的教訓,那就是面壁不準吃飯。
“呵呵,我看你這回怎麼得意?”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小松站在面壁思過的光榮身後開始損他。
光榮則憋了一肚子的氣感卻不敢回嘴,因爲貓又不讓他說話。
“你看這就是你調戲我的下場。”小松人小鬼大,這麼小小年紀就知道這兩字。
“死丫頭。”跪在地上光榮已經把不得把小松打一頓了。
“你有本事就起來教訓我。”小松開始煽風點火。
“你以爲我真的害怕你?”被挑釁到極點的光榮終於爆發了。他一下子就從地板上爬起來後把小松摁到在地,兩個小孩又一次的開始了劍拔弩張的對決,聞訊趕來的貓又看見這一幕差點沒氣暈。
最終的結果就是兩個人都得到了懲罰,“你們今晚誰也不許吃飯,一直給我跪到明天天亮。”
爲了害怕再次出事,貓又這回呆在了屋子內看着他們兩個孩子。
“我們你們還給敢給我打架。”正襟危坐的貓又坐在他們的身後語氣嚴厲。
兩個孩子就這樣活生生的軌到了天明,貓又其實很心疼,但是他明白對待頑劣的傢伙不嚴厲一點是行不通的。
所以天亮之後貓又還是貼心的安排了他們去沐浴吃飯,然後讓他們兩個去屋內休息睡覺,這就是貓又,表面很兇其實溫柔得要命。
從這一天起,小松和光榮的樑子就這樣結下來。
從此以後他們每次看見對方都要惡狠狠的損對方一遍才甘心,小松是個心高氣傲的女孩,光榮又是一個自私自利得理不饒人的大少爺,這兩個人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冤家。
“你們兩個要是再說一句,我們再罰你們跪地面壁。”貓又開始發話,看樣子貓又也是恨鐵不成鋼。
“知道了。”兩個孩子難得異口同聲。
貓又有點生氣地看了這兩個孩子一眼,心裡卻是無比的憐惜。
“你們兩個,怎麼就不能好好相處?”貓又再次發問。
“是他不好。”這回兩個又開始互相指責對方的不是,有時候貓又覺得這兩個孩子得言行還真是一致,只是他們的對立也是驚人的一致的。
“好了別說了,你們去吃飯吧。”終於又熬到了天亮,他們有又一次的解脫了。
吃飯的時候兩個人也不閒着。他們一逮到機會就開始吵架,每次都是平手!
隨着時間的推移光榮長大了,小松也不再是當初那個小姑娘了,但是有點是肯定的那就是他們還是很敵視對方。
再然後,他們從相處中漸漸的發現了對方的一些優點,可是這個時候光榮卻偏偏失去了記憶。
半夜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小小的喝了一點酒的關係,光榮開始覺得頭疼了,他的朋友也不知在何時已經離開了他的房內,估計是回去了,這時這間熟悉的屋子便只剩下他一個人了,現在是午夜,他從一個奇異的夢境中醒來,這時他覺得自己好像真實的經歷過那些事情。
他覺得口乾舌燥想要站起來拿水喝卻不小心一下子跌倒在地,大概是因爲受到了一定撞擊的關係,光榮那混沌不清的腦海中忽地冒出來很多畫面,那些畫面就像是一幅幅畫面開始連成一串。
“那些是什麼?”跌倒在地的光榮捧着腦瓜子,無限的痛苦。
他覺得自己腦海中畫面逐漸開始清晰起來。
往事開始浮現,是的他知道自己開始向起來一些什麼了,慢慢的隨着時間的點滴推移,光榮向起來的事情越來越多,這個時候夜深人靜沒有人打擾,所以能夠像起來的事情也就越多。
“小松——”光榮放開了自己腦袋,倏地從地板上站了起來,他飛快地朝着小松的房內奔去,可是他卻發現,小松的房內有人,那個人是貓又。
“怎麼會這樣?小松不是白天還說自己喜歡我的嗎怎麼晚上就更貓又在一起了?”站在屋外的光榮有點不敢相信,難道小松真的是被自己傷害到了還是說小松也許是個很隨便的女孩子?
不,不可能我認識了她十年,她從來就不是一個隨便的女孩。光榮在心裡這樣定下了結論。
可是現在貓又明明是在小松的房內,他們還在說話呢,那聲音聽上去小松很是高興,那麼我又算是什麼?
光榮不肯離開,可是心痛卻又讓他不得不離開。
爲什麼自己會失去記憶,爲什麼唯獨會忘記了小松,是因爲那日在火海內自己受傷的原因?
還是因爲自己早就發現自己喜歡她而選擇了逃避不肯面對?
他明白自己再去大江山之前就已經是喜歡上她了。
不,是在更早的時候,自己就喜歡上了那個總是愛和自己作對的女孩。
是在什麼時候呢?
是在上次去巨椋池的時候,抑或是更早?
難道會是在七歲那年自己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那個時候的自己一直企圖想要偷偷的觸摸小松的那頭烏黑長髮可是每次都沒能得逞。
後來小松開始討厭自己了。
再後來自己也開始想要捉弄她,誰讓那個丫頭讓自己沒辦法安生。
可是自己好像總是會忍不住地會關心她。
雖然方法不對,但是心意卻很實在。
可是自己爲什麼就是學不會愛呢?
明明早就喜歡爲什麼不肯說出來,偏偏要弄到這個地步。
他明白,貓又也是個優秀的男人,他甚至可以比自己更優秀。
可是自己卻一無所有,因爲他不懂得去付出。是的,我是很討厭。
光榮在心裡暗罵自己,開始□□自己的過去。
可是這又能改變什麼?
小松已經和貓又在裡面了。
自己是不是還只一直裝作失去記憶比較好?
可是自己的心卻無法隱瞞自己的情意。
還是算了?
不,我要爭取。
正欲轉身離開的光榮不知爲何胸膛內忽然充滿了高昂的鬥志,也許是心內的愛火早已燃燒。
所以光榮選擇了去爭取。
就算會被討厭。
反正是喜歡也沒關係,如果真的是七歲那年就喜歡上了,那麼就更加應該爭取,反正這也不丟人。
小松葉說了喜歡我。
這句話是光榮絕對的籌碼。
好吧,那麼明天我就來找小松說個清楚,不管怎樣總要白自己的心意告訴她雖然自己不會說好聽的。
但是愛是要靠自己爭取的。
小松石自己認定的,那麼就一定不要放棄,即使對手是強大的貓又大人。
貓又:我一定會向你宣戰。
我不會輸給你。因爲有我愛這小松的心意,再說了小松也說過喜歡我。
我雖然很幼稚,但是我也懂得愛,雖然很自私但是卻想要去付出,雖然很惹人討厭但是我卻想通過對小松的愛讓自己的靈魂得到昇華。
我知道自己的缺點,我知道自己的不足,所以我要開始是改變自己。
小松,你等着,總有一天你會是我的。
在回房的路上光榮想了很多,他覺得自己胸膛內充滿了愛情燃燒起來的火焰那些火焰帶給了自己無限的生機和希望。
明天,雖然不一定能得到答案,但是自己的心目中早已有了一個明確的答案。
光榮回到屋內,覺得自己雖然有些懊惱,但是還算是有幹勁。
他和衣睡下了,因爲明早他要把自己的真愛追回來,不管多難,他都要這麼做。
認識了十年。我卻現在才發現對方的好,雖然有點遲鈍,但是卻讓自己明白對方對自己的重要性。
睡吧,不要想太多。
光榮睡了,貓又和小松也進入了夢鄉,三個年輕人,爲了愛爲了幸福這個崇高的理想即將開始一段人生新的里程。
大江山
酒吞童子仍舊坐在自己的行宮內。
這裡應有盡有,什麼也不缺,唯一缺的就是愛。
不過沒關係,反正自己的心裡面也有了目標,雖然對方好像和自己不是很和諧。
“你說我放了小松回去是不是有點不好。”正在喝酒的酒吞童子開始喃喃自語。
“呵呵,鬼王,你真的變了。”一個紅色影子飄了過來此人真是茨木童子。
“那些女孩你都送回去了嗎?”酒吞童子一下子變得很是嚴肅。
“都送回去了。只是那些女孩不肯離開你纔是真的。”茨木童子那美豔的臉上露出了得意地神情。
“隨便她們,總是我不想揹負這個罪名了。”酒吞童子說着將月光琉璃酒盞擱在桌子上。
“是不是因爲小松的關係?”茨木童子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算是吧,也不是。”酒吞童子給除了一個模擬兩個的答案。
只有酒吞童子自己知道,因爲小松的出現他的生活在此有了新希望,小萱已經結婚了,可是現在小松出現了,這豈不是一個良機。
“也許我可以改變一些什麼?”酒吞童子沉默了一會說道。
“······什麼?”茨木童子問。
“愛——”說道這個字的時候酒吞童子那俊美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期盼。
“······愛?”茨木童子不明白了。
“······是。”酒吞童子在此回答。
酒吞童子揮了揮手,茨木童子神色黯然的退下,因爲他明白自己是無論無何也無法住進對方的心裡的,因爲那個高高在上的鬼王早已把自己那顆心給了一個人類。
先前是小萱,這回是小松,總之永遠也不會是自己。
酒吞童子並不知道茨木童子的心意,因爲他一直以來沒把茨木童子當作女人。
其實茨木童子本來就是男人,一個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哥們。
酒吞童子依靠在柱子上閉上了眼睛,他在想着一個女孩。
雖然對方姓安倍,但是自己卻好像並不在意。
因爲自己的心裡又開始有了對新生活的期望,不管這回是否能借由這份人類的愛情改變些什麼,自己是一定回去爭取的,因爲安倍晴明已經結婚,而小松卻是他的女兒,所以他不害怕了。
小松和小萱很相似,但是小松卻比小松更加膽大直接。
自己在黑暗中生活了多年還真是有點想念光明和陽光的滋味。
他知道只有愛,真正的愛才能將自己從這黑暗中帶離。
那麼對方會是誰?
答案就是——安倍小松。
希望這次自己可以爭取,反正自己的心中也是有愛的,只是人類一直忽略了自己而已,所以這回他要證明,自己的愛不輸給任何人類。
自己也曾經是人類,只是一步錯步步錯,這回他不會再錯下去了。
愛情可以挽回一切過往的失誤,還自己一個健康雪白的靈魂。
這是長久以來自己所期待的。
小松——我一定會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