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真有個性,和當年的小萱還真是有幾分相似——不,應該說小松你比當年的小萱更兼具有爆發力。到底是具有了一半狐狸族的血統!”酒吞童子站起身後朝我逼近用冰冷刺骨的手被愛憐的撫摸着我的臉頰, 當死一般的涼意竟有幾乎透進我的體內時我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點, 紅髮少年注視着我的雙眸清澈動人, 隱隱流淌着幾分動人心絃的溫柔, “你知道嗎?也許我真的會喜歡上你也說不定, 因爲你和小萱和i那樣的相似,不光是長相,甚至連你發起脾氣來的神情和眼睛內透露出來的憤怒, 都是那樣的一致,也許這就是人類神秘的地方, 但是, 你卻比小萱更加直接, 這點,我很喜歡!”說完, 他面帶輕佻的以修長的手指挑起我的一縷髮絲湊近那完美的鼻尖輕嗅,不過很快就被我推開了,因爲我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意味和氣氛。
“哈哈,沒想到你到現在還是這麼的害怕我,看來我在你的心中連那小子的一半都沒有。”酒吞童子開懷大笑之後俊美的臉上流露出了淡淡的悲傷和自嘲。
“鬼王大人, 現在好像不是和你討論誰更重要的時候, 目前我關心的是賀茂光榮那小子什麼時候能夠醒來, 而我聽說, 聽說, 也只有你才擁有能讓賀茂光榮再次轉醒的機會,所以我就來求你。”
我知道, 只有酒吞童子才擁有讓賀茂光榮康復的能力,所以我必須來這一趟。
“如果我說我拒絕呢?”酒吞童子收起了方纔戲謔的神情繼而換上了一種極爲傲居的神情,這樣的酒吞童子彷彿一下子又回到了當初那個淡漠萬物的鬼王,那個對生死漠不關心的鬼之王。
“那麼我就等到你答應爲止。”我握緊了拳堅定地望進了酒吞童子的那對琉璃雙眸希望藉由這種直視找到他的突破點,我想就算他可以漠視萬物的生死但是在他的心底深處的某一個角落應該曾經村有過愛的痕跡。
這就是我唯一的籌碼!
“你就這麼有信心我一定會答應你?”酒吞童子見我如此堅決,繃緊的下巴終於緩和了一點,那對原本;冷若冰霜的眼瞳深處也隱隱爍爍出來點點冷謐的笑意。
“是的,因爲我相信一個會去愛人的人就一定不會不關心別人的生死。”雖然我沒有百分百把握但是不嘗試就一定沒有希望。
酒吞童子因爲我的話語開始沉默,幾乎是同時他再次從榻榻米上站了起來,就在我以爲他轉身要離去時,他竟然止步回頭,以毫無情感的聲音回答我:“也許我可以嘗試一次。”
“真的嗎——”我成功了。
“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俊美的酒吞童子輕輕的揚起嘴角,提出了一個令我猝不及防的要求。
賀茂府
“貓又,快把光榮扶起來我要爲他上藥。”
一拿到解藥之後我就火速回到了賀茂府,天知道這一路上我受了多少煎熬,我就是害怕那小子永遠醒不來。
貓又把仍舊處於昏迷狀態中的賀茂光榮從墊子上扶起,我急忙幫忙褪下他身上的衣服,這個時候我已經不顧上什麼所謂的男女之別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狗屁教條,我只知道我一定要讓這個爲了而冒險的小子健康的醒來。
“快扶他躺下,如果他沒騙我的話,明天早上就應該能夠醒來了。”我替賀茂光榮把被耨往上面掖了掖讓後用手背輕輕的撫摩了一下他的額頭,這個原本活蹦亂跳的生命卻因爲我而陷入了垂死邊緣,從粗重和縈繞的呼吸我可以判斷得出,他一定處於一種異常痛苦的狀態,也許就像是身陷火山抑或是墜入冰窖中那般矛盾的痛苦,賀茂光榮那俊秀的眉頭頻頻蹙起,原本紅潤健康的雙脣因爲身體所受的煎熬而變得宛若枯朽的枝葉般乾燥蒼白好像一碰就會碎。
案頭上的燭火不斷的跳躍,忽明忽暗,搖搖曳曳把屋內所有景物的影子拖得老長,窗外的寒風猛烈的吹鼓着枯枝殘葉聽上去是那樣的蕭瑟淒涼。
我趴倒在墊子上面,一直很掛心的我盼望的就是天明來到的時侯,拂曉的光明一定能夠驅散夜間的晦暗和陰冷,想到這裡我的之前冷卻的心開始一點一滴放鬆了起來,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侯天已大亮。
我還以爲我當我醒來的時候就馬上就能看見一個活蹦亂跳的少年在我面前面帶嘲諷然後以略帶調侃的聲調開始毒舌我,可是我卻失望的看見那個少年還是如昨夜那般靜靜的躺在墊子上,宛若一個沒有生命的玩偶般,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我都感應不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酒吞童子騙了我,他給我的藥是假的?
此刻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這個,正當我生氣的想要回到大江山和鬼王算帳時,一直安靜躺在墊子上的人兒終於有了動靜。
“你醒了?”
這一刻,我宛若看見了希望,我不顧一切的就抱住了那個已經睜開眼睛望向天花板的少年,我的心從未像見天這般激動過,大概是我等待着一刻等待得太久了吧,不過所幸的是他終於還是醒了,原來酒吞童子並沒有欺騙我。
“可是——你是誰?爲什麼要抱着我?”
被我抱在懷內的人不安的掙扎了一下然後惱羞成怒的推開了我,我不可思議的看着這個將我無情推開的俊秀少年,驚道:“是我啊,小松,你好點了沒有?”
這小子一定是剛醒來睡太久了,所以連我都不認識了,真是該打。
“可是我想我並不認識你!”賀茂光榮望着我的眼神幾近陌生,看得我的心瞬間涼了一大截。
“你小子瘋了嗎?還是睡覺睡得太久連我都不認識了,你是在和我開玩笑還是想找打?”都什麼時候了還和我開這種沒有意義的玩笑。
我有點不開心了,雖然他剛纔的眼神很陌生但是不應該一覺醒來就連我也不認識,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我想我真的不認識你?”賀茂光榮的聲音變得冰冷,他望向我的雙眸已經沒有了一絲情感,就像是在望着一個陌生人那樣疏離。
“賀茂光榮,你再這樣我真的要生氣了。”我站了起來,開始怒視他,這傢伙是和我玩真的嗎?
“對不起,我真的不認識你,還有你爲什麼會在我的房內?請你出去!”
“什麼,你瘋了嗎?你可知道是誰把你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的嗎?你這個笨蛋竟然敢對我說出這樣的話,真是一個令人生氣的傢伙,好,這可是你叫我的走的,我這就離開,免得妨礙你休息,再見——賀茂家的大少爺!”什麼人嘛,纔剛醒來就這樣,他別告訴我他腦子真的出問題了,我可不相信。
離開後的我一個人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我每走一步就像是想把地上的石頭踩爛那樣,我實在是不爽,那小子怎能這樣?
一醒來就翻臉不認人了,虧我還那麼緊張害怕他會死去而冒着生命危險跑到大江山去爲他拿解藥,我看我是笨蛋,天下第一笨!
早知道就讓他一直昏迷下去,這樣也總好過他一醒來就假裝不認識我的好。
害得我白白擔心了他幾天,原來都是我自作多情自找苦吃。
好啊,反正我也不在乎那小子怎樣看我,他現在已經醒來,那麼就說明我已經沒有繼續照料他的使命了,所以我自由拉。
不對,我好像還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大江山
“喂——鬼王大人,我按照你說的,我回來了。”
我站在那間行宮的門外對着裡面大聲囔囔。
這——就是我的鬼王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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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爲我的僕人,三個月!”那日,酒吞童子說完,俊美無雙的臉蛋露出了一個美輪美奐的笑容。
苦難的修煉就這樣開始了,三個月,從今天開始我就淪落成爲一名鬼王身邊的女侍,最低等的女侍,以後,這裡所有粗重髒累的活兒都必須由我一手包攬。
酒吞童子爲了能夠更好的折磨我,很是‘體貼’的讓幾位先前很是忙碌的女侍退居二線,而我自然就繼承了她們的位置和所要乾的活兒。
我原本以爲自己可以勝任,不過就是擦地板端茶倒水或者是清掃垃圾落葉之類的,可是現在看來卻不是這樣的。
“你食言?”我毫不客氣的指責鬼王。
“噢——是嗎?我可沒有食言,是你當初沒有聽清楚。”一襲紅色袍子的俊美少年玉樹臨風的佇立在我的面前,像一個主人對待下屬般開始下達指令,“這裡還有這裡全部要擦乾淨,還有,牆壁和縫隙的拐角處,每一個犄角旮旯處都要仔細清掃,等我回來的時侯我會一一檢查,如果你被我發現偷懶或是做得不對的地方,那麼三個月的期限就要延長。”
“你——”我氣得說不出話卻又找不到適合的言語反駁唯有自覺認命開始幹活,我可不想無限延長我成爲這魔鬼女僕的期限,如果是這樣那不就代表我要一輩子呆在這個鬼地方,我纔不要,我情願幸苦一點也要儘早熬到出頭日。
“鬼王,你看這樣能行了嗎?我已經擦了好幾遍了,還有這裡包括這張榻榻米我已經仔細檢查過了,我看基本因該市沒有問題了!”
酒吞童子一回來我就開始獻寶,沒辦法,誰叫我現在是僕人,只能聽話執行命令,不能忤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