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走進一個較偏僻的府邸,那個府邸不大,但是看得出是才裝修完的,油漆的味道還有些刺鼻,那個男人走進大門便吩咐大家去做自己的事,然後帶着白以薰去了這座府邸的花園。
兩隻巨大的獒犬關在兩個同樣巨大的籠子裡,一隻看着白以薰走近便站了起來,又看了看自己的主人,皺皺鼻子,似是發覺是主人的朋友,便安安靜靜的任白以薰瞻仰,好似太陽有些曬了,另一隻顯得有些沒有精神,趴在籠子裡,用一雙幽怨的眼神看着主人,像是埋怨怎麼把自己關起來。
白以薰暗想着,這麼大的個頭,給自己當馬騎都可以了。
“小孩,那邊是小獒犬,你挑一隻罷。”那個男人搬出來了一個小鐵籠子,裡面是5只小獒犬,三隻擠在一起睡覺,一隻在兄弟身邊擠來擠去,還有一隻露出了白花花的小犬牙在啃籠子。
白以薰竟是忍不住笑了出聲,想不到如此威風的獒犬小時竟是如此可愛。想着,便選了那隻啃籠子的。
“小孩,我叫呼延烈,剛剛那個孩子是我的兒子,叫呼延容恪,我們不久就會離開,你若有空來漠南,便來找我罷,我定會好好招待你。”那個男人一邊伸手把那隻獒犬拿出來,一邊說道。
白以薰並沒有在意呼延烈的話,接過小獒犬,抱在懷裡,點點頭,“那我走了。”呼延烈沒有再說什麼,僅是點點頭,目送白以薰離開。
出了府,白以薰抱着小狗竟是不知去哪,便想算了,該歸家了。
出門時過早,回家後問了問護院才知竟還是午時,白以薰回了自己的屋子,進門前瞧了一瞧,自己所住的這個屋子名爲落鈺苑。
白以薰生怕獒犬現在跟自己不熟跑掉,先找了一個小空箱子,把獒犬放了進去,突然纔想到,自己對這個身子的一切都不熟悉,怎麼沒想到翻翻他的東西,說不定能找到什麼有用的呢?
白以薰翻了翻屋子裡的東西,僅是一些書和衣裳,男子用的簪子,別的什麼也沒有,小獒犬乖巧的趴在箱子邊上看着他忙來忙去。
白以薰從書櫃上隨手抽出一本古詩集,翻開第一頁,卷首上書:“贈小兒白以薰”,筆法蒼勁有力,落款是白逸飛。
運氣真好,這樣竟知曉了“爹”的名字。
白以薰可不想看什麼詩集,看看狗兒,狗兒也看看他,想起該是喂點什麼,便關好門去了伙房。
伙房裡一併廚子看着小少爺旁若無人的走進來,朝大家甜甜一笑,順手拿個碟子,從蒸籠裡夾出四個剛出爐的包子,就翩然離去。大家面面相覷,動作凝固了半天才不知所以的繼續手裡的活路。
這一下午的時光就陪着獒犬玩去了,小獒犬牙齒並不太尖利,總喜歡東啃啃西啃啃,白以薰把它從箱子裡抱出來時,它幾乎把白以薰房間裡的東西都咬過一遍,模樣憨態可掬,遂白以薰最終決定,給它起名“牙牙”。
有些晚時門口意料的響起了敲門聲。
“以薰?可是回來了?”
是早上那個男孩的聲音。
白以薰把狗兒放進敞着的小箱子裡,開了門,門口的男孩對着他燦爛一笑,拉着他就往外走,“以薰,快走,姑姑嬸嬸都來了,就差你了,去看看都有些什麼禮物。”
進了大堂,見着了一屋子的人,着實讓自己下了一跳。
尤其是幾個婦人見着了自己就走過來。
“這不是小薰兒嗎?這麼大了,讓姑姑看看。”
“薰兒,還記得我麼?小時你還來我家玩過,還有你皓齊哥哥……”
“小薰兒,看看小姨給你送的什麼……”
白以薰僅是勉強應付了幾句,就藉故去找了白家二哥,白家二哥名叫白皓齊,這是從剛纔的對話中捕獲到的信息,她真怕再跟這幾位婦人交流下去,她遲早會露餡。
“薰兒。”眼看着就走到白皓齊身邊了,一個渾厚的聲音卻叫住了白以薰,白以薰回頭,是個長的很精壯的男人,身上散發着着與衆不同的一股霸氣,白以薰自然不知道他是誰,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那個男人見白以薰愣愣的看着自己不說話,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怎的?不過幾年未見,認不得你大哥我了?好歹我可是一眼就認出了你,今年特地趕回來給你過生辰。”
沒待白以薰回答,現在的爹已經叫住了大哥。
“白涇川,你怎得得空回來了?不是在離京任職麼?”
“我向皇上告了假,特地回來看看您二老,也給我這小弟祝生。”白涇川上前幾步,笑道。
頓時,白以薰覺得自己的耳邊充斥着各種讚揚的話語,他不禁上前扯了扯白涇川的衣袖,白白涇川回頭,見是自己的小弟拽着自己的袖子,不由得覺得萬分可愛,便彎下身子。
“怎麼?”
“大哥,你任的是什麼職?”
“不過是個小將軍。等過些時日小弟要不要去離京玩玩?”白涇川笑笑,“吃飯罷,吃完到大哥那去,大哥給你講講離京的事。”
這頓飯吃了許久,待送完親戚,收拾好東西時已經是戊時了,白涇川依舊是拉着白以薰去了他的蒼穹苑。
在這夏季的夜晚,白以薰和白涇川坐在蒼穹苑門口的小湖旁邊,白以薰覺得有些熱,只有把腳放進湖水裡散散溫。
白涇川看着白以薰脫下鞋襪,把一雙白嫩的雙腳放進湖水裡晃悠着,一時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