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佛曰,天命不可逆

蕭瑟的風灌入我的領口,我有些發冷。輕攏白襖,我望了望前方,一片白霧。

"邢出雲滅,邢出雲滅。"

我低喃着,心裡一陣異樣。我沒有回蟬苑,而是來了這寺廟的後山頂,看着山下雲霧繚繞的雲國,我心窒一緊。雲?邢?

"小姐?這會兒風大,我們下山去吧。"

輕風站在我的身後,冷風吹得她的小臉紅通通的。

"輕風,佛祖在怪罪於我。"

我轉頭看見輕風發怔的看着我,我輕笑着。

"走吧,該下山了。"

"是,小姐。"

輕風有些奇怪的偏着頭卻不再多嘴。

我與輕風步于山中,一前一後,輕風偶爾說上一句話,而我只是輕點頭,並不搭話。途中偶遇一老人,數餘丈之外便笑着對我點頭。出於禮貌我微微頷首,只道是途中偶遇罷了。

"姑娘留步。"

在與之擦身而過之時老者叫住了我。

"老先生可是在喚我?"

我駐足,看向老者。

"這山中可有他人?"

老者輕捻鬍鬚,一雙銳利的虎眼打量着我與輕風。

"那老先生喚我何事?"

我微微低頭,對上老者的眼睛,那裡清澈澄明,沒有一絲的雜念。

"邢出雲滅。"

老者緩緩道出四字,我震驚,看着老者的臉,想從中看出些什麼。可那裡除了平靜再無其他。

"何解?"

我問。藏於袖中的手微微顫抖。

"姑娘乃聰明之人,莫道不知。"

老者放下手,打量着輕風。再回首。

"姑娘這一生不平凡。"

"我們家小姐當然不平凡了,她是"

"輕風,不得無禮。"

我出言喝止。

"姑娘,佛曰,天命不可逆。"

"老先生,我並不想逆天。"

我嘆息,這一生我只想做一個平凡之人,天命自是不會逆。只是。

"老先生,何以知。"

老者輕擡手製止了我的問話。

"我如何知並不重要,重要的事,姑娘凡事不可強求。"

"我不懂。老先生何意?"

我微微垂首,我並無意強求,何來逆天?

"唉,姑娘,你願隨我雲遊嗎?"

老者輕嘆,神情無奈,似在做出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

"老先生,我。"

隨他雲遊?

"要想破這邢出雲滅,姑娘,你得離開雲國。"

"爲何?"

我不懂?這與我何關?

"姑娘還不明白?只要姑娘還是秋末蟬,那麼這邢出雲滅必然會發生。"

我心驚,莫非?

"老先生,你說?"

"姑娘可願隨我同去?"

"那雲國呢?他呢?"

"老夫不知。"

不知?好一個不知。如此便要我做罪人嗎?

"恕難從命。"

"姑娘以爲能改變什麼嗎?"

老者惋嘆。

"即便如此,我也不能棄族人而去。"

"也罷,這裡有三個錦囊,時機到了方可打開。"

老者拿出三個錦囊交予我。擡眸間,無限惋惜。

"姑娘速回家中。第一個錦囊便可打開。"

"老先生?"

我拿着手中的錦囊,再擡頭卻不見了老者的蹤跡,回首之時看見輕風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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