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3、綁架之贖人
綁匪至第三日仍無動靜,第四第五日也是如此,林興國已經是連續兩個晚上沒有睡覺了,全家開始更加憂慮不安起來,林興國差人去詢問幹爺,幹爺說這是綁匪爲了自己的安全起見,只需再耐心等待。第六日下午四點鐘左右,正當林興國在客廳焦慮的來回走個不停時,管家手拿一封信,飛快的跑了進來,林興國一邊迫不及待的拆信一邊緊張的問管家:
“你是從哪得到的!”
“在大門下,我聽見有人敲門,就急忙去開門,但開門後不見有人,只有地上有這封信。”
林興國拆開了信,只見信上只寫了兩行字:
“今日下午7時,備足贖金黑風山腳下贖人,最多差兩人前來,過時不侯,失約撕票。”
林興國擡頭看了一下鍾,此時已是下午四時半,就是立刻備馬出發,時間也很緊迫。林興國一面急忙差人備馬,一面差人去請去請幹爺商量對策。二爺與三爺聞訊急匆匆地趕來,見林興國正揹着雙手在客廳裡心急如焚來回走個不停,他正考慮由誰前去贖人,由誰贖人可是個大的問題,因爲很多贖人最後都變成了人財兩空的例子也不鮮見。林興國一面來回走個不停,一邊考慮着,自己要是沒有槍傷在身一定會親自前去,二弟處事魯莽,自己是不放心他去的,三弟更不要考慮了,整日病病怏怏的樣子,就是他願意去,刁蠻的三弟媳也一定不會讓他去的。如果幹爺能同意前往是最好不過了,因爲他熟知黑道規矩,但他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向幹爺開這個口,幹爺已經幫了自己夠多的了,自己怎好意思再勞煩幹爺呢。半小時後,幹爺急匆匆趕來,林興國忙迎上前去,將信呈遞給了他。幹爺仔細看了信件,眉頭擰在了一起。
“噢,幹爺,您看差誰去比較合適,另外交易時需要注意些什麼。”林興國急切地問道。
幹爺擡頭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鐘,
“這樣吧,爲了林兄之事,我願親自走一趟,林兄只要再安排一壯年攜錢與我同往便可。”
“噢,幹爺還是讓我帶人去吧!”二爺連忙上前一步道。
幹爺伸出手打斷了二爺的話,
“馬匪幫不是一般的綁匪,一般人是很懂他們的交易規距的。”
“那大哥,讓我同幹爺一同前往吧。”二爺急切對林興國道。
“讓虎子陪幹爺前去吧。”林興國對二爺道,然後把臉轉向幹爺,“哦,幹爺,這……這實在是太勞煩您了!”
“林兄不必客氣!”
林興國讓管家喊來了林家的長工虎子,虎子今年剛二十,年輕力壯,沉穩憨厚,林興國對他交代道:
“虎子,你跟隨幹爺前去贖人,一切要看幹爺眼色行事!”
“知道了,老爺。”二爺取來沉甸甸的錢袋,幫虎子斜背在胸前。臨行前虎子又在懷裡揣了一把利斧,與幹爺一起翻身上馬,匆匆趕往了黑風山。
黑風山位於連接江蘇徐州與安徽宿縣道路的東線上,是過往東路的兩地商賈行人必經之道。黑風山一代羣山相連,綿延幾十裡,自古以來就是強盜土匪們活動的溫牀,尤其到了近代到處兵荒馬亂,這一代的強盜土匪就更加猖獗,因此徐州與宿縣兩地來往客商無不提之色變。一般下午四點以後,這條路上就鮮有行人。幹爺與虎子一路疾馳,終於在下午六點半左右趕到了黑風山西山腳下,此時,太陽即將西下,半邊天空都佈滿了紅色的晚霞,路上已經看不到一個行人了。
幹爺與虎子在通往宿縣的大道與通往黑風山腹地的小道的交叉口停下馬來,通往宿縣的大道沿着山腳蜿蜒向南延伸,而這條通往深山的神秘小道卻是不知通往何方。只見這一帶十分的荒涼,路西是空曠的麥茬田,農民剛收了麥子,還沒有下種秋季作物,路東就是黑風山,沿着黑風山向裡還有幾座不知名的小山綿延數十里。在黑風山山腳下的坡地上,到處是亂墳斷碑,不斷有食腐的禿鷹在天空中盤旋,不遠處幾隻烏鴉正站在一座新墳的槐樹上叫個不停,虎子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將錢袋緊緊的抱在懷裡。幹爺卻若無其事的轉着手中的一對鋼球,眼望着遠方,任馬兒在路邊低頭吃草,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虎子不時掏出林興國臨行前交給他的手錶查看時間,時間已近7時,但周圍仍無半個人影皆。只有風吹樹葉的沙沙的聲音,還有幹爺手中鋼球有節奏的轉動聲,虎子愈來愈緊張,幾次欲言又止。七時三十分左右,天已經黑了下來,只聽見山坳裡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幹爺手中轉動的鋼球嘎然而止,虎子下意識的一手抱緊錢袋,另一支手握住了懷中的斧柄,五個蒙面黑衣馬仔從山中奔了出來,五個人將幹爺與虎子呈半圓形圍住,中間爲首的頭領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番,目光又在虎子沉甸甸的錢袋上停留片刻,便開口道:
“二位可是前來贖人。”
“正是。”幹爺不動聲色的答道。
“錢帶來了沒有?”綁匪的首領問道。
“帶來了,人帶來了沒有?”幹爺問道。
“交了錢就會見到人的!”綁匪首領答道。
“不行!必須見到人才能交錢!”虎子激憤抱緊錢袋的說道。
幹爺舉了一下手,示意身後虎子不要講話。
“朋友,這不符合道上規矩,必須見人才能交錢。”幹爺接着說道。
“哼!”綁匪首領輕蔑的地哼了一聲,然後冷冷地說道:
“在這兒,我就是規矩!”他一面惡狠狠地盯着幹爺一面說道。接着是可怕的沉默,幹爺與綁匪相互對視着,只有幾匹馬在狂躁不安地用前蹄刨地的聲音。
綁匪首領與幹爺對視了足足有三四分鐘,他身邊的幾個手下慢慢地把手伸向了腰間的馬刀,虎子也再次將手伸向腰間斧柄並將其地緊緊握住。
“好吧,朋友,就按你說辦,”幹爺突然開口道,“不過必須言而有信!”
綁匪首領伸手向兩邊的綁匪示意了了一下,那幾個綁匪立即停下手來。
“這個當然,聽兄弟講話也像是江湖中人,幹我們這一行的言而無信的話怎麼帶弟兄!怎麼在江湖上立足!”綁匪首領冷冷地道。
幹爺回頭示意虎子將錢交與綁匪。虎子壓低聲音焦慮地說道:“幹爺,萬一交錢見不到人……”
幹爺舉手打斷虎子的話,厲聲道:“有我幹某擔保,你懼什麼!將錢擲與他們便是!”虎子還是猶豫了一下,極爲不甘願的將錢袋取下用力地擲與了綁匪的首領,那首領接過了錢袋,在手中掂了掂,然後又從錢袋縫隙中摳出一塊大洋用牙齒咬了一下,然後塞了回去,將錢袋背在肩上,提起繮繩掉轉了馬頭,臨行時拋下了一句話,
“晚上九時,在此處交人。”說完帶着幾個馬仔頭也不回地跑進深山,馬蹄的聲音在山谷中的迴盪了十幾分鍾後才消失。晚上八時天就已完全黑了下來,到處一片漆黑,只有亂墳裡似鬼火又似螢火蟲一樣東西在飄忽不停,遠處小樹林裡不時有像鸛胡一樣的鳥似乎受到了什麼驚嚇,不時桀桀雲霄間。兩匹馬也急躁不安的刨着地,低聲嘶叫着,似乎想急切的離開,時至九時,周圍除了一些蟲鳴聲仍是一片寂靜,虎子有些焦躁不安起來,
“幹爺,會不會有詐!”
幹爺沒有回答,舉起一隻手示意一下不要多慮。
又過了半小時,虎子再也沉不住氣了。
“幹爺!我們是不是被騙了!”
“再等一會。”幹爺仍不動聲色的說,但他手中的鋼球轉的卻愈來愈快了。
半個小時後,對面黑風山的半山腰上突然亮起一盞燈,幹爺手中的鋼球再次戛然而止,急命虎子上去查看。虎子急忙翻身下馬,沿着山腳向上攀爬,山不是很陡,但多雜草荊棘,虎子的手背小腿與腳踝處上多處被劃破,但他絲毫沒有顧及這些。虎子費了好大力氣花了近半個小時才攀上半山腰,只見一塊平坦的巨石上放着一盞馬燈,馬燈旁邊是一個竹筐,四周早已空無一人,虎子連忙攀上那塊巨石,他提起馬燈走近竹筐向裡面照去,只見小少爺蓬頭垢面的躺在竹筐裡,嘴和雙手都被布帶綁住,目光十分呆滯,形容極爲憔悴。原來小少爺就是這樣被綁匪們在牀下圈養三月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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