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初戀之“挑戰獄霸”
江勇走後，林志男一上午將頭深深地埋在了雙膝上。原來江勇的父親是個成功的商人，交際甚廣，他託了人先將江勇保釋了出來。
那幾個犯人又一如既往的打起了牌來。到了十點半左右囚室的鐵門又響了起來，一個二十多歲的身瘦如猴青年被一個獄警推了進來。囚室的門關上之後，幾個犯人紛紛坐到了通鋪的邊上，那個青年帶着一臉的謙恭對着每個人連連鞠躬問好：
“大哥們好！大哥們好！”
囚室裡的氣氛很壓抑，沒有一個人講話，幾個犯人全部一眼不發地盯着那個青年。那個青年帶着一臉的恐懼站在門旁。
“小子，你以前進來過沒有？”牢頭開口問道。
“回大哥的話，以前進來過一次。”那個青年連忙走到牢頭面前鞠躬答道。
“好的，按規則辦事。”
那個青年立即驚恐地一邊用雙手抱着頭，一邊連聲道：
“還請大哥手下多多留情！”
牢頭向自己左右的兩個犯人示意了一下，那兩個犯人立即下了通鋪向那個青年走了過去，那個青年緊緊地抱着頭蹲在了地上，用發顫的聲音喊道：
“請大哥手下多多留情！”
兩個犯人走到他的面前不由分說“噼裡啪啦”踢打了一通。在囚室裡這叫給新來的犯人舉行“歡迎儀式”。林志男在一旁一直在冷眼旁觀，想到自己如果不是江勇會察言觀色和表現的勤快，一定也免不了這頓打。“歡迎儀式”結束後，牢頭向那個青年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地面。那個青年捂着半個青腫的臉，跪在了牢頭的面前。
“小子，叫什麼名字啊？”
“孫小強，大哥。”
“犯了什麼事啊？”
“偷盜。”
“怎麼被抓到的？”
“哦，昨天下午，我到一家商店裡偷當天的營業款，不想被收銀員發現，我就跑了出來，後面跟着幾個人追趕，我很快跑進了一條衚衕，眼看就要甩開他們，但不想那是一條死衚衕，我就這樣被他們抓了送到了警局。”
“你真他媽的蠢！”牢頭擡手對着那個青年的頭就是一巴掌，“你不知道在偷之前，都要踩點啊！真爲我們黑道抹黑！”
那個青年捂着臉不敢言語，牢頭罰他在牆角倒立到中午。接下來，幾個犯人接着打起牌來。
到了中午送飯的犯人又從外邊打開小門，路出半邊臉喊道：
“大哥們，開飯了！”
幾個犯人擡頭看了一下林志男，見他正躺在鋪上盯着對面的牆發呆。牢頭擡了擡下頜，對面的一個犯人立即拿着手中的牌起了身，從通鋪上三兩步跨到了林志男跟前，擡腿照着林志男的腰部就是一腳，
“小子，去領飯！”
林志男皺了一下眉，用充滿敵意的眼光狠狠地瞪着那個犯人，沒有動。
“你這小子！”那個犯人惱羞成怒，對林志男掄起了拳頭。
“過來！”牢頭向那個犯人喊了一句，那個犯人立即收了手，罵罵咧咧地走了回來。牢頭又擡了擡下顎，示意坐在自己左右的兩個犯人前去打飯，那兩個犯人慌忙放下手中的牌，將所有人的飯菜打了進來。這時牢頭就將牌撂在了通鋪邊上，擡起頭向前後左右轉着脖子，脖子的關節發出了“噼裡啪啦”的聲響，然後停了下來，向另一堆的幾個犯人喊道，
“大毛，二狗！”
有兩個犯人立即起身從通鋪上走到了牢頭面前，彎腰鞠躬道，
“老大！”
牢頭用下頜指了指半靠在自己被子上的林志男，兩個犯人立即摔下了牌，從通鋪上咚咚跑了過去，還沒等林志男起身，前面的一個犯人彎腰衝着林志男的臉就是一拳，林志男連忙一側臉，那拳打在了他的左腮上，林志男當時就覺得嘴裡一熱，嘴裡已經流出了血來，他急忙翻過身剛想爬起來，另一個犯人用肘狠狠地由上而下砸在他的腰上，林志男普通一聲趴在了牀鋪上，然後兩個犯人一人抓住林志男的一隻胳膊，將林志男押到了牢頭面前，
“跪下！小子！”
那兩個犯人一邊大聲呵斥，一邊用腳踹林志男的腿彎，但林志男就是咬牙堅持着就是不跪下，這時有一個健碩的犯人從牀鋪上跳了下來，衝到林志男身後，一手抓住林志男的後領，一邊用腳狠狠地踹向林志男的左腿彎，
“跪下！”
林志男再也沒能承受住這突入其來一踹，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兩個膝蓋撞到堅硬的水泥地上，鑽心的痛。牢頭起身盤腿坐到了鋪尾，伸出一隻手捏住了林志男的左腮，
“小子，從你剛一進門老子就看你不順眼！”
林志男一甩頭將他的手甩掉。牢頭愣了一下，繼而陰笑着着，
“好小子！看樣子我真要好好教你懂得規矩！”
他用左手用力地握了一下右手的關節，右手的關節頓時“啪啪啪”地響了起來，
“在監獄裡有監獄的紀律，在囚室裡有囚室的規矩。”
他又用右手握了一下左手的關節，左手的關節也“啪啪啪”地響了起來。
“在這裡要想不守規矩除非你當上老大，可惜這十年裡來還從沒人敢與我爭老大的位子，因爲他們都知道要在這裡想當老大就必須從跨過我這一關！”由於憤怒他的臉已經扭曲起來，他猛然擡起了右手對着林志男的臉扇了下來，林志男緊閉雙眼使勁地咬了一下牙，“啪”的一聲，林志男頓時覺得自己眼冒金星，嘴角有股熱忽忽的液體流了出來。牢頭又再次舉起了右手，正要落下之際，突然一整腳步聲傳來，還伴隨着稀里嘩啦翻找鑰匙的聲音，牢頭手臂在空中擎住了，他愣了一下，繼而側耳仔細聆聽了一下，然後慌忙轉過身去面向牆壁。按住林志男的三個犯人也聽到了鑰匙聲，他們似猴子一樣靈敏的爬到了牀上，面對牆壁跪坐起來。正在倒立的青年也放下腿來，飛快地爬到了通鋪上。林志男緩緩起了身，打了打褲子上的泥土，一邊又褂袖擦拭着嘴角的鮮血，一邊向自己的牀位走去，剛走到牀前，門就咣噹一聲打開了，
“0386！”
“到！”林志男一臉疑惑轉身低聲答道。
“收拾你的東西，有人來保釋你了！”然後獄警遠遠地站在門旁等着，似乎這間屋子裡有瘟疫一樣。林志男愣了一下，然後急匆匆地爬到了牀鋪上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來，牢頭向這邊轉過臉來，惡狠狠地低聲道，
“小子，算你走運！下次來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林志男沒有搭理他，將所有的東西放在了一個袋子裡，然後繫上，緊接着抱着袋子就出了囚室，門在身後咣噹關上的一剎那，林志男擡頭看了看藍天，長長出了一口氣，終於重獲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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