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特別響亮,姬初融雖然不能確定灰衣男人懷裡的身影是不是伍媚晚,但不管怎麼說,一個大男人抓來一隻動物隨便打罵絕對是不對的,他一定要管一管,“兄臺,你跟你懷中這隻動物是有深仇大恨還是怎的?一個大男人欺負一隻動物,你羞不羞? ”
灰衣男人自然是不羞的,他前些日子一時疏忽放走了一隻會說話的白老虎,這些日子可後悔了,好不容易又抓到一個兔子,他可不會再放走了。他眯着眼細細地將姬初融打量了一番,打量完心裡暗暗鄙視,一個細皮嫩肉的小白臉,不足爲懼,他扭頭示威式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姬初融,“………”果然不能跟無賴講道理,他開始摩拳擦掌,準備把灰衣男人狠揍一頓。
灰衣男人丟下伍媚晚,扯下腰帶從腰間拔出一把長劍,劍刃在夜色下仍然閃着寒光,他刷刷兩劍砍向身邊的草,似乎想展示一下劍的鋒利程度。
伍媚晚趁着灰衣男人砍草的時機,飛快地溜到了姬初融身邊,委屈地朝姬初融叫着,“姬大哥…”
姬初融十分驚喜,竟然真的是伍媚晚,他抱起伍媚晚,捏捏她的小兔耳朵,“晚晚,翹翹呢?”
伍媚晚剛準備回答,對面的灰衣男人已提劍殺來,姬初融十分不恥他的行爲,竟然玩偷襲,那就別怪他使用獨門絕技“銀針奪魂”了。
“銀針一出,四方臣服”,雖然銀針平常的威力沒有這麼大,但想要灰衣男人臣服還是很簡單的,而且自從姬初融依靠銀針屢戰屢敗後,他就研究出了一種新型銀針…淬了迷藥的銀針。
所以中了銀針的灰衣男人很快被銀針上的迷藥迷倒在地,姬初融召喚着伍媚晚,“晚晚,走,我們過去揍他。”
伍媚晚搖搖尾巴樂顛顛地跟上,“砰砰砰啪啪啪”清晨的空氣似乎也因爲這一陣“砰啪”聲變得熱鬧起來,伍媚晚揍了幾下就沒力氣了,姬初融倒是揍了很久,直揍的灰衣男人鼻青臉腫。
揍完灰衣男人,伍媚晚跟姬初融說起下山後發生的事情,重點當然是阮翹翹的失蹤……
姬初融聽完阮翹翹被抓走的事時差點暴跳,阮翹翹被抓走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出事沒有,他心裡焦急萬分,還未等伍媚晚說出具體地址,他便抓起伍媚晚向田村方向跑去。
伍媚晚偷覷姬初融的臉色,那張臉上除了對阮翹翹被抓的在意就再沒有別的表情,那份焦急和慌張她也有過,但是這麼強烈的出現在姬初融身上,她心裡不知怎的突然不痛快起來,她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可是那種不愉快就是橫在心裡,揮之不去。
姬初融渾身像有用不完的力氣,他一直跑一直跑,心裡不停地催促自己,“姬初融,快點,再快點…”如果他去晚了阮翹翹出了什麼事!他根本不敢想象,甩甩頭把雜念摒除,他專心地繼續往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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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阮翹翹房裡突然送來很多美味的肉食,被抓之後可從來沒有過這種待遇,阮翹翹着實有幾分受寵若驚,而且那些送飯菜的黑衣壯漢也不見了,換成了俏皮可愛的丫環,這些丫環個個滿臉喜色地看着她,她抓着雞腿心情着實有幾分複雜!
秦爺抓她來的原因她至今仍不太明白,就吃了他一頓飯,不至於變成深仇大恨吧?她吃了姬初融那麼多頓飯,姬初融也沒說要怎樣!一定是秦爺太小氣了!不過這秦爺做事也太不乾脆,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嘛,老把人關着算怎麼回事?
天天待在一個地方悶都悶死了,她開始琢磨怎麼才能溜出去。反正現在送飯的變成丫環了,一個壯漢她打不過,一個丫環還是有希望的。
沒想到溜走的計劃還沒來得及實行,她就被強壓着穿上喜服拖去拜堂了,不過拜堂不太順利,因爲與她拜堂的是隻公雞!秦文還是想到辦法在大婚前夕逃走了,秦父秉承着一定要給秦文娶個妻子的宗旨,直接用大公雞替代兒子娶兒媳進門。
阮翹翹雖然對拜堂之事有些懵懂,但是和一隻公雞一起拜天地什麼的,她笑場了!!!剛要夫妻對拜的時候,她哈哈大笑,笑得腰都直不起來蹲在了地上,廳裡的秦父秦母與衆僕人都沒想到會有這種變故,個個驚得目瞪口呆,竟無人想到要去阻止。
圍觀的賓客驚愕過後直接進入到竊竊私語狀態。
扶着阮翹翹的媒婆這會最是怨憤,這場婚事秦府讓人看了笑話,她不光失了紅包,說不定以後連王媒婆這塊金字招牌都要失去。想想都是一肚子火,她恨不得踹這小媳婦幾腳,也不知是哪裡來的這麼不懂規矩!
不過人家再怎麼不懂事也是秦家的媳婦,她惹不起!甩甩手絹,她忍着厭惡擠了滿臉的笑蹲下身子試圖拉起阮翹翹,“姑娘,今日可是你的大喜日子,不可胡鬧,來來來,我扶你起來……"
阮翹翹伸手推開王媒婆的手,她纔不起來,還沒笑夠呢。
秦父原本以爲阮翹翹一個弱女子是構不成什麼威脅的,門裡門外家僕衆多,就算她想逃跑也是逃不出去的,何況他秦家家大業大,那麼多男子想嫁還嫁不進來,他覺得一輩子衣食無憂對一個女子來說是有很大誘惑力的,所以他安排拜堂時也沒有準備帶武力的女子押着阮翹翹,只叫了一個好名聲的媒婆操持,意圖把婚事辦的風風光光,沒想到!!!
王媒婆還打算再勸一勸阮翹翹的時候,突然聽見秦父威嚴的聲音,“大家都散了吧,今天的婚事取消了。”
秦母是個十分溫柔順從的女人,雖覺得秦父此話不太妥當,但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處理辦法,只得把秦父的話圓了一圓,“感謝大家來參加犬子的婚事,現在臨時發生了一些狀況,婚事今天是無法順利舉行了,大家送的賀禮我們會如數退還,爲了表達歉意,我會命人好好招待大家,一會兒給大家安排些歌舞戲文助興,大家就當今日是我秦府邀大家小聚,若有不周到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被秦父驚嚇到的衆賓客這才重新坐下,繼續喝酒聊天。
阮翹翹觀察周圍形勢,見秦府僕從跟隨秦父秦母走的走,與賓客玩笑的玩笑,除了身邊的媒婆,似乎沒有誰的注意力在她身上。
她朝王媒婆伸出手,示意王媒婆拉她起來,王媒婆這時正怨她不識擡舉害自己跟着得罪了秦府,哪裡還願意拉她,直接背過身子,理都懶的理她。
阮翹翹撇撇嘴,無所謂地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其實她原本是打算王媒婆一拉她起來,她就藉機推倒王媒婆逃跑,現在王媒婆直接背過身子,她還省事,一撐手從地上爬起,她飛快地朝人少的地方跑去,衆賓客原本就以爲新娘子有病,這會見她跑開,均不以爲然,王媒婆則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久久回不了神。
阮翹翹雖然跑的順利,想跑出大門卻不容易,這秦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她前前後後往不同方向試了數次,還是沒找到通向府外的門,這讓她心情十分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