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秘密

“其實不枯山的秘密很簡單, 原來不哭山的哭字是哭泣的哭,後來沫姐嫌幼稚,就讓帝君改成了枯樹的枯, 爲了顧全自己的面子, 帝君下令誰也不準把這個秘密傳出不枯山, 要是傳出去了, 就罰泄密的給全山人洗五百年的馬桶。”

“那你?”

“不要緊, 帝君是姬大哥的師父,你們不算外人。”

“小姬另外拜師了?”

“這事說來話長,等到了不枯山我慢慢跟你說。”

******

“他沒有大礙, 只是被吸魂燈吸去了幾絲魂魄,我用補魂草替他招回即可。”北方神帝的聲音很有磁性, 是讓人恨不得聽了再聽的那種聲音, 不過他的聲音和麪貌呈現一種極大的反差, 和聲音匹配的明明該是風采翩翩的美男子,可實際上北帝是一個肚子大大笑容和藹的中年大叔。

“多謝師父。”姬初融對北帝的態度極其尊敬。

“你們久別重逢, 好好敘敘舊,我們就不摻和了。”北帝話音剛落便摟着隨沫離開了解憂樓。

這裡是不枯山專爲招待外客設立的一座別苑,位於不枯山的南方,全名叫南山別苑,苑裡大大小小有一百來間屋子, 多數都是建的樓閣, 二層到六層不等, 排列和普通民居差不多, 阮翹翹他們住的是最左邊的一間三層小樓, 名喚解憂樓。

“翹翹,你……”還好嗎三個字含在嘴裡遲遲沒有說出來, 自從發生那件事後,他已經不是從前的姬初融,配不上她了!

“小姬,你沒事真好。”阮翹翹很高興,柏雲沒有大礙,他也活的好好的,她看着離她兩步遠的他,很想走上前給他一個擁抱,妖王府那場大戰傷亡慘重,他一定傷透了心!

“是啊。”姬初融笑得有些苦澀,雖然活着,可是那些失去的卻成了心中不可磨滅的痛,爲了護他被敵人打得魂飛魄散的白青雲、石成,忠心護主英勇犧牲的蘇致、蘇鵬,還有那些他連名字都記不熟的兩萬屬下!

看着姬初融眼裡突然瀰漫起的悲傷,阮翹翹知道自己戳到了他的傷心處,她心裡既有愧疚又有不忍,“都過去了,小姬。”她走上前,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顧忌到柏雲的想法,她最終沒有給他擁抱。

“嗯,都過去了,過去了……”姬初融小聲念着,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她。

******

北帝的招魂術加上兩日補魂草的分量,柏雲人雖沒有醒來,臉色卻已恢復正常,不再是之前那種嚇人的青黑色,阮翹翹也終於有心情向伍媚晚打聽姬初融另拜師門的緣由。

“唉……”阮翹翹聽完因由嘆了一聲氣,半晌沒有說話。

原來姬初融自妖王府大戰後被受傷的蘇致揹着一路往南逃,那時他身中三劍,比蘇致的傷還重,在蘇致背上的時候早已昏迷不醒,等他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處被荒草遮擋住入口的山洞裡,和荒草一起的,還有蘇致的屍體,蘇致死的時候臉上已經沒有太多血色,都流失在路途中了!他拖着傷重的身體悲痛地掩埋了蘇致,埋完後便一點一點地順着南方繼續走。

本來他這樣重的傷是沒有辦法再行走的,可他憑着一股意志力竟撐了下來,還走了不少路,直到遇到下山採花的伍媚晚。

伍媚晚自上次回家後,便一直安安穩穩地在家吃吃草睡睡覺,她本來以爲日子會一直這樣平靜的過下去,沒想到某一天她突然在後山撿到一隻受傷的鴿子,她細心地將它帶回家,給它敷草藥,餵它吃喝,準備等它好了就將它放生。

還沒等到她去放生,鴿子的主人已經先到了,這主人正是北方神帝的神後隨沫,隨沫說她救的並不是鴿子,而是一隻雪雁,而且這隻雪雁還是隨沫的親侄子。

在隨沫的百般邀請之下,她盛情難卻,跟着她倆回了不枯山,原本打算住幾天就回去的,結果那個受傷期間一句話都沒說過的小雪雁甫回不枯山便現了真身,是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俊秀少年,非嚷嚷着要追求她,娶她做雪雁族的王后。

隨沫對此事的態度是樂見其成,她也漸漸愛上了不枯山這個地方,要不是心裡已經有了姬初融,說不定就真對雪雁王動心了,當然愛上姬初融這點她沒有對阮翹翹說,只說了雪雁王很好,但她無法心動。

後來漸漸地,她的身份就相當於隨沫的半個女兒了,跟着隨沫學法術,和小青雪雁王一起玩耍,由於之前已經有了兩百年的基礎再加上她學法術很刻苦,不久後她就能成功化成人形。

下山遊玩碰上姬初融也是機緣巧合,因着隨沫生辰快到了,她打算送點特別的禮物,以前聽花貓姐姐說七色花是世上最美麗的花,她便想着下山找點種子來送給沫姐,不枯山不乏能工巧匠,讓種子存活不是難事。

就這樣,找了很久沒找到七色花,卻找到了姬初融,那時,他的臉已經是死灰色了,初見時,她甚至沒能認出他,要不是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熟悉的氣息,她可能就這麼錯過他了。

他身上又髒又臭,頭髮亂蓬蓬的,臉上不知是不是許久沒有洗過,大半張臉都是黑的,衣服也是東缺一塊西缺一塊,她看着他這個樣子,心酸得差點哭出來。

儘管以最快的速度帶他回了不枯山,他的傷勢還是惡化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北帝說只有含香果能救他。

可是含香果……是必須男女交合才能催發起死回生之效的藥物,縱然她願意,他也未必願意!而且含香樹生長在北帝所轄的北方天域,一萬年才成熟一次,每次只結三顆果子,北帝手上僅存兩顆,十分珍貴,前任北帝曾立天規,非帝王至親之人不可用此藥施救。

她心裡又愁又急,坐立難安,隨沫握着她的手對她說北帝與姬初融有緣,命中註定會收他爲徒,用藥上不需擔心,交合之人也好找,姬初融外貌不差,又有妖王的身份在,找個自願之人並不難,她搖頭,求隨沫給她一點時間考慮。

施救期限只有三天,三天之內不救,三天之後就回天乏術了,當晚,她睜着眼睛想了一整晚,他已經有師父了,現在叫他另外拜師,他醒來後情何以堪,可是不拜,又只能等死!還有交合之人,找個陌生的自願女子?不說他願不願意,她反正不願意的,除了阮翹翹,她決不能再把他讓給別人。

如果不能找陌生的,那就只能她自己……不知道他醒來會不會怨她?如果怨,她要怎麼辦?她這樣做,會不會壞了阮翹翹和他的姻緣,種種想法紛繁地在她腦海裡閃現,似乎無論哪種方法都會對他造成傷害,她能做的,只是把傷害降到最低而已。

早上起牀的時候,她心裡已經有了決定,既然不想把他讓給別人,又不能破壞阮翹翹和他的姻緣,那就只有瞞着他,永遠不讓他知道發生過這件事……

那一夜,她既痛苦又歡愉,連他汗溼的額角都深深留存在她腦海裡,每每回味心裡總是溫暖無比。

事後,她求北帝讓所有人隱瞞了這件事,就讓這件事永遠留在她一個人心底!對阮翹翹,她只提及了拜師原因和他傷重被北帝救活的事,沒有提到具體救人藥物和施救過程。

******

“晚晚……”

是姬大哥的聲音,伍媚晚回過頭,果然見姬初融站在她身後十步遠的地方,自他醒來後,她很少見着他,大多時候他都在跟着北帝學習法術,極少的一點時間,他們的談話內容也都是……他讓她幫着找尋柏雲阮翹翹。

“晚晚,我都知道了。”姬初融的聲音很輕,神情很認真。

伍媚晚心裡“咯噔”一下,他說都知道了是什麼意思?明明那件事不可能傳出來的!“你,你知道了什麼?”她問話的聲音和姿態顯得緊張又侷促。

“你用含香果救我的事。”

“不,我沒……”否認的話還沒說完她就頓住了,因爲姬初融的神色間滿滿地寫着“確定”二字。

她低下頭,心裡突然難過起來,姬大哥一定很怨她,“我,我……”我了幾聲話沒說出來,淚水先流下來了。

“我不會糾纏、姬大哥的,也永遠不會對翹翹、說,姬大哥你不要怨我,就當這件事從來沒發生過、好、好不好。”她說話的時候聲音幾度哽咽,淚水也流的瘋狂,剛擦完又溼了滿臉。

梨花帶雨的模樣饒是鐵石心腸的人見了也必然不忍,何況姬初融並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再者他本意也不是要問罪。

“別哭,我沒有怪你,你救了我的命,我謝你都還來不及,怎麼會怪你。”姬初融擡起袖子輕輕地給她擦着眼淚,見她淚水還在不停地往外冒,他忍不住打趣,“你怎麼還在哭?看來在你心裡,我一定是個冷血無情,自私自利的人。”

“沒有……”伍媚晚眼睛紅紅,聲音小小,看着十分惹人憐愛。

“沒有就好。”他溫柔地摸了摸她的眉目,“我會負責的。”他說。

會負責?姬大哥說他會負責,伍媚晚呆了一瞬,而後心裡五味雜陳。

姬大哥不怨她她已經很感激了,從來沒有指望過和他有進一步發展的可能,現在這一步突然來到,她卻半點也欣喜不起來,也許是因爲她明白,即使在一起,終究不過是個替代品。

“不要你負責。”話一說出口,她的淚又流了出來,儘管用了最大的勇氣拒絕,心裡還是像缺失了什麼一樣。

這回換姬初融呆住了,他預想中晚晚會哭、會臉紅,就是沒有想到她會直截了當的拒絕,雖然名節對妖不特別重要,但身爲一個男人,對爲了救自己而與自己發生親密關係的女人負責是應該的,這是男人該有的擔當。

可是她不需要,接下來他該怎麼辦?

******

“笨蛋,笨蛋……”

姬初融,“……”難道他真的不如一隻鳥聰明?小青告訴他伍媚晚爲了催發含香果的藥性自願與他做了親密之事已經有些日子了,他今天才去找伍媚晚也是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雖然剛聽到那會心裡驚濤駭浪翻滾不停,一想到阮翹翹心就痛!但他這些天已經調節好了心態,沒想到一開口就被拒絕了!他哪裡做錯了嗎?

“女人嘛,哄的不行就用強的,強的不行還有死纏爛打……總有一種方法能搞定她。”小青得意洋洋地說道。

姬初融看它說的頭頭是道,不禁有些好奇,“你試過?”

“我……”“我的女人都可聽話了,用不着。”爲了使話語更具真實性,小青說話的時候脖子揚的高高的,身板也繃的緊緊的。

姬初融狐疑地看着它,他懷疑,它真的有過女人?更準確的說,是真的擁有過母愛人?

“哼,你不要小瞧我,我證明給你看。”被姬初融眼底的狐疑激怒,小青拍拍翅膀“撲哧”一聲飛走了。

片刻後。

“看,我的女人……”

窗臺上站着一隻青鳥和一隻與青鳥差不多大小的黑烏鴉,黑烏鴉望着青鳥的眼神裡滿含愛慕,這隻黑烏鴉姬初融知道,不只他,整個不枯山的人都知道,因爲它追求青鳥追求了整整一百年!敢情是隨便拉了一個擋箭牌過來,不過,也算吧!於是,他說,“你的女人和你真相配。”

小青臉黑了……

7.重逢14.再見12.友情21.強搶11.獲救31.淋雨26.婚事23.想跑18.變身25.故人22.秦爺61.沙包27.重逢28.娶妾14.再見4.男人64.雀鳥66.談判56.燒餅57.蜜蜂44.王府24.被抓43.蝴蝶42.小呆11.獲救70.完結25.故人15.採花48.舊情70.完結51.被殺69.無憂22.秦爺48.舊情36.鳥蛋6.妖怪2.逃跑32.分離38.過去28.娶妾6.妖怪46.造反26.婚事26.婚事12.友情1.初遇36.鳥蛋20.找尋61.沙包63.救兵3.談判49.戲水23.想跑65.獻寶47.結界43.蝴蝶60.懷孕3.談判65.獻寶28.娶妾28.娶妾50.雪池6.妖怪9.擒兔12.友情48.舊情64.雀鳥39.大劫25.故人45.聯姻5.變小70.完結14.再見4.男人60.懷孕67.重建39.大劫10.遇敵37.幻術45.聯姻18.變身3.談判11.獲救27.重逢16.遇險42.小呆27.重逢28.娶妾2.逃跑60.懷孕29.荷葉61.沙包43.蝴蝶5.變小70.完結69.無憂16.遇險41.小別11.獲救
7.重逢14.再見12.友情21.強搶11.獲救31.淋雨26.婚事23.想跑18.變身25.故人22.秦爺61.沙包27.重逢28.娶妾14.再見4.男人64.雀鳥66.談判56.燒餅57.蜜蜂44.王府24.被抓43.蝴蝶42.小呆11.獲救70.完結25.故人15.採花48.舊情70.完結51.被殺69.無憂22.秦爺48.舊情36.鳥蛋6.妖怪2.逃跑32.分離38.過去28.娶妾6.妖怪46.造反26.婚事26.婚事12.友情1.初遇36.鳥蛋20.找尋61.沙包63.救兵3.談判49.戲水23.想跑65.獻寶47.結界43.蝴蝶60.懷孕3.談判65.獻寶28.娶妾28.娶妾50.雪池6.妖怪9.擒兔12.友情48.舊情64.雀鳥39.大劫25.故人45.聯姻5.變小70.完結14.再見4.男人60.懷孕67.重建39.大劫10.遇敵37.幻術45.聯姻18.變身3.談判11.獲救27.重逢16.遇險42.小呆27.重逢28.娶妾2.逃跑60.懷孕29.荷葉61.沙包43.蝴蝶5.變小70.完結69.無憂16.遇險41.小別11.獲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