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最後一場戲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叫生死相許……”這首詞一夜之間,在江都已經是家喻戶曉,幾乎家家青樓都在傳唱。雖然諸如‘畫眉深淺入時無’,‘奈何綿綿,此情難休’也都不是凡品,卻沒有這首詞這樣相思深刻。不少姑娘甚至跑去翠玉樓,想見見做這首詞的人,自然不得所願。

“相公這首詞做的真好,姐姐唱的也好!”苗影昨夜看完戲,卻是和妙玉住在一起的,聽見樓下喧譁,臉上甚是得意。

妙玉笑道:“煥哥哥才華橫溢,將來必有大作爲的。你我姐妹當全力相助纔是。”

苗影苦笑道:“姐姐才貌雙全,我什麼都不會,如何幫的相公?只怕最後……”

妙玉打斷她的話,“你這話就錯了!煥哥哥是個重情義的,必然不會那樣。再者說了,你將來掌控了漕幫,未嘗不是煥哥哥最大的助力!”

苗影嘆口氣:“其實我也不想去做什麼幫主,只想在相公身邊安安靜靜地陪着他。”

妙玉正色道:“妹妹大錯特錯了!若是你只是普通女子,我自然不反對你這樣。但是你身份不同,如今可以說見不得光,難道你就這樣一輩子躲躲藏藏?家人的仇不想報了嗎?”

苗影一震:“姐姐,你說我該怎麼做?”

妙玉語氣尖銳:“目前情況不明,我不能教你做什麼。不過你自己要記住,只要機會到來,一定要全力掌控漕幫!將來煥哥哥若是立於朝堂之上,必然不會事事順利!對你來說,將漕幫變成煥哥哥最可靠的力量,就是對他最大的幫助!”

苗影沉思良久,起身行了個大禮,“多謝姐姐提醒!”

妙玉笑着上前,將她扶了起來。其實妙玉此舉,一來是爲了開解苗影,二來也確實想讓漕幫成爲張煥隱藏的力量。她卻沒想到,這一番話最終造就了大唐歷史上最龐大的船隊。

滿城盡唱‘問世間情爲何物……’,曹憲自然也知道了。詞,其實始於南樑,此時已然在民間興起。不過因爲大都歌唱愛情相思之類的,被人視爲‘詩餘小令’,不被人士林重視。不過曹憲卻敏銳的覺得,雖說是詩餘小令,說不定遲早大放異彩。昨晚已經知道了,這些詩詞都是張煥所爲,曹憲驚奇之餘,只覺得自己的諸多弟子,沒有一人能和張煥相比,就有了收徒的想法。不過只是對曹巖透露了下,一切準備等到文會時再定奪。

張煥自然不知道曹憲所思所想,此時一邊聽趙老夫子講課,一邊卻在想着昨天妙玉和苗影見面的情況。妙玉閱歷豐富,談笑間暗藏機鋒,張煥完全理解。苗影小小年紀,言辭竟然也很鋒利,難道女子天生如此?

“賢弟,想什麼呢?”趁老夫子不留意,曹巖擠眉弄眼,湊了過來。

張煥一愣,這曹巖一直稱呼自己表字,今兒怎麼換了稱呼?微微一笑:“我在想,曹兄今日爲何如此客氣啊。”

曹巖嘿嘿一笑:“再不稱幾聲賢弟,怕是沒機會了。”

“曹兄此言何意?”

“不可說,不可說。賢弟過幾日就知道了。”

“故弄玄虛!對了曹兄,今日還是一起去廟會逛逛?”

“那是自然。”

張煥點點頭,看老夫子瞪着自己,趕緊低頭看書不語。

午時曹巖也沒回家,拉着張煥去了一家酒樓。到了後才發現,來階早已在樓上等候,酒菜已經擺了一桌。

“來兄,曹兄,這是何意啊?”張煥有些不解。

來階微微一笑:“叔珩不必多想,這是我的意思,請坐下說話。”

三人坐下,飲了杯酒之後,來階一抱拳:“叔珩,你和曹巖兄弟交情匪淺,說起來也不是外人。我有幾句話可能不中聽,還望你不要見怪。”

張煥起身道:“來兄多慮了,所謂忠言逆耳,還望來兄賜教!”

來階點點頭:“這幾日翠玉樓的詩詞,都是叔珩所爲吧?”見張煥點點頭,接道,“這幾首詩詞確實華麗,也引人入勝,不過脂粉氣太重了些。詩餘小令畢竟是小調,叔珩才華橫溢,走科舉正途方是正道。以叔珩之才,生徒必然手到擒來。只是來年進京應試,卻是尚書省出題,以試帖詩爲主,兼以策問。因此,叔珩不妨好好鑽研下試帖詩。”

張煥心中感激,躬身一禮:“來兄肺腑之言,小弟感激不盡,自當遵命!不過對於詞乃詩餘小令這種說法,小弟認爲還需商討一二。”

曹巖見來階微微皺眉,笑着打圓場:“好了好了吃飯吧,我可是餓了!至於詩詞的爭議,家祖父有意和叔珩當面討論下,師兄到時候一起參與就是。”

三人相視一笑,坐下邊吃邊聊起來。來階對這幾年的科舉試題了如指掌,一一娓娓道來,還加以一些評論看法,屢屢切中要點。

“來兄真是高才,可謂字字珠璣!”

來階笑道:“這哪裡是我的看法,這是家伯父的註解。”

經過解釋,張煥才知道,來階出身名門。其祖父來護兒是前朝重臣,封爵榮國公,榮寵無比。後來宇文化及謀反弒殺隋煬帝,來護兒悲憤之下率兵平叛,無奈寡不敵衆被亂軍所害。來護兒生有五子,三子都同時遇害,唯有老四來濟,老五來躍倖免於難。來躍如今是揚州刺史,來階就是來躍的獨子。而來濟如今是朝廷的中書舍人,因文辭斐然,又是滿門忠烈,深得李世民喜愛。

這一頓飯吃完,張煥和來階關係已經極爲深厚了。來階多喝了幾杯,還笑着拍胸脯說若是張煥有事,自己必然全力相助。張煥得一良友,心中也十分高興。雖然目前漕幫之事毫無進展,不過得到來階,甚至是他身後的來躍幫助的話,勢必事半功倍。

下午開課前,趙老夫子宣佈了文會時的座次。不出所料,張煥的名字第一個被念出來。曹巖,張焰,還有另外倆個學子,都被指定文會時坐在第一排。張煥忽然想起金浩,這倆天都沒見到,隱約聽人說去了揚州。要是金浩在學堂,恐怕又要鬧騰一番。

午後和曹巖約了晚上的見面地點,張煥沒回客棧,卻去了翠玉樓。

見他來了,一羣姑娘們雖然還是很熱情,卻不再上來糾纏,想必已經知道了妙玉的心思。張煥也不要人帶路,自己上樓到了妙玉房間。推門進去後,苗影正在和妙玉學琴,倆人看上去十分融洽。

“煥哥哥……”

“相公,你來了。”

二女見他來了,笑着迎了上來。

“呵呵,天色還早,過來看看你們。”

妙玉抿嘴一笑:“虧得你現在來,要是早上,怕是進不來的。”

張煥笑道:“這是爲何?”

苗影接口道:“早上來了不少人打聽,是誰做的‘問世間情爲何物……’,幾乎把門都堵上了。”

張煥笑道:“沒告訴他們吧?”

妙玉哼了聲:“自然沒有,我還等着明天奪了花魁,再給你張大才子揚名立萬呢。”

張煥笑着拍拍她的手,“你們吃飯了沒?我可是來混飯的。”

妙玉白了他一眼,出去喊人侍候飯菜,擦身而過時趁他不備,恨恨地揪了一把腰間肉。張煥呲牙咧嘴,苗影掩嘴一笑。

張煥笑道:“在這裡待得如何?”

苗影知道他的意思,笑道:“放心吧,妙玉姐姐是個大好人,不但沒欺負我,還對我很好。”

張煥有些奇怪,昨天還暗暗較勁呢,今天怎麼一下子變了?詢問苗影,苗影卻笑而不答。張煥也不追問,只要相安無事就好。少時,飯菜送了上來,三人說說笑笑吃完了飯。因妙玉要準備去廟會,張煥也出了翠玉樓,去和曹巖來階匯合。

江都民衆都知道今天是翠玉樓最後一場戲,拖家帶口來觀看的不在少數,比起前倆日人多了一倍不止。三人在小廝幫助下,仍舊費了很大勁才擠了進去,期間不免遭人白眼。

今日這場戲,最出彩的角色自然是妙玉扮演的胡媚娘。

妙玉剛出場時,臉上戴了副醜陋的面具,一身衣裳也很破舊。如此扮相,惹得觀衆一片納悶,花魁娘子怎麼這般摸樣了?等到媚娘變幻成功,妙玉換了一身淺綠色長裙,臉上帶着溫婉可人的微笑緩步走出來時,觀衆們才反應過來,齊齊鼓掌叫好。李德義也再次登臺飾演許士林,表現也非常不錯,和妙玉完美的演繹了一段純美愛情。

不料突生變故,大反派法王終於露面,逼迫媚娘害了許士林。觀衆們也隨着劇情發展,心思起伏不定。等到媚娘爲了救下許士林,自己甘願赴死之時,滿場觀衆再也忍耐不住,大羣少女更是高聲呼喊‘媚娘不要死!’

胡媚娘最終還是死了。配樂轉爲哀傷,在焰火和燈光照耀下,妙玉將這個角色的心情演繹到了極致。一臉的不捨,一臉的無奈,眼神緊緊盯着士林,有欣慰有遺憾,更多的卻是爲了愛情的一往無前。

此時觀衆大都情緒沮喪,不少女兒們痛哭流涕。

許士林埋葬了媚娘衣冠,在墳前滿臉悲傷,痛哭吟唱: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明月夜,短鬆崗。’

這首詞出,悲傷情緒達到了頂峰。觀衆們幾乎再沒有過笑聲,直到最終結局大團圓時,才傳來些許歡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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