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的皇宮內,宇文戎烈卻是沉着一張恍若天神的俊顏,快步的走着,迎面而過的宮人尚未來得及行禮,便見他一身白衣飄然而過,可見心情是極不好的,自是沒人敢去打擾。
即便是回到了太子府,宇文戎烈的臉色也是不大好看的,嚇得太子府的下人都儘量的低着頭做事,不敢喘大氣。
但是,衆人倒是也不怕,只要不去招惹宇文戎烈,自是不會遭受池魚之殃,而他們未來的女主子,絕對有辦法將宇文戎烈的火氣降下來的。
果然,宇文戎烈雖然滿臉的怒容,可在見到楊紫昕之後,卻只是用力的撩起衣袍坐在她身邊,並未說話,更別說發火了。
見狀,楊紫昕抿脣一笑,來到宇文戎烈身旁,只是這麼溫柔的看着他,並不開口。
本是與楊紫昕聊天聊的很開心的青兒,見宇文戎烈這副模樣,也不知該不該離開,但看着主子竟是這般的淡然,也壯着膽子留了下來,就等着看小姐如何收服太子殿下,到是黛兒眼觀鼻鼻觀心的站着,盡着做下人的本分。
“我餓了。”良久,宇文戎烈纔開口,卻是說了這麼一句氣囊囊的話,絕美的俊顏上呈現了幾分撒嬌的狀態,哪裡還有怒氣存在。
也只有楊紫昕能夠將他的怒火撲滅,所謂百鍊鋼化繞指柔,說的便是這樣的狀況了吧。
“黛兒,去傳午膳。”楊紫昕吩咐着,仍是笑意盈盈,黛兒自是領命而去,哪裡會問這個時辰傳午膳太早了的話。
倒是青兒噗嗤一下笑了,一邊將果盤放到宇文戎烈手邊的茶几上,一邊笑道:“青兒倒是不知道殿下何時這般的愛餓了,這才什麼時辰啊。”
“你這丫頭,倒是話多。”宇文戎烈瞟了青兒一眼,在楊府的時候,便是習慣了和青兒鬥嘴,都爭着與楊紫昕多說話,可算是半個情敵呢。
這習慣,也是改不掉的,自然青兒也就不會畏懼宇文戎烈那尊貴的身份。
當然,這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在楊紫昕在場的時候,而且宇文戎烈不是真的發火的前提下。
“改天尋個人家,把你嫁了,看你還多話不。”宇文戎烈帶着幾分得意的說着,心中也真的做了這樣的想法。
“小姐,殿下欺負我,你也不幫我,”青兒俏臉一紅,忙拉着楊紫昕告狀,哪裡是主僕的姿態,更似是姐妹。
輕輕的笑着,楊紫昕拍拍青兒的手,逗道:“青兒丫頭不是也早有過這樣的想法,還不謝謝殿下的恩賜。”
“不!”誰知,青兒卻揚起清秀的小臉來,帶着幾分自信的說道:“青兒要以小姐爲榜樣,要嫁給一個真心喜歡的男子,纔不要指婚。”
說罷,青兒便在楊紫昕的笑聲中離開,小臉早已紅透了,真是懊惱着幹嘛嘴那麼快啊。
見楊紫昕笑的那麼開心,宇文戎烈的臉色也柔潤了起來,拉着楊紫昕的手,將她帶入懷中,輕笑着問道:“紫昕,若是我真的把青兒嫁出去了,你可捨得?”
“殿下沒聽到嗎?這丫頭可是心氣高的緊呢!只怕,殿下若是不能好生的費番心思,青兒可是看不上眼的。再者說,若是青兒過的不好,
即便是將她嫁出去了,我也會心向着她的。”楊紫昕笑着說話,可卻是認真的緊。
聞言,宇文戎烈只是揚脣一笑,即便是這清淺的笑容,卻妖冶的很,連楊紫昕也被眯的不願移開視線,哪怕整日都能見到他。
尋了個舒適的位置,枕在宇文戎烈肩頭上,柔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你不是一個不能控制脾氣的人。”
“北國那些野蠻人在邊關騷擾我大鳶朝子民,姦殺擄掠無惡不作。”宇文戎烈咬牙切齒的說道。
“就是這樣嗎?”楊紫昕可不信宇文戎烈有那等關愛天下蒼生的博愛之心,怕是還有其他的事情吧。
“父皇派我去親征,要拿下北國。”宇文戎烈又道,語氣有些悶悶的。
“這是你在朝中樹立威望的機會,皇上也是爲你登基鋪墊,有何可不開心的?”楊紫昕仰首問着,可話才落下,便見宇文戎烈的臉色更沉了,秀眉一皺,隨即甜笑着問道:“殿下莫不是捨不得紫昕,所以不想離去?”
“你知道就好。”宇文戎烈有些彆扭的說着,俊顏微紅,不好意思的轉走了。
“殿下若是捨不得,紫昕陪同便是。塞北之地,聽聞很是遼闊,若是一鼓作氣打了過去,也不失爲愜意。”楊紫昕輕聲的說着,對此事很是上心。
見楊紫昕躍躍欲試,宇文戎烈卻是低嘆了起來,他何處不是做了這樣的打算,但爲了能夠迎娶楊紫昕,有些時候他也是要妥協的,否則朝中那些老頑固更會想盡辦法找他們的麻煩。
雖然宇文戎烈不懼,卻也不想給楊紫昕添堵。
“父皇讓你入宮,由皇后教導你學習宮中禮儀。”宇文戎烈悶悶不樂的說着,他正是爲了這事而氣惱的,用膝蓋想也知道純孝皇后要楊紫昕入宮,定是要爲難她的。
“這樣啊。”楊紫昕的眼神一暗,隨即揚脣笑道:“那還真是可惜了呢,不能領略塞北風光了。”
“你就是爲了塞北的風光纔要與我在一起的嗎?”宇文戎烈臉色很是不好看的盯着楊紫昕,那目光簡直是要將她給吃了一般,可抱着楊紫昕的動作卻是那般的溫柔。
“每日都見到殿下,再俊美也會有審美疲勞,當然是塞北風光更勝一籌了。”楊紫昕緩緩的開口,把玩着宇文戎烈的墨發,脣角揚起一絲的淺笑來。
“楊紫昕!”宇文戎烈咬牙叫着她的名字,明知楊紫昕是在與他說笑,可聽了之後還是覺得心裡不舒服。
“殿下連名帶姓的喚着紫昕,紫昕好怕哦。”難得的,楊紫昕展現女子膽小的神色來,可眸子裡的笑意卻那般的明顯,沒有刻意的隱瞞。
“知道怕了,還不給本太子重說一遍!”宇文戎烈板起臉來,倒是很較真。
“是,紫昕給殿下賠不是了,還望殿下恕罪。”楊紫昕乖乖的垂首,還真有幾分小家碧玉的模樣,只是少了平時那高貴的氣質,卻也更女人了。
“就如此而已嗎?”宇文戎烈仍是挑着眉頭,顯然是對這樣的道歉不能滿意。
“殿下生得***倜儻,俊雅無儔,更是有着一顆剔透之心,放眼天下沒有男兒能及,在紫昕心中恍若
天神。”楊紫昕臉都不紅的說着,或許在他人眼中,宇文戎烈便是這樣的,但楊紫昕絕對不全是真心話。
聞言,宇文戎烈的臉色又一次的緩和了起來,簡直就是六月的天,陰晴不定,比女人變臉的速度還要快。
“就這些嗎?”宇文戎烈很是享受楊紫昕的讚揚,聽再多怕是也不夠吧。
“殿下的優點罄竹難書,紫昕自幼便不愛詩書,實難道出殿下的美德。”楊紫昕低柔的說着,可放在宇文戎烈腰間的手已經不安分了起來,若是宇文戎烈還不知見好就收,那麼她絕對會毫不留情的下手,這些話聽得她自己都作嘔。
“原來殿下也喜歡奉承的話語,以往倒是青兒多有得罪了。”青兒實在是等不下去了,只能自行進門,黛兒則是帶着一衆的婢女端來了午膳,沒有搭茬的去拜訪,謹守着婢女的本分,唯有青兒一臉糾結的朝楊紫昕二人走了過來,帶着要作嘔的狀態,緊着鼻子問道:“小姐,青兒可從不知你還有如此女人的一面,更是學會拍馬屁了,在殿***邊倒是學會了不少。”
這樣的話,也只有青兒敢說出口吧,纔不管宇文戎烈是不是太子,反正她只認楊紫昕一個主子,而楊紫昕是允許她放肆的,不必拘泥主僕之禮,否則還會與她生氣的。
臉上一紅,楊紫昕自宇文戎烈身上站起,卻是端出主子的架勢來,威儀瞬間展現,淡淡道:“青兒以後在本小姐身邊,也可以多學習一些。比如,殿下是人間龍鳳,怎麼能說是拍馬屁呢。”
說完,楊紫昕擠眉弄眼的朝青兒睇了個顏色,青兒立即會意,連忙欠身,改口道:“是是是,奴婢知錯了,該是小姐拍對了龍屁纔是。”話落,青兒又朝變了臉色的宇文戎烈行禮,認錯道:“奴婢學問粗淺,言語中多有得罪之處,還望殿下恕罪。”
“罷了,殿下大人大量,怎會與你一般計較。”楊紫昕素手一揮,替宇文戎烈說了話。
“多謝殿下,多謝主子。”青兒又是頷首之後,這才站直了身子,可臉上那笑意卻是忍不住的。
“殿下既是餓了,便用餐吧。這近晌午的日頭正是好的,紫昕與青兒出去走走,採些新鮮的花瓣回來,正好給殿下泡茶。”楊紫昕說着,便挺胸擡頭,邁着優雅的步伐先行走了出去,青兒自是隨後的。
宇文戎烈縱是有心留人,卻也是留不住的。
而楊紫昕主僕才走出門口,便放肆的大笑起來,只見青兒捧腹笑的蹲在了地上,而楊紫昕也沒了剛纔的端莊,背影一顫一顫的。
這主僕二人,當真是過分的緊,完全的忽略了在屋子裡黑了臉的宇文戎烈,剛纔所做的種種,不顧是主僕心有靈犀,在整治了宇文戎烈罷了。
“楊紫昕,你再笑,本太子就把這個丫頭嫁出去!”宇文戎烈大喊一聲,嚇得屋子裡的婢女都不敢忙碌了,就怕自己會是遭殃的那個。
可是,聽到宇文戎烈的怒喊聲,莫說是青兒沒怕,楊紫昕更是笑的放聲了,她就是喜歡捉弄宇文戎烈,自小便是,以後也不會有所收斂的。
這太子府,就不該是金碧輝煌中,透着死氣沉沉的氣息,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