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冰看着掌心裡的血,她的心跳陡然間漏跳了半拍。
他身上怎麼還受傷了?
這麼多的血,他的傷該有多嚴重啊?
她剛準備轉身,手就被人給攥住。
她知道她不應該心軟,可是她好怕,好怕她連他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東辰離將她的手攥的更緊,讓她根本沒辦法掙脫,“容千雪把他帶走了。”
豆大的眼淚啪的一下掉落了下來,她的視線落在靳墨辰所在的方向,雖然什麼都看不到,但她的心卻早已經傳過這層層的障礙飛了過去。
她緊咬着脣,眼淚在眼眶裡打着轉。
——
靳墨辰,我希望你活着。
我要你活着。
哪怕,你會恨我。
我只要你活着就好。
……
一個月後。
姚靈把顧冰約了出來。
咖啡廳裡到處都縈繞着咖啡的香氣。
伴隨着悠揚的鋼琴曲,姚靈抱住顧冰的手,“嫂嫂,你跟哥到底怎麼回事啊?”
顧冰將手從她的手心裡抽出,“你以後別叫我嫂嫂了。”
姚靈搖着頭,“你就是我的嫂嫂,我只認你是我的嫂嫂,你是不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啊?你說出來我可以幫你一起想辦法,實在不行,我們找明月,我們一起想辦法,總能……”
顧冰搖着頭,“我跟他徹底結束了,沒什麼好說的。”
她喝了口咖啡,才淡然的說道:“你不是有別的事情找我嗎?”
姚靈低垂着眉眼,咬着脣眼淚唰唰的往下流淌着,“他倆上牀了。”
顧冰瞳孔猛然收縮,“你親眼看到的?”
姚靈搖頭,“譚蔓菁給我發了照片……”
顧冰看着她,“或許只是擺拍呢?”
姚靈澀然的笑着,“無所謂了,我已經受不了了,我要跟他離婚。”
顧冰點頭,“你自己看。”
姚靈將手落在她的腹部,“可是這個孩子,我該怎麼辦?我不想讓他生下來就沒有爸爸,可我更捨不得不要他。”
顧冰不知道該怎麼說,她自己的生活也是亂七八糟。
姚靈哭着說到:“我還沒有跟我爸媽說離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顧冰走過去將她抱住,她輕拍着她的後背,眼中滿是心疼。
姚靈抱住她嗚咽的哭着,“我心好痛,真的好痛。”
顧冰點着頭,“我知道,我知道。”
幾天後,顧冰接到姚靈的電話,她出國了,孩子是打掉還是留着她沒說,她也沒問。
12月25號是手機上市的日子。
這個時間不是刻意選的,就是恰巧安排在這一天罷了。
顧冰當真是忙了一天,她拖着疲憊的身子從公司走出來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了斜斜依靠在車旁的男人。
這是個能模糊了性別的美男,令所有經過他身旁的女人都忍不住多瞄兩眼。
倘若他穿上女裝,他的美足夠跟顧冰媲美。
顧冰想到這裡明媚的笑着走了過去,“你怎麼來了?不是說還在外地出差麼?”
東辰離將手裡大捧的鮮花遞到她的手中,她聞了下,“真香。”
東辰離邪肆的輕笑着將副駕駛們打開讓她坐進去,他才饒了一圈坐進了車裡。
他系安全帶的時候說道:“我還以爲你這個工作狂,準備今晚住公司了呢。”
顧冰聳聳鼻子,“我再工作狂,也不稀罕住公司裡好嗎?”
東辰離哦喲一聲。
顧冰哈哈笑着,她隨意的看了眼車窗外,“你要帶我去哪兒?”
東辰離隨口說道:“吃飯啊,你不餓了?”
顧冰點頭,“確實有點餓了。”
……
奢華觀景西餐廳內。
東辰離執着紅酒杯邀請顧冰碰杯。
顧冰笑着舉起紅酒杯的時候,東辰離對着她眨眨眼,“首先呢,祝手機大賣,其次呢,祝節日快樂。”
顧冰與他碰杯的時候燦然的笑着說道:“謝謝。”
手機上市就像是懷了十個月的孩子,終於生出來了似的。
顧冰最期望的就是能大賣,這次在國際上有四個試點,她比較期待銷量會是怎樣。
她剛準備切牛排看到眼前閃了一下,她朝着外面看去的時候就看見天空中綻放着漂亮的煙花。
她支着臉看着,看着眼眸裡就布着迷濛的水光。
越是在熱鬧的時候,她的心就越是孤單。
越是開心的時候,她就越是想靳墨辰。
她迅速的收回視線,她無意識的將酒端了起來,剛聞到酒香她就忍不住飲盡。
她現在逢酒必喝,反正有東辰離在,她可以毫無顧忌。
東辰離看着她自斟自飲着,像是早就習慣了她這樣,他提醒,“先吃點東西,不然一會兒胃不好受。”
顧冰並沒有理他,只自顧自的喝着酒。
在她醉了的時候,她笑着,好聽的笑聲像是從最美的琴絃上流瀉出來的音節,她喚着他的名字:“東辰離。”
東辰離看着她妖嬈眼眸裡流淌着的肆意流光,“嗯?”
顧冰趴在桌子上,沉默了好久,說道:“我想他了。”
東辰離抿緊了脣看着她。
顧冰呵呵的笑着,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東辰離走過來將她扶住,讓她靠在沙發的靠背上,她的袖子上沾着做甜點的奶油。
他幫她擦拭的時候,顧冰抓住他的手,她的眼眸裡泛着迷離,“我真的忘不了他,不管我怎麼做,都忘不了他!”
她說到最後,眼淚肆意的流淌着,“我好想知道他現在過的好不好,好想要聽到哪怕他的一丁點消息,我想他了,我好想他,想的我都快瘋了!”
東辰離剛將她鬆開,她就趴到了沙發上,她呆看着某處,眼眸裡籠罩着層層的水霧。
他垂眸的時候,就看到她眼角滑落下來的一滴淚。
東辰離將她扶起來,他的脣緊抿着,明顯的有些不悅,“我送你回家。”
顧冰安靜的被他抱在懷裡,神情木然的好似靈魂都已經被人抽走。
……
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已經在原地停了快一個小時。
外面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車身上鋪着一層雪。
風吹過將雪花吹落在已經鋪了薄薄一層銀白色的地上。
車內的暖氣開的很足,讓人感覺格外的暖和。
東辰離美麗的桃花眼裡裝滿了嬌小的女人。
此刻女人正在酣睡着,以至於他才能這麼毫無顧忌。
就在她吧唧了一下嘴後,他看着她絕美的臉上點綴着兩片櫻花,忍不住吞嚥了一下口水。
他顫抖着伸出手去,在即將觸摸到她臉龐的時候,他的手抖的更加厲害。
就在他的指尖觸碰到她滑膩的肌膚的時候,他觸電般的將手縮回。
他緊緊的攥着手,臉頰上不自覺的染上霞紅。
就在他再次看過去的時候,呼吸竟不知何時加重。
他強迫自己撇開視線,他清楚的能聽見心臟狂亂跳動的聲音。
他伸手撫摸着心臟口的位置,以近乎哀求的語氣,在拜託它希望它安靜一點。
就在這時,副駕駛傳來了動靜。
他看過去的時候,顧冰揉着惺忪的眼眸,然而因爲喝醉的緣故,無論她怎麼揉都看不清。
她的頭嘭的一下撞在車門上,疼的她嗷唔一聲。
東辰離趕忙幫她揉着撞疼的部位,他邊揉着邊問道:“還疼嗎?”
顧冰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無辜看着陌生的環境,拍着車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東辰離拉住她的手臂,“好,回家!咱能先把安全帶取掉嗎?”
顧冰傻傻的哦了聲,然後乖乖的等着東辰離幫她解開安全帶。
東辰離見她要下車,忙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顧冰剛出去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胃裡也一陣翻騰着,她在路邊難受的吐了個稀里嘩啦。
東辰離將她送進家門的時候,楚歌從一棵大樹後面走了出來。
五分鐘後,東辰離走了出來的時候,餘光掃向某處,嘴角淺勾着。
果然,他剛走到車旁,就聽見了腳踩在雪上的聲音,這陣的雪嚇得格外的大。
他轉過身來的時候就看見楚歌的肩膀上落滿了雪,他勾着脣角的時候,臉上淡漠的布着一層寒霜,“好大的膽子,竟敢跟蹤我?”他說話的時候聲音淡淡的讓人聽不清楚情緒,但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卻讓人根本沒辦法忽視。
楚歌剛張了下嘴,他的面前就噴灑出一團白色的哈氣來。
他冷眼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東辰離,“讓人在銀座裡面鬧事,收購盛世的各家店鋪,用威逼、利誘的手段讓盛皇的股東們放棄手中的股份,近幾個星期讓靳家更是麻煩重重,東辰離,你難道只是單純的爲了追求顧冰,所以才如此針對靳家嗎?”
東辰離輕聲笑着,“你倒是調查的挺全。”
楚歌冷笑一聲,眼眸裡的光越發的刺目,“你喜歡顧冰,卻從來不敢對她做半分越軌的事情,你很想要得到她,但是你知道你不能是不是?”
東辰離眼眸冷縮着,“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正準備打開車門走進去,楚歌就開口說道:“這個世界上除了顧冰,我最瞭解的人就是夏末!”
東辰離開門的手頓住,眼眸裡浮起一抹狠厲之色。
楚歌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輕聲笑着,“沒想到你會成爲東辰家族的二當家,聽說東辰家族有着能夠撼動半個歐洲的能力,我就說,東辰家族怎麼會突然來到華夏來呢,你是爲了復仇回來的是不是?”
東辰離緊攥成拳,風呼嘯而過的聲音恰好將他的聲音掩蓋住,他將手慢慢鬆開的時候,沉默了很久才笑着說道:“你倒是調查的聽全面的嘛。”
楚歌在怔住了半秒後,就輕笑着說道:“我還以爲你會打死不承認呢!”
東辰離在轉過身來的時候,眼眸里布着三千尺的寒冰,“楚歌,你似乎長大了不少。”
楚歌冷勾着脣,“我已經不是那個隨隨便便就能被人給陷害的楚歌了!”
東辰離哦了聲,尾音拖的很長。
楚歌眯着眼,“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告訴晚安……”
東辰離聽聞低低的笑着,“告訴她什麼?告訴她你跟鄭馨上牀是被我陷害的?”
楚歌的臉色刷白,“真的是你?”
東辰離冷勾着脣,“原來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楚歌啊,怎麼就能這麼蠢呢?”
楚歌顫抖着手指着他,“夏末,你就不怕我把你這齷齪的心思告訴晚安嗎?”
東辰離桃花眼裡盛滿了皚皚的白雪,“你以爲你當年說不出的話,現在……能嗎?”
當楚歌的腦門上被那個冰冷的物件抵住的時候,他的眼眸閃過慌亂。
東辰離扣動扳機的時候,楚歌渾身不由得輕顫着。
東辰離將槍往前推了幾分,楚歌僵硬的站在那裡動都不敢動,他笑着說道:“以前我玩死你就跟玩死一隻螞蟻一樣,現在的你……連螞蟻都不如!”
就在東辰離的手指彎曲而下的那一刻,楚歌決然的閉上眼睛。
東辰離湊近他的耳朵,喊道:“嘭!”
楚歌的身子抖了下,東辰離當着他的面手指彎曲了一下,“不好意思,忘記裝子彈了。”
當他把槍別在腰間的時候,楚歌的臉依舊是和雪一樣白的顏色。
東辰離打開車門的時候,轉過身來看着他面前的楚歌說道:“我好像不太喜歡留下任何有可能會對我構成威脅的隱患,這可怎麼好呢?”
楚歌緊攥着拳頭,“你想怎麼樣?”
東辰離想了下,“我記得……你不是跟那個鄭馨訂過婚麼?”
楚歌的眼眸微縮着,他緊抿着脣,眼眸裡盛滿了融不盡的冰雪。
東辰離笑着,“就當做是送你的見面禮吧。”
……
夜魅裡,偌大的房間裡,牀沒輕沒重的起伏着。
鄭馨摟住胖的流油的男人的脖子,默默承受着他給予的……噁心。
她沒想到洛克會將她賣到這裡面,那個渣男等她有朝一日出去,一定要讓他不得好死!
眼角不時的有眼淚滑落下來砸落在乳白色的牀單上。
她畢竟做過明星,來這裡的人又非富即貴,她每次接客都被折騰的要死不說,有的顧客很喜歡玩刺激,幾乎每次都要被折磨的遍體鱗傷,此刻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在她接過的人裡還算好的。
起碼……他沒有讓她做什麼令她屈辱的事情。
正這麼想着男人已經翻身下去,他躺在牀上命令着讓她上去。
她乖乖的應着,她最初來這裡的時候因爲不聽話被打不說,還被注射各種藥物。
她接的第一單生意,就是被媽媽扔到一間房間裡,被十個男人……
鄭馨在做的時候,男人說道:“我可以把你贖出去,但我已經有三個情婦了……”
鄭馨咬着脣,即便有三個情婦又如何,總好過她每天就像這樣不斷的接客要好吧?
起碼成了他的情婦後,她要接的人只有他。
她毫不猶豫的答應後,淚如雨下。
男人將她壓下狠狠的索取了一番後才放她離開。
她開門出來的時候,雙腿都在輕輕的發顫,脖子上的吻痕清晰可見。
她緊咬着脣扶着牆走的時候,兩三個女人路過以一種特別鄙夷的姿態看着她。
她剛來的時候因爲太傲,將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裡——連媽媽都不放在眼裡。
然後看看她現在這樣,所有人對她除了鄙夷就是幸災樂禍。
以前的身份再光鮮亮麗又如何,現在的她都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誰還稀罕將她看在眼裡?連妓女看她都是不屑的眼神!
鄭馨直到把下嘴脣咬出血來,還是沒有控制住眼淚。
她剛準備推開自己的房門,就有人將她從後面抱住。
聞着來人滿身的酒氣和刺鼻的煙味,她受驚似的掙扎着。
夜魅這裡什麼樣的人都有,尤其渣多。
鄭馨有次晚上收工回來就被人給強暴。
然而,這裡除非有媽媽罩着,其他人誰稀罕管一個妓女是不是被強暴還是在交易。
可鄭馨呢?
別說這裡的同行不屑與她來往,連媽媽也不屑管她的。
所以,此刻被人抱住的鄭馨都恨不得一頭撞死了。
她也不是沒有這麼想過。
只是每次都被人給救活。
她憑藉往日的身份,慕名而來的人很多。
媽媽是不可能讓她死的!
此刻的鄭馨直接被人抵在門上親吻着,“我還以爲我看錯了,原來真是你啊!大明星鄭馨淪落到這個份上,一晚上多少錢啊?你求求哥哥,哥哥包養你怎麼樣?”
鄭馨等看清楚他的時候,才知道他是縣委書記的兒子,在夜魅裡玩死過不少女人。
鄭馨怎麼可能敢讓他包養?!
要是讓他包養,她最後肯定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鄭馨掙扎着,“你放開我!”
苟玳抓住她的頭髮,扯的她頭皮發麻,臉色也更加的蒼白,“放開你?你覺得可能嗎?”
他的話音剛落,鄭馨就感覺他的手不安分了起來。
她直接一巴掌落在苟玳的臉上,“你別碰我!”
苟玳啪啪兩巴掌就還了回來,直接讓她翻了個身就壓下。
鄭馨緊緊的咬住小臂的位置,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落着。
苟玳一條手臂緊緊的箍住她的腰肢,他貼着她的耳際說道:“在這夜魅裡,我享受的可是VVIP的待遇,就你一個小小的妓女也配給我說不要?”
過程中有三三兩兩的人路過,卻沒有一個人上來阻攔,也沒有一個人去告訴媽媽。
當苟玳拉上褲子拉鍊的時候,直接將她毫不留情的甩開。
鄭馨無力的摔倒在地上,苟玳蹲下來捏住她的下巴,“大明星的滋味也就一般般麼,還沒有我玩的那個嫩模的滋味好,鄭馨……不要以爲那一巴掌的代價就這樣了,我今天還有事,下次再見面……”
他的話音未落身後就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鄭馨!”
苟玳轉過頭去看的時候,就看見一個打扮的性感妖豔的女人正朝着他緩緩的走來,在靠近他的時候,女人挑着狹長的丹鳳眼,脣角噙着笑意,“原來是玳爺啊!”因爲他姓苟,沒人敢叫他苟爺,所以就喊他玳爺。
她喊他的時候,軟軟的身子就貼了上去,“玳爺怎麼回事啊?最近都不來找人家了,香姐的滋味就真的那麼好嗎?”
苟玳的視線縈繞在她暴露在空氣中的大片雪白,他的手臂纏着她的腰肢,大手在後背遊移的時候,習慣性的往下摸了一把,“香香的滋味哪有你的滋味好啊,晚上要不要去我哪兒?”
他說話的時候,脣湊上去親吻着她鋪着厚厚一層粉的臉頰。
女人嗔怪似的錘了他一下,算是應下他的話,就在這時候,她的視線隨意的掃過趴在地上的鄭馨,“媽媽叫你過去!小心遲了要了你的命!”
苟玳掃了眼正從地上爬起來的鄭馨,摟着懷裡的女人說道:“剛玩了一次,那滋味還沒你的一半好呢。”
鄭馨聽聞,只是緊咬着脣默默的從他身邊經過,這個人她惹不起!
那女人看了眼她的背影,故意大聲的說道:“女明星跟我們這一行有區別嗎?指不定在來之前都已經被人玩爛了,還裝的一臉貞潔烈女的樣子。”
苟玳冷笑一下,擁着她的水蛇腰就走了。
鄭馨也是來找了媽媽後,才得知她被人給贖了出去。
那個人穿着筆挺的西裝,五官深邃,白白淨淨的,有着一張撲克臉。
她不知道贖她出去的人是誰,但她知道他的身份肯定非同凡響。
她被直接接到了酒店裡——總統套房,格外的奢侈和華麗。
當她泡澡的時候,看着全身上下密密麻麻的吻痕,她哭的泣不成聲。
鄭馨是次日一早就被人給吵醒的,她開門看到的就是昨天見過的男人。
她看着坐在她對面的男人,“謝謝你贖我出來,你……你是……”
男人看着她,“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四天後,你會成爲楚歌的新娘就夠了。”
鄭馨有些懵,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她想都不敢想,“你……你說什麼?”
她覺得這就算是夢,這個夢也有點太不可思議,因爲這是連做夢她都不敢想的事情。
男人開口說道:“兩小時後,我會讓讓送婚紗過來,你先試試合不合身。”
鄭馨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請……請問是楚歌讓你這麼做的?”
她知道她這麼問很傻,她又不是白癡,楚歌親手把她葬身到地獄,怎麼可能還會娶她呢?
男人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婚禮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四天之後你只需要按時參加婚禮就行了。”
鄭馨看着他的背影,她的眼睛依舊圓睜着,誰能……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這個男人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在騙她!
她真的要嫁給楚歌了?
她始終難以相信的呆坐在那裡。
半小時後,她輕擡着手狠狠的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強烈的刺痛感讓她不得不相信這的確是真的。
心底難以言喻的歡喜,可更多的是困惑。
楚歌怎麼會突然答應要娶她的?
她怎麼想都想不通,然而一個半小時後,真的有人來敲門。
她看着面前站着的兩個女人,其中一個手裡拿着婚紗。
她木然被她們侍奉着穿好婚紗,然後收拾打扮好。
她們問她滿不滿意,如果有不滿意的她們再修改。
她趕忙搖着頭,“沒……沒有,我很滿意。”
她將她們送走,心臟開始狂亂的跳動着,那種玩命的撞擊聲,讓她覺得她都要被這聲音刺破耳膜了。
她第一次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興奮,感動,激動。
她啊啊啊的尖叫着,跑着,笑着,看起來就像個瘋子。
……
四天後,婚禮現場。
除了新郎新娘和牧師外,四周空蕩的嚇人。
鄭馨當初和洛克的事情,華夏裡幾乎無人不知。
更何況楚歌還是被逼着娶她的,他又怎麼可能會傻到請親朋好友來呢?
鄭馨看着站在身旁的男人,她顫着聲音喊他,“楚楚。”
楚歌一道冷厲的視線掃了過來,“鄭馨,你不要以爲是我稀罕娶你,除了這個婚禮外,我跟你不可能會有任何交集!”
鄭馨感覺她火熱的心被人生生的剜出來,然後毫不留情將它丟到了冰天雪地的深山裡。
徹骨的冰寒硬是將她的心凍的生疼,她所有的期望在這一瞬間化爲烏有。
所以說,什麼叫做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而她,哪裡是希望啊,她根本就是奢望和妄想。
當顧冰挽着東辰離出現的時候,楚歌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妖豔明媚的女人。
鄭馨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的顧冰的身影。
凍到快要麻木的心臟再被狠狠的插上一刀。
她怎麼就能永遠這麼美,這麼耀眼呢?
她憑什麼又有靳墨辰的愛,還要霸佔着楚歌的愛呢?
鄭馨的視線落在站在她旁邊的男人身上。
很帥,比楚歌還要帥。
他在看向顧冰的時候,眼神裡藏滿了溫柔。
眼神,比楚歌還要溫柔。
他將視線移開的時候,以一種睥睨的姿態看着所有人。
他就像是從戰場上凱旋歸來的將軍,此刻正騎在馬上,包括她在內的所有人都只能卑微的匍匐在他的腳下,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卻在他看向她時,莫名的生出強烈的恐懼感。
就好像他可以輕易的掌握住她的生死似的。
楚歌在看向東辰離的時候,雙眸裡淬着的冰雪幻化成冰刀,恨不得將男人血肉一片片的削下來!
東辰離在走近他的時候,淺勾着脣,“大婚之日怎麼看起來好像不開心呢?難不成有人脅迫你娶她不成?”
鄭馨在聽到脅迫這個詞的時候下意識的看向楚歌,他是被脅迫的麼?所以他才說過了今天他跟她就不會有任何交集,怪不得他會娶她,原來是因爲這樣嗎?
顧冰雖然不知道楚歌爲什麼會娶鄭馨,但是她也沒資格問什麼。
楚歌不經意撞上她的視線,他開口:“謝謝你來參加我的婚禮。”
顧冰將散落下來的頭髮勾到耳後的時候說道:“我們是朋友嘛,難不成你不把我當朋友?”
楚歌看着她臉上明媚至極的笑意,他緊緊的攥着拳頭,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朋友這個詞!
東辰離看着他額角鼓出來的青筋,輕攬了下顧冰的腰肢,“先坐下,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顧冰對着楚歌柔柔笑了下就隨着東辰離坐在了位置上。
她看着那兩人,不免有些納悶。
鄭馨的事情鬧的滿城風雨的,楚歌怎麼就突然要娶鄭馨了。
就算他突然喜歡上鄭馨了,她看了眼四周,這婚禮未免有點太過冷清了吧?
而且他的神情根本看不出半分的喜悅?
她弄不懂,可也沒空弄懂。
她連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哪有力氣管別人的事情?
視線落在中指上戴着的血色戒指上,眼淚啪嗒一下掉落後,她趕忙擦拭了下眼角。
她擡起頭來的時候,眼眸裡泛着破碎的水光。
東辰離的目光緊緊的鎖着她絕美的側臉,他看見她哭了。
他知道她是爲什麼哭。
她說她想靳墨辰了。
她說她想他想的都要瘋了。
她每次醉酒後,他聽的最多的就是那三個字。
心上像是被仙人掌滾了一遍似的,細細密密的刺紮在上面,想要拔根本就拔不出來。
他捂住心臟口的時候,就能感覺到那細密的刺正在往心臟裡推擠着。
顧冰聽着他吃痛的聲音,趕忙問道:“東辰離?你怎麼了?”
此刻神父正在宣讀着誓詞,顧冰一句都聽不見。
楚歌在看向顧冰的時候,蚊蟻般的聲音呢喃:“我願意。”
鄭馨偏過頭來的時候,不用順着他的視線看去,也知道他是在看誰。
就連這個誓言,他都不屑對着她說。
此刻的東辰離心臟越疼越厲害,就像是被滾燙的熱水淋澆過,正拼命的收縮着。
他疼的咬牙,臉色越來越白。
顧冰擔憂的問道:“是心臟病嗎?”
東辰離悶吭一聲點着頭。
顧冰趕忙將他從位置上攙扶了起來,朝着外面走去。
……
醫生對她說道:“幸好送的及時,情況已經穩住了,放心吧。”
顧冰感激的說道:“謝謝醫生。”
醫生紅着臉,笑着說道:“不客氣。”
旁邊的護士看着躺在牀上的美男子,也是一臉的花癡。
不過在她們退出去後,她們睨了眼房間裡的顧冰就開始憤憤的說道:“你說就她那個破鞋怎麼就有這麼好的福氣嘛!靳墨辰那麼帥,楚歌也那麼帥,連這個男人都這麼這麼帥!”
旁邊的護士附和,“就是嘛,可惜靳墨辰要娶的人是容千雪,楚歌要娶的人是鄭馨,這個男人最後要娶的人也肯定不會是她!讓她腳踩兩隻船讓她賤!”
另外的護士點頭,“就是!不過鄭馨也不是什麼好貨,都被人玩爛了楚歌怎麼還要娶她啊?這眼該是有多瞎!”
熱烈的議論聲,直到拐角處都未結束。
顧冰看了眼正在沉睡的男人,她摸了下小腹的位置,看來大姨媽要來了。
這幾個月因爲情緒不穩定的關係,大姨媽紊亂的厲害。
她從洗手間出來就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她沒有擡頭看他,直接說了句不好意思就準備走。
男人追着她的腳步見她在病房門口停下後,他也停下。
顧冰剛進去,就見東辰離已經醒來,她關切的問道:“怎麼樣了?”
東辰離笑着搖了下頭,“已經沒事了。”
顧冰捂着小腹的位置在病牀邊坐下。
東辰離看着她蒼白的臉色,還有那額頭上布着的水珠,他挪了下來到她的身邊,“怎麼了?”
顧冰疼的說不出話來,東辰離從牀上下來的時候鞋都來不及穿,他攬着她的腰肢將她扶着躺在牀上。
站在門口的人恰巧能看到東辰離扶着她躺下的一幕。
動作曖昧至極,令人遐想。
漆黑如墨的眼眸裡噴吐着可以焚燒一切的火苗。
就在東辰離準備直起身來的時候,門被人一腳踹開。
顧冰和他同時轉過頭,就看見站在門口盛怒的男人。
顧冰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遇見他。
眼淚不自覺的就想要往下流淌,她別過頭去的時候,手死死的攥着牀單。
肚子也疼,心也疼。
她感覺全身都在疼,撕心裂肺的疼。
東辰離看着突然闖入的靳墨辰,眸色微凌,“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靳墨辰衝了過來,一拳就準備砸在他臉上的時候,東辰離輕鬆躲過,然後狠狠的在他的胸口給了一拳。
靳墨辰在撞到牆上的那一刻,疼的悶吭了一聲。
滿口的血腥蔓延開來,嘴角不自覺的溢出了刺目的血色來。
他漠然的擦了下,就準備走過來。
顧冰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靳墨辰。”
他的步子頓住,落在她臉上的時候,眼眸不自覺的變得溫柔起來。
顧冰將手收的更緊,“我們已經結束了,不是嗎?”
靳墨辰看着她疏離而淡漠的表情,“那是你說的結束,我沒有答應,不是嗎?”
他用着她說話的語氣反問她。
顧冰看着他潑墨似的眼眸裡盛滿的溫柔,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可是她和他終究是不可能的,她漠然的移開視線後說道:“你答不答應都無所謂,我不愛你了,你說什麼都沒用,你應該能看得出來吧?我不是個喜歡拖泥帶水的人。”
靳墨辰緊攥着拳頭,當溫柔的眼眸變得銳利的時候,他渾身上下都張揚着一股嗜血的氣場,“顧冰,你想找死是不是?你他媽的找死是不是?!”
東辰離沒等顧冰開口就開口說道:“靳墨辰,她現在可是我的女人!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她?”
靳墨辰倨傲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東辰離,“你以爲我會怕你?”
東辰離冷笑,“就憑你?你拿什麼跟東辰家族對抗嗎?”
靳墨辰緊抿着脣,他冷冷的開口道:“就算是讓我死,我也決不允許你碰她一根手指頭!她,這輩子都只能做我靳墨辰的女人!”
顧冰不等他話音落定就喝道:“夠了!”
靳墨辰聽到她的聲音下意識的便看向她,她那張絕美的臉上布着清冷的冰霜,眼底沒有半分的感情。
她看着他冷聲說道:“靳墨辰,你能別這麼不要臉?我都說了我喜歡的人是東辰離,你爲什麼還非要死纏爛打不肯放手呢?”
靳墨辰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說他不要臉。
她說她喜歡的人是別人。
她說他死纏爛打。
誰能告訴他,爲什麼這個女人會變得這麼令他陌生?
就好像她從來都沒有愛過他似的。
耳邊響起她說愛他的聲音。
響起她說要一輩子賴着他的聲音。
響起她撒嬌時軟軟糯糯的聲音。
響起她在牀上時那一聲聲酥麻到骨子裡的嬌喘聲。
響起……
這些東西全部都屬於她,可是看着她此刻的冷漠。
就好像——
這些從來都不屬於她。
噗!大口的血噴了出來。
顧冰的心狠狠的被刺入了千萬把的尖刀。
眼淚不自覺就流淌了下來。
靳墨辰往後踉蹌了兩步,幸好牆就在手邊,他在扶住的時候,身子虛晃了一下,差點就要跌倒。
顧冰的視線一直緊緊的鎖着他的身影,他轉身的那一刻,腳步虛浮。
顧冰好想衝上去將他扶住,可是她不能。
在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她的眼淚瘋狂的決堤。
東辰離將她擁抱住的那一刻,聽着她嚎啕的大哭聲,眸色越發的幽深。
……
靳墨辰的病情更加的嚴重。
東辰離趁着這段時間開始大肆的收購股票。
銀座和盛世早就被他攪成了一鍋粥。
他只要再解決盛皇裡的幾位股東,不久的將來靳墨辰的“江山”就該易主了!
與此同時,靳傲被派遣去中東地區執行任務。
東辰離已經安排了人想辦法將他在任務途中解決。
顧冰這幾日忙着公司的事情,手機在各地區上市後銷量可觀。
慶功宴後,東辰離給她打電話說他好不容易在監獄裡疏通了關係——她隨時都能去探視顧凱之。
顧冰次日就直接飛去了榮城。
監獄裡,顧凱之說他過的很好,讓顧冰放心。
顧冰哪裡知道這是東辰離做的啊?只以爲他是爲了讓她放心的措詞罷了。
顧凱之沒有說半句他是冤枉的話,他知道這次送他進來的人很不簡單。
只是他經營了大半輩子的公司……
顧冰沒有瞞着直接說出了實情,“對不起爸,都是我的錯。”
顧凱之疑惑,“你的意思是……”
顧冰點頭,“是靳傲做的,他就是想逼我離開靳墨辰。”
顧凱之在監獄裡什麼消息都得不到,“那你跟墨辰現在怎麼樣了?”
顧冰搖頭,“爸,我跟他不可能了。”
顧凱之擦着她眼角的眼淚,“傻孩子,你別管爸,我在這裡面挺好的,只要你能幸福,爸在這裡面住一輩子都成!”
顧冰聽他這麼說又是感動又是心疼,她撲進他的懷裡,“爸。”
*
顧冰從監獄裡面出來的時候,眼睛都哭腫了。
東辰離一直在監獄門口等着她,見她出現在視野之內,忙從車裡出來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
顧冰坐進車裡的時候視線隨意的落在車窗外。
東辰離發動車的時候看了眼她,“跟伯父聊什麼了?”
顧冰看着他,“隨便聊聊而已,東辰離……”
東辰離迎上她的眼眸,“怎麼了?”
顧冰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你真的沒辦法將我爸救出來麼?”
東辰離搖頭,“走私毒品的罪名不像其他罪,很難辦。”
顧冰聽到這裡,“難辦的意思說明還是有辦法的是不是?”
因爲是靳傲找人做的,她根本就沒辦法找出證據,就算是找出證據也只有被推翻的可能。
所以她只能拜託東辰離了。
東辰離看着她,眼眸裡的光復雜的厲害,“我想想辦法。”
顧冰感激的看着他,“謝謝。”
……
兩人來到了一家很平常的餐廳吃着火鍋。
雖然很平常,但人滿爲患,便足以看出這家店的火爆程度。
顧冰在冬天的時候很喜歡吃這類的東西。
東辰離給她倒了杯酒,顧冰拿起和他碰杯後一飲而盡。
此刻坐在他們旁邊桌子上的男人對着他身邊的男人使了個顏色。
那男人看了眼顧冰後忙諂媚的對着旁邊的男人稟報。
那男人看到顧冰手上戴着的戒指時,大手猛然拍了下桌子站了起來。
他朝着顧冰和東辰離走去的時候,眼眸里布滿了血腥。
顧冰剛好背對着他們坐着,而東辰離剛好面對着他們。
東辰離手輕輕握住敲了下桌子,扣扣的兩下後,他示意了下顧冰的身後。
顧冰聰明的反應過來,她慢條斯理的盛好了一碗滾燙的火鍋底湯。
當斧頭落在顧冰頭頂的時候,東辰離喊道:“潑!”
顧冰直接反手潑了過去,在尖叫聲響起來的瞬間東辰離拉着她的手就跑。
大街上烏泱泱的有着很多人。
兩個人就這樣衝出來,然後身後有着七八個人跟着。
顧冰和東辰離衝出來就默契的各自上了車,她問道:“他們是什麼人啊?”
東辰離連忙發動車子,說道:“最新興起的斧頭幫,人員不多,但是格外的殘暴!見到他們能躲還是躲吧。”
他這次來榮城沒帶人過來,要是和他們硬碰硬,他們的代價只要死路一條了。
顧冰聽到這裡,“我也沒惹他們啊!你惹他們了?”
東辰離看了眼她手上的戒指,從第一次看見他就知道這代表着什麼。
他沒想到靳墨辰會將這個戒指給她。
他猛踩着油門,解釋道:“你手上戴的戒指是青龍幫幫主身份的象徵,斧頭幫的老大是原先青龍幫某長老的弟弟,可原先的那些長老全都被靳墨辰殺了,你戴着這個戒指,他們理當找你報仇!”
顧冰有些蒙,她只是純粹的覺得這枚戒指好看,剛好可以用來當裝飾品罷了。
誰知道這戒指會是什麼破幫主的象徵!
就此時,顧冰恰巧轉過頭去的時候,就看見後面極速開過來的一輛車裡有個人拿着斧頭身子探了出來,手中的斧頭狠狠的砸中車的玻璃,嘭的聲音讓車後面的車窗碎裂開來。
顧冰嚇的臉色發白,她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面啊?
簡直比拍電視劇、電影都要驚險!
後面跟着兩輛車,每輛車都在沒命的追着。
還時不時的飛出一把斧頭過來,顧冰都快要嚇出心臟病來了。
她膽戰心驚的問道:“你說,要是被他們抓住我還有活命的可能麼?”
這可是殺兄之仇!
她覺得她問的是廢話!
可是,她也不知道在此時能找什麼話題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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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話的話她更緊張!
東辰離看了她一眼,“就算是以命抵命,我也會救你的!”
顧冰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任誰聽到這種話都不可能不感動吧?
更何況在她的心裡,早就把他當成哥哥!
就在顧冰準備說什麼感謝的話的時候,東辰離將槍掏了出來,他的身子探了出去,嘭的一聲打中了其中的一輛車,然後車搖搖晃晃的撞上了其他的車,但還是堪堪的停了下來。
東辰離坐回來的時候,看了眼旁邊緊跟着的車輛,挑釁似的看了眼裡面的老大一眼。
就在此時,東辰離說道:“坐好了!”
東辰離話音剛落就直接將車往對面的車上懟了過去!
那車上的人哪裡料到他會這樣?可都是嚇的不輕。
就在裡面的人準備扔斧頭的時候,東辰離將槍掏了出來,“識相的話都自覺給我滾,惹毛了我,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因爲他的槍正對準開車的人,那人嚇得手一抖差點撞在了對面行駛的車上,與此同時他放慢了車速和東辰離開的車落了很大的一段距離。
顧冰以爲他是嚇破膽兒了,孰料三分鐘後她就再次看到了那個玩命追上來的車。
然後他們學着東辰離的這一招,嘭的撞上車的屁股上。
顧冰嚇了一跳,東辰離踩着油門就往前開着,紅綠燈的時候他哪裡肯等啊?
直接就衝了過去,就在顧冰以爲他要殺到對面的時候,他猛打了個方向向右行駛着。
而來不及踩油門的那輛車直接就衝到了直行的道上。
東辰離舒了口氣,“應該沒事了。”
顧冰木訥的點了下頭,就在此時一輛車突然從小巷裡面衝了出來!
顧冰都來不及尖叫裡面的人就直接打開車門出來將這輛車團團包圍。
除了老大外,其餘三個人的手裡分別拿着一把斧頭。
東辰離開門的瞬間朝着顧冰說道:“老實在裡面呆着。”
顧冰叫着他,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東辰離說道:“女人就是用來保護的。”
顧冰眨了下眼睛,眼淚就從眼角溢了出來。
她那個臭屁的哥哥最愛說的就是這句話!
她不相信他是跟哥哥呆久了被傳染的。
她寧願相信他就是哥哥!
外面,東辰離一對四,但氣勢上絲毫不弱!
他的槍對準爲首的老大,“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那老大指着他,“我管你是誰,馬上把那個女人給我交出來!否則,明天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東辰離邪肆的輕笑着,“我的忌日難道不是你的忌日嗎?”
那老大有些虛,東辰離勾着脣角,桃花眼裡盛滿了笑意,“讓你的人滾!我只數三聲!”
老大擡着下巴示意了一下,其餘三個人憤憤的往後退了幾步,就在這時候東辰離將槍直接砸到男人的眼睛上,在他吃痛的時候,他一腳踹向他的心口,在他倒下的時候,其餘三個人舉着斧頭都衝了上來。
顧冰也就是此刻才知道,東辰離的槍沒了子彈!
顧冰看着東辰離打架的動作,希望能找到她哥哥身上的痕跡,但是沒有!
她哥哥不管小學、初中還是高中都是學校裡的老大,當時顧冰記得問過他,爲什麼喜歡打架?
她哥哥就回了句:裝逼啊。
其實顧冰不知道的是,他只是爲了能夠保護她。
有她在的地方,他要足夠強大,強大到任何人都沒辦法欺負她。
就在顧冰出神的時候,三個人已經被他打的癱倒在地上。
她看着他朝着她笑了下,桃花眼裡滿是柔情。
就在他朝着她走來的時候,一把高高舉起的斧頭落在東辰離的身後。
顧冰難以置信的捂住嘴巴,她整個人都忘記了反應!
直到東辰離轉身一腳將那人踢飛的時候。
她清楚的看見他的背部插着一把斧頭。
她衝了下去,在她扶住他的那一瞬間,他無力的跪在地上。
她喊他,“東辰離?”
東辰離往後倒去的時候,顧冰將他抱住,“東辰離,你堅持住,我……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她剛準備拉着他起來,東辰離撫摸上她絕美的小臉,他的眼眸裡藏着太多的愛戀和疼惜。
顧冰抱住他的手,眼淚不自覺流淌了下來,“你別死,你別死!”
東辰離桃色的脣角勾了起來,“能爲你而死,此生無憾。”
顧冰搖着頭,眼淚砸落在他的臉上,就在這時東辰離緩緩的閉上眼睛,她搖晃着他,“東辰離!東辰離!東辰離你醒醒!你醒醒啊!”
……
東辰離順利的度過了危險期。
因爲怕擠壓到傷口,所以他只能趴着。
顧冰看醫生給他檢查傷口的癒合情況,那道刺目的血痕讓她就看了一眼就淚如雨下。
等醫生出去的時候,顧冰走了過去,她看着面前這個俊美如斯的男人。
她竟然害他受了這麼重的傷,這道傷肯定會在他的後背留下很深的疤痕。
東辰離睜開眼的時候就看見她正哭着看向他。
他澀然的笑着說道:“我沒事。”
顧冰聽着他虛弱的口氣,“還說沒事?都傷成這樣了。”
東辰離擡手想要替她擦眼淚,可是夠不到。
顧冰像是讀懂了他的行爲,慌忙自覺的擦掉眼淚。
她坐到牀邊的時候說道:“醫生說不能亂動,可你這樣會不會很難受?”
東辰離示意了下枕頭,“你把它墊到我身下吧。”醫院裡面的牀趴着不舒服的厲害,鉻的很,尤其他那裡還比較大,就尤其的難受。
顧冰一個墊到他的身下,一個讓他枕着。
就這個簡單的動作就疼的他狂冒着冷汗。
東辰離虛弱的說道:“我睡會兒。”
顧冰看着他臉色的蒼白,柔柔的應道:“好!”
她就這樣安靜的看了他一會兒,纔拿起雜誌看了起來。
淡柔的月光灑落在她的身上,此刻的她穿着白色的羽絨服柔美至極。
*
東辰離住院期間,顧冰將他照顧的無微不至。
他剛剛午休醒來,看着正在削蘋果的女人。
那張如畫的臉上,眉眼溫和至極。
蔥白的小手握住未削好的果皮的位置,另一隻手拿着水果刀,就這樣簡單的動作,他卻覺得她做起來格外的好看,就在她不經意擡起頭來的時候,因爲看見他醒來,好看的眼眸裡泛着亮晶晶的光澤,她笑着說道:“醒來了?”
東辰離勾着脣點了下頭。
顧冰淺笑着繼續削着蘋果,她擡起頭來的時候問道:“想吃嗎?”
他笑着點頭,“嗯。”
她削着剩下的果皮,冗長的果皮掉落在她穿着的紅黑格的裙子上。
她側了下身,果皮掉落在地上,她削的很長,厚薄也很均勻。
她切好後遞到他的手中,另一隻手裡拿着斷掉的果皮。
她剛準備將果皮扔到垃圾桶裡的時候,東辰離說道:“聽說如果一直不斷的話,你就可以對着它許願。”
顧冰輕聲笑了下,這也能許願,蒙誰呢?
但她還是捧着果皮,輕輕的將雙手合十後,然後閉上眼睛說道:“希望東辰離的病趕快痊癒,然後這輩子都能健健康康的。”
東辰離輕輕笑着,“騙你的,你也信。”
顧冰聳肩,“我隨口這麼一說。”
他哈哈的笑了起來,顧冰也附和着笑着。
他看着面前站着的傾城的女子,眼眸裡的流光都浮動着柔和的光澤。
他恨不能將時光定格。
這個女人就像是毒,這毒已經深入他的五臟六腑了。
他想要一輩子將她禁錮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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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有誰說過,東辰離可能是顧冰認識的人,這位同學觀察力很不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