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進來的時候,靳墨辰就悄然睜開了眼睛。
他下意識的看向懷裡依舊在安睡的人兒。
她就像是貓兒般蜷縮在他的懷裡,身上散發着幽幽的女兒香。
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他整個人就要醉暈了過去。
就在此時,察覺到懷裡的人兒動了動,他輕輕的閉上眼睛。
顧冰醒來的時候微張着嘴巴,眉心也不自覺的皺起,喉嚨裡竟然有些乾澀,她咳了咳才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麼竟然有些小感冒。
靳墨辰本要裝睡,聽到她的咳嗽聲,立馬就睜眼坐了起來,他的手貼在她的額頭上,感覺到常溫的時候,他蹙起的眉心才變得舒緩,“口渴嗎?”
顧冰點了點頭,艱難的嚥了下口水,依舊剋制不住喉嚨裡的乾澀。
靳墨辰很快端了水杯過來,顧冰微怔了下,她不習慣不刷牙吃東西或者喝水,但是此刻嗓子的乾澀,讓她覺得倘若不喝肯定會渴死,她湊近杯口喝了兩口簡單的潤了下嗓子她就將杯子推開。
靳墨辰心疼的看着她,“再喝點。”
他遞了過去,顧冰搖着頭,她可以等刷了牙再喝。
靳墨辰看着她舒緩的眉心,揪起的心臟才慢慢恢復正常。
放下的心讓他才恍然發覺眼前的女人此刻是怎樣的妖嬈性感。
仿若海藻般蓬鬆的頭髮隨意的散落下來,遮住她半邊精緻的容顏。
因爲領口過於的寬大,一側鬆垮的掉落在她的肩膀上,從他的這個角度恰好能看見她全部的春光。
她一呼一吸間,他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她胸口的起伏。
在他還未來得及收回視線的時候,一個枕頭精準無誤的呼在他的臉上。
他抱住枕頭的時候,就看見揪着領口往浴室跑的女人。
他竟是不自覺的低低笑出了聲來。
……
顧冰此刻正在衣帽間裡換衣服。
剛剛靳墨辰打電話把昨天運到公司的衣服,全部運到了這裡。
她挑了件白色的雪紡上衣搭配了條水綠色的包臀短裙,用手抓了幾下頭髮,對着全身鏡整理了下衣服纔不緊不慢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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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墨辰正坐在客廳裡看着最新的財經報紙,視線無意的掃過樓梯口就瞧見從拐角處出現的顧冰。
他將報紙放下就跑了過去,迫不及待的將她擁入懷中,俯身在她的臉頰上印了一吻才鬆開,他攬着她的細腰將她帶到了餐廳裡面,偌大的餐桌上擺放着四樣粥,“不知道你最喜歡哪種,所以讓蓮姨挑最拿手的做了。”溫潤的嗓音被和風包裹住徐徐的吹進她的心裡。
她的心裡說不出來的感動,聽到廚房裡面的動靜,她問道:“蓮姨?”
靳墨辰點頭,繼而笑着說道:“以後你們應該會經常碰面。”
等不及她說什麼,靳墨辰便朝着廚房的位置喊道:“蓮姨。”
“少爺,有什麼吩咐?”
顧冰覺得蓮姨和安姨很像,都是那種看起來就很樸實的那種女人。
靳墨辰將顧冰扣緊在自己懷裡,“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顧冰,以後她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嗷。”
顧冰掐着他的腰間,“我什麼時候說要當這個家的女主人了?”
靳墨辰吃痛的揉了下腰部,這女人下手可真是狠啊。
他看向她的時候勾脣輕笑着,“你這是想要謀殺親夫嗎?”
顧冰臉紅,“誰說你是我親夫了?”
靳墨辰挑眉,“反正你已經是我認定的媳婦,結婚不過是早晚的事。”
顧冰推開他,蔥白的小手伸向蓮姨,“蓮姨,你好,我是顧冰。”
蓮姨剛準備伸出手,看了眼手上溼答答滴着的水,趕忙用圍裙擦了下,方纔伸手輕握了下她的手。
顧冰朝着她嫣然笑着,看見她就像是看見安姨一樣的親切。
蓮姨看着面前絕美的女人,本來想要誇讚,但是她沒文化又不太會夸人,她改口說道:“顧小姐,你還是少爺第一個帶回來的女孩子呢。”
顧冰甜甜笑着,繼而看了眼靳墨辰,“我這麼榮幸嗎?”
靳墨辰寵溺的點了下她的小鼻子,“你說呢?”
顧冰笑得眉眼彎彎,靳墨辰讓蓮姨先去忙她自己的事情,就抱着顧冰開始吃飯。
“別指望我餵你,我也餓。”顧冰委屈的說道。
靳墨辰絲毫不在意的說道:“那我餵你。”
“咱能好好吃頓飯麼?”
“不能!”靳墨辰執着小勺就準備給她餵飯。
顧冰倔強的咬着嘴,撇開視線的時候說道:“不吃。”
靳墨辰挑眉,“耍小性子是吧?”
顧冰冷哼,她一定要治治他的這個毛病!
靳墨辰捏着她的下巴就將嘴裡的粥渡給了她。
顧冰感覺到嘴裡溫軟的湯汁的時候才意識到,這個禽獸竟然又給她來這招!
她緊咬着脣,“你再……”
靳墨辰再次將她的脣封住,一小口的粥再次渡到她的口中。
靳墨辰伸出舌頭舔了下嘴巴,看着她羞憤的樣子,“還是你更喜歡我這樣餵你?”
“你!個!混!蛋!”顧冰委屈的擦了下嘴,他這是打算幫治她的潔癖嗎?
靳墨辰看着她眼中的水光,俯身輕啄了啄她的脣,“冰兒,乖。”
顧冰看着他臉上的笑意,恨不得給他來上一巴掌,讓他再也笑不出來!
最終顧冰還是被他一口一口的喂着吃完了一頓飯。
……
顧冰看了眼正在開車的某人,那小眼神簡直不要太怨念了。
“怎麼了?是不是覺得我太寵你,所以很感動啊?”靳墨辰彎着嘴角笑着說道。
“嗯嗯,感動,感動的我都快哭了。”要是未來的幾十年都要跟他這樣度過的話,簡直闊怕!
“真乖。”靳墨辰點了點自己的臉頰,“這裡。”
顧冰睨了他一眼,“死開!”
靳墨辰淺淺的笑着,“染月已經到了嗎?你要不要先給她打個電話?”
顧冰心虛的說道:“應該已經到了吧,時間都約好的。”
靳墨辰找了個地方將車停下,“那忙完了,要不要我過來接你?”
顧冰搖頭,“我也就陪她逛一會兒,學校還有課呢!中午我就在食堂吃,下午下了課再給你打電話。”
靳墨辰蹙着眉心,那他豈不是一天都見不到她了?
顧冰似是能看穿他的心事,巧笑盈盈看着他,“給我發消息,我看到了就回。”
靳墨辰聽到這裡面色才稍微緩和了點,“好!”
顧冰剛解開安全帶後腦勺就被扣住,他的脣印在她的脣上,狠狠的親了幾口,才饜足的將她鬆開。
顧冰的呼吸被榨乾,軟在座位上許久才逐漸平復了情緒。
靳墨辰看着她撅着嘴委屈的樣子,淺淺的笑着輕啄了下她的脣纔將她放開,“快去吧。”
顧冰點點頭,關上門的時候她站在路邊朝着他揮着手。
靳墨辰笑着朝她揮了揮手。
顧冰直到看見黑色的車消失不見,才從小路往療養院走去。
行烈死了,她不能把媽媽一個人留在療養院裡。
所以她剛纔跟靳墨辰說謊,說她跟南染月約好的。
她不喜歡對他說謊,可是她還沒想好要把她重生的事情告訴他。
她走着走着就聽見手機嗡嗡的震動了兩聲,她點開短信。
是靳墨辰發來的——
想你了。
顧冰淺淺的笑着,手指飛快的回了三個字:我也是。
擡頭看着療養院的門口,她將手機塞進了包包裡。
她直接用自己的身份做了登記就乘坐電梯上去。
顧冰的手握在門把手上往下一壓,門打開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朝着病牀的位置看去。
她看着空了的病牀一下子就慌了。
她衝了出去,抓住路過的護士,“這間病房裡的人呢!?”
那護士的手臂被她抓的疼,她皺着眉委屈的說道:“小姐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顧冰隨手又抓住另一個,“你好,你知道403號房裡的病人去哪裡了嗎?”
她搖了搖頭,顧冰將她放開就朝着大廳裡跑去。
她看着面前站着的兩個護士,“你好,能幫忙查一下403號房的病人是出院了,還是怎麼回事啊?”
護士見她着急,“小姐,請問一下你是她什麼人?”
顧冰都來不及思考,“我是她女兒!”
那護士急忙查看記錄,“哦,她昨晚上就已經出院了!”
顧冰感覺腦子轟的一下就炸了,“你知道是什麼人帶走她的嗎?”
護士搖了搖頭,只有出院的簡單信息登記,但是並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人帶走的。
顧冰感覺心上纏繞着一圈圈的絨線,完全亂成了亂麻。
她不知道現在該找誰幫她。
行烈死了,這個世界上媽媽就只剩下她了。
她自己的話是根本不可能會走的。
那麼一定是有人強迫着帶她走的!
可是究竟是誰呢?
不是行烈又會是誰呢?
難不成行烈根本沒死?
可是靳墨辰明明說他死了啊!
她就是爲了逼靳墨辰殺死他,所以才選擇自殺的!
難道靳墨辰說謊了嗎?
她往外走的時候,顫抖着手給靳墨辰撥打了一通電話。
靳墨辰很快就接聽,溫潤入水的聲音裡含着點點的笑意,“想我了?”
顧冰顫抖着聲音,“墨辰,你老實告訴我,行烈……他死了嗎?”
靳墨辰微微僵住,繼而像是意識到什麼,“他找你了?”
這四個字代表什麼!?
顧冰那一瞬間好似被五雷轟頂般,“你騙我?”一字一頓的好似從牙縫中擠出來。
靳墨辰着急着解釋,“不是!當初他身中數槍,正常來說他是必死無疑的,只是他的屍體後來不見了,我們一直在找,可是都沒有找到!”
顧冰咬着牙,渾身依舊因氣憤在不住的顫抖着。
靳墨辰聽不到她的迴應着急的說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要不然她怎麼可能會突然問他關於行烈的事情!
顧冰直接掛了電話,她用自殺到底換來了什麼!
行烈他根本就沒死!
他肯定沒死!
要不然……媽媽怎麼可能不見!
肯定是被他帶走的!
手機依舊在手上嗡嗡的震動着,顧冰看都不看的掛斷後設置成靜音!
……
靳墨辰打了十幾通電話卻始終是那個機械的女聲。
喬森開門走了進來,剛好看見他砸碎手機的一幕!
靳墨辰見他進來,像頭憤怒的獅子直接就衝了過來,“行烈呢!行烈呢!我特麼讓你找的行烈呢!”
喬森看着他猩紅的眼睛渾身都在顫抖着,“boss,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可是……不管我們怎麼找,就是找不到他的蹤跡!”
靳墨辰一拳砸在他的臉上,“廢物!全他媽廢物!”
喬森被打在地上,直接吐了口血,足見他這一拳的力道有多大。
靳墨辰走回去,將座機拿在手機,憤怒的按下了一行數字,森冷的聲音很快響起,“什麼事?”
“兩天之內,再找不到行烈的蹤跡!我直接滅了你的狼族!”他直接將毫不留情的將電話摔在地上,眼中的陰鶩好似傲視長空的雄鷹般,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強大低氣壓,讓此刻躺在地上的喬森都不敢爬起來。
【狼族,由夜朗統領的一個殺手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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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冰從療養院出來的時候茫然的走在路上。
臉上不知何時掛上了兩行清淚。
她無意識的走在人行道上,如果不是刺耳的剎車聲都喚不回她的意識。
她擦着眼淚,踩在高跟鞋就朝着對面跑去。
“顧小姐!”
聽到熟悉的聲音顧冰將腳步頓住,她轉過來的時候眼角還掛着淚珠。
楚歌看着她哭泣的模樣,心裡的滋味難以言喻,“顧小姐,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顧冰搖了搖頭,然而眼淚卻流的更兇。
楚歌看了旁邊的咖啡店一眼,“顧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坐下來聊聊?”
顧冰點了下頭,隨着他的腳步走了進去。
楚歌見服務員走了過來,看了眼正在哭的顧冰,就乾脆按照夏晚安的口味幫她點了杯咖啡。
顧冰也不知道怎麼了,在楚歌面前會這麼收不住。
楚歌見她哭,也不知道怎麼的心裡就是不是滋味,“能告訴我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顧冰低低的啜泣着,輕搖着頭。
楚歌看着她,“要不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顧冰擡眸看着他,每次只要她心情不好,他就會用這一招。
楚歌見她看他,清了清嗓子,“有兩個香蕉逛街,走在前面的那個走着走着,就覺得好熱,然後她就把自己的衣服脫了,然後你猜怎麼着了嗎?後面那個就摔倒了!哈哈。”
顧冰看着他笑得前仰後合,她知道他笑點一向低到可怕,沒想到這麼久沒見,還是一點沒變。
楚歌笑了半天,見她沒笑,才收住笑聲,然後一本正經的問道:“不好笑嗎?”
顧冰拉扯着嘴角,“你覺得呢?”
楚歌看着她此刻的神情,完全跟記憶裡夏晚安的樣子一模一樣!
他剛要說話,服務員將咖啡分別放到他跟顧冰的面前。
顧冰看着放在面前的卡布奇諾,這是她最愛喝的,他還記得。
楚歌看着她,只聽她輕柔了說了聲:“謝謝你爲我點的咖啡。”
“你真的跟她很像。”他看着她幽幽的說道。
顧冰淺淺的笑着,“夏晚安嗎?”
楚歌認真的看着她點着頭,“你跟她很熟嗎?”
顧冰點着頭,“有過……幾面之緣吧。”
楚歌看着她清澈的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冰咬着脣,“只是沒想到他們家竟然出了那樣的事情。”
楚歌眼眸裡閃着破碎的淚光,卻緊緊的咬着脣什麼都沒說。
顧冰看着他眼中閃爍着的光芒,故意笑着說道:“你還真喜歡晚安啊?”
楚歌蒼白的脣揚起,“是啊。”
顧冰怔住,沒想到他會這麼幹脆的回答她,她扯了扯嘴角,“那鄭小姐呢?新聞裡不是說你跟她在交往嗎?”
楚歌苦澀的笑着,“很多事情豈是一兩句話就能夠說清楚的。”
顧冰點點頭,“也是!”
顧冰喝了口咖啡,視線隨意的落在窗外,就看見一輛熟悉的黑色車輛從眼前駛過,他是來找她的?
顧冰將手機從包包裡找出來,才發現他都給她打了幾十通電話,包括他的號碼和一個陌生號碼。
那個陌生號碼,是靳墨辰拿喬森的手機打的。
就在顧冰出神的功夫,楚歌接了通電話,“喂?行姨出什麼事了?”
顧冰怔住,他剛纔說……行姨?
見楚歌慌張的起來,她忙拉住他的手臂問道:“你剛纔說誰?”
楚歌說道:“是晚安的母親,我剛把她從療養院裡面接出來。”
顧冰一顆心狂亂的跳動着,“你說……是你把我……把阿姨接出來的?”
“你也知道行姨在療養院?”
“我剛纔就是去找她,才發現她不見了!我還以爲……”
“嘭!”
顧冰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楚歌就被人打倒在地上。
她擡眼看着盛氣凌人的靳墨辰,“你幹什麼啊!”
靳墨辰淡掃了她一眼,就衝上去揪住楚歌的領子,一拳正要落下,顧冰吼道:“靳墨辰,你給我住手!”
靳墨辰一聽,狠狠的一拳砸在楚歌的臉上,他嘭的一聲倒在地上。
顧冰見他直接兩眼一閉躺在了那裡,“我看你是瘋了!”她推開靳墨辰,就準備撲過去。
靳墨辰將她的手腕拉住,顧冰掙扎着,“你放開我!”
靳墨辰笑了,“不是說跟南染月逛呢麼!你特麼當我眼瞎啊!”
顧冰掙扎着就要將他的手甩開,他的力道實在太大,捏的她骨頭都快碎了,她的眼淚差點就要掉下來,“靳墨辰,你特麼先放開我!”
靳墨辰禁錮着她的雙肩,雙眸猩紅的好似能滴出血來,“放開你?放開你讓你跟那個小白臉在一起嗎?”
腦海裡全是進門的那一刻她拉住他手臂的畫面!
顧冰的眼中閃着淚光,“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先放開我,我看一下楚歌好不好!”他不能有事,他一定不能有事啊。
靳墨辰聽聞越發的怒火中燒,“你就那麼關心他?嗯?”
她的視線始終落在楚歌的身上,他掐着她的下巴,恨不得要把她下巴捏碎在手心裡,“我特麼問你你就那麼關心他?是不是?”
顧冰將下巴從他手中甩了出來,“我就是關心他!我就是不想他有事!你滿意了?”
她看着他僵住,立刻將他推開,她將躺在地上陷入昏迷的楚歌扶了起來,“楚歌?楚歌!你醒醒!楚歌……”
靳墨辰直接拽着她的手臂將他從楚歌的身邊拉了過去,他硬拽着她的手腕,就將她往外面帶。
“靳墨辰,你放開我!”顧冰看着身後仍舊躺在地上的楚歌。
“靳墨辰!”
“靳墨辰!”
靳墨辰直接將她扔到後座上,她掙扎着就要下去,被靳墨辰一把拽了回來,她看着他,眼淚就窸窸窣窣的流淌着,靳墨辰捏着她的下巴,“你在爲他哭?嗯?”冷漠的夾雜着殘忍的聲音,尤其最後一個單字,像是生生從冰窟裡鑽出來的一樣。
顧冰搖着頭,抱住靳墨辰的手臂,“墨辰,你讓我下去看看他好不好?他不能出事。”
靳墨辰冷笑着,“爲什麼不能出事?告訴我一個理由?嗯?”
顧冰委屈的哭着說道:“他是我朋友……”
靳墨辰笑了,“是朋友還是情哥哥?”
顧冰面色僵住,“你胡說什麼?”
靳墨辰低低笑着,“當初你躺在病牀上的時候,一直口口聲聲的喊的哥哥,就是他是嗎?”
顧冰搖着頭,“不是……”
靳墨辰捏着她的下巴,“我不管他是你的情哥哥還是什麼,他都該死!”
顧冰臉色一白,“不!墨辰,你別這麼做!你不能這麼做!”
靳墨辰陰惻惻的笑着,“怎麼?心疼了?”
顧冰眼睛裡布着薄薄的霧氣,她放柔了聲音,“墨辰,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把他當作朋友而已,很普通的朋友,我們兩個只是恰好碰見的而已!真的只是恰好碰見!你相信我好不好?”
“呵!”菲薄的溢出一個冷嘲的音節,“剛纔你是爲誰哭的死去活來的?現在又給我說普通朋友?顧冰,你以爲我會信你?你真的以爲我聽你的話,是因爲我傻嗎?”
顧冰眼淚窸窸窣窣的流淌着,“墨辰,我沒有!我沒有。”
靳墨辰捧着她的臉,“你知道你只要一哭,我就會心疼是不是?你以爲只要你哭,我就會什麼都聽你的是不是?”他說話時候的聲音溫柔的能滴出水來,只是那眼眸裡淬着的冰雪好似能將人生生的凍住似的,指腹劃過眼角的時候,帶着刺骨的寒涼。
顧冰低低啜泣着,“墨辰,只要你放過他,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好?只要你別傷害他。”她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救楚歌。
靳墨辰聽完就笑了,笑着笑着眼中的冰雪就迅速的凝結成千年的寒冰,“顧冰,看來我根本沒看錯你,你特麼的能不這麼水性楊花嗎?”
顧冰眼角豆大的一滴淚滑落,水霧朦朧的眼眸裡瞬間就浮起了細碎的薄冰,她的脣角緩緩的揚起,“是啊,我一直就是這樣的水性楊花,把行烈甩了,就勾搭上你,勾搭上你,我又瞧上了楚歌,可不就水性楊花麼……啪!”顧冰被他這一巴掌打的腦子直接就懵了,她適應了十幾秒才反應了過來,這僅僅是一巴掌,可想而知他打楚歌那兩拳用的是怎樣的力道。
她左手捧着臉,在看向靳墨辰的時候臉上的笑意肆意的綻放着,眼中的薄冰漸漸融化成涓涓的溪流,眼角不自覺的就滑落了幾滴,靳墨辰在看向她的時候,眼中雖是冰冷卻含着心疼。
顧冰漠然的收回視線,她去開門的時候,靳墨辰將手伸了出去,可最終還是緊握成拳,用力的扼制住那股子不捨的感情。
靳墨辰此刻儘管憤怒,但視線依舊戀戀不捨的追逐着那道纖瘦的身影。
她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衝進咖啡店裡面去的。
不一會兒救護車就停靠在咖啡店的門口,楚歌被擡出來的時候,顧冰也緊跟在救護人員的身後。
顧冰在臨上車的時候,注意到靳墨辰的車還停在那裡。
心口的地方像是刺入了密密麻麻的銀針,而且還被人胡亂的捻動,疼的她眼淚差點就要掉落了下來。
她擡腳坐進了急救車裡,當門被關上的時候,她的視線下意識的落在那輛黑色的車上,那道利刃般的視線似能透過擋風玻璃直接朝着她刺過來,恨不能將她千刀萬剮!
她知道他恨他。
可是,
楚歌是她一定要救的人。
門被無情的關上,將兩人分隔成了兩個世界。
……
楚歌鼻樑骨斷裂,加上輕微的腦震盪。
醫生雖說修養十幾天就沒事了。
但是卻讓楚歌不得已推掉了十個通告、三個代言、一個電視劇和兩部電影。
喬亞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哭暈在廁所。
顧冰看着他鼻樑上貼着的紗布,內疚的說道:“對不起。”
楚歌笑着,“又不是你的錯。”
顧冰搖了搖頭,“如果不是因爲我,他也不可能會動手打你。”
楚歌輕笑了聲,“沒事啦,等我修養好之後,還是照樣有接不完的通告啊?誰讓我是影帝呢!”
顧冰聽他安慰自己,但是心裡還是不好受。
楚歌拍拍她的肩膀,“其實我還要謝謝你,當藝人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只有生病的時候,纔可能有休息的機會,剛好我也可以趁這個機會,好好的休息休息。”
顧冰噗哧笑着,“那你可真得謝謝我了。” WWW ¸Tтká n ¸C〇
楚歌點了點頭,“沒錯!”
顧冰朝着他問道:“阿姨現在在哪裡呢?”
“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呢,你放心吧,我找了保姆專門伺候她……”他朝着她眨眨眼,“而且還安裝了監控,保姆不敢揹着我做什麼的。”
顧冰感激的看着他,很想對他說謝謝,話到嘴邊她改口:“你這麼照顧阿姨,就不怕鄭小姐知道了吃醋嗎?”
楚歌搖搖頭,“那是我哥們的房子,轉手賣給我了,我不長住的,別說鄭馨不知道,連我爸媽都不知道。”
顧冰輕笑着,“那你的意思就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阿姨知道?”
楚歌搖晃着手指頭,“nonono,還有保姆知道。”
兩個人相視哈哈的笑着。
顧冰疑惑的問道:“說來說去,你也沒說到底在哪兒啊?”
“玉泉小區。”
顧冰怔住,“玉泉?”
“嗯哼,怎麼了?有問題?”楚歌看着她問道。
“不是,我剛好明天開始要搬去玉泉住。”顧冰笑得眉眼彎彎,這樣以後就可以天天跟媽媽見面了!
“真巧!”楚歌不小心碰了下鼻子,疼的嗷嗷直叫。
顧冰趕忙關切的說道:“你小心點。”
楚歌感覺到她對自己的關心,心裡瞬時暖暖的。
就在此時病房的門被推開,鄭馨剛走進來就看見楚歌正溫柔的看着顧冰。
她的心狠狠的刺痛着,她強迫自己無視掉這個突然多出來的女人,來到楚歌的病牀邊坐下,她捧着楚歌的臉,“是誰打的你啊?怎麼下這麼重的手?”她看着他臉上青紫的痕跡,心疼的眼淚都掉落了下來。
楚歌握着她的手腕,將她的手帶離自己的臉,“我沒事,你怎麼來了?”
鄭馨看了眼旁邊站着的顧冰,眼睛裡的水光瀰漫着,“我聯繫不到你,就給喬亞打了電話。”
楚歌淡應了聲,“我沒事了,你不用擔心。”雖是安慰的話,但是卻半點溫柔沒有。
鄭馨察覺到他的敷衍,咬了咬脣,在看向顧冰的時候淡淡的笑着,“你好。”
她明媚的笑着,禮貌的說道:“你好。”
半晌的沉默後,顧冰看了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我下午還有課,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楚歌還想說什麼,她已經擡腳離開。
鄭馨看着他追逐的視線,她敏感的問道:“她是誰?”
女人的第六感總是強大到可怕。
楚歌淡淡說道:“一個朋友而已。”
說着,他攥着被角就躺在了牀上。
鄭馨還想追問,看着他輕輕閉上的眼,便咬牙忍住,“我爸媽已經看了幾個日子,說改天就找你爸媽確定日子。”
楚歌只是嗯了聲就翻過身睡去。
鄭馨緊咬着脣,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轉。
……
顧冰剛去學校就把拍好的照片交給了廖凡。
在回到座位的時候,就看見她旁邊的位置上齊齊趴着兩個睡覺的男生。
兩個人完全是複製再粘貼,都是很清秀的那種類型,同樣都是被染成亞麻色的短髮,同樣都穿着白色的襯衫加牛仔褲,同樣……睡覺的時候都流着口水,甚至連吧唧嘴都是同一時間做出的動作。
顧冰剛坐下,餘光就瞧見兩抹白色齊齊的晃動。
她轉眸看去,就發現兩個人已經醒來,他們的視線齊齊的落在她的身上。
顧冰剛要收回視線,就見兩個人齊齊的朝着她伸出了手,“你好!”
坐在他旁邊的男生一巴掌落在後面伸過來的那隻手上。
然後兩個人的手都被打通,嗷嗷的叫了半天。
兩個大男生這麼的細皮嫩肉?
顧冰還沒回神,就聽見兩個聲音齊齊說道:
“我叫東辰逸!”
“我叫東辰煜!”
顧冰被這陣仗嚇了一跳,她伸出手,“你們好,我叫顧冰。”
看着齊齊伸過來的兩隻手,她都不知道先握誰的好了。
於是東辰逸就率先握住,“你……”
他的話都沒來得及說話,東辰煜就將他的手掰開,“你……”
東辰逸直接就上嘴咬上他的手,東辰煜哭喊着的時候,東辰逸才嘻笑着,“你好,我是東辰逸。”
東辰煜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就往東辰逸的身上蹭,東辰逸看了眼衣服上的鼻涕,一巴掌呼在東辰煜的臉上,“你又把我的新衣服弄髒了!你信不信我告訴媽媽!”
顧冰看着他呼在東辰煜臉上那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看着都心疼。
東辰煜將手拿開,她就看見他臉上清晰的巴掌印。
東辰煜虛握着手擦着眼淚,“我要告訴媽媽,你又打我!嗚嗚。”
顧冰嘴角抽着,請問這一口一個媽媽是怎麼回事?
東辰逸一巴掌又呼在東辰煜的頭頂,嘭的聲音讓顧冰不自覺的眨了眼睛。
東辰煜哭喊着,東辰逸就吼道:“不許告訴媽媽,你敢告訴媽媽,我就打你!”
顧冰看着他擡起來的手,急忙抱住,“有事跟你哥哥好好說。”
顧冰很少會同情心氾濫,但是這實在是看不下去啊。
東辰逸冷哼,“他老是揹着我跟媽媽告狀,他敢告狀我就敢打他!”
東辰煜吸着鼻涕,顧冰看着他硬是將鼻涕噴成個泡泡,差點沒吐了。
請問這是多大的人了!有鼻涕不知道擤的嗎!
顧冰趕忙抽了張紙遞給東辰煜,“你快擦擦。”她真的是要吐了。
東辰煜硬是將擤鼻涕的聲音擤的響徹在整個教室。
然後一時間所有人扔書的扔書,扔筆的扔筆,扔紙團的扔紙團。
每個人臉上都是滿臉的嫌棄。
東辰煜就害怕的躲在東辰逸的身後,東辰逸一看叉着腰就吼道:“你們以後誰要是敢欺負我哥哥,我跟你們沒玩!”
顧冰汗顏,這怎麼跟小孩吵架似的?
這兩個智商有問題?
她剛將視線從他們身上移開,就看見廖凡走了過來,他的視線落在兩人的身上,“沒完是吧?要不要哥哥跟你們玩玩啊?”
東辰煜看見他就開始往東辰逸的身後躲,他的聲音顫抖着,“小煜。”
東辰逸指着廖凡,“我們不給你玩!哥哥不喜歡你!你走!”
廖凡邪邪笑着,“都是一個班裡的,別這麼見外嘛。”他坐在他們身後的桌子上,一腳就將東辰逸的桌子踹翻在地上,東辰煜嚇得在那裡哭,東辰逸指着他,“你再敢欺負我,我就告訴老師!”
噗!全班同學笑噴。
廖凡笑着,“你告啊,你去告啊!小屁孩!”
東辰逸瞪着他,“你說誰小屁孩!”
廖凡笑着,“還能有誰?小屁孩!你裡面是不是還穿着開襠褲呢?上完廁所會擦屁股嗎?”
全班同學再度笑噴。
東辰逸的臉紅的像是番茄,“我沒穿開襠褲!我三歲就會擦屁股了!”他咬着脣,“你年齡大欺負人!”
顧冰蹙着眉心,看了眼東辰逸又看了眼東辰煜,這兩個人……
廖凡用手指頭戳着東辰逸的胸膛,“我還就欺負人了,小屁孩!這裡不是你該呆的地方!少他媽留在這裡礙我們的眼。”
東辰逸被他戳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着,硬是沒有哭出聲來。
“夠了!”顧冰朝着廖凡喝道。
廖凡轉眸看着顧冰,“怎麼?你喜歡這種毛都沒長齊的?”
顧冰冰冷的眼眸裡迸射出一道寒光來,“你特麼嘴巴最好給我放乾淨點!”
廖凡一掌拍在她的桌子上,仗着身高的優勢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哦喲!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小妞這麼拽?”
顧冰雖矮了他一頭,在氣勢上卻半點都不弱,她看着他只是冷冷笑着,似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不屑,廖凡一時有些虛。
他在大一剛開學的時候,還追求過顧冰一段時間,只是那時候的她看見他就躲得遠遠的,他在班級門口堵了好幾次,最後被她在樓道里哭着喊讓他別在纏着她,他當時丟人都丟到姥姥家去了,從那以後,他就再沒有糾纏過她。
但是很明顯的,他覺得現在顧冰跟以前完全不一樣。
好像是重新換了個人一樣,這股子天生睥睨姿態,好似女王駕臨般。
讓人禁不住匍匐在她的腳下。
廖凡咬了咬脣,轉身離開。
東辰逸面對着顧冰鞠了個躬,“謝謝你幫我。”
東辰煜也吸着鼻子,“謝謝你。”
顧冰看着他們,“你們兩個是……”
東辰逸撓了撓腦袋,“我媽媽說我們生了病,所以比其他人長得快,其實我們才九歲。”
顧冰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們,“九歲?!”
東辰逸點了點頭,“是啊。”
“不是!九歲的話,你們怎麼進來這所學校的?”而且這個學校錄取的分數線可不低啊,難不成走後門?
“考進來的啊,我們就是一路跳級跳啊跳啊跳啊,然後就升上大學了,本來學的法語專業,但是太簡單,後來該學了考古專業,我看見骨頭就害怕,所以就換成了這個,媽媽說學這個以後可以當大導演。”東辰逸說話的時候掩飾不住的得意和興奮。
顧冰也是聽的驚悚,這才九歲直接就跳級到大學,這智商該有多高啊?
東辰煜見東辰逸滔滔不絕的說這話,他根本就插不上嘴,好不容易見他說完,他趕忙從書包裡掏出一本書遞給顧冰,“這本書送給你。”
顧冰接過,看着精美的封面上顯示的書名,“《鄉村小屋》,作者故五?”她怎麼不知道故五出新書了?
東辰煜嘻嘻笑着,“這是我的新書,希望你會喜歡。”
“什麼?!”顧冰看着他何止是震驚啊!
“你不喜歡嗎?”東辰煜委屈的問道。
“不不不!我……”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故五竟然會是這樣的……男生?她還以爲寫這種恐怖故事集的就算不是滿臉絡腮鬍,起碼也該充滿了文藝氣息,又或者陰暗面比較多一點的男生,或者……
總之,她怎麼也不可能會想到故五竟然會是東辰煜這種風格的啊!
這畫風明顯不對。
就在她靈魂快要出竅的時候,東辰逸不樂意的指着顧冰手上的書,對着東辰煜說道:“憑什麼每次都只寫你一個人的名字啊,分明這本書我也有參與啊!不行!正式發行的時候,我也要看見我的名字在上面!不然我就打死你!”
東辰煜嗚嗚的哭喊,“我就向你徵集了幾個配角的名字,也算參與嗎?”
東辰逸一巴掌就要打下去,顧冰趕忙攔住,“你別再打你哥哥了。”
東辰逸將手鬆開,撅着嘴說道:“誰讓他不聽話的。”
顧冰汗顏,她放下書耐心的說道:“你哥哥他要是不聽話你可以給他講道理啊?不一定只有打這一種手段啊。”她覺得東辰煜一定是被打的心理陰暗了,所以纔會總是寫這種恐怖故事的。
東辰逸撇嘴,“我給他說他又不聽,就知道哭還有跟我媽媽告狀,我就要打他。”
顧冰噎住,小孩的世界她真的搞不懂的說,她細細想想,然後柔聲說道:“你剛剛見廖凡欺負他的時候,你看你都保護他,我以爲你很愛你哥哥呢,可是你不讓別人欺負,反倒自己天天欺負他,我想你哥哥的心裡肯定會很痛,畢竟外人打也就打了,你身爲弟弟還天天打他,他會覺得你根本就不愛他,他會很傷心的……”
東辰煜聽着她說就一直哭,東辰逸看向他,“你真的很傷心嗎?”
東辰煜撇撇嘴,鼻涕眼淚的一頓流,“你說呢?”
東辰逸瞪了他一眼,“我以爲你只是眼淚太多。”
顧冰抽着嘴角,這倆簡直就是一朵!呸!兩朵奇葩!
東辰煜吸着鼻子,顧冰將手裡的一包紙塞給東辰逸,“你快幫你哥哥擦擦。”
東辰逸抽搐紙,幫東辰煜擤着鼻子,“你就不能有個身爲哥哥的樣子嗎?”
東辰煜撇着嘴,“誰讓你天天欺負我。”
東辰逸廢了三張紙才擤好了他的鼻涕。
顧冰看着兩個人此刻的樣子,不由得揚起了脣角。
她特別喜歡故五寫的書,一直當他是偶像。
雖然這個偶像的畫風有點奇怪,所以對東辰煜莫名的就有一種保護欲,但是她又不能時時刻刻保護在他身邊,就只能感化東辰逸了。
廖凡正在跟後排座位的男生聊天,一不小心就看見了她此刻笑靨如花的模樣。
心狠狠的悸動着。
顧冰下課收拾東西就準備走。
剛準備踏出班級門口,就瞧見走廊裡的左右兩旁分別站着六名黑衣人。
這樣的陣仗是……
難不成有什麼大人物出現?
顧冰本無心理會,直到東辰煜和東辰逸出現的時候,兩邊的黑衣人齊齊鞠躬,並且恭敬的喊道:“大少爺!二少爺!”
“不是說不讓你們來學校接我們了嗎?”東辰逸不樂意的喊道。
爲首的黑衣人恭敬的說道:“二少爺,這是夫人的吩咐,我們只是執行命令而已。”
東辰煜拉着東辰逸的手,“快走吧,媽媽說今天帶我們去遊樂場玩!”
東辰逸一聽,趕忙跟着他就屁顛屁顛的跑了。
顧冰站在風中凌亂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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