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周靖安應了聲,轉身不再耽擱一分一秒。
一隻腳落在臺階上,後腳正欲跟上,突然,周圍空曠的地方傳來吱嘎吱嘎的聲音,他擡手往後做了個暫停的動作,“大哥等一下。”
隨着身體重心逐漸踩在臺階上,那聲音越來越響,周靖安緩緩移動,終於雙腳踩在了臺階上。
其他人也在尋找聲音的來源處。
轟!
腳下的地板都震了一下!
藍煙似乎想到了什麼,她轉身跑向對面的門,藍存遇緊跟上。
隨着那震動,周靖安腳下的臺階紛紛裂開,剝落,掉入下面的懸崖……
“快上來!快上來!”藍煙看到了門外的情景,回頭大聲喊道,“那是陷阱!”
剛纔在墓室,死人躺入棺材探路。
同樣,踩上階梯觸動機關,置之死地而後生。
周靖安往下墜的那刻伸出了手,楚白彎腰,一把握住!
可是,變故發生得太突然,他也是一隻腳正要踩上階梯,被周靖安一拽,身體也往外傾倒!
王池御、鄒凱和洛雲卿,一起拽住了楚白。
藍存遇和藍煙也過來幫忙。
不多時,幾人平安無事的坐在地上,大氣來不及喘一下,連忙走到對面的門前。
外面,隨着另外一邊階梯的完全剝落,這裡憑空架起了一座吊橋。
“這個不會也是陷阱吧?”看藍煙往前跑,藍存遇不放心的抓住她問。
“應該不會,但是因爲年月已久,被腐蝕得不輕,肯定不結實了,走的時候一定要小心,抓緊兩邊的護繩。”藍煙扶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站上去。使勁晃了晃,中間有幾塊木板掉了下去,她深吸一口氣,鬆開藍存遇的手,頭也不回往前走去,“不知道這木板承重如何,我最輕,我先試試,你們等我到了對面給信號再上來。”
藍存遇怎麼怎麼可能讓她一個人?
“我跟你一起。”他重新抓住她的手,“這麼長的一段路,一個一個通過太慢了,兩人一組比較合適。”
藍煙看了看霧濛濛的前路,微點了下頭。“好,我們速度快點,儘量縮短時間。”
兩人花了五分鐘,有驚無險的到了對面,又出現一道門,門板厚重結實,一時竟是打不開。
隨後的幾個男人,速度更快一些。
再次重聚在門前。
鄒凱收回匕首,“挑不開,是一道鎖死的門栓,看來之前從來沒有人打開過,鏽得很牢。”
“有人來過。”藍煙沉靜的臉轉向某個方向,男人們順着她視線看去。右側上方石壁上被鑿開了一個巨大的洞口。
正對着對面中間那道門。
想必,是沒有發現旁邊兩道門,或者發現了,沒有勇氣嘗試那陡直的階梯。
“有人在墓地用了爆破?瘋了!”洛雲卿一臉的難以置信。
“是火箭筒。”周靖安黑色的瞳仁兒陡然縮小了一倍。
“媽的,當真是不要命的!”洛雲卿可以爲兄弟丟棄性命,卻絕對不會用這種盲目自殺的方式謀取錢財。
“都是一些無所不用其極之輩,罔顧規則,是不會有好下場的。”藍煙搖頭嘆了一聲,目光回到那堵着道路的門上,伸手在門板上敲了敲,“難道進這道門需要暗號什麼?”
洛雲卿玩笑的喊了一聲,“芝麻開門。”
吱呀!
門還真的開了!
洛雲卿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腦門上冒出了冷汗。“不,不會吧!”
藍煙失笑,指着門上,“這裡。”
門上有一塊深色地方,不仔細看,還以爲是木材發黴漚爛,藍煙敲門的時候往裡彈了一下,這應該是門的機關了。
“嚇我一跳。”洛雲卿拍胸口拭了一把汗。
門是往兩側打開的,把熒光棒投進去,一個圓形窯洞造型的墓葬羣展露在衆人面前,他們所在的地方,是成千上萬窯洞中的一個。
堵着門的是一口棺材,棺材不是木頭,而是跟窯洞形成一體的石頭劈成的,以至於門不能被打開。
沒想到,卻是機關控制的推拉門。
“這可真是一項浩大恢宏的工程。”鄒凱那般沉穩的男人,這時看到自己置身於其中一個小小的格子間裡,顯得特別渺小,不由得驚呼。
“是啊,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覷,也不容褻瀆。”藍煙斜眸看了眼那個被火箭筒轟出來的地方,恰好在一口棺材上方,棺材上是一堆從牆上落下來的大大小小石塊,而石塊上面,是一條一條的人形黑影,橫七豎八的倒在棺材蓋上,一個疊着一個,有的還直立的姿勢豎在石壁上,或靠或趴,手裡都拿着各種刀槍武器,一個小小的格子被屍體塞得滿滿當當……
極有可能,他們進來後,就遭遇了機關設計。
由於離得遠,他們穿得嚴實,看不太清楚他們是受了什麼傷。
但是,面對着他們的臉部,或者赤裸在外的手,都是完好無損的,像是活生生的人。
“他們要麼是剛死沒多久,要麼這墳墓有保鮮凍齡功能,這樣那個衡建國活一百多歲也解釋得通了。”
“應該是剛來沒多久。”藍煙指着懸掛在洞口兩條腿懸在半空的男人道,“他那條褲子是美國的一個品牌,春季新款。”
洛雲卿風中凌亂了,“嘖嘖,這您都知道?”從來只認一個牌子的男人,單從褲子可看不出對方穿的是什麼品牌。
“煙兒是國際著名的服裝設計師ronald。”藍存遇凝視着愛妻,語氣裡掩飾不住的自豪。
洛雲卿,“我知道他,他不是男的嗎?”二十年前退隱,鮮有作品問世,但是她的個人品牌並沒有因爲她的低調而萎靡,照樣做得風生水起,是國內首屈一指的牌子,在國外也佔有影響力頗大的一席之位!
洛雲卿崇拜的眼神望着藍煙,“藍姨,您好厲害啊!”
周靖安淡淡開口,“陸然的個人服裝品牌標誌是大寫字母r。”
“我知道她開店,但從來沒想過,她會是我的女兒。”藍煙自責懊悔,也是她二十年來經歷過太多次希望和失望,面對一個跟她和藍存遇的長相上沒有相似之處的女孩,怎麼敢聯繫到自己女兒身上?
血緣,總是那麼奇妙,縱然外貌上看不出端倪,但是陸然很吸引藍煙。
藍煙才高八斗向來自負。待人一向疏離,親近陸然,她自己也覺得奇怪。
從來沒想過這種吸引力是靠血緣維繫的!
幾人聊着,手和眼都沒閒着,在牆上尋找機關線索。
“這麼多棺材裡,難道都躺了人?”洛雲卿看多了那些格子就頭暈了,他閉了閉眼睛,問藍煙,“上面下面左邊右邊全是,要不要分頭去找?一間一間的找?不過也太費時和盲目了點!”
藍煙想了下,“如果沒有辦法,就只能分頭一間間的找。”
“這麼大規模的墓葬羣,裡面葬的難道都是凌朝的王族?這麼多?”
“千年王朝覆滅後,王朝的後裔也會葬在此處吧!”既然有守墓人,就有主人,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方式聯絡和把屍體運進去安葬的,但一定有不爲人知的秘密通道,除了守墓人和死人,沒人可以通過。
而他們,也沒有興趣探究,只想儘快找到陸然。
楚白盯着身前的那口棺材道,“這間是作爲大門的地方,肯定有它的道理,這口棺材跟墓室裡那口無論材質還是造型都不一樣,不知道里面有沒有機關進入其他地方,要不要躺進去試試?”
藍煙伸手推了下棺材的石板蓋,其他人也上來幫忙。
誰也沒想到,裡面竟然躺了一具屍體。
屍體就像是剛死沒多久。
跟那張遺照上面的女人一模一樣!
“曹沐!”藍煙後退一步,藍存遇摟住她的肩,“別怕。”
藍煙是真的被嚇到了!
死了二十多年的人,竟然栩栩如生的躺在這裡!
就好像她們當年見面一樣,沒有腐爛,更沒有變老。
這不科學!
如果是乾屍木乃伊,她還比較好接受一些。
而且,這不是凌朝王族的墓葬羣嗎?她怎會被葬在這裡?
守墓人……
藍煙猛地了悟,“這只是守墓人的墓葬,不是凌朝王族的安息地!”
而這也解釋不通。
凌朝王族的守墓人個個都很長壽,千年以來也沒幾個守墓人,怎麼會設了那麼多的墓室?
不過稍微想想也能明白,泱泱大國,不光規模大,思想和野心也非常大。
這是想要子孫後代綿延不斷的意思。
可是,這個曹沐哪兒躺着不好,偏偏躺在大門口,有兩個解釋,一是衡建國爲了方便,就近安排了屍體,二是……
她守在大門口,以守墓人的身份!
藍煙越想越有可能,那個衡建國根本進不來,要不然也不會用那些火箭筒炸開!
“退後!”
藍煙知道這很荒唐,但是她直覺一向很準,所以,勒令其他人,遠離棺材。
男人們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但也謹慎的往後退了一步,背部貼着勢必,做出防備和隨時應戰的姿勢。
片刻後,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老人,竟然真的睜開了眼睛。
眼神清明,眼底沒有絲毫混沌和睡意在裡面。
微一轉眸。
與藍煙的視線交匯。
老人緩緩啓脣,聲音平淡無波,跟金石一般沒有溫度,“是你。”
“您還記得我!”藍煙勾脣笑了笑。
“謝謝你替我東奔西走。”
曹沐說的,是當年的事。
藍煙懷疑曹沐被害。卻苦於沒有證據,辛苦奔走呼號,再後來女兒丟失,她再無心理會……
曹沐坐直身體,身手敏捷的從一米多高的棺材裡跳了出來,落地無聲。
她掃了眼躲在楚白和王池御幾人身後瑟瑟發抖的洛雲卿,臉上劃過古怪的神情,如果那可以稱之爲笑的話……
天!她連怎麼笑都不會了!洛雲卿用手捂着眼睛,從指頭縫裡偷看。又害怕又好奇!
其他人,除了藍煙,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很不自在,明明死了二十多年的人,竟然沒死……
邪乎的事年年有,數今天遇到的最爲離奇!
藍煙莞爾,“其實您也根本不需要,是我多管閒事了。”隱居於世,是她身爲一個守墓人想要的生活。
曹沐正色看着她,嚴肅道,“不,衡建國是個王八蛋,她想通過我尋找皇朝墓葬,這次,我也要感謝你,將他從這裡驅趕了走。”
“你又怎麼知道我們不是衡建國那類人?”
“因爲你只是想找到你的女兒。”
藍煙桃花眼眼神微挑,“所以您才讓我們順利進來?”
“不,我沒想着讓任何人進來,是你們自己破了陣法,與我無關。”
“原來您什麼都知道!這上面發生的事情想必您都瞭然於胸了。”藍煙很是激動,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求求您了曹老,讓我見到我的女兒,她出生後不久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這次闖入非我所願,目睹墓室也非我所想,但我們的的確確觸犯了這裡,打擾了安息的靈魂,但是求您體諒體諒一個可憐的母親吧,求求您帶我去見她,求求您把她還給我!”
“還給你?”曹沐品味着這三個字,落在藍煙身上的眼神,冰冷漠然中含着欣慰的笑容,“丫頭,你跟以前一樣聰明。”
本來還覺得藍煙跪下多此一舉,藍存遇正想把她扶起來,可是聽到曹沐這句話,他愣住了。
他詫異的望着藍煙,她不是說,她跟曹沐因爲衡建國所以從未見過面?
怎麼聽起來似乎很熟悉?
砰砰砰!
藍煙的額頭磕在石頭上,一下接着一下,毫不含糊,真誠且急切,“曹老。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藍存遇看得心疼又無奈,他不能插手,這是她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曹沐也不去伸手扶,死水般平靜的眸盯着她,“丫頭,我說過,我們有緣,你身上的劫難我可以給你化解,可你不願,一定要跟了這個男人去,瞧瞧吧,最後落了個父女,母女分離二十年的下場,這二十年,你喪失了生存意志,飯不能噎,夜不能寐,你,可後悔當年的決定?”
藍煙聞言,身形一頓,她擡起頭,背脊挺直,白皙的額頭上浸出了一滴滴鮮紅的血珠兒,她轉臉,看了眼藍存遇。
四目相對。
幾十年相濡以沫的深情厚誼,在兩人腦中過了一遍。
她朝他微微一笑。
那笑容,從來沒變過,藍存遇還記得第一次見她,她還是一個四歲的小姑娘,穿着雪白的小紗裙在花瓣裡飛舞奔跑,笑聲溢滿了荒涼的院子……
即將五十中齡的男人,眼淚覆滿了眼底,眨一下眼,眼淚紛紛揚揚,像極了當年初見,紛落的梔子花雨……
藍煙深情道,“我不後悔嫁給他,不後悔跟他相愛,更不後悔生下我們的女兒。但我唯一後悔的是,我生下了她,擁有了人世間最美的明珠,卻因爲疏忽讓人把她從我身邊偷走了,曹老,您知道,我這輩子除了跟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少有快樂的時候,這二十年我過得像個死人,我自虐自殘自暴自棄,我只有一個心願,那就是找到我的寶貝明珠,我的女兒。曹老,您可憐可憐我好不好?”
一席話,說得藍存遇淚如滂沱大雨,他轉過身,面對着石壁。
幾個男人也是?子酸酸的。
可曹沐,似乎已經失去了人類的感情,她問,“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願意?”
藍煙一怔,“曹老,您……”她竟然還不肯放棄?!
曹沐繼續道,“我可以放你女兒離開,到上面。而你留下,做我的徒弟,做凌朝第十五位守墓人!”
如遭雷劈!
藍存遇驀地轉身,把藍煙緊緊的擁入懷裡,“不!不!我不同意!我死都不同意!煙兒,你不能同意,知道嗎?我們還要見然然,還沒跟她相認,你絕對不能拋棄她,也不能拋棄我,我不能沒有你……煙兒,我也求求你了!”
“那女孩一條腿被壓斷了,沒有我。她就只能等死了!”曹沐冷冷的看着抱在一起的兩人。
周靖安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憤怒的說,“快帶我去見她!”
曹沐根本不以爲然,睨着他的眼神當他是個跳樑小醜,“這裡的機關沒誰比我更清楚了,我手指一動,你們都會死。”
“那你試試,我們的動作誰更快!”周靖安冰冷的手指像毒蛇一樣盤旋,滑到她後頸,“這裡的穴位你知道的吧,我輕輕一按,任你有什麼東西護着這百歲之軀,你也只能是死路一條!”
曹沐嗤笑,“你以爲我怕死?”
周靖安也笑,“正好,我們都是不怕死的人。”
楚白看着曹沐,緩緩開了口,“但是你還沒有找到下一任守墓人,還沒有完成你的使命,你敢死?”
曹沐回頭看他,他手裡捏着熒光棒,白瑩瑩的光照亮了他白皙深邃的臉龐,曹沐看清了他的五官,死水般的臉上神情乍驚乍喜,瞳孔突地放大,嘴脣哆嗦着不知如何是好。她直直跪地,額頭虔誠觸地,“主人!主人您息怒!奴才不敢死,奴才不敢死啊,奴才不敢……”
所有人都震驚的望着曹沐,又望向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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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麼回事這是?
曹沐往前挪了挪,嘴脣親了親楚白的皮鞋,乾枯的眼窩裡涌出酸澀苦楚的液體,“主人,奴才只是想要尋找一個繼承我之位的守墓人,絕對不會在人間濫殺無辜,剛纔也只是威脅他們,主人,您無所不知,一定能夠體恤奴才的一片苦心,奴才被衡建國那個小人暗算,命不長矣,不能再爲主人效力,奴才無能,奴才該死!主人,請您開恩啊!”
“我不是你的主人。”楚白看着這位痛哭流涕的老人,心裡涌過五味雜陳的情緒,他自己都說不清楚這是從何而起。
“主人有所不知,主人的靈力被封印,在人間修行千年。自然記不清前世的生死輪迴。”曹沐幾乎卑微到了塵土裡,聲音恭敬十足,“老奴不才,卻不至於連自己的主人都會認錯,無論您身處何地,您姓誰名誰,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主人!千年來從來沒有人在這裡活下來,只有您和他們,如果不是您,他們都會沒命的!主人,老奴有幸,有生之年再次見到您……”
說着。再次悲悲慼慼的哭了起來。
那聲音在這樣的地方,顯得尤爲悽慘。
顯示鬼魂在哭泣,那種悲傷無力的感覺,似乎能夠滲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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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喉嚨幹得厲害,聲音嘶啞的問,“你之前見過我?”
“主人,守墓人的記憶是能夠傳承的,可是,老奴失職,除了藍煙和陸然,還沒找到合適的繼承人,主人,老奴求您賜我一道提示。讓我儘快找到繼承人,守護您的靈冢和肉身!”
“你這身體還能夠堅持多久?”
“最多十年。”
楚白看着她,眉目微動,“藍煙和陸然都不行。”
“是,主人,老奴明白了。”
“放了陸然,也送我們出去。”
“是!主人!”
他說什麼,曹沐完全不會忤逆,百分百服從。
“主人,請跟着老奴。”
曹沐小心翼翼的起身,彎着腰,在石壁某個地方推了一下,僻出一扇門。通過,進入一個黑漆漆的通道,門自動閉牢,看不出半點痕跡。
往前走時,她儘量靠邊,溜着牆根走。
其他人不遠不近的跟着。
周靖安遞了個眼神給楚白,楚白眉眼深沉的點頭。
藍煙卻看出了兩人在商量什麼,她走到楚白身邊,咬牙低聲道,“你在騙她!”
楚白沒說話。
“你不能騙她!”藍煙急切道。
“如果她真的那麼厲害,難道會看不出我在騙她?”楚白淡道。
藍煙無語,看着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滴水不漏。高深莫測,根本看不出他有什麼打算。
也許因爲她是個女人吧,心地柔軟,不忍心捉弄這個爲了守墓放棄一切的老人。
藍存遇在藍煙耳邊道,“然然腿斷了,我們要快點。”
藍煙頓時無心顧及別人。
曹沐帶他們走到通道盡頭,站住了腳,俯身拜了拜,“主人,這是您的雕塑。”
上好的漢白玉,被雕塑成了人形,兩米身長,一身白衣蕭蕭……
那是一張令人過目不忘的冷峻臉龐,深邃線條宛如刀刻,獨獨站在那裡,卻帶着至高無上的權威,令人不得不俯首稱臣!
跟楚白極爲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