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擡頭看去,周靖安面容沉肅闊步走進來,丁嬌給他開的門,周靖安說了聲‘謝謝’,下頜稍稍擡起,長指鬆了鬆領帶。
早前見到的邋遢模樣似乎只是陸然的錯覺,此刻的周靖安,西裝革履,他的標配黑色系,眉心微鎖,脣角緊抿,渾身的禁慾氣息。
“安……”下意識的暱稱還未出口,陸然便趕緊住了口,探頭往他身後掃去,“周靖安,秦遠呢?”
周靖安的臉色,在聽到她改口的那刻,就從嚴肅轉爲陰沉,在聽到她跟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別的男人,一張俊臉一陣黑一陣白,眼神恨不能把她吞下去,語氣稱得上陰戾了,“有什麼事你男人不能給你解決的你找他?要不要我現在出去換他進來?”
陸然微微一愕,這是在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導致的氣不順?她好像也沒說什麼吧。
周靖安說着出去,可腳步沒有半點往門口去的意思,氣勢洶洶的走到陸然跟前,兩根手指捏住她柔軟尖尖的下巴,審視的打量着她。
陸然睜着大眼睛仰望着他,嘴上順着說道,“那倒不用了。”
周靖安氣噎了一下,抽掉領帶握在手裡,輕輕揮在陸然懵懂稚嫩的臉上,“我看你蠻想的。”
“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陸然被他邪氣帶着威脅性的動作嚇得愣了一下,還好他只是做個樣子,並沒有真的打算抽她。
雖然是絲質領帶,如果他用力,她這薄薄的臉皮,也會很痛的。
周靖安把領帶甩在牀上,順勢坐下,伸手捧住陸然的臉,在她脣上狠狠吸了一口,“別岔開話題。今天咱們好好說說秦遠。”
薄脣勾起,明明在笑,卻讓人不寒而慄。
陸然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短路,時間好像靜止了一樣,半分鐘後,她恍然大悟,“哎呀你真是的,都怪你這冷不丁的,弄得我一愣一愣的,不是我啦,是楊影,典媽陪着她去打胎了,你進來之前我正要跟秦遠打電話讓他趕緊過去看看,晚了孩子就沒了。”
周靖安也沒料到會是這樣。有些尷尬的摸了摸?子,陸然忍着笑看他,怕自己真的控制不住笑出來,連忙開口問他,“周靖安,你心情不好嗎?是不是還沒找到呂德?其實也沒什麼了,他腿都那樣了,想找我報仇也有心無力了,咱們就別杞人憂天了好不好?再說了,你現在把我保護得密不透風的,他那點本事接近我都難,更別提其他了,安了!”
“藍佳兒也失蹤了。”
“啊?”陸然這就有點吃驚了。
“藍家權力交替,沒人顧她。之前你祖奶奶還因爲她們三個是冠了藍姓的藍家邊緣人物,讓人照拂,現在她去了,藍存遇只認你這麼一個女兒,藍凜自然也只認你這麼一個侄女,那三個再不是藍家人,前面兩個算是安分守己,這個藍佳,曾經害過你,藍凜不會讓她好過,只是還沒付諸行動就被人劫走了,藍市長那裡,除了呂德對藍佳愛護有加,沒人對她有好感……”
陸然接過他的話。“所以,肯定是呂德帶走了藍佳。”
周靖安點頭,“所以,咱們千萬不能疏忽大意,我限制你的自由,你要理解,要乖乖聽話,嗯?”
“嗯嗯。”陸然看他神色稍緩,連忙趁熱打鐵,還不敢表現得太着急,“那咱們是不是也要知會一下秦遠?楊影是我閨蜜,我不想她事後反悔,尤其是打胎這種事,孩子打了可就沒了!”
周靖安拿起手機,撥通了秦遠的號碼,面色淡漠的道,“到哪兒了?”
“還沒走,剛買了一盒煙,剛上車,您有什麼事需要我做的?”
“楊影在這兒剛做完手術,身體虛弱得很,你順便載她回家吧。”
周靖安開了免提,陸然能夠清晰的聽到秦遠從平靜到微顫的聲音,“什麼……手術?”
“人流吧,不清楚,好像在婦產科大樓。”
陸然一臉震驚的望着周靖安,這個男人說謊連眼睫毛都不動一下的,手插褲袋,面容沉着,端着一本正經的樣子,說得煞有介事。
半晌,秦遠才深呼吸一口氣,“好,我知道了。”
語氣極端壓抑,隱隱的暴躁和難以置信。
周靖安掛了電話,陸然正要開口說話,他又打給了典媽,“進行到哪一步了?”
典媽的聲音充滿了迷惑,“先生,您……”
“人流。”
“哦哦哦,您問楊小姐啊……”典媽看了眼楊影,楊影剛做完麻醉檢查,耳朵裡聽着典媽的話,眼裡閃過一抹不自知的期待……
典媽老老實實的回答,“剛做完婦科檢查和妊娠化驗,正在測試是否耐受麻醉……”
“囉嗦!”周靖安不耐地叱道,“我問你,有沒有動刀子?”
“那還沒,手術要預約的,嘖,來人流的小姑娘實在太多了,楊小姐要排到猴年馬月……”典媽這話是特意跟楊影說的,其實人流的多,手術也快,楊影很快就能輪到的,她跟醫生合夥騙楊影來着。
還沒說完,周靖安又把她打斷了,“跟醫生說,立刻安排手術,告訴醫生我是周靖安。”
“呃,哦,好的好的。”典媽苦着一張臉,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和醫生千方百計的拖延時間,先生卻要催着把人往手術室裡送……
典媽可沒勇氣忤逆周靖安,連忙回頭跟醫生嘀咕,完了對周靖安說,“先生,搞定。”
周靖安‘嗯’了聲,“秦遠要過去了。你去樓梯口守着,只把人領進去,一句多餘的都不要說,然後你就可以回來了,夫人要出院了。”
“好好好。”典媽握着手機走向門口。
被醫生叫到號的楊影還沒反應過來,詫異的望着醫生,“輪到我了?”不是說猴年馬月……怎麼這麼快就?
看典媽往外走,楊影心裡發慌,“典媽,你不陪我了?”
她剛纔聽醫生和典媽說到人流中可能遇到的各種可怕風險,而且有人人流一次倒黴的會終生不育,她害怕得不行!
“陪,陪着,但是我不能進手術室,只能靠你自己了,你自己一定加油!不要怕,忍一忍就過去了!”典媽心虛的說着。
加,加油?楊影嘴角抽了抽,她很想轉身走出去,不管父母怎麼說,不管男友會不會甩了她,她都要把孩子生下來!
可是,回頭看那醫生,他面色威嚴肅穆的對楊影說了句,“快點,別磨蹭,後面還有人等着!”
說完,不容楊影說一句話,他就率先走了進去。
“快去吧快去吧。”典媽揮手對她笑着。
楊影咬着脣,攥緊拳頭走進了手術準備間,脫掉全部衣服,穿上手術衣。
建立靜脈通路後,進入手術室。
楊影戰戰兢兢的躺在手術檯上,兩腿分開並固定在支架上。
護士給她連好心電圖和血壓計就離開了,“躺着不要動,等醫生進來給你做手術。”
秦遠衝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句話。
看着緊張兮兮躺在手術檯上,嚇得連眼睛都不敢睜開的女孩,雙手分開握在身側,渾身瑟瑟發抖,身下的墊子還是白的乾淨的,手術,還沒開始。
秦遠接到周靖安電話的時候,腦子停止運行足足一分鐘,楊影,竟然悄無聲息的打掉了他的孩子!瞞着他!
此刻,心中,涌過失而復得的慶幸。
慶幸過後,一股怒火噴涌而出,像是滾燙的岩漿要將他的理智淹沒!
看着她就這麼不設防的對着外人張開雙腿,而剛纔他在外面看到的醫生,是個男人!
她的美好,全部屬於他的這一切,她竟然大大方方的展示給別人!
該死的!
她是他的!
他一個人的!
忘記了過往的仇恨,忘記了他要把她推給別的男人,他還忍着心中不快祝福他們,媽的,統統不在乎了,他現在只想把這個做錯事的女人狠狠地懲罰一頓,用他的方式!讓她一輩子都記在心裡!再也不敢犯第二次!
秦遠打開門,看了眼外面的醫生和護士,沉聲道,“兩個小時後再過來。”
醫生和護士面面相覷,各幹各的去了。
秦遠反鎖了門,把窗簾拉下來,一步一沉的走到手術檯旁,楊影的睫毛都被眼淚濡溼了,嘴裡唸唸有詞,“對不起,對不起了寶寶。不是媽媽狠心不要你,媽媽實在是沒辦法了……那個,醫生,請問我可不可以叫人進來陪我?”
她轉臉看過來時,一塊黑布罩在了她頭上,把她的視線完全遮住,楊影一怔,“醫生,你這是做什麼?”
正想拿下來,男人磁性的嗓音響起,“別動。”
這聲音,好聽低沉。
好似在哪兒聽過,又完全沒有印象。
黑暗中,恐懼被無限制放大。
楊影再次伸手想把黑布拽掉,雙手手腕卻被一雙大手握住,固定在支架上,楊影嚇哭了,“我,我不做了,醫生你快放開我,我真的不做了!”
“晚了。”
“什麼?不做不行嗎?”
“一定要做。”
男人的手指撩開手術服的下襬,楊影只覺一陣涼意繞上雙腿,她可是什麼也沒穿……
就這麼坦露在男人面前,羞惱,困窘,快要把她折磨瘋了!
突然,溫熱的東西進入……
“你,你在幹什麼!出去啊!”楊影失控大叫!血壓升高,心電圖也在呈不規律狀態前行……
“安靜點,現在要進行檢查,確定子宮位置。”
楊影搖頭,“不,不要!我要打電話,求您了,我害怕,真的不行!”
可是,男人的手指不肯停……
楊影是第一次做人流,沒有經驗,剛纔在手術室外醫生已經叮囑過她,要進行那些步驟。
她覺得羞恥,要求換個女醫生,可是,醫生卻態度嚴謹又堅決的拒絕了她,說做手術的人很多,醫生忙得要死,沒有空閒考慮她這種近乎歧視的要求。
楊影自己也知道,男科,婦科的醫生,多的是異性,目睹異性的身體都習慣了,在他們眼裡只有病人,沒有男女之分。
可是,真的到了跟前,楊影又覺得實在難以忍受。
尤其是,這個男醫生,他的手。需要模仿那個動作嗎?
她不是沒有經驗的少女,這種動作,帶着勾引性,分明就是……
“醫生,還要多久?”楊影預感到自己遇到了一位沒有道德的醫生,他分明是在……猥瑣她!
可人爲刀俎她爲魚肉,萬一他被激怒,惡意報復,破壞她的子宮,讓她以後再也沒辦法生孩子。
她是可以告倒他,可是,她的身體也就此毀了,告倒他還有什麼用?
不!不能!
楊影咬牙忍了十幾分鍾。
她不知道爲什麼,被人這麼弄,她有種熟悉的感覺。
竟然想起了那一晚……
秦遠對她……
呼吸,逐漸急促,心跳加快,小臉,也變得越來越紅……
秦遠看她下脣都咬出血了,眼裡劃過可見的心疼,但他一想到,她竟然容忍別的男人,這樣對她,他就想把她撕裂!
楊影聲音哽咽,“醫生,還沒好嗎?”
“現在開始消毒,要換大號的窺器,可能要深一點,忍住。”
楊影剛喘了一口氣,下一口氣還沒提上來,就有東西……
楊影臉上的紅暈徹底消失,白得像一張紙,“那是什麼?醫生,你在做什麼!”
“消毒。”
“可是……”可是那東西……分明就不是窺器!
“可是什麼?”男人俯身,往她寬鬆的領口下,吹了一口氣。
楊影這時,再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是傻子了,淚水流了出來,她大喊大叫着掙扎,“我要告你,你身爲一個醫生,竟敢對我做出不要臉的事情來!你快給我滾出去!滾出去啊!”
可是。她的手腳都會控制得死死的,她劇烈的動着,不僅沒有甩開他,卻還讓他趁機更進一步……
楊影哭得撕心裂肺,“你這個畜生!我不會放過你!我哥哥不會放過你的!他會剝了你的皮!他會爲我報仇的!”
“你哥哥是誰?”
“我哥哥是秦遠,你沒聽說過他,但他很厲害的,你識相的快點滾出去!不然……啊!”
“這個地方,被很多男人玩過了吧?”
“你滾啊,滾滾滾,我死都不會放過你!”
男人的動作,一點都不粗暴,很輕很溫柔,似乎害怕傷害到她腹中胎兒一般……
楊影想死的心都有了。更可怕的是,到最後,她竟然可恥的叫了出來,哭着喊了一聲‘哥哥’,暈了過去。
秦遠拿開她臉上的黑色西裝,西裝上面都是她流的淚,滿臉縱橫着淚痕,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楊影暈了一會兒就醒了,她能感覺到男人還在,臉上的黑布沒了,她卻遲遲不敢睜開眼睛,動了動腿,聲音嘶啞道,“滾!”
男人繼續……
楊影怒不可遏。“你到底……”
噴着怒火的眸子隔着淚簾看着輪廓熟悉的男人。
罵人的話卡在喉嚨口。
她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眼淚眨掉,看清了眼前人的臉,真的是秦遠!
一時之間,楊影不知道該做何感想,各種矛盾充斥在心間,但是,最清晰的一種情感便是——慶幸。
幸好是他!
“秦遠,我恨死你了!你去死吧!”最終,楊影只說了幾個字,眼淚刷刷地往下流。
秦遠宛若沒聽到,依然故我……
楊影懷疑,他是想用這種方法把孩子做掉……
楊影有些害怕,但是。相比剛纔受到的堪比地獄般的驚嚇,這個她很容易接受。
她哭着告訴自己,只要他夠狠,把孩子做沒了,她以後跟他,就再也沒有瓜葛!
他,徹底的,讓她恨上了他!
這是兩人的第二次,楊影衝着毀滅的目的去的,任由他在身上作亂……
情動之時,她甚至想要他動作兇猛一些,用力一些,可他,故意跟她作對似的,不鬆開她的手腳,握着她的腰,不讓她主動……
經歷了一場溫柔蝕骨的情愛,楊影全身虛脫,可是,肚子連痛一下都沒……
更別說流掉孩子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昏沉中,秦遠給她清理身體,給她穿上衣服,把她公主抱在懷裡,楊影無力啓脣問他。
“你!”
楊影面紅耳赤,看他往外走,她突然想起了什麼,“我不走,我要把孩子流掉。我不走……”
秦遠頓下腳步,“怎麼,還沒夠,還想再來幾次?也好,我給你找幾個技術不錯的男醫生,絕對把你伺候舒服了……”
“不,我不!”秦遠對男醫生已經有了入骨的恐懼,說什麼都不肯了。
秦遠冷眸看她,“還鬧不鬧?”
楊影嚇得連忙搖頭,“不了,我,我要回家。”
秦遠抱着她走出去,到了門外,楊影見到人趕緊把頭埋在他胸口,進入電梯,到了外面,正是晚餐時間,天色陰暗,沒多少人來往,楊影壓下了心頭的羞惱之意,冷聲要求,“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秦遠置若罔聞,徑直走到車旁,拉開車門把她放進去,還沒等她推開車門逃出去,他就已經坐入駕駛位並落了車鎖。
兩人一路無話,秦遠本來就不善言辭。而楊影從來不是安靜的人,兩人在一起都是她說話他傾聽,可現在,她一句話也懶得跟他說。
連罵他都不想了!
她不懂,他到底什麼意思!
“我要回家!”楊影愣神中看了眼窗外,發現並不是回家的那條路。
這個男人用最可恥的方式羞辱了她,她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他!
秦遠慵懶的掃了她一眼,“不知道你褲子溼了嗎?”
“……”
楊影當然知道!
秦遠一隻手握着方向盤,另一隻手放在?翼下面,聞了聞,輕嗤一聲,扯了一張溼巾擦了擦。
楊影被他色氣十足的動作駭到了,下一刻臉色炸紅,“那是你的東西。你嫌棄什麼呀!”
“你確定只有我的?”
楊影噎了下,“就是你的!”
尷尬的氣息還未散去,令人發虛的安靜在空氣中盤旋,楊影揉了揉通紅的臉,埋頭在膝蓋之間,秦遠突然開口叫她,“楊影……”
楊影不理。
車子,停靠在路邊。
秦遠轉過身,雙手的胳膊肘撐在退膝蓋上,手指交叉合十墊着下巴,目不轉睛的盯着她,“楊影,我們聊聊。”
楊影擡頭,看着他認真的臉龐。依然是她愛極的俊逸模樣。
眼眶再次溼熱。
剛纔已經下定決心,徹底忘掉他,可是現在,他深邃的眼眸望着她,她再次沒出息的淪陷了。
但她知道,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只會讓她再一次失望。
她下意識逃避,轉臉看向窗外,不看他一眼,“我不想聽,我很累,想回家休息。”
秦遠下車走到護城河欄杆旁,倚身,望着泛着粼粼燈光的河面。眼底幽暗不明。
楊影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夜色中,籠罩着一團揮之不去的落寞。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下車,走了過去。
在秦遠還沒開口之際,她率先說道,“你不就是想要跟我說我們結束了,我知道,我們結束了,明天,對,就是明天,你陪我一起,我們兩個再去醫院一趟把他打掉。你放心,我不會纏着你的!”
秦遠轉過身來,她在風裡顫抖着嘴脣朝他喊着逞強的話語,這讓他心裡陡然漫過一股痛楚,擡手,脫掉身上的西裝,緩緩的披在她身上。
楊影愣住了,震驚看他,可他的臉跟裝了高級防火牆的電腦系統一樣,完全看不透分毫。
“忘掉我,就這麼難?”半晌,秦遠開口。
語氣自負得讓楊影扎心。
她不屑的哼了聲,“一點都不難,你現在在我心裡,一文不值。”
“是嗎?”
他勾脣笑了笑,俯身,呼吸相聞的距離裡,睨着她。
他不苟言笑的樣子已經足夠迷人,但此時這副慵懶的樣子跟平時反差太大,殺傷力卻也更大,簡直性感得無可救藥。
“混蛋,你笑什麼笑!”楊影外強中乾的罵他。
“自然是笑你。”秦遠不以爲杵,嘴角的笑弧反而加深,“比起身體,這嘴巴太不實誠了。”
骨節分明的手指,掠過她那瓣嫣紅之色。
昏黃的路燈下,她呼吸急促,眉目嬌俏,臉上帶着不自知的羞怯。
在醫院裡,剛承受了一場風雨,她整個人被澆灌得鮮嫩水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