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沒注意,繼續打趣她,“你看,秦遠對你還蠻在意的,知道你喝醉了,怕你跟傅臣出了事兒,連忙追了上去。”
“他在意個屁!”楊影嗤道,“他不是追我去的,他本來就住那兒,看見傅臣送我回家,順便諷刺我兩句,還警告我不要帶雜七雜八的男人進家門,我呸!那傅臣是他先認識的,人家當他是好朋友他竟然說人家雜七雜八,真夠無情的是不是?反正只要跟我扯上關係的人,他都不喜歡。”
陸然眉頭抽了抽,“沒這麼誇張吧。”
“你跟我關係好,如果你不是他老闆娘,他有多討厭我就有多討厭你。”楊影篤定的語氣道。
“講真,我沒看出他有多討厭你。”陸然搖頭,實話實說。
她覺得,這倆人之間存在了不小的誤會,秦遠的表現,明明看得出來他是在乎她的,而楊影似乎沒有領會到。
眨了下眼睛,陸然笑看楊影,“你意思是,你們同居了啊?”
“沒有。”楊影咬了咬脣,似乎下了很大一番決心纔開了口,“然然,我沒跟任何人說過,因爲不光彩,我們,我們是重組家庭。”
陸然一愣,楊影看着她道,“我媽帶着我嫁給了他爸。”
陸然拍了拍胸口,“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不了的!我不也是?你還比我幸運呢!你媽嫁人還帶着你,我當時直接不被允許進入周家。”
“但是周總喜歡你啊,從一開始就喜歡你,而秦遠,無論我對他多好,他從來沒給過我好臉色。”
陸然沉默了下。問她,“我之前好像聽周靖安說過,秦遠是孤兒?而且父母早死……”
“他是那麼對外說的。”楊影臉上,劃過一抹苦澀和回憶,“具體的事情經過有些複雜,我也只是聽我舅舅說起過一些,我媽跟爸爸是青梅竹馬,秦遠媽媽看上了爸爸,起了壞心思,下藥讓爸爸跟她有了一夜情,但我爸爸沒有因此娶她,她懷孕,生下秦遠,卻還不肯消停。最終犯了罪,入了監獄,我爸爸找了秦遠很多年,後來才知道他自出生就被他媽媽送進了孤兒院,那時秦遠已經懂事了,爸爸想把他領回家可他不認我爸……秦遠媽媽在獄中生病,周總的父親幫忙疏通關係,讓她出獄,在最好的醫院接受治療,病好後,她拿刀架自己脖子上,讓我爸過去見她,我爸不去,她便真的自殺了……”
“就因爲你爸沒去。秦遠怨恨你爸爸?”
“他在孤兒院時,他媽媽偶爾會去看他,會向他傳輸一些不對的消息,說自己是受人威脅才把他送到孤兒院保護起來,還說我爸是負心漢之類的,所以秦遠從小就討厭我爸,一直到後來,也沒有改觀。”
陸然能夠理解,人的思想總是會先入爲主,後來再怎麼挽救,也是徒勞。
“那你們……”陸然擔憂的問,“真的是兄妹?”
“我不是爸爸的女兒。”
陸然擰眉,還真是夠複雜的。
但是一點可以確定,秦遠不喜楊影。肯定跟他媽媽有關。
媽媽再不好,也是他親媽。
而這個女人,是爲情葬送了一生的可憐蟲,咎由自取,卻讓秦遠無法釋懷。
“他若是個無情無義的,媽媽死了就死了,轉身跟你相親相愛,只怕你會覺得彆扭。”陸然這樣安慰楊影。
楊影點頭,“是啊,就是因爲我理解他,所以我不管他對我態度多差,我都腆着臉討好他,沒心沒肺的逗他笑,就想讓他活得開心一點,可是那晚,把我所有努力都白費了,他的反應和他說的話,也把我敲醒了,他也許永遠都忘不了他母親的死,我不該對他心存幻想,要不然,我真怕自己也變成他媽媽那樣瘋狂,自怨自艾的人。”
瞭解了事情前因,又深知秦遠是個重感情的人,只怕,楊影擔憂成真,他沒那麼容易解開心結。
陸然有些不看好他們。
也心疼楊影,失了身又失了心,對方卻還惡言相向,她得多傷心啊!卻還是在人前強顏歡笑。
陸然深深的憐惜自己的閨蜜,她道,“其實,傅臣喜歡你。”
“傅臣喜歡我?”楊影不可思議的重複了一遍。
陸然鄭重頷首,一臉認真的板着小臉,“如果你覺得他可以,就給他一次機會,讓他幫你忘掉秦遠。如果你無法接受他,那就嚴詞拒絕,一點希望都別給對方,我相信傅臣不是小氣的人,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真男人。如果你選擇第一個,那你最好把你跟秦遠的事情坦白告訴,也許,傅臣接受不了就自己打了退堂?,大家以後還可以繼續做朋友。”
楊影有些動搖,“你,讓我想想。”
陸然拍了拍她放在桌上捏在一起糾結的雙手,“不管你選擇哪個,我都支持你。”
楊影走後,陸然回到樓上,訂的下午茶外賣也同時到了,店員們非常感激陸然,崔輕輕看了笑着悄悄說,“他們私底下都跟我說,你是他們見過最大方的老闆,跟着你不僅有口福,獎金也拿得手軟。”
“對老闆滿意了,纔會心甘情願好好幹活,我畢竟不能時時刻刻呆在店裡,全靠他們自覺,好好的跟顧客溝通,爲顧客服務,給顧客營造賓至如歸的感覺,讓顧客滿意,這纔是我的真正目的。”
“很多老闆都會這樣想,但是真正捨得掏腰包的又沒幾個。”
“你平時跟他們接觸多,跟他們說,只要好好幹,我可以比現在更大方。”
金錢不是萬能的,但是金錢真的很有用。很多人都愛,她不介意拿金錢賄賂愛錢的員工,讓他們更好的爲她服務,給她創造更多的金錢。
桌上的座機響了起來,陸然看了眼,笑着拿在耳邊,“怎麼不打我手機?”
“查崗。”周靖安聲音慵懶,語氣柔和。
陸然無語,“我要是不在崗呢?”真是的,她又不是他的員工,還查崗?過分!
“簡單,拉到牀上,操練。”
操練二字咬音很重,偏偏輕浮入骨。
陸然輕聲笑罵,“混蛋!”
“我的蛋混?可是昨晚你還誇它棒來着。”
“你再開黃腔我就掛了。”說不過他,陸然只能威脅。
周靖安輕笑,言歸正傳,“週六有空嗎?”
“沒有。”
“店裡忙不過來?”
“週六要去天成古玩一趟。”
“去也是白天吧?晚上我們去絕品,你開店,大哥老三老四他們要給你慶祝一下。”周靖安說完,補充了句,“大哥和老四今兒剛從美國回來,但我這幾天都沒空。”
“先不要答應下來,我怕時間錯不開。”陸然跟他解釋,“鞏令彰親自來店裡送花,誠意擺得滿滿的,我之前不是還收了他的九魚圖嗎?這些人情物情都是要還的,我過去露個面就走實在說不過去,賭石解石也是需要時間的,尤其是解石,幾個小時不定,晚上再請他吃個飯,這事兒就結了,省得他以後再拿賭石來叨擾我,我又不懂這玩意兒。”
“行。”周靖安好商好量的應了,忽然,語氣一邊,有了逗弄之意,“要不,我到時也過去觀摩觀摩?”
陸然聽到這話,簡直臊到不行,“你過去幹嘛?看我笑話啊!我幾斤幾兩,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靖安低笑出聲,“我抱過摸過,三圍和敏感點我一清二楚,幾斤幾兩重我倒真沒關注過。”
隔着電波,陸然也經受不住他的孟浪,慶幸辦公室裡沒人,他也看不到她臉紅成了什麼樣,小手扇着風,她強自鎮定問他,“晚上還是應酬?”
嬌氣的音色有些顫。
周靖安無聲莞爾,“嗯,夜裡牀上見。”
聽着她狼狽的一聲帶喘輕叱,周靖安勾脣闔上手機,擡眸,撞上視後鏡裡男人若有所思的神情。
鄒凱坐在前面駕駛位,微仰着頭,雙臂好整以暇的枕在腦後,眉心微皺,像是在仔細傾聽,又像是想着其他事情。
“鄒哥,你是不是也該找個女人了?”周靖安笑問。
鄒凱回過神來,有些慵懶的笑笑,他放下雙臂,拿起手機看了眼,感慨道,“以前把女人當作累贅,現在看你和陸然,覺得……挺好。”
周靖安點頭。“關鍵是,遇到對的人。”
“對!”鄒凱又看了眼手機,神色微變,“孔佔明天就被放出來了。”
“哦?”
“楚爺說,局長親自給他打電話,說了孔佔的事情,當初是因爲孔佔參與拆遷鬧事,關了一年,估計局長頂不住霍門的壓力,跟楚爺商量是不是可以釋放了。”鄒凱看周靖安,“楚爺讓我問你,有什麼想法?他可以幫我們拒絕局長。”
周靖安思索一番道,“老三那邊有什麼安排?”
“最近在獄中,孔佔沒有任何的異常,寧商死後,唐芊芊去找丁冬雲,丁冬雲去探望孔佔,丁冬雲跟孔佔說了寧商被害的事情,孔佔表現得很正常,他跟丁冬雲說他在牢裡什麼也沒做,壞事自然落不到他頭上,讓她不要擔心。池御的人對他的面部表情科學分析來看,他在撒謊。說明,他是知道寧商怎麼死的。但是他拒不交代,我們沒證據。池御說,既然霍門的人要把他弄出去,那就讓他出去好了。他在外面,比在裡面有用。”
“那就放出來吧。”
鄒凱分別跟楚白和王池御打了電話。
車子啓動,朝海門港開去。
鄒凱不解道,“我以爲,蕭煒明會把孔佔和唐芊芊滅掉。”像對待寧商一樣。
“留着他們,於蕭煒明還有用。”周靖安看着窗外道,“大概,他一開始也沒打算對寧商怎麼樣的,不然,也不會把寧商逼到康巴市附近才動手,估計是寧商不願跟他們交易,畢竟他的妻兒在警方這裡控制着。”
到達港口時天色已晚,兩人下車,取票上船。
下船後,秦遠開車接上他們,車停在六十六樓的摩天大廈前,卻沒有進去,而是輾轉到了對面大樓。
乘坐電梯到頂樓,通過一道花環拱門,擺着一桌燭光晚餐,冰桶,香檳,穿着晚禮服的優雅女人站在盡頭,站姿優雅,兩手交疊放在小腹上,雙眼含情望着施施然走來的男人。
周靖安手插褲袋走到桌子前面,低眸掃了眼,戲謔挑脣,“不會連管絃樂隊都請好了吧?”
唐一心臉上劃過一抹尷尬,看向周靖安身後兩人。“可以迴避一下嗎?”
“抱歉。”鄒凱淡淡兩個字,伸腳勾了一把椅子,坐下,秦遠隨後也坐下。
“你約我,就是請我吃飯的?”周靖安冷眼睨着唐一心。
三人的反應,打破了唐一心最後一點幻想。
臉上的期待,消失無蹤,
高雅的形象,也有些坍塌。
她頂着一臉落寞妝容,聲音悽婉道,“周靖安,我要嫁人了。”
周靖安走到邊緣欄杆,望着對面金碧輝煌的建築,和遠處一望無際的海水,“恭喜。”
“默默的愛了你這麼多年,我沒有打擾過你吧?”
“感謝你的不打擾。”
“臨了末了,跟我吃一頓飯,這個小小的要求你也不答應嗎?”
“吃飯可以,別搞這些行嗎?我是有老婆的人,我告訴她我出來應酬,卻是安慰或者彌補爲愛女人受傷的心靈來的,像話嗎?”
唐一心一噎。
酒店負責人上來,問唐一心是不是要繼續安排好的程序,可是,一看這多出來的兩個男人,和唐一心臉上的淚痕,就默默退了下去。
“喲,這是什麼狀況?”
一道低沉好聽的男音從入口傳來。
唐一心擡頭一看,是謝正東,老同學一場,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她把眼淚抹掉,問他,“你怎麼來了?”
謝正東笑着走過來,也從邊上擺着絲緞裝飾的椅子堆裡抽出一把來,很是不客氣的坐在鄒凱和秦遠中間,“靖安說你請客,我順道過來蹭一口,好久沒見了,不會不歡迎吧?”
唐一心苦澀一笑,她還能說什麼?
“當然歡迎了。”她骨子裡依然是端莊的唐家大小姐,失了什麼也不能失禮。
謝正東哈哈笑着。自顧自的揭開了不鏽鋼蓋子,用力嗅了嗅,“哇,有我喜歡吃的蟹黃魚翅,真香,來來來,你們倆也別坐着啊,快來吃……”
看他那饞相,就好像幾輩子沒吃過東西似的。
周靖安配合的走過來,無語看他不遺餘力的表演。
謝正東藉着往前挪椅子的時候朝他眨了下眼,問,“這出場還行吧?”
周靖安嘴脣微動,“略浮誇。”
“誰知道她會來這一出?我隨機應變的能力我自己都忍不住點贊。”
話音落,唐一心已經走了過來。
兩個人的晚餐。分量很足,卻不夠多出來的三個男人塞牙縫,但是唐一心不發話,其他人不方便說,反正,也不是專程過來吃飯的。
看謝正東摸着肚子可憐巴巴望着她卻一句話也不敢說的委屈樣子,唐一心也被惹笑了,笑中有幾分苦,但她很好的掩飾了過去。
她不是不知道,從始至終,周靖安便是這樣的人,不喜歡你,不搞曖昧,她難道還能指望他在最後時刻憐香惜玉嗎?
唐一心這般安慰自己。挺了挺腰桿坐正,心情恢復了七七八八,看了眼謝正東,感謝他把她掉在地上的面子給撿了回來。
“讓你看一場好戲。”唐一心從包裡拿出一個雙筒望遠鏡,走到邊緣她剛纔站過的地方,看向對面大樓,“23層。”
周靖安走過去,唐一心把望遠鏡遞給他。
周靖安數了數大概樓層,接過望遠鏡,放在眼前,看了過去。
很快,找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全通透的用餐空間裡,兩個女人一邊望海,一邊握着酒杯對酌。淺笑晏晏。
細微的動作來看,兩人關係很是親密。
稍後,林昌鈺進來,跟兩個女人寒暄後,三人坐下用餐。
林昌鈺和那個身材豐滿相貌更爲漂亮的女人眉眼傳情,女人還親手喂他吃了一個葡萄,男人表情很是寵溺享受。
而另外一個纖瘦的女人,卻在桌下,脫了高跟鞋,穿着絲襪的腿繞在男人腿上……
周靖安的嘴角諷刺一勾,唐芊芊……
晚餐結束。
三人一起乘坐觀光梯下樓。
服務員進來,把桌上的東西撤掉,唐一心拿出裝在牛皮紙裡的文件擺上去,“靖安,這是你要的那份土地的資料,唐芊芊已經讓我父親簽字了,唐芊芊今天本來已經放在了包裡,不知爲何臨時改變了注意,鎖進了保險櫃裡,我動用了我安插在唐芊芊身邊的人才拿到手,那個人暴露了,我以後在唐家企業一個眼線都沒了,我損失很大。”
周靖安接過來,看她,“她若是拿過去跟林昌鈺簽字,你損失會更大。”
唐一心沉默片刻,“這件事之後,我父親肯定不會輕饒我。撤了我在唐家企業職位是小事,把我告到法庭就茲事體大了。”
手裡捏着文件,周靖安的手指隱隱有些顫抖。
秦遠知道他有多激動。
這是他辛苦部署一年纔得到的東西,屬於他父親的東西。
秦遠上前,把文件從他手裡取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把筆拿出來,“周總,請簽字。”
周靖安握筆簽字,落下最後一筆那一刻,他的手竟然有些發軟,心裡卻很充實。
看他滴水不漏的表情,唐一心越發心裡沒底了,“周靖安,我說真的,我萬一坐牢……”
“你不會。”周靖安笑看她,“我都安排好了。”
“什麼……安排?”
“唐家企業也有我的人,你讓人進去拿文件,我也讓人進去替了一份可以以假亂真的文件,而且監控視頻已經做了僞造,看不出任何痕跡來。表面上,是唐芊芊把文件拿出來,與我秘密簽字,我後來會約她,僞造一個現場。”
“你……”唐一心瞠目結舌,“你耍我?”
“沒耍你。”
“你的人既然能進去她辦公室拿到文件,爲什麼還讓我的人冒險?”
“文件上沒你的簽字可不成。”
唐一心一愣,恍然間。一切都明白了,“我之前約了你那麼多次,最後拿了簽好字的複印件發給你看過,你才肯應邀前來。”
“是啊,我可以輕易拿到這文件,然後讓你過來簽字,但是你呢,肯定不會像今天這樣,僅僅拿一頓燭光晚餐要挾我,也許,說不定……”周靖安犀利的眼神鎖着她,“說不定你會逼我娶你,才肯簽字。”
“那我豈不是更麻煩?”周靖安攤了攤手。
唐一心咬牙瞪他,“小人之心!”
周靖安但笑不語。
他坐下。神清氣爽心情好,這會兒,想到了陸然,她在懷裡,他就更。
謝正東看唐一心氣得想拿把刀子插在周靖安頭上,連忙過去發揮他的作用和稀泥,“彆氣彆氣,都是老同學嘛!”
“沒他這麼算計人的壞東西!”唐一心怒道。
“你還不是一樣?人家孩子都快出來了,你還想着把人家拐到你牀上?”
遇到謝正東,唐一心算是遇到了剋星。
她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裡憋了半晌,才恨恨道,“從以前到現在,你就是給他擦屁股的角色!”
謝正東不氣反笑。“給你擦的次數還少?”
唐一心以前是高冷校花,謝正東因爲同學間的一場玩笑,打賭輸了,便去追求唐一心,快追到手的時候,謝正東急了,趕緊撤退。
唐一心被耍,恨不得謝正東大卸八塊。
謝正東心裡有愧,當牛做馬給她服務了整整一個學期,做了不少事兒。
那會兒,藍如兒沒少因這吃醋。
所以,謝正東對唐一心來說,算是僅此一枚的損友。
謝正東服務一個學期,早摸透了唐一心的脾性。別人拿唐一心沒辦法,謝正東幾句玩笑,就把她收拾了。
這也是爲什麼,今晚,周靖安要請謝正東過來的原因。
救場。
畢竟,同學一場,算計歸算計,不能撕破了臉。
周靖安一行離開,唐一心對謝正東抱怨道,“我父親那邊,就算周靖安那邊有唐芊芊證據,也肯定不信我。”
謝正東擡腿擱在乾淨的飯桌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微闔眸說道。“你放心好了,靖安會把這事兒推到唐芊芊頭上,把你摘乾淨。”
“怎麼推?唐芊芊原本就是想要跟霍門那邊簽字的……”
“你別忘了,當初,唐芊芊是誰捧出來的?”
唐一心下意識回答,“……周靖安。”
謝正東睜開眼睛,看她一臉懵懂,笑了,“是啊,是靖安把她捧出來跟你作對的!”
“……”
“傻了吧?你想他爲什麼要推一個遲早會叛變自己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還害過自己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