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常年沒有行人行走,所以這條小路上全都是積雪,還好雪下沒冰,不然的話我根本就走不了這條小路。
即使小路不是特別滑但我也不敢大意,身邊的峭壁上掛了很多的冰雪,觸摸之下便有一種滑潤感,也讓我不敢太過的扶着峭壁,生怕一個重心不穩會讓我的身體失去協調性。
要是換成以前的話,就算是打死我也不敢在這樣的地方行走,但現在的我和以前已經截然不同,膽子大的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把繩子拿出來。”
這時走在前面的老於頭開口說到,而我則是點了點頭,費力的從揹包裡將繩子拿了出來,將一頭扔給老於頭。
把繩子綁在自己腰上,老於頭示意我也綁在腰上,這樣的話就算是我失足掉下山崖老於頭也能救我。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拉住我,搞不好會被我一塊兒拉下山崖。不過想到之前老於頭在崑崙山上的表現我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他可以把自己的腳直接插進峭壁之中,穩定性是沒得說,有了這層保護,我相信我們會安全通過這個地方。
站在旅遊景點的那些人都震驚的望着我們兩個,直到我們的身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中後他們依舊在談論着我們。
在幾分鐘之後,那個景區的工作人員已經可以動了,他急忙拿出對講機,把這裡的情況上報給了景區,景區則是報了警,說這種事情他們根本就無可奈何,也只有交給警察了。
我不知道的是在和老於頭踏上小路的半個多小時之後景點那裡已經聚集了許多的警察和救援人員。
不得不說我們國家的救援體制越來越完善,之前經常會有被困在某地的人像公安局求救,之後他們也的確是得到了救援。
但我和老於頭卻不需要,此時我們已經走了老半天,我看着沒有盡頭的小路,問老於頭:“什麼時候能走出這片區域啊?這麼走實在是太憋屈。”
之前下路還算是寬闊,但現在卻變成只能容一個人通過了。雖然我和老於頭綁在了一根繩子上,但我還是緊緊的貼着山壁,腳步也異常小心,生怕會掉進身邊的懸崖之中。
“應該快了,我想太陽落山之前咱們可以走出這片區域。”
老於頭的話讓我的心裡升起一股濃濃的失望,本來還以爲再走一陣就可以擺脫現在的境地,沒想到還要走那麼久的時間。
要知道現在還不到十點,離天黑還有七個多小時,那也就意味着我們還要在這條狹窄的小路上再走七個多小時。
“忍一忍就過去了,要是養魂草那麼好找的話小菡還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的確,如果養魂草那麼容易就被找到夏龍早就把夏菡恢復過來了,我呲了呲牙,不再說話,而此時我看到前面有一團雪朝我們飛了過來,準確的說應該是有一陣風颳過來了,那些雪是被風捲着的。
“什麼東西?”
心裡一驚,我下意識的便喊了一句,老於頭讓我蹲在他的身後,我想都沒想就蹲了下去。
風雪吹在老於頭的身上,老於頭卻是屹立不動,任憑風吹在他的身上吹打。這一刻,老於頭就好像是救世主似的擋在我的身前,讓我心裡升起了一絲感動。
“這風有古怪。”
待到風雪過去,老於頭淡淡的說了一句,不過他卻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示意我繼續前行。
一路上我們遇到了好幾次那種夾着雪的風,起初風並不大,但越往前走風就越來越強,走到最後的時候刮過來的風幾乎都能把人吹飛了。
“把繩子解開吧。”
此時天色已經開始變暗,我們也終於走出了這條小路。現在我和老於頭身處一片茫茫的雪原上,四周一片蒼茫,除了堆滿積雪的高山就什麼都沒有了。
這裡有些空曠,風也更大了,不過時不時就會有夾着雪團的怪風颳過來,而且那怪風轉朝我和老於頭的身上招呼,讓我感覺十分不爽。
“今天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吧,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咱們明天下午就能夠到達那個冰川峽谷。”
淡淡的說了一句,老於頭便不說話了,他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應該是跟那怪風有關係。
點了點頭,我把帳篷弄好,隨後便轉進了睡袋裡吃東西。這一天的行程讓我感覺有些疲累,所以沒過多久我就睡着了。
老於頭只帶了一個睡袋,並沒有帶帳篷。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陣大風給吹醒了,儘管我對帳篷進行了加固,但依舊是被吹飛了。
鑽出睡袋,我便看到一個巨大的黑影出現在我的視線之中,而老於頭則是不見了,他的睡袋正在空中飛舞,這風可不是一般的大。
仔細看了一下,我才發現在那巨大黑影之下有一個小黑影,是老於頭。
也不知道那巨大黑影是什麼東西,我頂着風把睡袋給收了,帳篷已經被刮跑,要是睡袋再沒了我就只能睡在冰雪之中了。
我沒敢喊老於頭,而是頂着風雪朝黑影那邊走去,現在的我已經不是那個什麼都需要保護的嫩娃子了,我可以幫老於頭一塊兒對方那個巨大的東西。
越往前走風就越大,而且風中還夾雜着雪花,雪花不住的打在臉上,讓我幾乎都無法呼吸。
又走了一陣,我終於看清了那個黑影,那東西就像一個岩石一般戳在那裡,渾身都是圓的,不過它卻有一張極大的嘴,那些風雪就是從他嘴裡噴出來的。
此時老於頭正站在那東西的右下方,手裡拿着棺材釘不住的在這東西的身上挖着,而那東西則是毫無感覺一般,只是長着大嘴不停的吐着風雪,其他的反應一點都沒有。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走到老於頭的身旁,這裡的風雪已經小了很多了,完全不影響我跟老於頭說話。
“是風怪,它是靠着吸收風雪來維持生命的,不過卻沒什麼攻擊力,也不會攻擊人。”
一邊說着,老於頭繼續在風怪的身上挖着,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風怪這種東西,心裡忍不住好奇,又問老於頭:
“你是說這東西是活的?”
“不是活的它怎麼會跑到這裡來,快點幫我挖,只要能找到風怪的心就能讓它停下。”
老於頭不住的在風怪的身上挖着,我立馬把蟬翅刀拿出來加入了挖掘行動。老於頭跟我說風怪其實是沒有形態的,它身上的雪完全是它吸收風的時候匯聚在它身上的。
要形成它現在的形態起碼得需要十幾年的時間,風怪靠風爲生,吃風吐風是它一輩子一直要做的事情。
它並不屬於生物一類,但卻具有生命,可以說是一種另類的存在。以前人們看到風怪都以爲這是雪山裡的怪物,殊不知風怪其實都是按照本能行事的,哪裡的風大它就會出現在哪裡。
不過也有人因爲風怪而喪命,就好像我們來的時候走的那條小路,要是換成別人很可能就會被風怪吐出來的風雪給弄到懸崖裡去了。
“這是不是風怪的心?”
挖了一會兒,我看到一塊兒透明的晶體,如果不是有雪輝映的話根本就看不到這晶體的存在。
“你小子的運氣可真不錯,風怪的心可以在它身體的任何地方,沒想到你這麼容易就找到了,剛纔我可是挖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了。”
笑着將那塊兒透明的晶體拿了過去,老於頭將晶體收了起來,晶體一離開風怪的身體,由雪凝成的圓球立刻就散落了開來,而後我便看到一股旋風從雪堆之中飛出,眨眼見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等他下次再變成這個形態最起碼得十幾年的時間,所以我們也不用擔心再遇到它了,一般的情況下一個山脈之中只會有一個風怪的存在。”
也不知道風怪的心有什麼用,我朝老於頭點了點頭,看了一下時間,才凌晨三點來鍾。
昨晚睡的早,此時我已經沒有了睡意,反正這裡已經是一馬平川,即便是晚上走也沒什麼問題,於是我吃了些東西便和老於頭出發了。
早一天找到養魂草我就能讓夏菡早一天恢復過來,所以只要我能堅持就會一直趕路,直到找到養魂草爲止。
漸漸的,天亮了,我看着遠處的山巒,問老於頭到那個什麼冰川峽谷還有走多久。
老於頭拿出地圖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太陽的方位,跟我說十點鐘左右差不多就能到。
因爲出發的時間提前了許多,所以我們到冰川峽谷的時間也會早很多。到了冰川峽谷就等於走了一半兒的路程,而另一半兒路程則更加的危險難行。
九點鐘左右,我和老於頭停下了腳步,不是我們不想走,而是面前出現了一個懸崖,阻擋住了我們前進的道路。
“這裡怎麼會有懸崖?那我們要怎麼過去?”
懸崖深不見底,也沒有什麼浮橋,而且寬度最起碼有十幾米。現在看來也只能繞着走了,只是不知道這懸崖到底有多長,我們也不知道需要繞多少路。
“不能繞,咱們的時間緊,如果繞過去的話起碼得多花一天的時間。”
老於頭淡淡的說着,隨即轉頭看向我,問道:“你聽說過天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