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歐少竟然坦而言之的說,這裡是他的家。艾雪不由得對眼前這個男人刮目相看。在她的想象中,這個男人的家一定應該是位於市郊,遠離喧鬧,樹立在樹木繁花中,一座現代風格小樓,樓裡面穿梭着各色的傭人。
歐少親力親爲的將兩支碩大的行李箱拉到了一樓角落裡的一個房間裡,艾雪緊隨其後,走了進來。
這是一間談不上大,卻向陽的房間,房間裡擦拭打掃的一塵不染,非常的乾淨,就連一切陳設也是整齊端正,就是少了一分凌亂,反倒讓人看着有所疏離,艾雪僅是淡淡的掃上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一間客房,只怕平日裡鮮少有人會來,自然,也就多數都是在閒置着,多了一絲精緻,少了一分溫馨的氣息。
將手裡的行李箱靠在了房間角落裡,具體的位置大概是衣櫃前面的方位,歐少這才轉動着腳跟,面向艾雪,面色清冷,全然沒有了飛機上的微笑和藹,聲音也是沒有情緒的平淡,開口說的話倒是禮貌有度,“艾小姐也一定很辛苦了,請休息一下吧,回頭,我會派人帶您去四處走走。”
“好!”艾雪頷首,微微一笑,淡淡的笑意下,輕柔的聲音,格外的動聽,就連她的舉手投足都散發着一股子嫵媚。
男人卻視若無睹一般,根本就不爲所動,邁着修長的雙腿,步伐倒是不急不緩,就要離開房間,待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彷彿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復有停下了腳步,將跟在後邊的腳跟輕輕的撂倒另一側腳踝之下,穩了穩身形,這纔不忘回眸一瞥,看了艾雪一眼,眼神清冷,輕輕的說道,“等你休息好了,我介紹一位女孩子給你認識,想來,你們一定會合得來的,希望你們能夠成爲好朋友。”
“哦”,艾雪嬌豔的紅脣微張着,形成了一個小巧的O字形狀,一臉的不明所以,驚訝自是不用言說。
男人卻選擇視若無睹,自顧自的說完話後,又自顧自的轉身離開了房間,獨獨留給艾雪的是一個修長挺拔的背影。
即便是這樣一個背影,艾雪也看的癡了,着迷的不得了。若不是礙於修養,她真的想一個箭步上前,將男人拽住,雙手毫無顧忌的攀上去,捧起他英俊的臉,一次性的看個夠。
只可惜,教養,教養,即便是在開放的國度里長大,但是自小受到的依舊是傳統的中國式家庭教育,讓艾雪無法擺脫骨子裡的中國人氣質。
良久,艾雪都在雙目直視着那道門,直到意識到,男人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門外的世界裡,她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關上了房門,關上了一室的情思。
長了這麼多,到底也是二十六七歲的成年女子,艾雪也不乏情史。白皮膚的歐洲人,黃皮膚的亞衆人,黑皮膚的非洲後裔,她交往的男友形形**,足以寫成一部豔情戀愛書籍,做爲後輩小女孩的教科書。
可一見鍾情的情愫,還是第一次有過。
打第一眼看見歐少,她就爲他着迷,當她在有限的記憶力,翻找到關於這個男人的一切後,準確無誤的認出了他顯赫的身世背景,就越發的加深了她對他的迷戀,渴望像摘櫻桃一般的採摘送進口裡。
卻不想,原來一切來的是如此的容易,她竟然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堂而皇之的住進了這個男人的家裡,並且是,這個男人率先開口邀約的,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讓她如騰雲駕霧一般,無法接受,甚至於,根本就不敢想象。
抿着嘴脣,雙手插在腰間,艾雪環顧着堆放在角落裡的兩個巨大號的行李箱,左看看右看看,走上前,打開了臥室裡唯一的一面衣櫃,沒有出乎意料,衣櫃裡面空空無一物。
還真是一間不常有人居住的客房,真的就這麼容易的被她給猜對了。
靈巧的手指快速的彈開了行李箱上的那把鎖,彎下腰身來,一件一件的整理着隨身攜帶的物品,多數都是衣物,畢竟對中國缺乏必要的瞭解,也不知道這裡的物品和習慣如何,她來之前就索性將隨身用的衣服和物品一應俱全的都帶了過來。
看來這一大堆的衣物真的需要她收拾上好一會兒了。只感覺身體有着無限的疲憊,畢竟是做了太久的飛機,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的,下了飛機後,還沒有好好休息倒一下時差。
艾雪的視線穿過雙腿之間,略有些哀怨的看向位於她身後的浴室,真的好想洗上一個熱水澡,倒頭睡上一覺,看來只能等收拾完物品了。
畢竟,現在的美國還是深夜時分,可中國的這裡卻已經是白晝了,這叫人怎麼能夠一下子就適應的了呢。
相比較艾雪對洗澡、睡覺的迫切,歐少更加急切的是想要看到洛小西。
在穿過客廳的時候,恰好碰見了從廚房走出來的王姨。王姨剛剛正在忙給洛小西煲湯,並沒有留意到家裡進了人,這從廚房裡面出來後,一擡頭,突然間冷不丁的看見了正向着樓梯處走去的男人背影,心中一驚,一時間並沒有認出這個人是誰。
王姨怒喝着,“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聽見女人的聲音,歐少停下了腳步,緩緩的轉過神來,淡淡的說道,“王姨,是我!”
“啊!”王姨看見了人的面孔後,露出了膽怯的表情,暗自的爲自己剛剛的唐突懊惱,急忙怯怯的說道,“歐少,是您呀,我不知道是您,只是廖先生昨天還來過,並沒有說,您今天會回來呀。”
歐少微微勾起嘴角,淡淡的一笑,輕輕的說道,“廖青陽並不知道我今天會回來。”
旋即,不等王姨再開口詢問,男人霸道的繼續說道,“小西好嗎?”
“好,好,好!”王姨將頭點的跟搗蒜一般。
“在房間?”歐少試探着問着話,一雙清冷的眼睛迸射出冷冽的光芒。
“在房間……”
還不等王姨將話說完,男人就快速的轉身,三步並作兩步的登上了樓梯,風一般的消失在二樓的轉彎處,獨獨留下了一臉迷糊的王姨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望着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