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聚靈珠

林驚羽的故居,離着張小凡的小房子也不是很遠,張小凡的目光深深向着那裡望去一眼,不知道林驚羽這些年來,可曾回來看過那裡一次?

回過頭來,張小凡拉着陸雪琪的手,輕聲道:“琪兒,我們就一生在此,等再來了小灰,我們就永遠不出去了。”

陸雪琪點了點首,心中忽然似還有一些牽掛揪起,目光又向着青雲山上望去。

張小凡略有所感,與陸雪琪並着肩,一同轉身面向着青雲山的方向,翠青的山上陰暗偏遠處,模糊之中目光射不進去。過了一陣,陸雪琪的淡淡憂聲絲絲入骨,道:“師姐再有一個月多就要出嫁了,不知道那些師妹們,能不能撐得起師父留下的重任。”

張小凡神色一怔,他怎麼沒有爲她想過這些事情!

陸雪琪現在是一峰首座,身上擔有恩師遺任,身邊又有衆多師妹照顧,要她立刻拋下這些牽掛與他廝守,他是不是太自私了?

張小凡正在驚呆中,陸雪琪側側轉過頭來,對着他輕聲道:“小凡,過些天我回小竹峰一趟,去把峰內的事務交代一下。”

張小凡重重低了下頭,面色失神,說道:“琪兒,我知道你是思念小竹峰的,師恩難報,臨終遺命斷不可忘,還有衆多姐妹情懷在那裡,你想回去就回去吧。”

陸雪琪面色一緊,張小凡平淡笑着,轉向陸雪琪繼續說道:“我會在這裡等你,等你把事情全部交代清楚,等你把小竹峰完全交給了別人,我們再一起在這個地方,重新組建一個草廟村。”

陸雪琪會心一笑,但覺身體一軟,緩緩依賴進了張小凡的懷中。

張小凡滿面喜悅,真心的以爲,一切就會這樣的平靜了下來。

小房子的門口處,依然掛着那片綠色衣角,目光落着上面,張小凡的身子,還是微微的震了一下。

陸雪琪微微一驚,起來看着張小凡的呆面,輕聲問道:“小凡,你怎麼了?”

張小凡回神,低頭看着陸雪琪的面容驚色,如是一種驚豔的溫柔,面色一緩,意味深長的幽幽道:“一切都過去了,我再也不會去留戀了。”

“你真的沒有死,竟敢騙我!”

一聲驚怒,綠衣女子姍姍走來,到了他們的身後。

兩人一驚,陸雪琪快速起身望了過去,而張小凡身體僵硬,雙目頓呆,轉過了半天,才把身體轉了過來,看着面前的綠衣身影,不是鬼王宗宗主碧瑤,又會是誰?

青雲山間,一道青光突飛而過,掠過草木之間輕晃,卻沒有一點聲音。其後一道紅光緊隨其後,追了許久,速度竟也不落下一分,緊緊隨在其後,卻也無法越過趕在青光的前面。

兩道光芒你追我趕,流轉不停,來回穿梭於青雲的密林之內,望去一青一紅兩道光芒纏弄一起,時緊時鬆,如同嘲弄般東躲西蕩,卻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也不知是他們修爲高深,還是青雲門弟子懶惰偏少,至今兩人在山中折返了幾遍,也未曾被人發現。

在一堆山石之中,青光突然急停了下來,現身出一個端正男子,立身在一塊突石上面。燕虹身影一止,也極是快速的停了下來,站在另一塊突石的上面,靜靜望着前面之人的背影,不語。

赫然,兩人又是僵局一陣。

前面的男子,慢慢地轉過身來,把面望向燕虹的剎那,目光激烈的抖了抖,然後再是沉靜一陣。

燕虹望着面前的男子,目光怔怔的越來越是厲害,堅定保持平靜的面目之下,暗暗藏着的波動越來越大,目光中漸漸淚光閃閃。

男子慢慢擡起手來,停了停,又繼續緩慢的把雙手合併,爭取緩慢的把每個動作都表演的仔仔細細,然後雙手張開,一塊掌心大的石頭輕輕浮起,飄在他的手上,他的身體又震了震,面上情緒不安的,緩慢雙手推出。

小小石頭,依着比人步行還要緩慢的速度,也沒有絲毫光芒傷害的,向燕虹‘打’去。

隨手都能打掉吧!

落到身上也會形同撓癢一般。

燕虹就面對着這樣的一塊石頭,怔住了,看着石塊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也沒有打掉,也沒有動,直到那個石頭輕輕地,碰到了她的臉上,頓時她的全身大震,身體重重抖了一下。

眼眶之中,淚竟然滴落了下來,到了手間,她的手也緩緩擡了起來,依着同樣的動作,把雙手合併,然後張開,那塊石頭又浮了上來,用着同樣的速度,‘打’了回去。

那個男子,雙目僵僵的直望着她,任憑着石頭飛的多慢,他都像是沒有發現一般,直直地盯在燕虹身上,直到那塊石頭又到了他的面上,碰了他一下,他的全身也是大震一晃。

兩個身影,站在兩塊突石上面,呆呆的對望,都無聲,而出現了淚光。

河陽城外,一條大道之上。

小環手中擺動着那顆幽綠明珠,面色疑惑重色,驚聲問道:“姐姐,你真的感覺不到嗎?”

金瓶兒大皺眉頭,搖着頭說道:“真的沒有感覺,妹妹你再試一試。”

小環點了下頭,凝念冥力,忽然那顆幽綠珠子散出一團綠光,落到地上如風吹過,之後地面“啪啪”響動,不到片刻,就出來了一個人面骷髏身軀的小鬼,望着小環把身上的刀擺了擺,再看着周圍平靜無事,不由的用刀颳着腦袋,顯然不知道小環爲什麼無緣無故的把它招了出來。

金瓶兒呆了呆,想了一陣之後,說道:“你這個法寶到底從哪裡來的?爲什麼我用不了,反而你用起來卻輕而易舉?”

“姐姐,你問過我三遍了,真的是林少俠送給我的。”小環面色沉落下去,靜靜看着手中的幽綠珠子,面上愁霧淡淡,說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就可以感覺到絲絲的涼爽,姐姐你就感覺不到。”

“在說什麼東西,讓爺爺幫你看看。”隨着聲音,兩人轉頭望去,野狗道人揹着一大包的物品行李,終於扶着週一仙趕上她們了。

小環兩步跑到了野狗道人面前,把手中的幽綠珠子遞了過去,急聲道:“野狗道長,你來試試,看看有沒有0什麼感覺。”

野狗道人點了下頭,放下行李握着幽綠珠子靜了一陣,然後張開眼,正色說道:“我……沒有感覺。”

小環一呆,頓感無語。

“哪裡來的這樣一個發光的珠子,小環你又亂花錢了。”週一仙對着小環怒道。

小環咄了他一口,說道:“這是林少俠送給我的,說謝謝我給他買了一件衣服,野狗道長也知道的。”

“給別人買衣服,這還不是亂花錢!”週一仙擺出一張惡臉,氣氣的說道,然後從野狗道人手中把那顆幽綠珠子接了過去,仔細看了起來,背後小環向着他扮了一下鬼臉。

“怎麼樣,周大仙人,看得出來嗎?”金瓶兒神情悠悠的道,譏諷笑意滿面。

週一仙呆了呆,忽然面相正色,又仔細向小環的身上望了一番。小環被週一仙的目光看的極不自然,輕聲怒道:“爺爺,你看着我做什麼?我不是一直都是被你看大的嘛?”

金瓶兒笑了笑,又對週一仙說道:“周老頭,看出來了嗎?”

週一仙微微白了她一眼,又望着小環一陣,輕聲說道:“世間法寶怪異偌千,其中不乏也有鬼道中人的成名法寶,其中有一個名作‘聚靈珠’。”

“聚靈珠!”金瓶兒面驚一下,從週一仙手中把那顆幽綠珠子驚色拿了過來,放在手中細細觀看。

小環皺了皺眉,顯然對這個詞語很是陌生,轉頭向着野狗道人望去,野狗道人也是不知,搖了搖頭。

“姐姐,聚靈珠是什麼法寶啊?很有名嗎?”小環走近金瓶兒身旁,好奇地問道。金瓶兒點了點頭,說道:“這是幾千年前,魔教曾出了一個鬼道高手,名作陰煞老鬼,所用法寶便是聚靈珠。據說聚靈珠集陰氣鬼煞而練,揮動起來可以聚喚陰靈鬼怪,威力了得,可惜陰煞老鬼出道兩年就以身殉教,所以他並不出名,聚靈珠也至此失落無信了。看你手中的這顆幽綠珠子,多半就是那顆聚靈珠了。”

金瓶兒說着,就把手中的珠子還給了小環,小環好奇的接了過來,盈笑的看着。

“妹妹你可撿到便宜了,用一件衣服,就換了個這樣好的法寶。”金瓶兒笑意看着小環,小環的笑面燦容,細細望着手中發着綠光的,聚靈珠。

忽然,三道光芒在遠處落了下來。

金瓶兒一驚,快速向着那個方向望了過去。

小環看着金瓶兒的樣子驚了驚,問道:“姐姐,你怎麼了?”

“沒事,是我多心了,那些人不是來找我們的。”金瓶兒轉過頭來,向着周圍看了一圈,忽然問道:“楊焰心去哪裡了?”

週一仙擺了擺眼,微帶一些怒氣,說道:“拋下我,獨自到河陽城內買東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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