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局勢

“不是同樣的人?”天巧兒震震地問道:“你以爲,我和你有多少的不一樣?”

林驚羽閉語,沒有回答,或許在他心中,就只是一個是重大領袖的人,一個是無關緊要的人的差別吧!

“我和你一樣,起初都是一個平凡小村之中的普通人,所不同的只是,我們略不相同的遭遇!”天巧兒怔怔地說着:“我後來只是跑進了當時形同鬼域的聖泉壇,依靠着我那隻小松鼠送給我的一塊巫魂石,見到了當時困在陣中千百年的,最後一代巫女娘孃的遺骨魂魄,之後根據她的指示進入了聖女殿之中開始學習巫法,出來之後遇到了大巫師,是大巫師帶領族民把我奉爲了新巫族的聖女娘娘,其實我們都是一樣,一樣的身世悲慘之人,爲什麼你就如此對我?非要和我劃明界線?”

因爲他還不想背叛他心中的那個她,他不敢去靠近她,怕更大的傷害了她。

這樣的回答,他,說的出口麼?

林驚羽怔怔不答,又選擇了背對着她。

淚水受不住眼睛眷戀,滴滴墜落,可是她這次沒有哭出聲,也沒有用手帕去擦拭。

“我們有相似的遭遇,可以成爲朋友,很好的朋友。”沉思片刻,林驚羽默默地說道:“但是,希望你不要改變我,不要去改變我心中所堅持的,僅存的堅持信念。”

天巧兒看着他的背影,孤獨寂寞卻不容靠近的孤影,問道:“爲什麼,我們只能做朋友?”

“因爲,因爲……,因爲你……不是、那個我喜歡的人……”林驚羽斷斷續續,顫顫的說着,天巧兒在這一刻,也止住了流淚、哭泣、聲音、呼吸、和一切的舉動,彷彿被定住了,僵在那裡紋絲不動,靜靜聽進了林驚羽所說的每一個字……

“我們做朋友吧!……我的師兄弟雖多,可是真正被我以心相交的,卻幾乎蕩然無存,你將是我林驚羽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一個朋友,以後不管你發生什麼事,我都一定會放下我所有的事物,來到你的身邊幫你……”

“……你也可以把我當作你的忠誠護衛,永遠都會爲你而戰,來誓死保護你的護衛。”

“這是我一生,對你的……永恆不變至死的、承諾!”

林驚羽直到說完,也不敢再回頭一下,縱使他給了她如此大的一個承諾,也深深抹去不了,他在傷害她的負罪感。

天巧兒慢慢合上了痛苦支撐的眼眶,輕輕地,而又沉沉地喘了口氣。

呼氣聲,彷彿就是天巧兒痛苦反駁的話語,使得林驚羽身體顫動起來,片刻後,他不想再讓天巧兒開口,就又開口說道:“我們趕去去找曾師兄他們吧,我的傷已經好了。”

說完,林驚羽擡腳慢慢踏出,幾經停頓,卻還是走出了艱難的第一步,隨後步伐緊隨跟上,身影幾晃就沒入了白霧之中。

淚水、再次流下,她也記不得這是第幾次了。

哭泣、孤獨、無依,一陣之後,她也擦起了淚水,腳步跟着那個方向,追了過去。

淒涼的夜,沒有一點情調,連所發生的事情,至今都沒有一件值得歡笑的。

劍峰之下,刀光劍影,粉彩法寶,輪輪復現。

一場激戰混沌錯亂,雙方精英已全部動手,並各自找到了對手,爲寶物提前做了洗禮,感覺彷彿只要是哪方勝利了,就會帶走寶物一樣。

相鬥時久,血流四濺,隱隱灑在劍峰之上,卻片刻也滑落下去,不留一點污穢。不過雙方所來的不愧都是門中精英,鬥法激烈,連續受創重傷,卻也沒有一個倒下的,也沒有一個退出的。

碧瑤被法相所阻,氣憤中招招鬼術狠招都陸續發了過去,無奈法相手中輪迴珠的金光太過厲害,把她招出的魂魄都一一化了去,一直鬥至此刻,她也沒能傷得了法相的半邊衣鉢。法相對碧瑤也只是只擋不攻,處處留手,縱使有幾分雜念,不願碧瑤再度輪迴,也主要是爲了那份,鬼厲與天音寺之間的淵源。不然以碧瑤如此多的惡鬼之術使出,法相縱然不想去取其性命,也斷然不會讓她如此輕鬆的。

如此也好,有了法相來與碧瑤鬥法,也不會有一些‘不知輕重’的人來無故插手其中。

他們上面,就是曾書書和幽姬二人的鬥法,也是最爲激烈驚險的所在。

曾書書一路橫殺,軒轅劍光漫天映照,威風凜凜。而幽姬先有重傷在身,此刻又勉強鬥法,自然不會是曾書書的對手,雖開始之時還可以故作鎮定,可是時間一長,弱勢就慢慢展現出來,直到後來也不得不依靠閃身來躲避攻擊,望去是被曾書書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曾書書對此,也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情感,只覺得眼前的妖人不殺不得以消憤,又可以令自己威風一回,所以下手只會越來越重。

碧瑤不敵法相望幾眼便知,幽姬敗事已定更是明顯,這讓一直在混戰之中渾水摸魚的李洵深思起來,心中漸漸覺得,這等寶物本不是鬼王宗就該得到的,而青雲門已經擁有了誅仙劍,也不該再去霸佔一個,逐最後認爲,此寶應該由他焚香谷取得最爲合理,就該由他急速取走,然後馬上回谷交給師傅,青雲門就是想要奪回也是難了。

再說他已見過他的師傅,說不定他們就在附近,只要他一得手,就會出來接應他。

打定主意,李洵擡首,慢慢向碧瑤與法相二人望去。

凝出九陽尺白光亮起,李洵猛然在衆人之中衝出,飛身向着碧瑤舉出九陽尺衝去,同時叫道:“法相師兄,我來助你。”

碧瑤正與法相鬥得激烈,忽見李洵襲來趕快召回鬼靈擋住,卻被九陽尺一穿而碎,險些還傷到她的身上。碧瑤一驚,不由向後退回幾米。

旁邊的法相收回輪迴珠一陣面寒,喧號對李洵道:“阿彌陀佛,李洵師兄你乃焚香谷的嫡傳弟子,將來就是焚香谷的繼承之人,如此這般偷襲傷人,難免有損正道之威吧。”

李洵停下後收起九陽尺,說道:“法相師兄,我見你處處被此妖女打的狼狽,更會有損天音寺的威嚴吧。再說她也是鬼王宗的新一任宗主,我怕是法相師兄你一時抵擋不住,所以纔出手幫你的,怎樣?難道法相師兄認爲我做錯了嗎?”

法相頓感無言,總感到近來李洵越來的偏離正道之途,其心也狡猾陰險難測,將來怕是非天下之福。想了想之後,法相對着李洵勸道:“李洵師兄,所謂的正邪之分,並非己身所說爲正便爲正,己身所說爲邪便爲邪,而是自己所做行事,所言爲人,以天下人公論所有的正與邪之分。我等雖爲正道之人,但所言所事已非無私光明,又何以再以爲正?”

李洵神色漸漸陰冷,對着法相道:“法相師兄,我出手相助,你似乎很不悅啊。”

“你們說夠了嗎?”碧瑤對着他們無視自己的談話,早就怒氣在面,幻出幾團綠氣鬼靈飄在她的手中,衝着法相二人叫道:“你們這些自稱正義的虛僞之人,不用在那裡假惺惺的胡說八道,就是一起來吧,我也不會怕了你們。”

說着,碧瑤手上的那幾團綠氣就飛了過來。李洵見此一笑一閃,遠遠地躲開了碧瑤的攻擊,法相一怔,快速祭出輪迴珠,連忙擋住了飛向他的幾團綠氣。

“既然我是多事,那就請法相師兄獨自應對吧。”說完,李洵又向上飛去了。

法相面帶疑惑,又見碧瑤的鬼靈攻來,雙手合十慢慢擡起,輪迴珠金光大勝,射下光芒在十米之內成團,如同硬壁般牢不可破,死死把碧瑤招出的鬼靈擋在外面,前進不得一步。

突然,法相一愣神,猛轉頭向李洵望去,只見李洵已然越過他們二人,向着劍峰衝了過去。

“李師兄……”

餘音未絕,他的一陣顫晃,一時分心也終被碧瑤得手,打破他的金光護盾,將鬼幽之力打在了他的身上。同時他的一聲叫喊,也驚醒了距劍峰較近的幾人,一刻全部暫停,把目光同向李洵望去。

碧瑤一驚,退後幾步,離開了法相一段距離。而法相恰在此刻口中也流出幾滴鮮血,想來受此一擊傷勢不輕。

幽姬望到李洵一怔,隨後一手將朱雀印打去,同時她也拋下曾書書,轉身向李洵飛去。曾書書望着他們,愣了愣,輕輕吸了口氣後,把他向前伸着的軒轅,靠後收了收,不過劍上光芒卻絲毫未落。

李洵明顯的是居心不良,同是正道的他又不好出手阻攔,眼下正好有人管了此事,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好。

面前的劍峰,目光中的寶物,越來越近,得意自喜的笑容欣欣掛上了嘴邊,手中九陽尺白光儲勢已久,張臂舉起,相信只要砸下,此絕世寶物就必然爲他所有了。

沉吸,揮臂,催發法寶,白光向劍峰衝去……

也在這一瞬間,李洵面上猛驚,身體快速向一旁閃躲,他的身後一道黃光襲至,打在了他的右臂之上,正是剛剛發出九陽尺的那隻手!

九陽尺立刻弱勢大顯,跌晃不穩的撞在劍峰之上,白光一閃而逝,劍峰依舊黑硬一連,好像沒有起到一點作用。

李洵一呆,隨後大怒,目光燃火瞪向幽姬。而幽姬一喜,隨後冷目對向李洵,對持毅力毫不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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