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環眼睛微微的泛紅起來,欲要哭啼的樣子。
“不要哭,我們一起去救大哥!”楊焰心立刻哄着小環說道:“我聽到,他們把大哥帶回青雲門了,聽說還要處置大哥。我們一起去救大哥,一定能把大哥救出來。”
小環擡起頭,雙眼紅紅的看向楊焰心,重重地點了下頭。
終於有這麼一天,小環你在認真地看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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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焰心看着小環的眼睛呆了一下,頓然心花怒放,強忍着想要破口而出的喜悅笑容,不讓自己在這麼嚴肅的時刻失態,同樣認真地看着小環的眼睛。
“我去叫姐姐。”小環忽然想起了金瓶兒,也不再看面前楊焰心的樣子,立刻丟下衆人,直接向着草屋外面跑了出去,留下一臉僵硬的楊焰心。
她剛纔,是在認真地看着我嗎?
算了,小環離開了,楊焰心把目光轉到野狗道人的身上,野狗道人自知麻煩要臨頭了,身體不由畏縮的躲了躲。
“正道重重的高手之中,你從前是個魔教之人,現在也沒有什麼本領,就算了。只用等着我和小環妹妹的好消息。”楊焰心如同深明大義一樣,對着野狗道人輕道。
“我、我也去!”如同被小瞧了一樣,野狗道人猛然大聲叫道。
楊焰心嘴角輕輕的一笑,像是‘奸計’的一絲狡猾,之後轉向在房中一直蹲坐着的小屍,肅聲道:“小屍弟弟,你也跟我一起去救大哥。”
“你的大哥?”已經恢復成年輕樣子的小屍,一表帥氣,淡然的低着頭,遮擋着面容,輕聲地問道:“就是擋在我和白衣姑娘中間的那個人?我爲什麼要去救他?”
對了,他們中間,好像還有一層的‘情敵’關係。
楊焰心心中囧了一下,之後眼睛猛然一轉,對小屍輕輕說道:“可是,那個白衣姑娘也在那個地方,你難道不想再見她一次?”
正低着頭的小屍,忽然眉毛一擡,來了精神。
在山上的另一座茅草小屋之中,金瓶兒一人呆坐在空蕩蕩的屋子裡面。
手上夾着一張紙條:我決定放下了。
我想去陪着秀香,謝謝你這些天的照顧……
房間裡面乾乾淨淨,衣物被子整整齊齊,顯然是某人在臨走之時,所特意整理過的。這些倒讓金瓶兒微微驚訝了一下,原來他也會做這些細小的事情。
望着這空蕩蕩,少了一個人的房間,金瓶兒的心中頓然出現了一絲的空虛。
爲了照顧他,他們一行人在她的堅持下停留了下來,這些天她對他細心的照顧,還總是會陪在沉默的他身邊,希望在他開口的時候能陪他說話,希望他睡醒的時候可以爲他準備飯菜,希望在他動身的時候可以扶他行走,所有的一切,都期盼着可以減輕一些他心上的傷痛。
可是他,還是沒有留下來……
金瓶兒安靜的靠在牀邊,靜靜的閉起雙眼,手中抓扶着他經常觸摸的地方,輕輕的呼吸,尋找他曾經留下的一絲氣息。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金瓶兒立刻驚坐了,雙目緊緊地看向那個門口,連呼吸都慢了下來,靜靜地看到屋口的小門開啓,從外面走進來了一個嬌小的身影。
是小環……
爲什麼突然會有,一絲失望的感覺。
金瓶兒再次低下頭去,正要再度進入沉思之中,小環已經慌忙的叫了起來:“姐姐……”
青雲門,通天峰。
玉清殿內。
兩大排的座椅,一大圈的人。
“不如將他置於焚香谷的地火之中,定可以焚盡他的一身魔血……”
正派聚集,大大小小的各派掌門,圍在一起嘰嘰喳喳,幾天來一直都在討論不休,互相提說着一個個殘酷的刑法,可是至今還沒有定下來一個結果。
“我認爲,雷電對魔身傷害最大。我派有一道祖師傳下的天雷奇陣,合我等正派掌門之力,引下天庭神雷,必將此魔劈的屍骨無存,化成一檀焦灰……”
他們討論的不易熱乎,甚至相互爭辯,都想在誅魔之役勝利的最後,好好爲自己的門派爭取最後的一些榮耀。
“千餘正派精英,都對他無可奈何,我看你們之法均不可行。不如將他交於我,我以全派之力將他鎮死山下,保證他永世難以逃脫。”
青雲門掌門蕭逸才,可能是傷勢嚴重的原因,坐在正中的位置之後,就沒有再動彈一下,面色也是略微難看。他右邊的椅子上,坐的是左肩受傷的焚香谷谷主燕虹。坐在他左邊的是,代替天音寺主持出席的法相。
他們三個乃是當今正道的三大支柱領袖,此時全是一語不發,一起沉默着。
“我的方法好……”
“看我的……”
“大家靜一下,我知道有一樣東西,也是大家衆所周知的寶物。它威力強大,足以破天開地之力,熄滅日月光輝之威,只要能將它拿出來,定可以將此魔一擊必殺。”
衆人一刻安靜下來,一起向着發言的人望去。
“此寶物就是,安放在青雲門的鎮派之寶,誅殺過無數次妖魔的天下第一神兵,誅仙劍!”出了這個餿主意的人,還渾然不知原有的悠悠得意,面帶笑容的向着蕭逸才,認真說道:“請蕭掌門請出誅仙劍,爲天下除去此魔。”
這一言開口,還真有不少人點頭,也對着蕭逸才說道:“請蕭掌門開啓誅仙劍陣,誅殺此魔。”
蕭逸才聽到這裡,面部不自然的抽動了一下。
誅仙劍陣能被他人,還是‘邪門歪道’之人所能使用。
這樣有傷門派尊嚴的事情,在經過青雲門的刻意隱瞞之後,也只有一些實力強,且又消息靈通的人知道此事,其他人對此還一無所知,所以也怪不得他們。
不過現在看着這麼多正派掌門的請求,還有那些想借此一探事情真假的別有居心之人,蕭逸才心中沉悶了一陣,一時沒有話語。
靜了一會。
衆人正有所憂慮的時候,蕭逸才忽然開口了,淡聲道:“我今日,不想談及關於血魔之事……”
一句話,說得全場的衆人齊是一驚。
“我還有另外一件,關乎正道存亡的大事。”
衆人又是一驚,赫然有人驚聲問道:“還有何事,比眼下處置血魔更爲嚴重?”
蕭逸才慢慢地把手放入懷中,輕輕的掏出來了一封密信(也是怕弄疼了傷口),向着衆人傳遞過去。幾個掌門慌忙的接了過去,打開看到上面的內容,頓時人人變色,望向蕭逸才的目光,也變得驚慌難安起來。
“正如信上所說……”蕭逸才重重地吸了口氣,又道:“死澤裡面的怪物,都化身成妖了……”
全場立刻一幕的死靜。
只有蕭逸才的聲音,在停頓了一下之後,又慢慢說道:“就在我們抓住血魔的隨後幾日,死亡沼澤的天空中就騰起了一團鮮明光輝,明亮在死澤的正上空久久不散,徹夜長明,如同奇寶降世。”
“……隨後第二日,內澤之中就開始有各種妖類相繼出現,跑出死澤,禍害周邊百姓。起初一兩隻,隨後幾十只,現在幾百只,而且數量還在增加……”
“它們個個妖力高深,而且具有死澤之中的戾氣,不但能使用妖術,而且身體強硬兇性殘暴,四處禍害村民,以生取人命爲樂。開始還可以抵擋,可是後面妖類越來越多,並且成羣結黨,已有不少我正道人士慘遭其害,西方的大片村落被毀,無數村民突遭橫禍。在此短短几日,臨近西方的幾個門派……”說着話,蕭逸才靜靜的向衆人掃了一眼,又吸了一口涼氣,冷冷地說道:“……均被圍攻滅門,無一生還。”
“這些也僅僅只是開始,它們現正在西方聚集,一旦形成一定的數量,隨時都會向東橫掃而來。”蕭逸才又重重地道了一句。
“有、究竟有多少?”已有人慌張了起來。
蕭逸才看了那個人一眼,知道他的門派也恰在西方,心中沉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目前數量一直都在成倍增加,無法估計。可能……”
“可能,至少也要上千只,多了,永無止盡……”
“咚……”那個掌門一下蹲坐在身後的椅子上面。
大批妖衆突然出現,並且聯合攻擊正道門派。
這表示什麼?
表示剛剛經過誅魔之役,死傷慘重的他們,將難以抵擋這次妖衆的攻擊,不只是一兩個門派,而是關乎整個正道,關乎整個天下蒼生的存亡。
“我曾一力阻止,可是如今,它的力量之大,我青雲門已經無法拼一派之力而擋下它們了。”蕭逸才哀嘆了一聲,又擡起頭來,道:“現在,這纔是我們正道的當前大事。”
全場變得鴉雀無聲。
“血魔也只一個,他不能一日殺光天下的人。但是成千上萬、只會害人的妖衆,它們足可以讓天下血染一色。”蕭逸才從椅子上面輕輕站了起來,肅正面向各派的掌門,停了一陣,又認真說道:“我認爲,我們當前應該派遣弟子,再去西方一帶。一則,可以隨時試探它們的虛實,掌控妖衆的動向;二則,可以遷移西方的民衆,避免蒼生受苦。”
衆人一片無聲。
誰也猜得出來,看它們的跡象,它們絕不會只留在西方作亂,妖衆東來是必然之勢。
會妖術的大片妖衆……
連續經受了幾年禍亂的天下,已經損傷累累的正道各派,是否還能抵擋?
“會圍攻門派,就是有目的、有計劃的妖衆,其中就一定會有妖首。”另一個門派掌門突然叫了起來,面向蕭逸才,問道:“知不知道,妖首是什麼怪物?”
“在此之前,萬獸族在西方沼澤往返諸多,妖首可能就是……”蕭逸才抓住了拳頭,屏氣說道:“獸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