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房間內,並沒有人。
連被窩都是冷的,也就是說這個笨丫頭一大早就起來了,而且現在人不在家,顧墨南頓時黑了臉,不用想他也知道鍾小漓去了哪裡。
“這裡居然會有楊柳,真是稀奇!”季承陽用很是驚歎的目光凝視着那湖畔邊上的幾棵楊柳樹,他沒有想到北城也會有南方特有的樹木。
鍾小漓推着他往河畔走去,笑着說道:“不僅僅是楊柳,我們學校還有許多芙蓉花呢,這個時候花還沒有凋謝,等你養好了傷還可以去看看。”
“若果要看芙蓉花,我覺得四川臨邛可能更好。”季承陽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很多事情他的要求幾乎到了苛刻的程度,但他待人卻很溫和。
顧墨南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言笑晏晏的情景,鍾小漓笑得很溫和,漂亮的眼眸都眯了起來,季承陽說了幾句話讓她笑彎了眉眼,那張秀氣漂亮的臉洋溢着濃濃的歡喜像一朵盛開的蓮。
清純而又漂亮。
他已經有好幾天沒有看到鍾小漓這麼笑着的模樣了。
這一刻,他卻不想上前打擾那畫一般的美麗場景,可是站在她身邊的人應該是自己,笨丫頭也只能是他的。
他往前走了幾步,步伐很輕,身子站的筆直,這是軍人的習慣,當他靠近的時候,鍾小漓還是察覺到了,這是一種直覺,那熟悉的感覺讓她下意識地回了頭。
顧墨南!
看到他的時候,鍾小漓是意外的。
她沒有想到會在醫院看見他,或者說她就沒有想過顧墨南會來醫院,昨天的不歡而別讓她現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當時是氣憤的,現在卻有一種侷促的感覺。
顧墨南的目光從她身上劃過,直直地看着坐在輪椅上的季承陽,他抿了抿嘴,很自然地皺起了眉頭,中指褲縫上面,身子繃的緊緊的,那嚴肅的表情讓鍾小漓立即挺直了脊樑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他要做什麼?
鍾小漓眨了眨眼睛,目光緊緊盯着他。
“傷到你,我很抱歉。”這句話顧墨南幾乎是用很大的忍耐力才說出來的,他一貫任性妄爲從來都不會爲自己做過的事情道歉,而這一次他卻打破了自己的慣例。
季承陽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立即笑着搖頭,“沒關係的,那只是個意外,嗯,意外不用放在心上。”說到後面,他都有些言辭混亂,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他從來沒有想過顧墨南會道歉!
這真是一大奇事。
不僅僅是他,鍾小漓也愣住了,任由顧墨南牽着她的手往外走去,腦袋迷迷糊糊的,顧墨南仍然冷着一張臉,沒有再說話。
看着他們離去,季承陽並沒有阻止。
一位護士走了過來,笑着說道:“季先生,那邊有一大片的樹蔭,在那裡一樣可以看到這裡的景色,我推您過去吧。”
“不用了,我有點累想回房間。”季承陽笑着拒絕了。
“那好,我這就推您回去。”護士笑着應下,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等出了醫院坐在車上的時候,鍾小漓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將季承陽一個人扔在了河邊,立即就要自己的安全帶,“顧墨南,季承陽還在河邊呢,我要先送他回病房。”
“已經安排好了,會有人送他回去的。”顧墨南覺得鍾小漓有時候是真的挺笨的。
安排好了!
鍾小漓沒有再反對,想起剛剛顧墨南是在道歉,她就有些不自在,偷偷瞄了一眼黑着一張臉正在開車的某人,得到的是對方冷冷的一瞥。
不知爲什麼,她突然有些心虛。
縮了縮脖子,她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眼神四處亂瞄,就是不再去看顧墨南一眼,這個行爲更是讓顧墨南恨得牙癢癢。
猛地一剎車。
顧墨南直接她身上,惡狠狠地咬着她嫩的嘴脣,雙手自己的安全帶,輕而易舉地將她禁錮住了,他吻的很用力,幽邃的眼眸內似乎有些懊惱的神色,他長這麼大,已經二十八年了就從來沒像今天這麼憋屈過。
都怪這個笨丫頭!
如果不是爲了他,哼,一個季承陽他纔不放在眼裡。
被他突如其來的吻驚訝住了,鍾小漓瞪圓了眼睛,嘴脣被他咬得發麻更是有些刺痛,這男人根本就是在啃,她都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刺痛的感覺加上顧墨南粗魯的行爲,鍾小漓哭了。
她惱怒地推着他,“顧墨南,你混蛋啊!”
冰涼的液體讓他徹底驚慌了,顧墨南連忙擡起了頭,看到的就是鍾小漓哭花的臉,還有那已經腫起來的嘴脣,徹底心慌了,他剛剛在做什麼,“笨丫頭,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要不,你咬我吧,無論咬哪裡都可以。”
他溫柔地着鍾小漓的臉,很是心疼。
“誰要咬你了,顧墨南你是屬狗的吧,亂咬人。”鍾小漓哭的委屈,憤怒地瞪着他,那惱怒的眼神卻沒有足夠的殺傷力。
說他是狗!
如果是別人,顧墨南一定會讓他好好享受一下狗的待遇,但這個人是鍾小漓,他不僅僅不能罵還要哄着,誰讓他自作自受。
“嗯,是我不對,要不你打我兩下。”顧墨南握着她的手甩了自己一個耳光,在他還要接下去繼續這個動作後,鍾小漓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立即抽回了自己的手。
看着顧墨南已經紅起來的臉,她都不知道該罵他什麼好,“你瘋了,誰準你打自己了,不允許,我不允許,就算是你自己也不可以傷害自己,聽見了沒有。”
對於鍾小漓的指責,顧墨南反而笑了。
看來,他的笨丫頭很心疼他。
不知道爲什麼,鍾小漓覺得他笑得有點傻氣,那勾起的嘴角本應該是驚豔的,戲謔的,卻因爲半邊紅着的臉反而顯得幼稚而又傻氣。
“笨蛋!”她低聲說了一句。
顧墨南只是摟着她,覺得只要這個笨丫頭不生氣,再打自己兩下都沒什麼,他低聲笑了緩緩說道:“只有你纔可以傷到我,笨丫頭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