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君踩着飛劍漂浮在半空中,高聲呼喊着:“你們不要再打了!”
陳抱朴擡眼觀瞧,空中飄浮着一道倩麗的身影。
他疑惑地問道:“嗯?這不是刑君小兄弟嗎?你怎麼今天看上去娘們兒唧唧的?”
刑君聞言險些從飛劍上栽下去:還不是爲了趕着來救你?
這可是蜀山最強的誅魔劍陣啊!
不過看下面這幅景象,好像也不怎麼用救就是了。
“陳兄,你抱的這是......”
陳抱朴如夢初醒:“臥槽?怎麼還在我懷裡?”
說着便把懷裡的辟邪丟在地上,摔得零零碎碎的。
刑君看着地上摔碎的一灘辟邪,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一灘看上去好熟悉啊......
“陳道友,這是......?”
陳抱朴攤攤手:“我也不知道,就聽你師兄們喊他老二,也有的叫辟邪。”
“什麼?!”
刑君飛身來到辟邪身邊,抓起他冰涼的手:“二師兄!二師兄!”
“二師兄,你不要死啊!”
刑君的身邊,一道模糊的身影緩緩出現。
“小師弟,不要傷心,我還沒死。”
刑君抹了抹眼淚:“二師兄,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辟邪深情款款地說道:“我本來是挺不住了的,聽到小師弟的聲音就有了力量!”
一旁的陳抱朴打了個冷顫:都說‘蓬萊好御姐,蜀山全是基’。
原來傳聞是真的?
陳抱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刑君,陷入沉思。
怎麼回事呢......怎麼會看一個蜀山的小男生眉清目秀的呢。
難道我...其實...喜歡男人?
正思索間,辟邪深情款款地聲音傳來,刺撓着陳抱朴的耳膜。
“小師妹,走,跟我回蜀山吧,我們去修煉傳說中的雙劍合璧。”
刑君梨花帶雨地說道:“可是,你的肉身......”
說着,刑君轉頭看向陳抱朴:“陳道友,陳宗主,剛我來時隱約瞥見貴派有人救了我二師兄一次。”
“能不能再請那位大能出來幫幫忙?若是沒了肉身,只怕我二師兄的劍道修爲一輩子都要停滯在金丹了!”
陳抱朴聞言眉頭微蹙:啥?鬼谷派有高人?還救了辟邪一命?
我咋不知道?
“刑道友,我鬼谷派只怕...沒有你說的高人吧?”
“你二師兄明明是和我單挑的時候被我打傷的,什麼時候有過高人救他了?”
“不信你問你其他師兄弟,他們都可以作證,可能是你離得太遠看錯了?”
劍男人們正憤怒於辟邪這筆藉着被打傷撩撥小師妹,紛紛矢口否認有人救過辟邪這件事。
而且,他們也確實是不記得有這回事。
巨雀扯着大嗓門嚷嚷道:“老二明明是單挑沒打過陳宗主才被打碎了肉身,何曾有過什麼高人救過他來的?”
蜀山大師兄壑鬆也深沉地點點頭:“小師弟,是不是你看錯了?”
在場唯二記得辟邪被救過兩次的人,一個是刑君,另一個就是辟邪。
辟邪憤而拂袖:“小師弟,不必求他們,這些臭男人蛇鼠一窩,沒一個好東西。”
“這肉身,不要也罷!我們走!”
刑君站在原地沒有動,帶着懇求地眼光看向陳抱朴:“陳宗主,我知道你也許有難言之隱。”
“畢竟,這種活死人肉白骨的丹藥不是能隨隨便便拿得出來的。”
“不過,我還是要懇求你幫幫我們,二師兄的祖父是蜀山太上長老之一,你若能救回他的肉身,蜀山一定會有厚報與你!”
陳抱朴心說這孩子咋還不信呢,我要有那麼牛的隊友還至於炸肉丸子跟木玉蕨比煉丹?
“刑道友,不是我不幫你,我鬼谷派是真的沒有你說的那位高人吶!”
“若是有,就請高人不吝丹藥,施救於蜀山的這位辟邪道友吧!”
遠處,北堂春屈指一彈,充滿生機活力的丹藥再次飛入辟邪的肉身。
陳抱朴差點背過氣去,這特麼飛來的是丹藥?這是飛來個巴掌打在我臉上了呀!
“何方妖人膽敢闖我鬼谷派!”
他看着突然出現的北堂春,做出一個流汗黃豆的表情:你寄吧誰啊?
北堂春揉揉眉心,再次出現在陳抱朴的面前:“宗主,是我,北堂春。”
“哦……是你啊!嗐,閉關這麼多年,我都快把你名字忘了!”
有一說一,陳抱朴完全沒有想起面前這個男人是誰,只覺得鬼谷派應該也許大概是有這麼個人。
他勉強裝作與北堂春很熟的樣子。
“什麼堂春?”
北堂春深深嘆了口氣,再次消失在空氣中:“北堂春。”
陳抱朴尷尬地撓撓頭:“嗐,我鬼谷派家大業大,傳承千年,偶爾有一兩個門人我記不住名字也很正常。”
“刑道友不要誤會,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辟邪肉身再次漸漸恢復,刑君也跟着恢復了那派溫潤作風。
他衝着陳抱朴抱拳鞠躬,微行一禮:“我的師兄們都是直腸子,喜歡笑鬧。”
“給陳宗主添麻煩了。”
陳抱朴擺擺手,示意沒有關係:“不打不相識嘛,刑道友有空常來我鬼谷派坐坐。”
“不過,下次再來就不要拿寶劍了呦,我煮麪給你吃。”
刑君白皙的臉龐飛出一抹紅霞,靦腆地說道:“下次再來,便在鬼谷派待上幾日,與陳道友細細論道。”
“只怕到時候陳道友會嫌我討厭。”
陳抱朴像個慈愛的老父親一樣看着靦腆可愛的刑君說道:“不妨事,刑道友只管來,我鬼谷派向來是熱情好客。”
原本氣沖沖想要拉着刑君雙宿雙飛的辟邪一下子打翻了醋罈子,伸手抓向刑君的手腕:“小師弟,我們走,不要和這邪魔外道多說話!”
刑君側身輕輕躲過辟邪抓來的鹹豬手:“師兄,我觀陳道友乃是忠厚之人,不是你說的邪魔外道,以後這種誹謗他人的話便不要再說了。”
“我會生氣。”
辟邪心頭惱怒,連聲謝謝都沒對陳抱朴說,祭起飛劍消失在天際。
空中只留下一句:“等你走歪了路,可別怪師兄沒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