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滿臉悲憤地叫喊道:“陳抱朴,你若是條漢子就站出來與我一對一斗上一場!”
剛打了個嗝的肥啾看着天空中滿臉灰塵的辟邪陷入沉思:這話我好像聽過一次哦?
陳抱朴摩挲着小鳥,神情古井無波,內心早已慌成老狗。
蜀山系戰鬥力都跟開了掛一樣,跟金丹期的邢君打都廢了老鼻子勁才把比裝到位,現在又來了個《辟邪劍譜》加持的辟邪。
我陳某人......命可真苦啊。
眼見陳抱朴無動於衷,辟邪再次叫罵道:“難道練劍之人遇到強敵,連出劍的勇氣都沒有嗎?”
“也好,你這般作爲,確實不配與我的《辟邪劍譜》相提並論。”
“不如這樣,我聽說你慣會使用一些奇技淫巧,不如就拿出來,看看我辟邪的劍更快,還是你的奇技淫巧更能技高一籌!”
自打修習《辟邪劍譜》之後,辟邪的聲線變得又尖又細,聒噪得不行。
陳抱朴掏了掏耳朵,厭惡地說道:“你也配?”
“不會有人撿到別人的殘次品之後就洋洋得意據爲己有了吧?”
辟邪氣得臉色虛青,可又不敢直言相懟。
他對外宣揚《辟邪劍譜》,自然是希望天下人都以爲是他辟邪天資絕倫,開創出了這等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蓋世奇功。
如此一來,才能獨闢蹊徑,以天下最快的劍道挽回刑君小師妹的芳心。
可是...這陳抱朴似乎一眼就看出了《辟邪劍譜》不是自己所作?
辟邪的面色陰晴不定,既對陳抱朴動了殺心,又不敢輕舉妄動。
嘢?唬住了?
陳抱朴看着辟邪的神色暗暗心喜,這小夥子智商沒見長嘛。
“咳咳,汝等練劍,一昧追求着假大空的‘道’,口中也說道,心中也想道,可你們有沒有想過,劍,就是劍而已。”
車軲轆話在臨時現編一些東西的時候就顯得用處非常之大。
陳抱朴腦海裡瘋狂運轉,將準備忽悠辟邪的話打打腹稿。
可書到用時方恨少,陳抱朴只是一個宅了兩千多年的理工男。
之前跟劍魔裝比的時候已經將肚子裡的東西掏了個大差不差,一時半會兒竟沒有想出適合此情此景的存貨。
陳抱朴眼睛餘光四處張望,試圖找到些新鮮的素材來忽悠辟邪。
無意間,他看到一張面色悲苦的臉——阪本。
“阪本,想要件事你家先祖的秘技嗎?”
正在圍觀吃瓜順便捂住自己小老弟的阪本聽到陳抱朴呼喚,下意識擡起頭應答,表情像是一隻睿智的哈士奇:“啊?”
陳抱朴心說這孩子一點都不上道,要是捧哏去非得餓死不可。
辟邪聽到陳抱朴全然不理自己的挑戰,反而是口若懸河地講述其修行之道來,不由得惱羞成怒:
“竟敢無視我,陳抱朴,你找死!”
“流星飛墮!”
陳抱朴冷哼一聲:“毫無敬畏之心,你的傲慢將會成爲你修行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神劍自斷長虹死,一星飛墮從南極!天外流星!”
華光閃過,陳抱朴閃現在比辟邪更高的身位之上,同樣以流星飛墮的劍勢鑿向辟邪的劍路。
“嗤”地一聲輕響,辟邪身上的紫袍隨風飄作兩半,露出已經被腐蝕地瘦骨嶙峋的軀幹。
陳抱朴嘆了口氣,法力變作水鏡照向辟邪:“唉...在你墮入邪道之前,不說面如冠玉,至少也算是個帥比。”
“可是現在,你瞧瞧你這幅落魄的樣子,還說什麼劍道不劍道的?”
“邊有人練武都會腎衰竭噶,大佬?”
辟邪當然也看到了鏡中自己的形象,只是如今他已失了理智,任誰來講理也聽不進去。
“住口!你住口!”
“什麼墮入邪道,什麼腎衰竭!我這是爲了追求更高更遠的劍道捨棄一部分肉身的桎梏而已!”
“你這種凡夫俗子懂得什麼?!”
“收起你那拙劣的鏡花水月之術,我的劍是世上最美的,我自然也是!”
陳抱朴心說你踏馬跟美有個der關係?
他忍住吐槽的慾望,喃喃說道:“更高更遠的劍道嗎......”
“如果我沒記錯,你的《辟邪劍譜》是以快聞名的吧?”
“可惜,你走錯了路。”
辟邪本不欲與陳抱朴多費口舌,可陳抱朴有意無意地撩騷了一句“你的《辟邪劍譜》”,整紮在辟邪的心窩子上。
“我的《辟邪劍譜》......”辟邪輕撫劍身,癲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對!我的《辟邪劍譜》!”
眼見辟邪中套更深,陳抱朴不動聲色地給自己的口誤比了個大拇指:虛榮,是我最喜歡的原罪。
“你的《辟邪劍譜》快則快矣,卻無法沾到我的衣角。”陳抱朴輕描淡寫地刺激着辟邪本就瀕臨崩潰的神經。
在這種癲狂的狀態下,只有將辟邪擡到一個本不屬於他自己的心裡高度,再重重將其摔下,才能獲得有效的信息。
若是一味地放縱他或者與之對立,只會迫使他不停地癲狂地囈語。
果不其然,聽到陳抱朴這樣說,辟邪直接出劍,一招“花開見佛”徑直刺向陳抱朴的眉心。
“秘技!反覆橫跳!”陳抱朴身形一閃,出現在辟邪的右側,“誒,打不着~”
辟邪逆轉劍勢,將餘力盡數刺向右方,卻依然刺了個空。
陳抱朴在左側拍了拍辟邪的肩膀。
辟邪打了個激靈,再不及用任何招數,反手刺向陳抱朴。
“誒,打不着~~”
如此循環往復上百次後,辟邪的靈力、精神全都瀕臨崩潰。
陳抱朴輕輕在辟邪的眉心點了一下,他便飛墮向鬼谷派的地面。
失去了靈力的庇護,辟邪被摔得口吐鮮血,嘴裡一直喃喃發問:“爲...爲什麼......”
神情如同認命了的裡番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