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你...我...我們是正義的,你不要試圖用暴力恐嚇我!”
“我纔不會怕你!”
青袍修士哆哆嗦嗦地梗在陳抱朴面前,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天空中,有至少三百把劍正瞄着他的所有罩門。
只要陳抱朴點點頭,或者一個手勢,這些飛劍就足夠把煉氣期的他刺得連輪迴都入不得。
陳抱朴戲謔地挑挑眉毛,伸出手輕輕拍在青袍修士臉上,發出“啪啪”的脆響。
“我問,你說,膽敢回答半個不字......”
說着,陳抱朴手指輕輕朝天空勾了一下,一把飛劍化作流光釘在青袍修士的腳面上。
“啊!!”
青袍修士一聲慘叫,鮮血瞬間浸透了腳下的土壤。
這一劍來得不緊不慢整紮在青袍修士的骨頭上,將他腳背的骨頭打得粉粉碎。
在鬼谷派宅了兩千多年,乍用這般雷霆手段,陳抱朴也有些於心不忍。
他低垂着眼瞼,不去看青袍修士的臉色:“姓名?”
“我不...啊!”
青袍修士還試圖硬挺,卻被陳抱朴將另一側腳面以同樣的角度精準擊穿。
“我說...我說......!在下阪本...”
陳抱朴脫口而出:“有何貴幹?”
青袍修士:?
“我是說,在下,名字,叫做阪本。”
陳抱朴理直氣壯地說道:“我知道啊,逼王嘛,聽說過,不過你是扶桑人啊?怎麼到我們這邊來的?”
聞聽此言,自稱阪本的青袍修士神情明顯尬住了一下:“沒想到時隔千年仍有人記得我阪本家先祖的賀號......”
陳抱朴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說阪本是你老祖宗?”
一提到先祖,阪本將腳上的疼痛全然丟到腦後,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正常的紅暈。
“正是如此......想當年,在下的先祖也是名極一時的陰陽師,曾經作爲遣唐使來學習過修行之法的。”
“回到扶桑後,先祖以一式名爲反覆橫跳的秘技,成爲了當時扶桑最強的陰陽師,只可惜天妒英才,爲了阻止一場來自高天原的浩劫,家祖以身殉道,寂滅在了熊本,我阪本家的傳承也散落得十不存一,再難發揮出昔日裡反覆橫跳的榮光。”
陳抱朴問道:“也就是說,你來我們這兒,就是爲了重走一遍你家老祖的路,試圖復刻他的修爲唄?”
“so嘚死,so嘚死!”阪本亢奮地連家鄉話都蹦了出來,“還請大能務必要幫我這個忙!我阪本家會牢記閣下的恩情的!”
陳抱朴擡手一耳光打得阪本在空中轉體三百六十度。
“你幫着木鼎派發動這些混混來我鬼谷派鬧事,現在居然想讓老子幫你復刻什麼先祖榮光?你腦子有病?”
阪本慌張地解釋道:“我、我沒有跟隨木鼎派!他們滴,傲慢,我是......”
一句話沒說完,雲層中飛出一柄細長的法劍,直直扎向阪本後心。
陳抱朴從阪本雙腳的腳面上拔出劍來,雙劍揮舞,將飛來的法劍打回雲中,卻聽到雲層之中傳來一聲尖細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陳抱朴!你竟用自己的劍庇護倭寇!”
“刑君真是瞎了眼,竟愛上你這等低劣之人的劍道!”
高空之上,一人身着紫袍,左手持劍,慵懶地浮在半空之中,氣息已至元嬰中期,臉上妝容說不盡的妖冶怪異。
不是辟邪又是誰?
“呦,這不那割了那啥的辟邪嘛,出息了啊?幾天不見都元嬰了。”陳抱朴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付着辟邪,“我還以爲你割自己籃子大出血,死蜀山腳下了呢。”
事已至此,陳抱朴哪裡還不知道今日之事就是辟邪攛掇的?
滿大街割人老二,大肆渲染《辟邪劍譜》劍法的霸道與邪異,誘惑一些想走邪門歪道的散修對《辟邪劍譜》產生興趣。
而後又恩將仇報,散播出羅摩遺體的消息,引誘另一部分對昇仙有所執念的修仙者出手搶奪羅摩遺體。
在渾水之中,將所有的矛盾循循引向以陳抱朴爲首的鬼谷派。
陳抱朴想不通辟邪爲什麼這樣恨自己,難道說是因爲刑君?
本以爲“蜀山全是基”這話只是說說而已,看來並非是空穴來風啊?
正常男人是不會因爲喜歡某個姑娘把自己的小兄弟給刀了的吧?
不會吧?
“你!”辟邪被陳抱朴一句話破了防,“你找死!”
話音落下,他便化作一道紫色流星撞向陳抱朴,這劍既快又猛,劍氣中帶着絲絲腐蝕的氣息。
辟邪劍法·流星飛墮!
元嬰中期出劍既快又猛,饒是陳抱朴金丹內力深不見底,也不得不避其鋒芒。
在這個滿是主角模板的世界裡,陳抱朴並不敢託大,身形一閃,與辟邪拉開距離。
“辟邪,我念你是蜀山舊人,不欲與你多結紛爭,你可不要欺人太甚了!”
陳抱朴微微惱怒,這破天道什麼情況,弄得滿大街都是主角模板,說好的與天爭命呢?
難道說與老和尚提到的抵禦外來入侵有關係?
陳抱朴看看辟邪的劍,又看了看自己,恍然大悟:淦了,在這活了兩千多年差點忘了自己是穿越者這件事!
抵抗外來入侵,我自己可不就是那個外來入侵嗎?!
一念至此,陳抱朴耷眉騷目地掩飾自己的神情,不讓辟邪看出什麼端倪來。
辟邪見陳抱朴面色怪異,還以爲是他怕了自己,不由得冷哼一聲:“陳宗主,聽我句勸,把羅摩遺體交出來,我饒你不死!”
“否則,以你區區鬼谷派這大貓小貓三兩隻,只怕是攔不住我的辟邪劍!”
“屆時,你只能去閻王殿那裡找你的列祖列宗哭訴一番傳承斷絕了!”
巧的是,大殿中剛與大壯鬥完法的肥啾正憋了一肚子火沒發泄完,走到外面打了個飽嗝:
“嗝~~~~~~~”
巨大的火炎如同龍息一般噴向天空之中,將辟邪身周的護體邪氣燒了個精光。
辟邪氣沖沖想要將陳抱朴殺掉,卻被這火燒了個措手不及。
聯想到他之前的狂傲不羈,場面一時有些尷尬。
這現世報來的未免也忒快了一些。
陳抱朴捂着嘴嗤嗤笑道:“呃,內個,逼大劍聖,你要不再考慮考慮滅我門的事情?”
“畢竟,好像連我家的可愛小鳥都能對你的生命造成威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