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爲期兩年的煉丹大賽開了個幕就結束了。
甚至開幕式都不算成功。
木鼎派大長老被一座五指山鎮壓五百年,所有下屬門派都灰溜溜地逃回各家的地盤。
掌門木玉蕨滿心歡喜地圖謀先天之氣而來,還想着順道搞一個傾國傾城的道侶。
卻沒成想一次煉丹大賽連褲衩子都賠進去。
出於止損的目的,木玉蕨強打精神走上前來對陳抱朴說道:
“陳宗主,貴寶地風水太好,我們木鼎派用不起。”
“我看,咱們的合同到此結束,我木鼎派不再佔用鬼谷派的地方來舉行煉丹大會。”
“你呢,把棋盤山的那座銅髓礦還給我們,你意下如何啊?”
衆所周知,租房合同是極少存在“租期沒到但我不想租了,你把錢全部退我”這種事情的。
木玉蕨的行爲明顯算是強買強賣。
我用你的時候你必須得把地方給我,我不用你的時候你必須把錢退給我。
木鼎派有太多太多附屬門派,過分的讚美和順從早就讓木鼎派中人失去了敬畏與謙恭之心。
贏,木鼎派需要一直贏下去。
不過,只要輸一場,木鼎派久玩兒不起了。
陳抱朴伸出大拇指給木玉蕨點了個贊:“好啊!還給你就還給你。”
葉晚晴與郭靖勸阻道:“宗主,不必還給他們!咱們鬼谷派可不怕他們!”
陳抱朴雙手虛按,示意二人稍安勿躁。
“二位同門不必如此,我鬼谷派素來與世無爭,東來順他向西走,南來順他往北行,只要一心可順,其他不必拘謹。”
陳抱朴一言既出,二人紛紛感到道心中又多了一些了不得的感悟,只是無論如何也察覺不到自己悟到了什麼。
幾人正各懷心思,木鼎派法舟之上傳開結結巴巴的報道聲:“報報抱抱抱抱報告宗主!”
“出出出出大事了!”
看着心中女神一門心思偏向陳抱朴,木玉蕨本就心中不爽,他沒好氣地訓斥道:
“遇事便慌慌張張,像什麼樣子!回到門派去思過崖面壁五十年!”
“抱抱報告掌門!棋盤山的銅髓礦,空了!”
一陣暈厥感竄上木玉蕨的靈臺,他臉上青筋暴起,抓住小結巴怒吼道:
“棋盤山那麼大一座銅髓礦,全抽出來能供整個修行界用五百年!怎麼可能就這麼空了?!”
小結巴心驚膽戰地說道:
“抱抱報告宗主!棋盤山中來了一羣不知疲倦的傀儡人,它們手中都有能開山裂石的法寶,連挖帶炸,兩天就把那座銅髓礦挖空了!”
木玉蕨咬牙切齒地看向陳抱朴:“你算計我?”
陳抱朴雲淡風輕地說道:“木宗主此言差矣,你情我願的買賣,怎麼能說是我算計你?”
“你用我鬼谷派駐地煉丹幾日,我便挖了銅髓礦幾日,要說起來,是你毀約在先纔對!”
木玉蕨此時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內心:“木鼎派弟子!祭出法寶!”
一時間,鬼谷派上空各式法寶飛劍壓壓喳喳如同蝗蟲過境,透着擇人而噬的意味。
“雜亂不堪的靈力波動,吵死了!”
郭靖落在地上,紮下馬步,雙掌向前拍出。
一條藍色大龍沖天而起,吹得漫天法寶七零八落。
強大的靈壓將木玉蕨壓得跪在地上動彈不得。
變身超級賽亞人的郭靖本欲一掌取了木玉蕨性命,卻被一隻巨大的手套握緊手腕動彈不得。
郭靖心中微驚:在我打出降龍廿八掌中最強一式的亢龍有悔時,宗主竟能將我的攻勢攔住?
難道說他其實早就已經是渡劫修爲,只是扮豬吃老虎?
如此看來,想要竊取成仙之秘,還要有耐心纔好。
陳抱朴看着郭靖目瞪口呆的神情微微點頭,他心中對郭靖的“演技”很是滿意。
這個小郭還是很不錯得嘛,小夥子看起來憨,察言觀色比一般人強得多啊。
知道本宗主廢垃不堪,居然能強行收住力的同時還演出這般震驚的表情。
一個字:爽!
陳抱朴用高深莫測的語氣說道:“郭長老,就放他們走罷,南來北往都是緣,要多結善緣才能窺見天道!”
等他把話說完,木玉蕨才感覺身上的靈壓去了十之八九,他帶領着木鼎派的弟子們狼狽逃走。
只留下一個瘋瘋癲癲的大長老南宮玄焰被封印在鬼谷派的地下。
爲了遮掩這場難以啓齒的失敗,木鼎派及其下屬勢力統一了口徑。
他們對外宣稱,善良租客木鼎派本欲借用鬼谷派空地舉辦煉丹大賽,順便幫鬼谷派揚名。
但是跋扈的陳抱朴依仗飛昇仙人留下來的神器,肆意誹謗和侮辱給弟子們示範丹道的大長老南宮玄焰。
木鼎派放出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
修行界中,依靠木鼎派丹藥修行的修士數不勝數。
除了一些堅持己道的門派,其餘的散修與修士家族想要快速提升實力,就必須得依靠木鼎派售賣的各種丹藥。
因此,想要討好木鼎派,好從中獲取利潤的修士更是數不勝數。
畢竟,只要能拿到比別處便宜的貨源,完全可以憑藉價格優勢,在一瞬間培養起一個修行界中的中等規模家族。
一時間,鬼谷派從藉藉無名瞬間上升到了“正道公敵”的地位。
任何自詡正道清流的門派都不會與鬼谷派來往,彷彿鬼谷派一封書信就能夠使一個門派墮落似的。
也正因此,陳抱朴原本有很多可以解釋清楚的事情,連說都說不出口。
反倒是有不少魔修都找到鬼谷派,試圖加入鬼谷,尋求一絲絲庇佑。
譬如陳抱朴眼前的這位丹魔:北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