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進入盜聖洞府中只是有點昏暗,對於目力很好的修仙者來說算不上恐怖。
可陳抱朴進來之後便心裡有些發憷。
沒轍,修爲一直被壓制着,這破地方還一直循環着恐怖片的配樂,讓人感覺下一秒就會有什麼東西突然躥出來。
大壯站在陳抱朴肩膀上哆哆嗦嗦地說道:“陳抱朴,我們回去吧,這地方好可怕啊。”
陳抱朴伸手摸着大壯的腮紅,同樣哆哆嗦嗦地說道:“你別...別說了,我也害怕。”
“怎麼大能遺蹟還能陰氣森森的呢?就不能來點陽間的配樂嗎?”
“吼!”
說話間,一側的石板裂開,從中驟然撲出一隻身着破爛麻布的屍鬼,吼叫着砸向陳抱朴。
“臥槽!!!!!!”
陳抱朴嚇得一激靈,頭髮險些飛出頭皮,使出渾身修爲日字衝拳打在屍鬼面門之上,將幹朽的屍鬼打得粉粉碎。
“艾瑪臥槽!嚇死我了。”
“嘎.....”大壯劫後餘生地長出一口氣,“我真不應該跟你來的,真的。”
陳抱朴彷彿用盡了渾身的力氣,一屁股坐在地上,虛弱地點點頭:“早知道我應該帶晚晴來,她不怕鬼。”
大壯心虛地狡辯道:“我...我纔沒有怕鬼,若不是修爲被壓制住,區區屍鬼,從我羽毛上撣點兒粉末下來都能砸死它們。”
就在這時,一聲低沉的出氣聲環繞在一人一鳥的耳畔:“哈......”
這聲音冰冷,卻又無處不在,就像沒由來的一股涼氣,從陳抱朴的尾巴骨一隻竄到天靈蓋上。
“嘎!!!!!!”
大壯嚇得撲騰着翅膀就飛了起來,邊飛邊叫嚷着:“我X你媽!我X你媽!”
“有本事你出來!我弄死你!老子是妖聖,老子一爪就能撓死你!”
某知名相聲大師經常說,恐懼到了極致就是憤怒,大壯現在就處在嚇破膽的邊緣狀態上。
陳抱朴咬着嘴脣長吸口氣:“他mua的......這破地方到底要給點什麼啊,趕屍嗎?有必要弄得這麼陰間?”
一人一鳥正“咚咚咚”打着退堂鼓,遠處卻穿來一道天籟般的詠歎調。
“嗯啊~~~”
這聲音蕭蕭嫋嫋,直往人耳窩子裡灌。
如同美人飽睡後迎着清晨的第一抹陽光伸懶腰時發出的囈語,讓人從耳廓一直到後腦都酥酥麻麻的,舒服得神魂顛倒。
陳抱朴倒吸一口涼氣:“嘶...這麼好聽?”
轉頭看肩上的大壯,明顯已經處在了宕機狀態,立在自己肩膀上一動不動,像個傻鳥。
他屈指探了探大壯的腦袋瓜子,卻見大壯鳥眼迷離地嘿嘿直笑:“青鸞~朱雀~~重明~~~”
“嘿嘿...嘿嘿嘿......”
陳抱朴心說:捏麻的,剛纔還怕鬼怕的要死,現在就開始做春夢想小母鳥,果然玄鳳鸚鵡是鳥中哈士奇。
心是真寬!
神奇動物小夥伴輕易就在魔音灌耳中繳了械,陳抱朴也不敢大意,掏出平時工作時準備的防噪音耳塞,杵到自己耳朵裡。
在本就光線不好的洞府中,失去聽覺是很危險的事情。
不過好在聲音傳來的地方有比較強的光亮,陳抱朴決定循着光亮上前去看看。
在隔絕了恐怖的氛圍音效後,陳抱朴頓時感覺整個人身心都舒暢了不少。
一路上,除了那個被打爆的屍鬼以外,再沒有突然出現任何稀奇古怪的東西。
走到光亮盡頭處,陳抱朴停下了腳步。
“這洞口怎麼只有光線,完全看不到對面是什麼?”
說着,他伸出手指輕輕觸碰光門,竟是直接穿了過去。
“咦?是能透過去的......對面到底有什麼,我踏馬有一點點慫。”
有了屍鬼的前車之鑑,陳抱朴不敢貿貿然闖進未知的前方。
這種感覺就像是睡前看了一部恐怖片之後,無論如何也不敢把腳露在被子外面一樣。
他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面等身高的一次性盾牌來,這是師父飛昇前給他準備的一次性防禦法寶,不需要充能就可以抵擋一次元嬰期以下的攻擊。
陳抱朴將盾牌結結實實地擋在身前,腳下一點一點地往光門裡蹭。
出乎意料的是,門裡面似乎什麼都沒有。
既沒有令人抓狂的尖叫,也沒有突如其來的攻擊。
就連那詭異的詠歎都消失不見。
陳抱朴貓在盾牌後面,側着頭,只睜開一隻眼睛,慢慢地將盾牌向下收。
可能是洞府結構的原因,光門後面的這處空間明顯比前面鬧屍鬼的地方亮堂不少。
隨着盾牌一點點向下移,陳抱朴心裡的石頭也緩緩落地。
呼...這裡也沒什麼嘛,看來盜聖前輩也不是那麼特別的.....
“臥槽!!!”
陳抱朴剛想誇一下盜聖的人品,卻隨着盾牌收起的節奏看到一坨漂浮在空中的頭髮。
那恐怖片的音樂陡然間再次響起,還時不時伴隨着詭異的奸笑和屍鬼的冥息。
“臥...槽......”
陳抱朴重重嚥了口口水,邁開腳步便開始...往回撤退!
什麼羅摩遺體不遺體的,小命最重要!
可撤出光門的時候,陳抱朴卻看到隔離兩處的光鏡中,立着一個青蔥的小蘿莉,身高只到自己胸口位置。
“嘶......沒想到剛剛的氛圍那麼恐怖,結果出場的是個可愛小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