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兒目瞪口呆地望着主子,嘴裡吞吐道:“娘娘,還有您的手......手......”
慕容筱雲垂下手一看,左右手背與手心的紅疙瘩連成一片,觸目驚心。她不禁心裡發麻,看着這些紅紅的密密麻麻的疙瘩不禁覺得全身上下都似有蟻蟲在咬她啃她一般難受,不由撈起袖子拔開衣領一看,還好手臂與身上是白淨淨的,並無什麼異樣。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聽許公公說,“小順子,快去傳御醫。”
許公公扶着慕容筱雲走向六尺鳳牀,細聲安慰道:“娘娘,您先回牀上躺着歇息,等御醫來了再替你診治。宮裡的御醫都精通醫術,一定會想辦法替娘娘消退這些紅色斑疹的。”
她心中驚魂未定,從小到大沒有如此無緣無故就長出這些瘮人的疙瘩出來過。這輩子沒有長過,上輩子也沒有長過,即使是長疙瘩,也只是青春期的時候長几顆並不明顯的痘痘。哪有這麼誇張,雙手滿臉都是紅得發亮的疙瘩,彷彿能從裡面擠出水來,密密麻麻的連成一片。她也不過是小睡了一會的時間,怎麼就跟毀了容似的?
這到底是怎麼了?
慕容筱雲重新側躺在鳳牀上,心緒一片混亂,不由地猜測到底是誰在謀害於她?
小順子去傳御醫的這會兒時間,她收拾了自己糟糕透頂的心情,緩緩地理出思緒。晨起的時候,她的皮膚接觸過的東西就只有胭脂水粉與皇帝賜來的袪疤膏。
順兒給她梳妝打粉的時候,塗得都比較薄。而且那些胭脂水粉只塗在了臉上,沒有接觸過她手上的皮膚。而她的臉上與手上同時接觸的東西只有那紫色玉瓶中的袪疤膏。
慕容筱雲想了想,也不可能。袪疤膏既是皇上贈的,他又怎麼會有害她之心呢?
她蹙了蹙眉,擡頭詢問,“許公公,今兒早膳與午膳之前,你都試過飯菜了,沒有什麼異樣?”
許公公蹙眉思量,急忙回稟,“娘娘。每日用膳前,奴才都用銀針試過了,沒有異樣。況且,早膳與午膳時奴才們與娘娘一同就的餐,吃的都是同樣的飯菜。奴才們卻沒有任何中毒反應。奴才可向娘娘保證,這膳食絕對沒有人動過手腳。”
她將視線移到順兒身上,又問,“順兒,這胭脂水粉,可有異樣?”
順兒急得眼圈都紅了,聲音幼嫩之中帶着幾分着急,“娘娘,奴婢親自經手的胭脂水粉,況且奴婢還用手塗沫過,這胭脂水粉怎麼會有異樣呢?”
慕容筱雲一一排除各種可能xing,蹙眉思量片刻對着順兒問道:“你是說皇上是將袪疤膏交給純兒了?”
順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立即求饒道:“娘娘,純兒她不可能謀害娘娘的,娘娘請您相信奴婢。純兒與奴婢一心一意侍侯娘娘,絕無二心。”
慕容筱雲沒有懷疑誰,尤其不會懷疑許公公與順兒,見順兒如此求饒難免心酸,“順兒快起來。我沒有怪罪你姐姐,我只是要查明真相。你去把純兒叫來,我問她幾句話。”
小小的順兒跪在地上,擦着眼角的淚,起身回稟道:“是,娘娘。奴婢這就去傳來純兒。”
片刻過後,順兒同純兒一同進了來,見主子滿臉滿手的紅色斑疹,立即慌了,“娘娘,您的臉和手是怎麼了?”
慕容筱雲淡淡地看了一眼純兒,語氣平緩道:“純兒,皇上離開前親手把袪疤膏交給你的對不對?”
順兒立即跪在地上,如實說道:“娘娘,是皇上親手把袪疤膏交給奴婢的。可是奴婢動也沒動過這袪疤膏。只是奴婢怕把它摔壞了,沒等你醒來之前都放在了奴婢的枕頭底下,與順兒換值的時候才交給順兒。娘娘,您要相信奴婢,奴婢絕對不會害您。”
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慕容筱雲不打算怪罪任何一個人,所以說話的語氣都是平緩的。只是,稍微要比平日裡嚴肅一些,“純兒,你先起來。你把皇上將袪疤膏交給你的經過都重新說一遍。”
純兒依是不起身,跪在地上苦思冥想,片刻後流着淚說:“娘娘,昨兒五更天的時候,天還不見亮。皇上就穿好龍袍出了寢殿。奴婢和小虎子還有姑蘇佳人在輪值,奴婢還勸皇上再歇息一會,因爲皇上出來的時候離徐公公備好步輿的時間還差兩刻鐘。皇上說他要去書房準備早朝的事。奴婢就沒說什麼了。皇上就交給奴婢一瓶紫色玉瓶的袪疤膏,還吩咐說這膏不只能袪疤還能美容養顏,特地交待奴婢要侍侯着娘娘按時塗抹。然後皇上就走了,奴婢就把袪疤膏擱在了枕頭底下,等順兒來換值的時候就交給了順兒。”
慕容筱雲聽純兒一口氣說完,並沒有查覺到她有什麼謊言,只是聽不出什麼端倪來,於是又細細問道:“還有別的什麼遺漏掉的嗎?你大概把這袪疤膏擱在枕頭底下多久,什麼時候交給順兒的?這之間還有誰知道這瓶袪疤膏?”
純兒實在想不起來,搖搖頭說:“娘娘,這袪疤膏是皇上昨兒交給奴婢的。只在奴婢手上停留了半個時辰,就交給順兒了。”
慕容筱雲轉頭看了一眼順兒,見她乖巧規矩地站在一旁淚眼迷離的。她怎麼也不應該懷疑這麼一個只有十一歲的,而且十分孝順的小宮女。而且昨兒順兒建議她用這袪疤膏時,正巧碰上慈寧宮的朱公公傳來了懿詣。所以這袪疤膏又在她的梳妝鏡上擺了一天一夜,直到今天早上纔開封試用的。
如果說,她臉上密密麻麻的疙瘩確實是因爲這瓶袪疤膏所引起的。那麼毒源並不在於這袪疤膏本身,而是有人動了手腳,唯一能動手腳的時間就只有昨日去慈寧宮的那段時間。除了與她同去的許公公與順兒,其餘的人都有待懷疑。
只是慕容筱雲並不能斷定到底是誰,於是又問,“純兒,你還有什麼漏掉的嗎,再想一想?”
純兒的一雙眼珠子不停地轉動,苦思冥想了好一陣,這才似是靈光一乍似的突地喊道:“娘
娘,奴婢知道了。昨兒皇上把這袪疤膏交給奴婢後,姑蘇佳人非要奴婢給她瞧瞧。這袪疤膏如此貴重,奴婢怎肯給她。姑蘇佳人就不高興了。而且,姑蘇佳人曾經說她若是能遇上皇上這麼好的男人,她寧願折壽三十年。她還說真羨慕主子能遇上這麼一個十全十美的男人。”
慕容筱雲細細想着,姑蘇佳人心裡羨慕一下倒是很正常的事。哪個宮女在心裡不羨慕被當今皇上寵着的妃子呢,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羨慕一下沒什麼不正常。可是,她倒是看不出姑蘇佳人有如此歹毒的心。若真是姑蘇佳人做的,那麼她很有可能是受人指使。
慕容筱雲想了想這才吩咐道:“許公公,你去把承乾宮所有的人都傳來。”
不過片刻,這承乾宮包括許公公在內的,除了小順子以外的十名宮人,六女四男全部到齊了。沒能知道主子臉上與手上異常地長出紅色斑疹的其他奴才們個個目瞪口呆,不敢置信。一個個排成一列站在慕容筱雲身前,話也不敢說一句。
慕容筱雲站直了身板來回巡視了衆人,捏着手中的紫色玉瓶,語氣平緩卻又十分嚴肅地說道:“這是皇上贈給我的袪疤美容膏,美容養顏的功效奇特。現在,我賜給大家一起分享。女的用了保管如花似玉,男的用了更加俊美生俏。你們只管用,出了任何問題,我自然會找御醫來。”
說着,就把紫色玉瓶遞出去,攤在姑蘇佳人的身前,輕笑着說:“佳人,不如你先來。”
姑蘇佳人小心翼翼地擡起頭,看了一眼慕容筱雲的臉與手,頓時全身一陣輕顫,聲音發抖道:“娘娘,這麼貴重的東西,還是讓其她姐妹們先......先......先試吧......”
慕容筱雲別有深意地望着她,緩了良久纔不溫不熱地說:“佳人是承乾宮裡長得最漂亮的宮女,能美容的東西當然要你先試用了。別怕,用了它不會像我一樣滿臉紅疹的。”
姑蘇佳人瑟瑟發抖,剛伸出手想去拿,就不由地縮回來,哭着道:“娘娘,奴婢怕......”
慕容筱雲始終別有深意地睨着她,輕喃道:“怕什麼?”
姑蘇佳人想也不用想一下,發着抖脫口說道,“娘娘,您不就是用了這個才長滿了紅疹的嗎?奴婢怕......怕......毀容。”
站在一側的純兒立即指認道:“娘娘,一定是姑蘇佳人。她羨慕娘娘,她愛慕皇上,所以才害了你,想破壞你在皇上心目的中形象。”
姑蘇佳人立即哭了起來,“你胡說,你血口噴人。”她跪在地上,抱着慕容筱雲的腿哀求道:“娘娘,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奴婢承認,看見皇上對娘娘如此體貼寵愛,奴婢確實小有羨慕。可是娘娘,哪個宮女不羨慕能在這皇宮中出人頭地呢。娘娘,我只是心中羨慕了一下而已,並不會心生歹意來害你呀。娘娘,求求您相信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動的手腳,娘娘......”
慕容筱雲俯視着姑蘇佳人,半響說不出話。她不知道該相信她,還是該懷疑她,總覺得姑蘇佳人心直口快,倒真的不像是有什麼害人之心。
純兒立即反駁道:“娘娘,就是姑蘇佳人,一定是姑蘇佳人。她都說如果能遇上皇上這麼好的男人,她願意折壽三十年,一個連自己壽命都肯犧牲的人,又怎麼不會謀害別人呢。娘娘,您不要相信她,她都是騙人的......”
慕容筱雲分不清真假,喪氣道:“你們誰敢塗了這袪疤膏,我就相信誰。”
這時,大家都一片寂靜,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靜得能聽見每個人驚慌的心跳聲。慕容筱雲望向衆人,有的人上呈現出一片茫然,有的驚慌,有的無辜。可是,這一張張的皮肉之下,到底哪個人纔是對她忠心的?這不過才進宮半余月日,這宮裡就已經有人開始害她了。她的善良與寬容,在這皇宮中是不是一種愚昧與無知?
她怕了。
這時,婉魚倏地站出來,接過慕容筱雲手中的袪疤膏沉穩地說:“娘娘,讓奴婢先試吧。”語畢,一聲不吭地將白色的膏藥抹在臉上一一抹開,面色不驚不懼,異常的鎮靜自如。
衆人面面相覷,朝婉魚望來皆是心中一悸。
不一會兒,袪疤膏在婉魚的臉上抹開,她的膚色頓時水潤了許多。她笑了笑,將袪疤膏退回給慕容筱雲說:“娘娘,若這袪疤膏真的害娘娘長了紅疹,那奴婢願意陪娘娘一起毀容。”
婉魚的話音剛落,殿外頭就傳來一聲蒼勁的聲音,“臣蘇誠章拜見花蕊夫人!”
慕容筱雲望向拱門處髹金葉子簾箔外,一個身着朝服的中年男子半跪在寢殿外頭的大堂門檻處,身後跟着太監小順子,與御醫的扈從小廝。
慕容筱雲緩緩說:“免禮!蘇大人,本宮不易見人。請求蘇大人一人進來替本宮診治既可。其餘人就候在外殿吧。”
蘇誠章緩緩起身,答了一聲諾,從扈從肩上接過醫藥奩垂着頭步入進來,撞着拱門處的金葉子簾箔叮叮作響。
慕容筱雲將其餘人撇退,只留了許公公與順兒兩人。
慕容筱雲站在寢殿內,緩緩一聲說:“蘇大人,這就開始診治吧。”
蘇大人卻是將頭垂得更低,忌諱道:“娘娘,奴才不敢,還是請娘娘躺回鳳牀上,隔着帳幔讓奴才替你把一把手脈吧。”
慕容筱雲心中煩亂,這御醫真是麻煩。可是轉念一想,若不是這封建的王朝制度,這些御醫又怎麼會如此地怕目睹了皇帝妃子的容顏呢。於是壓着心中的火說:“我身後有傷,躺不得。蘇大人就這樣診治吧,不會失了禮數。還有許公公與順兒同在,蘇大人大可放心。”於是,伸出手來呈在蘇誠章垂下頭的眼前。
登時驚了這蘇誠章,他彎下去的腰一陣輕顫抖。
慕容筱雲緩緩挑起眉詢問道:“怎麼,嚇着蘇大人
了?”
蘇誠章彎着腰回稟道:“奴才不敢。”說着,就拿出一塊軟墜來接住慕容筱雲的手,細細一端詳又把了把她的脈,摸着自己的胡楂細細思量,片刻後恭恭敬敬地詢問道:“娘娘,您這疹子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半個時辰之前。”
“那娘娘之前可有發熱、頭暈、嘔吐等症狀?”
慕容筱雲輕輕搖頭,“不曾。”
蘇誠章蹙了蹙眉,輕聲地嘶了一下。
“蘇大人可知道是什麼原因引起的?”
慕容筱雲見蘇誠章思量片刻,搖了搖頭,“容奴才再把把脈。”不禁讓她覺得,這古代的御醫跟以前時空的醫生一樣,都是吃閒飯的。唯一不同的是,醫生賺的是無辜老百姓的血汗錢,而這御醫卻是由皇宮花銀子供着。其實,他們還不如鄉野郎中有本事。
“那蘇大人可否幫我驗一驗這瓶袪疤膏。”
蘇誠章立刻收回兩指,接過紫色玉瓶,打開一聞,挑了挑抹在自己的手背上,並不是很斷定地說道:“聞起來與塗起來沒有什麼異樣,容奴才再試一試。”就見他拿來了針挑破了自己的皮膚,鮮血立即涌出來。
慕容筱雲見他將袪疤膏抹在手背上的傷口上,細細地端詳片刻,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後這才說:“娘娘,這袪疤膏聞起來塗起來沒有異樣,混到血液裡也沒有什麼異樣。奴才向你保證,絕對不是它導致了你的皮膚出了紅疹。這種疹類似天花,又不似天花,奴才還從聞見過。讓奴才先給娘娘開一些方子下下火,容奴才回去翻閱一下醫書,再來替娘娘診治。”
起初,她對這個蘇誠章還頗爲置疑,可見他劃破了口子來試藥倒覺得他尚且心懷醫德,算是一個有良心的郎中。於是朝他點點頭道:“謝謝蘇大人。我臉上的紅疹子與手上的相似,蘇大人礙於禮節,還未視察,又怎能查找病因呢?蘇大人還是擡起頭來看看吧。”
蘇誠章這才緩緩擡起頭來,卻是頓時一驚,瞪大了一雙眼睛。
慕容筱雲莞爾一笑,輕輕疑問,“怎麼?蘇大人,把你嚇着了?”
蘇誠章頓時搖頭,“不,不,不,奴才不敢。只是奴才納悶,什麼病源能讓娘娘突然之間長出這麼多密密麻麻的紅疹子。怪老臣醫術不精,怪老臣醫術不精......”
“好了,蘇大人。你先回去吧,查找一下醫書。我自己也知道,這不可能是天花。待你有法子了,再來。”
蘇誠章走後,又過了一兩個時辰,眼看着太陽都快下山了,慕容筱雲瞧見抹過袪疤膏的婉魚臉上依舊白嫩嫩的,沒有什麼異樣。這證實了蘇誠章所說的話,問題根本不在於這袪疤膏。
那麼,她到底又是爲什麼會滿臉滿手長滿了紅疹子?難道只是意外嗎?
姑蘇佳人一直跪在正殿當中,誰拉她也拉不起來,見慕容筱雲從寢殿出來,趕緊跪着爬過去哭着哀求道:“娘娘,真的不是奴才。蘇大人也說過了,不是這瓶袪疤膏的問題。奴才方纔只是怕毀容後毀了前程,這纔不敢試用的。娘娘,您饒過奴婢吧,娘娘......”
慕容筱雲彎下腰扶她起來,屈指擦着她腮邊的淚,“我有怪過你嗎?只是日後你千萬要小心謹慎,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自己在心裡先掂量掂量。還好你這是在我承乾宮,若是換了其她心硬的主子,你早丟了半條小命了。起來吧,我不怪你。”
跪地的姑蘇佳人哭成了個淚人,眼睛通紅,沙啞道:“娘娘,您真的不打算責罰奴婢?”
慕容筱雲眨了眨眼,笑道:“不責罰。”就算是責罰,她也會查清楚事因了再行動。如此莽撞地就怪在姑蘇佳人的身上,會冤枉人的。
姑蘇佳人由着慕容筱雲扶起身來,泣不成聲,“娘娘,日後您若是再有什麼危險,奴婢願意與娘娘一同分享,哪怕是毀容了,丟命了,奴婢也甘願。奴婢再也不怯怕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
一旁的許公公不由說:“還不快謝過娘娘。”
“不必謝了,我想清淨一下。你們都先出去,許公公留下。”
所有人都退下後,慕容筱雲不禁同許公公商量着,“你有什麼看法嗎?”
“奴才愚鈍,若說這是巧合吧,也太巧合了。飯菜無毒,袪疤膏無毒,又沒有其它異常。若說它是別人精心安排的,那隻能說這個人太高明瞭。”
慕容筱雲贊同地點點頭,“是啊,太高明瞭。這宮中,除了楚皇后與雲太后,誰能這麼恨我呢?”她眯起眼來細細思量,總覺得被人陷害的可能xing太小了。就算是楚皇后與雲太后施的計,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呀,下個月就是雲君封爲昭儀的日子了,眼看着雲君才似是這皇宮中的新寵。怎麼會謀害她呢?
她想不通,又問,“許公公,這會不會真的只是巧合。我突然皮膚過敏才長了這麼多紅疹子?”
“若是紅疹子,御醫一定知曉。可是連御醫也拿捏不準,這怎麼能說只是皮膚過敏呢?”
慕容筱雲想想也是,哪可能睡一覺就皮膚過敏了。再說大家吃的都是與她同樣的飯菜,過敏了也是大家一起過敏。於是越想越想不通,許公公只好說:“娘娘,我們用不用先稟報皇上,讓皇上來查辦?”
慕容筱雲擔憂地搖了搖頭。
許公公皺眉道:“娘娘是怕皇上見了娘娘這模樣厭煩?”
她強自苦笑,“這疹子若是好不了,他遲早都會見着的。他若是真的會厭煩,我怕不怕又有什麼用。我只是不想讓他擔心。這幾日他若是不來,就不要告訴他了。我們自己想辦法。”
“諾!”
慕容筱雲只是沒有想到,當天晚上皇上就來了,而且來得比較突然,是她正躺下就寢的時候。門外的徐公公傳着皇上駕到,她雖未入眠,卻也被這一通傳聲驚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