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48.光芒之下·那些黑暗的並非邪惡
“這些軟皮蛇一個個妖豔騷氣，可不像是好人！”
奈麗大主教提着靈弦長弓，警惕的行走在這海水沖毀的陰暗之地，搖着搖尾巴，對身旁的伊瑞爾低聲說：
“你看那化的跟鬼一樣的妝容，看那騷浪的蛇尾，看那四隻手”
“還有她們真正意義上的水蛇腰！”
伊瑞爾提着聖刃，非常正義的譴責道：
“誰家好人會長這種犯規的身材啊！而且不是說精靈都是小籠包嗎？爲什麼這些娜迦這麼豐滿？吃海魚真的可以有好身材嗎？”
“你們兩個夠了嗷，我一個前守護者都聽不下去這酸溜溜的話了。”
艾格文捂着眼睛嘆氣說：
“娜迦們是虛空生物，她們遭受過血肉詛咒，她們的血肉可以在虛空力量的影響下二次重塑，所以豐滿一些也正常。
但別擔心，那個娜迦主母就是口花花。
據我所知，除了一些行事古怪會在海潮之上誘惑水手們的‘海妖’之外，大部分娜迦其實都很保守，她們不太會和同族之外的男性有過於親密的舉動。
但這並非因爲她們貞潔，只是因爲她們繼承了一部分蛇類的習性。
你知道，以蛇的標準來看，其他種族的男性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細狗，根本滿足不了她們恐怖的胃口。”
“那是一般人，警戒者可是有‘聖槍’的！”
伊瑞爾信誓旦旦的說：
“我聽一些小道消息說，警戒者的聖槍也被聖光祝福過，據說”
“砰”
奈麗大主教面無表情的用拳頭砸在伊瑞爾的戰盔上，她呵斥道：
“你一個一百多歲的小姑娘哪聽來這些亂七八糟的？這裡就你沒有資格討論這些，而且迪亞克姆是個真正的善人，他纔不會讓自己墮落到需要和娜迦交媾來獲取幫助的無恥地步。”
“嗷，在孩子面前說這些，您也挺離譜的。”
艾格文瞥了一眼有些口不擇言的奈麗大主教，她搖頭用精神之語提醒道：
“小心點，娜迦是在利用我們！它們無法依靠自己穿越過前方區域，抵達我封印神器和神軀的位置，此時對迪亞克姆阿諛奉承也只是爲了找到那條通道。
一旦她們達到目的會立刻翻臉。
迪亞克姆此時是虛弱狀態，按照虛空生物彼此吞噬力量的傳統，暮光神錘已成那深海主母渴望奪取的神物。”
“是的，娜迦的精銳正在海淵裡集結，一頭蠻力蠻獸帶領它們沿着另一條路在跟隨我們。”
奈麗迴應道：
“我派了戈拉去監控它們，別擔心，一切都還在掌控之中。不過，深海主母的僕從擋不住身後的‘尾巴’。那些守望者很兇殘，蘇拉瑪派出的特使也很危險。
德魯伊們更是如魚得水，他們變成海豹躲開了娜迦的圍捕正在海淵中窺視我們。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些精靈真是各個身懷絕技。”
“總之，小心點。”
艾格文不再提醒。
在虛空生物面前使用精神低語是有風險的，這些傢伙因爲虛空祝福導致它們對精神波動異常敏感，甚至有可能窺聽到其他人的精神交互。
而在前方，迪亞克姆則跟隨着那名娜迦主母在履行防禦者的職責探路，兩人還時不時交流一下虛空方面的感悟。
迪克這會才發現，自己那個“無光海的冠軍使徒”的榮譽稱號是真的有用。
這個娜迦主母雖然心懷鬼胎，但她確實很願意和自己交流力量心得，在迪亞克姆將“墮落律令”的一些竅門告訴給深海主母之後，薩絲琳表示自己也不能差了事。
於是她向迪亞克姆傳授了屬於她的獨門秘籍。
“虛空原力·傳說級特殊技能【召喚術·饕餮者的深淵巨口】已習得！
該技能可按照使用者的心意，在指定陰影中召喚出無光之海的饕餮巨獸‘薩魯克’的吞噬巨口，被巨口吞噬的敵人將在短時間內轉移至無光之海的投影中，遭受巨量精神侵蝕與物理傷害；若敵人的精神被完全侵蝕，則會在短時間內轉化爲虛空生物。
提示！
每使用該技能成功吞噬一名非虛空原力生命，則獲得饕餮者的一分好感；當餵食給饕餮者的祭品足夠多時，該技能將得到進一步升級。”
“這可真是珍貴的知識。”
迪亞克姆讚歎道：
“我以前就聽說虛空行者之間以交換‘真理’爲榮，如今看來名不虛傳，你們比封閉保守的奧術行者們慷慨的多。”
“那是當然！虛空渴望着‘真理’的傳播，被祂祝福的每一縷知識都有自己的思維，它們會在每一次閱讀中主動找到那些能夠讀懂它們的主人。
只有蠢貨纔會畏懼知識的力量，我等虛空乃是寰宇星海最尊重知識的一羣人。”
深海主母哼了一聲，抱着雙臂說：
“您分享的墮落律令可是半神階位的學識，我所給出的回報尚不足以讓真理均等，這樣吧，我再教您召喚‘卡赫·深淵行者’的秘術。
那是源於深淵中的尊貴馭獸，只有你我這樣被虛空接納的高貴者纔有資格召喚並乘騎。
它可以無視地形的載着您前往您想去的任何地方，這可是虛空行者之間的身份象徵，若無一頭這樣的馭獸，您會被其他虛空追隨者嘲笑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
迪亞克姆笑了笑，用心傾聽深海主母的傳授。
雖然他知道，這是狡猾的薩絲琳在麻痹自己的警惕，讓自己將她視做可信者，但暗影之道教會他要吃掉美味糖衣，將可恨的炮彈丟回去。
片刻之後，新的提示在迪亞克姆眼前亮起：
“【神聖/邃影戰駒隱藏傳說外觀：卡赫·深淵傳奇（無光之海漫遊者形態）】已獲取！
提示！
該傳說載具的飛行速度不會更迅捷，但它在天空、陰影與水域中的行進速度依然比普通坐騎要快得多。
該傳說載具外觀附帶特殊的‘陰影蔽體’效果。
當警戒者駕馭卡赫·深淵傳奇巡遊天空與海洋時，來自無光之海的暗影將完全遮蔽你的氣息，使你不會被任何形式的偵測法術感知到。”
迪克看到“坐騎+1”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剛好他們此時來到了娜迦區域與前方精靈古代神殿的斷崖處，於是警戒者便在陰影環繞中召喚出了自己的新座駕。
隨着無光之海的潮汐涌動，一頭長着很多根觸鬚的“怪魚”在優雅的躍動中懸停在了迪亞克姆身前。
它的五隻黃褐色的眼睛轉動着不同的軌跡打量着自己的召喚者，尤其是額頭之上的那隻暮光瞳孔更是不斷的縮放，在看到暮光神錘時，這頭長滿利齒的危險漫遊者才恭順的低下頭來。
坦白說，雖然長着眼球和觸鬚這種讓人畏懼的玩意，但這傳說坐騎的外觀其實並不醜陋。
它整體就像是一頭鮮活的觀賞鯉魚，那觸鬚點綴的魚須在空中飄蕩時還帶着一絲“飄逸”，而由爪子退化成的魚鰭擺動中有陰影擴散的漣漪，身後的“大尾巴”由四根聯結的觸鬚組成，飄蕩的小觸鬚遠遠看去就和金魚的尾巴一模一樣。
紫色的背鰭帶着神秘的光澤，讓它充滿了“異界傳說生物”應有的體面。
“您學得真快！”
薩絲琳主母讚歎道：
“我當年得到‘先驅’的嘉獎也花了七天時間纔得到了卡赫·深淵行者的追隨，不愧是聖槍大人。”
“都上來吧。”
迪亞克姆騎上這頭怪魚背後的座鞍，邀請其他三人登上寬大的座鞍，除了艾格文之外，兩名德萊尼人對這東西充滿了警惕。
“別怕，這魚性情溫和。”
守護者提醒道：
“你不主動攻擊它就不會被反擊，無光之海里的生物總是這樣充滿了奇怪又和諧的點綴，唉，若非虛空的腐蝕性太強，否則它們樂於分享真理這一點就足以吸引很多追隨者了。”
“我就不過去了。”
深海主母站在斷崖邊，告別說：
“那羣精靈幽魂兇殘的很，他們對我們很有意見，我若過去又免不了要大戰一場，就在這裡祝福各位一路順風。”
說完，深海主母還給迪亞克姆拋了個媚眼，然後轉身如蛇一樣消失在陰影中。
“她在你們身上留下了獨特的深淵道標，一旦你們抵達陵墓深處，這個掌握着獨特力量的深海主母就可以帶着大軍傳送到你們身旁。需要我等幫你消除掉這個道標嗎？”
暗影之語很殷勤的問了句，但迪亞克姆搖了搖頭，說：
“薩格拉斯的神器被惡魔拱衛着，我雖喜歡屠戮惡魔但現在時間緊急，能有送上門的‘勞力’幫忙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娜迦們貪婪着她們無力獲取之物，野心勃勃或許是一種美德，然而虛空也會因此懲罰失敗者！
隨她去吧。
前方的精靈們纔是重中之重。”
他拉起影鑄的幽暗繮繩，卡赫漫遊者優雅的搖擺着巨尾，一個水濺躍就消失在了陰影之中，它直接在陰影中穿行，於不同的幽影中穿梭。
普通的牆壁和建築物根本擋不住它。
“這怪魚是溜門撬鎖的一把好手啊！”
伊瑞爾跪坐在座鞍上感嘆了一句，讓艾格文用古怪的眼神盯着她。
小姑娘，你腦子沒事吧！
你知道得什麼層次的虛空追隨者才能從無光之海召喚出這種等級的傳說生物當馭獸嗎？都這種層次的追隨者了，還在乎那些沒有魔法防護的普通建築物？
“到了！”
卡赫漫遊者載着四人在短時間內連續穿過了好幾道類似內部城牆一樣的坍塌隧道，最終抵達了這座古老月神殿的最深處，迪亞克姆拉緊繮繩，讓四人從怪魚座鞍上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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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氣息遮蔽散去的瞬間，這大廳裡就響起低沉的號角聲。
“月之姐妹們！入侵者來了！現身迎敵！”
隨着尖銳的薩拉斯語下達指令，在奈麗和伊瑞爾提起武器警惕的注視中，死寂的廳堂裡陰風吹起，一隊隊全副武裝的上層精靈靈體大軍出現在四周。
他們盔甲齊整，手握靈刃，高舉抗魔聯軍和黑鴉堡的戰旗，以一種圍攻的姿態將四人困在了出現之地。
只是短短几秒之間，就有數千名精悍的上古戰士出現於此，更誇張的是在那高聳的廳堂之上還有靈魂狀態的角鷹獸騎士們在飛行制空。
一看就是精銳之師！
那股從一萬年前殘留至此的殺氣，讓艾格文都握緊了手中怪叫着“倒鬥翻車了！快拿黑驢蹄子！”的艾露尼斯法杖。
一名騎乘幽靈霜刃虎，手持荊棘刀輪的女獵手指揮官越衆而出，一隻靈體的貓頭鷹戰獸站在她肩膀，冷漠的注視着眼前的四個入侵者。
在更高處，一位獵手指揮官已張弓搭箭，通靈之箭的陰寒讓伊瑞爾都打了個寒顫。
“你們不是惡魔？但也不是抗魔聯軍的戰士！你們不應踏足這裡，我們正在進行神聖的‘黑月儀式’。”
嚴厲的聲音在前方平臺響起，月之祭司的靈體維持着曾經的高貴和冷漠，她懸浮而起，手握聖杖沉聲說：
“擅入者死！”
“我們是來求援的，諸位！”
迪亞克姆用上古薩拉斯語喊道：
“燃燒軍團的先鋒正在進攻我們的城市，我們急需抗魔聯軍的協助！你們應該能感覺到這座神殿深處隱藏着邪惡之物”
“是的！雖然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把那危險的惡魔神器藏在這裡，但我等既然發現了就不能坐視不理！我們於此鎮壓邪物。”
那名月之祭司在聽到對方說出抗魔聯軍和燃燒軍團的名號之後，立刻呵斥道：
“你們既然知道這裡有邪物，就更不應該靠近！外圍那羣墮落者一直在嘗試着偷走危險之物，但它們的每次潛入都會被我等擊潰。”
“我們來帶走它。”
迪亞克姆說：
“這個世界面臨着威脅，我們需要使用那神器前往另一個世界尋求希望.您應該看到了，我並非這個世界的源生物種。”
“哼，艾瑞達惡魔的變體！你們雖然是藍色的純淨者，但你們紅色的族人殺害了太多勇士！放下武器！否則”
那冷漠的月之祭司擡起手，靈體戰士們紛紛抓緊武器，只待指揮官一聲令下就要上前驅魔。
“這時候就該讓萊蘭過來。”
奈麗低聲吐槽道：
“她的神級外交術肯定能派上用場，這些精靈根本不聽我們的。”
“他們的思維有問題。”
艾格文說：
“有某種力量停滯了他們的思考，讓他們的思維永遠停留在死亡的那一刻，他們顯然還認爲上古之戰沒有結束呢。”
“停下！”
就在雙方要刀兵相向時，另一個聲音在後方響起。
精靈戰士們立刻讓開道路，在幾名精悍侍衛的保護下，一名身穿大祭司法袍的卡多雷精靈幽魂騎乘着幽靈虎出現在四人眼前。
她身份一看就很高貴，大概是這羣幽魂的首領。
她上下打量着眼前四人，對三名指揮官擺了擺手，說：
“這些是黑鴉王派來的使者，你們退下，我要和他們進行一次密談，你們是否帶來了庫塔洛斯·拉文凱斯閣下的指令？”
“嗯？”
艾格文眨了眨眼睛，但迪亞克姆上前一步，大聲說：
“辛艾薩利情況有變，閣下，我們是奉法羅迪斯王子的命令過來的。”
“原來如此。”
大祭司的靈體點了點頭。
她嚴厲的看着自己的三名下屬，片刻之後，那些幽魂就如出現時一樣，又在陰風中消失於原地。
只剩下她和其他幾人時，這位大祭司才落寞的嘆了口氣，她看着這古老但廢棄的神聖殿堂，啞聲說：
“我們曾在這裡完成了黑月儀式，我們中最純潔最熱忱的姐妹在這裡承接了艾露恩的黑月怒火，在夜誓者於此誕生的那一刻，我們的生命就被永恆的點燃並剝奪。
我是那場儀式的主持者。
我是月之大祭司和艾露恩姐妹會的領袖德雅娜，外來者，告訴我，外界過去了多久？”
“已經.已經一萬年了，閣下。”
艾格文輕聲說：
“你們在這裡堅守自己職責已一萬年！抱歉，我當時急於封印邪神的殘軀並未注意到這裡還有你們的存在，這些年那惡魔神器肯定讓你們苦不堪言吧？”
“不，恰恰相反。”
月之大祭司的靈體露出了微妙的笑容，她說：
“原本很多戰士都已撐不下去，在絕望中選擇了前往死亡國度，但正因爲你留在這裡的邪惡之物反而激發了他們對月神的忠貞，我本已消亡的軍團反而因此重新團結起來。
我們又重新找到存在的意義，爲這個世界看守那危險的邪神之軀和那件強大的神器，就像是我們還活着的時候那樣。
不過，在我們進一步交談之前，我還有個問題”
“你們贏了！”
迪亞克姆在胸前劃了個三角聖徽，他低聲說：
“上古之戰打贏了，女士！
你們犧牲自我親手塑造出的‘夜誓者’完成了她的使命，親臨此地的黑暗泰坦在艾澤拉斯的力量與月神的怒火中被驅逐回了祂的扭曲虛空，正是因爲你們的犧牲才讓這個世界免於被邪能荼毒。
哪怕這個世界已經遺忘了你們，但你們依然是無名的英雄！
整個世界都欠下了你們一份人情。”
他擡起手，在胸甲上敲了敲，大聲說：
“阿古斯之手統帥向艾澤拉斯的抗魔聯軍勇士致敬！女士，你們是真正的英雄。”
“你們無愧於守衛者的稱號。”
伊瑞爾也挺直腰桿，面帶尊崇的向眼前的大祭司致敬，而奈麗和艾格文則各自行禮。
如此迴應讓德雅娜大祭司悲苦的面容終於露出了笑意，她看着這片被遺忘的神殿，萬年的堅守終於得到了回報。
啊，艾露恩啊，感謝您派來的使者，向我等告知了勝利的消息。
Ps:
卡赫·深淵傳奇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