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58.黑手家最有腦子的女人如此警告道
格里賽達來的很快。
她身旁也有薩滿，在收到蓋亞拉的信息之後，黑手之女都來不及搖人開片，帶着自己的戰士就通過星界傳送把自己送到了蓋亞拉身旁。
這個薩滿傳送術只能在元素聚集的區域來回，幸運的是蓋亞拉得到了艾澤拉斯四元素的承認，她本身也算個元素聚集體，因而傳送落點非常精準，就在長灘這個風景秀麗之地的海邊。
當格里賽達提着黑暗之手跳出來的時候，迎面就看到了自己不成器的哥哥正在被蓋亞拉呼喚元素摁着揍。
一點都不誇張！
蓋亞拉召喚了大地之手把雷德捏在其中，還呼喚了雷霆化作長鞭瘋狂抽打，讓雷德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
真不是雷德不夠強，年輕獸人裡這傢伙的戰鬥力也算不錯，還有黑手的戰士血脈加成，但問題是蓋亞拉的薩滿血統顯然更出類拔萃，在艾澤拉斯宇宙這個天才可以爲所欲爲的地方，他一個戰吊還沒被打死已經算蓋亞拉手下留情了。
“這裡交給你了。”
看到格里賽達過來，蓋亞拉便收了手，扛起身旁昏迷的德雷克·普羅德摩爾擺手說：
“我要把這位‘大人物’送去暴風城，也不必嘗試着去救那些水兵，瓦洛克·薩魯法爾在那，他們跑不了的，但記得把芬娜·金劍帶回來。
那姑娘性格很豪爽，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
“嗯，你去吧，另外，謝了。”
格里賽達對蓋亞拉說了句，後者哼了一聲，搖頭說：
“別傻了，咱們是夥伴，互相幫助應該的。”
在蓋亞拉離開之後，格里賽達提着黑暗之手大步走向自己那丟人的哥哥。
被揍的鼻青臉腫的雷德·黑手也看到了自己的妹妹，但在注意到格里賽達手中燃燒的戰錘時，他頓時在大地之手的束縛下掙扎着大喊道：
“你沒有資格使用它！格里賽達，那是父親要留給下一任黑石酋長的寶物！”
“所以，都到這時候了，你還覺得你和麥姆有資格與我競爭酋長之位？看來魔血還真是燒壞了你們本來不多的腦子。”
她譏諷道：
“看看你，雷德，現在的你就像是一條路邊的野狗！一個十足的小癟三！你知道父親是怎麼死的嗎？
奧格瑞姆誆騙他爲你們的逃亡拖延時間，黑手腦子一熱就跑去挑戰警戒者結果被殺死在了叢林的角落裡，他本來可以活下來，我會想盡辦法留他一命，讓他在戈爾隆德荒野過完清貧、丟臉但壽終正寢的一輩子。
是你們的戰爭部落毀了他！”
“閉嘴，你個懦夫，父親是爲了榮耀”
“啪”
雷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格里賽達一耳光打在了臉上。
這一擊力道十足，讓一顆染血的斷齒從雷德嘴裡飛了出去。
“你！”
格里賽達掐着她老哥的下巴，怒吼道：
“你再敢在我面前提一次那狗屁‘榮耀’，我就拔了你的舌頭！你眼睛瞎了嗎？你看不到那愚蠢的思想把你我害成了什麼樣？我們家破人亡了！
黑石氏族沒了！
現在跟着奧格瑞姆的都是一羣怪獸！和你一樣沒腦子的怪物！
還是說，你覺得你喝下魔血很光榮？
你這個滿腦子都是毀滅和戰爭的綠皮豬！
你讓我噁心。”
雷德看到了自己兇狠的妹妹抄起了戰錘高高揚起，那燃燒的黑暗之手朝着自己的腦袋砸了下來。
這一瞬他閉上了眼睛，心中哀嘆着。
但也有股奇怪的解脫。
他不知道自己會死在何處，但如果劊子手是自己的妹妹，那最少能讓他保留最後一絲尊嚴。
不過想象中的解脫並未到來。
伴隨着大地之手的岩石被砸碎，雷德得到了自由。
他落在地上，詫異的看着眼前的格里賽達，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打偏了，還是說，她本就沒打算在這裡殺死自己。
“看什麼看？你覺得我一個劍聖會打偏嗎？”
黑手之女拄着戰錘，看着自己無能的哥哥。
她眼中全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光，但在父親死後，雷德和麥姆就是她最後的親人了。
雖然格里賽達野心勃勃，雖然她從小就沒有被父親認真對待，但這不意味着她真的會成爲一個冷血的弒親禽獸。
“那現在”
雷德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他低聲說：
“你要把我變成你的俘虜嗎？把我帶回德拉諾送上審判席？你還不如殺了我。”
“沙塔斯城的審判席審判的是那些犯下屠滅罪的酋長，你一個可憐巴巴的小督軍根本沒資格站上去。”
格里賽達冷聲說：
“我問你，你知不知道奧格瑞姆對黑石氏族做了什麼？”
“我不知道，我這段時間帶着黑齒獰笑氏族一直跟着瓦洛克督軍在保護地精的商隊，他們給我們送糧食和武器。”
雷德感覺到自己的妹妹似乎想和自己說些什麼，他撓了撓頭，低聲說：
“瓦洛克督軍是咱們黑石氏族的勇士，他挺照顧我和麥姆。”
“他是保護你們兩個蠢貨！”
黑手之女哀嘆了一聲，對於自己哥哥的“政治敏感度”實在絕望，她看了一眼左右，說：
“我沒太多時間和你交談，所以長話短說，我全程參與了暴風城大戰，我見到了黑石氏族和戰歌氏族被抽調出的戰士組成的重步兵，他們被芬里斯·狼脈指揮着殺入暴風城。
但他們全死了，被憤怒的人類屠滅了。
我要告訴你，這就是奧格瑞姆的目的！
他正在把戰爭部落裡最狂熱最無可救藥的魔血瘋子們挑出來，不斷的以‘榮耀’的名義把他們送到前線，他正在藉助人類的手剔除掉那些下地獄都嫌髒的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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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洛克·薩魯法爾如此悍勇的武士被奧格瑞姆派去守糧道，伊崔格那樣的智囊坐鎮後方，還有理智的獸人督軍沒有一個出現在前線，而你這個蠢貨還上趕着把你和麥姆扔進這個絞肉磨盤裡
你真是一點腦子都沒有！”
她用手指狠狠戳着雷德那和黑手一個髮型的光頭腦袋。
她罵道：
“奧格瑞姆對戰爭部落有自己的規劃，如果你和麥姆還想在這岌岌可危的局勢裡活到最後，就給我放聰明一點！瓦洛克讓你們幹什麼，你們就老老實實去幹，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遇到戰爭也不要腦子一熱就衝上去，萬事以保全自己爲先懂不懂？
你必須理解奧格瑞姆到底想幹什麼，你必須跟上那位大酋長的腳步才能讓你不被以‘榮耀’的名義‘清洗’掉。”
坦白說，雷德·黑手沒聽懂。
黑手大酋長對他的戰士教育有些過於成功了。
但他卻是從妹妹的解釋裡感受到了一些自己之前從未細想過的問題，哪怕沒有格里賽達看的那麼透徹，然而這一瞬還有股陰風在他背後吹起，讓雷德感覺到不寒而慄。
“回去之後把我的話告訴麥姆，二哥的腦子比你好用一些。”
格里賽達低聲說：
“我從警戒者聖人那裡聽說了一些關於黑狼神的事，雖然只是隻言片語，但我知道萊坎索斯對你們的未來另有安排。你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嗎？”
“呃，聽瓦洛克的話？”
雷德說：
“不要參與到和人類的直接對抗裡？”
“哼，總算是聽進去了一些，但這還不夠。”
格里賽達嘆了口氣，她看着自己狼狽的哥哥，低聲說：
“你要保證自己和麥姆能活到黑狼神給你們留下的那條生路打開的時候，你們回不去德拉諾了，這輩子也別想着回去。
我不會允許的。
你們敢踏上德拉諾的土地，我會親手砍死你們倆！
但我還是希望你們能活下去，哥哥。
在小時候，我被欺負時都是你們幫我出頭，雖然父親對我們都不是很好，但和你們倆一起捱揍，一起當苦工，一起長大最少讓我知道‘家’是什麼感覺。
一定要記住我告訴你們倆的話！
遺忘所有‘榮耀’，不要再去追求功勳，那不是流亡者們該考慮的事。
務實一點，先把‘活下去’的理念搞懂。
芬里斯·狼脈死了。
我見到了他的頭顱被擺在萊恩國王的桌子上，那就是那些好戰者的下場，那就是奧格瑞姆爲他們安排好的歸宿，我不希望哪天看到你的腦袋也被掛在暴風城的城門上。
離開暴風王國吧。”
格里賽達最後警告道：
“我會留在這裡繼續戰鬥，這裡會成爲一場曠日持久的戰場，是一切狂暴者和毀滅者的墓地，離開這！離這裡越遠越好。我聽說奧格瑞姆去了燃燒平原，如果有機會，和麥姆去投奔他。
別讓我在戰場上見到你們倆，懂了嗎？”
雷德點了點頭，他感受到了妹妹在憤怒之下對他們的關心，這讓這段時間過的很不好的雷德感受到了一絲溫暖，甚至軟弱的想要流下淚水。
但他還是有些事情搞不明白。
他問道：
“你能給我說說，奧格瑞姆到底想幹什麼嗎？”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奧格瑞姆肚子裡的蛔蟲，我只是他的不記名弟子而已。”
格里賽達瞪了雷德一眼，隨後她說：
“但非要說的話，我覺得奧格瑞姆的想法和我差不多，他想給你們這些還有救的綠皮掙一條活路，具體該怎麼操作我可想不到，我沒有他那種腦子。
總之，你跟着他就行。
別再去想奪回黑石氏族的春秋大夢了，十個你綁在一起也不夠奧格瑞姆打。
行了，快滾吧。
一會被其他人看到這事就說不清了。
我也要考慮我在克烏雷之盟中的聲望，黑石氏族復興這回事交給我來做就好。” “但迪亞克姆殺了我們的父親！”
雷德梗着脖子說：
“你卻給他當狗.”
“啪”
又是一耳光打在了雷德臉上，這一次力道更大，讓雷德差點摔在地上。
格里賽達盯着他，冷聲說：
“叫他‘聖人’！
你還能活着都仰仗他開恩，我剛纔說的話你沒聽到嗎？
父親本有機會活下來的，奧格瑞姆在瑪克戈拉里饒了他一命，是他自己去送死的。
他接受不了失敗的結局！
就算沒有那回事，他也會被自己的傲慢和尊嚴逼迫着自殺，反而是迪亞克姆聖人給了他最後的尊嚴。
他死在一對一的瑪克戈拉里，他說服自己是爲了你們這羣混蛋的命去送死！這樣的死亡對於獸人來說算什麼恥辱？
報仇？
你拿什麼報仇？
用你那路邊一條野狗一樣的命嗎？非要把全家人都填進去你纔開心對吧？”
“砰”
黑暗之手戰錘砸在了雷德腳邊，黑手之女指着他，說：
“你要是還放不下這些，那就在這和我來一場瑪克戈拉吧，我會親手殺了你免得你去白白送死。”
“不管你怎麼說，我都”
雷德這莽貨還真的伸手去拿自己的戰刀，魔血的暴躁讓他難以接受自己的妹妹給仇人當下屬的事實。
結果還沒摸到刀柄就被一顆石子打在了手腕上，讓他怒視着旁邊，然後就看到了瓦洛克·薩魯法爾提着一個生死不知的半精靈出現在了那。
“聽你妹妹的，雷德，她纔是黑手大酋長最合格的繼承人。”
瓦洛克冷聲說：
“她對你說了很多你不該知道的事，如果你以後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我不介意親手拔了你的舌頭。”
說完，督軍看向格里賽達，他說：
“你是後面過來的，所以，布洛克斯還活着嗎？”
“你手裡身份微妙的半精靈要是死了，那布洛克斯也就死定了！”
格里賽達毫無畏懼的盯着瓦洛克，她說：
“話我只能說到這，把芬娜給我！”
“唰”
昏迷的半精靈被丟了過來，被格里賽達接在懷中，仔細查看了一下發現瓦洛克下手很有分寸，只是看着悽慘但並未重傷。
“照顧好我這兩個腦子裡裝着大糞的哥哥，瓦洛克督軍。”
瑪格漢大酋長扛着芬娜轉身就走，毫無遲疑。
她擺手說：
“身後事不必擔心，你死了之後會有人帶你的骨灰回故鄉的。”
她大搖大擺的離開，瓦洛克沒有追擊，只是平靜的目視格里賽達消失在長灘的轉彎處。
數分鐘之後，他瞥了一眼悽慘的雷德，說：
“回去押送俘虜吧，把他們送去月溪鎮，之後你和麥姆留在這把附近幾個農場打下來，讓農夫們繼續勞作，讓俘虜去礦井裡採礦，地精那邊會派人過來輔助你們管理。
我給你定下一個要求！
在我找到接手這裡的督軍之前，你們兩最少要拿下西部沃野的一半農場。”
“但格里賽達說，讓我和麥姆離這裡遠點！”
雷德撿起戰刀，他摸着被妹妹抽了兩耳光腫起來的臉，說：
“我覺得她不會害我們。”
“哼，大酋長身旁只要精銳，你們兩寸功未立，憑什麼去燃燒平原追隨他？”
瓦洛克譏諷道：
“即便是在戰爭部落裡，升遷也是需要功勳的，離開正面戰場的辦法有很多，也不一定要去黑石山嘛，我看你們兩和地精打交道就挺合適的。
黑色沼澤的要塞也需要人坐鎮，就你們兩這腦子，我真不放心你們跑去燃燒平原送死，乖乖當個後勤官吧。
你妹妹冒着被瑪格漢處決的風險告訴了你們事實，別讓她再失望了。”
雷德拄着戰刀一瘸一拐的跟上瓦洛克。
在知道了一些他們不該知道的事情之後，他感覺自己和嚴厲的瓦洛克·薩魯法爾更“親近”了一些，有共同秘密的人總是多一份人情。
“那你呢？”
於是，他大着膽子問道：
“你剛纔的行爲也算是背叛了，爲什麼要這麼做？”
“所以，雷德。”
瓦洛克的手指在戰斧上摩挲着，他眼神微妙的看着這個夯貨，說：
“你是在‘威脅’我？”
“啊，沒有，不敢不敢，我只是好奇。”
雷德縮了縮脖子，低聲說：
“是因爲你哥哥在克烏雷之盟手裡嗎？不對呀，我記得你有個兒子，布洛克斯督軍有個姑娘來着，但是在戰爭部落集結之後就再沒見過他們.嘶！
你這傢伙！
你早就背叛了！
你們早就把你們的兒女託付到對面去了！你們根本沒讓他們喝魔血，啊，你們這些有心眼的獸人真踏馬狡猾！有你們這樣的盟友，我父親哪還需要敵人啊？”
“唉，我後悔了，我剛纔就該拔了你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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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賽達將芬娜·金劍送回了暴風城。
看到這個獸人爲了救自己的姐妹弄得全身是傷，丹妮莉絲上校頓時千恩萬謝，她真不知道要是芬娜出了事，她該怎麼給金劍女士和戴琳陛下交待。
而在未來會成爲人類帝國皇后的半精靈武士帶走金劍之後，端着一盤烤狼排的蓋亞拉神色微妙的走入了格里賽達的房間裡。
瑪格漢大先知關上門，將宵夜放在了瑪格漢大酋長眼前，又上下打量她那一身傷。
她靠在櫃子邊，調侃的說：
“這是專門找豺狼人打了一架，可以啊你，格里賽達，果然有腦子，只要演戲得演全套。”
“閉嘴。”
格里賽達拿起烤狼排大口吃着。
現在暴風城裡到處都是魔狼的遺骸，雖然這些沾染了邪能的肉需要淨化後才能食用而且味道古怪，但經歷了大戰的城市沒資格挑三揀四了。
“你送了一根好法杖，我還以爲你是在拉攏我，沒想到你居然是爲了用這玩意說服我假裝沒看到今天發生的事。”
蓋亞拉撫摸着手中的瓦解法杖，她說：
“但你想過沒有，加爾魯什可沒我這麼好說話。”
“我給他留了一把好斧頭，他想要挑戰格羅姆就必須有一把好斧頭。”
黑手之女面無表情的吃着味道古怪的烤肉，說：
“如果他還不滿意，我就用一場瑪克戈拉勸說他，甚至讓他當瑪格漢的大酋長也不是不行。”
“至於嗎？”
蓋亞拉嘆氣說：
“你們黑石氏族從來都不是講感情的地方，你在家人的處置上也有些過於軟弱，雷德和麥姆不一定會領你的情，這事要是被抖出來還會讓你染上污點。
你幾乎把自己的野心都放棄了，就爲了兩個哥哥能活下來。
你們之間的關係真的這麼好嗎？”
“就是因爲黑石氏族之前不這樣，所以我纔想着從我開始改變。”
格里賽達低聲說：
“他們是我最後的親人，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們送死。”
“哼，這纔像個大酋長嘛，看來你和奧格瑞姆學的很好，如果你和黑手一樣殘暴無情，我可不敢把瑪格漢的未來託付給你。”
蓋亞拉哼了一聲，上前拍了拍格里賽達的肩膀，說：
“我會幫你說服加爾魯什的，而且我們得趕緊找到他們，不然德拉諾那邊沒辦法交代了。
萊蘭告訴我，他們落在了卡利姆多大陸那邊，距離這邊萬里之遙，但艾格文女士倒是能把我們送過去，所以你是要留在這邊繼續戰鬥？
還是跟我一起去接人？”
“你去吧。”
黑手之女擺手說：
“瑪格漢總要有個領袖在戰場上宣揚我們的道義，迪亞克姆聖人想要讓兩個世界聯合，我們也得出一份力，光靠德拉諾，確實對付不了惡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