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1.夭壽了,墮落競技場痛失頭牌【上架爆更4/50】
(爲“霜牙之爪”兄弟加更【4/10】)
“快!薩瑪拉,我們必須儘快趕回村子裡,聖棺護送者們可能已經啓程了,安波里村的大家也要在傍晚時出發。據說卡拉波神殿會派出雷象騎兵接應我們。”
一名年輕的德萊尼姑娘揹着全套的採礦裝備還戴着一個結實的礦工帽在山間小道迅捷的攀爬,她腳步輕快的甩動小尾巴,對身後跟隨的氣喘吁吁的同伴喊道:
“要是誤了時候,我們又得被守備官特努姆先生訓斥了,我一直覺得那老頭子對我們倆有意見”
“你這不是廢話嗎?伊瑞爾。”
礦工姑娘的同伴無奈的吐槽說:
“特努姆先生一直覺得你有成爲守備官的潛質,在你小時候他就開始訓練你了,結果你非但不願意去參加守備官試煉,還賭氣跑來和我們一起當礦工。
別說他了。
連我都對你有意見,你顯然是在浪費自己罕見的天賦。”
“可是我不喜歡打打殺殺嘛,當守備官可是要通過那個可怕的‘惡魔無雙’試煉的,據說那還是我們的父輩在阿古斯世界的時候就立下的古老傳統,合格的守備官必須組隊通過惡魔的圍剿。
我小時候跟着他們去卡拉波神殿見過一次,結果被嚇壞了,那些受試者的血流個不停。”
名爲“伊瑞爾”的年輕姑娘伸手拉住自己身體虛弱的同伴,她常年訓練擁有堅韌的身體素質,肌肉發力間就把同伴拉上了山坡。
兩人站在採石場的邊緣看着這片原計劃爲建造神殿服務的工地,以及更遠處屬於影月谷的美好風景,這裡之所以叫“影月谷”,就是因爲它常年處於溫和的“永夜”,而且擁有整個世界最華美的星空,本地的影月獸人也是以高超的觀星術聞名德拉諾世界的。
揹着曠工裝備的伊瑞爾此時愜意又舒暢的叉着腰吹着迎面而來的風,對從小一起長大的同伴說:
“比起戰鬥,我更希望成爲一個匠人!或者是一個旅行家,一個探險家,我想追隨我們的先祖,在羣星中的各個世界遊歷,去看看那些不同凡響的風景。
即便是德拉諾世界裡,也有很多值得我們觀賞的美好。
就比如‘旅行者’萊蘭女士最近出版的那本《失落的太陽峰林·與鴉人同行》,你知道,我可喜歡那些浪漫又美好的旅行故事了。”
“話是這麼說,但你是有天賦的呀。”
她的好朋友薩瑪拉帶着嘆息的說:
“特努姆先生說你一定可以成爲傑出的守備官,甚至可能以後會通過選拔加入聖光軍團成爲光鑄者,又或者成爲阿古斯之手的萬年老兵那樣的榮光之士。
甚至可以代表德萊尼氏族,前往我們在羣星中的其他同胞們所在的世界裡拜訪呢。
你可以成爲羣星中的傳說!立下和警戒者聖人一樣的奇蹟功勳,而不是被困在德拉諾這個小小世界裡,和我們這些普通人一樣默默無聞的過一輩子。”
“別傻了,薩瑪拉,我們可是永生的。”
伊瑞爾哈哈笑着挽住同伴的肩膀,搖來搖去的說:
“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來規劃人生,等我當匠人和旅行家當膩了,我就去報名參加守備官訓練好吧?你不用一直嘮叨了。還能走動嗎?要不我揹你?
從這裡回村子還有一段路要走呢。”
“我只是天生虛弱,不代表我連走路都做不到,伊瑞爾。”
薩瑪拉無奈的嘆氣說:
“其實我知道,你是放心不下我纔不願意離開安波里村,有時候我真感覺我像是你的累贅一樣。”
“別聽那些混蛋胡說!”
伊瑞爾把薩瑪拉身上揹着的礦工裝備接在自己身上,然後拉着夥伴的手一邊向遠處的村子前進,一邊說:
“你纔不是累贅呢!你是我的好朋友是我的家人,我們之間的關係好到就像是傳說中的‘警戒者’迪亞克姆聖人和他的戰鬥兄弟瑪爾德蘭准將的熱血友情一樣!
我們是可以託付性命的親人,沒有你在身邊我纔會感覺到難受。
快走吧。
把礦工的裝備還回去,然後大家一起護送警戒者聖棺去卡拉波城,我帶你去奧爾多的聖堂裡傾聽祭司們講經,你不是就喜歡這些嗎?”
“我只是希望成爲一名牧師。”
薩瑪拉小聲說:
“據說聖光祝福可以驅散一些虛弱,我也希望自己能像你一樣健康,這樣一來,你就不用擔心我會因爲吃飯的時候不小心噎死自己而一直守在我身旁了。
我們小時候你就這樣.
總是保護欲過度。
不過我聽伊沙娜祭司長說,‘保護欲’也是成爲優秀守備官的必要條件,甚至是聖光道義的一部分,從這一點來說,伊瑞爾,你真的天生就是厲害守備官的好苗子!”
“煩煩煩,不要再說了!”
伊瑞爾有些生氣了,她乾脆拉起小夥伴的手讓她跟着自己狂奔起來,這樣一來,體質虛弱的她就沒空再絮絮叨叨的說這些麻煩事了。
但兩個姑娘跑着跑着就發現情況不對勁了。
在薩瑪拉的喘息聲中,伊瑞爾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帶着她躲進了旁邊的夜幕樹叢中,壓着她的頭讓兩人躲進了茂盛的樹木之間。
“噓!”
伊瑞爾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對薩瑪拉說:
“看前面,是獸人!”
“嗯?”
薩瑪拉擡起頭,順着伊瑞爾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有一羣給身上塗着花花綠綠戰紋的野蠻獸人正騎着他們的恐狼坐騎在林間穿行,數量挺多,而且他們顯然要在這裡戰鬥。
薩瑪拉看到很多獸人正在前方的朝聖者之路上佈置陷阱。
“他們帶着油料還有火把。”
薩瑪拉驚恐的小聲說:
“他們要燒掉我們的村莊?這些獸人是哪來的?”
“按照我對獸人氏族的不同符號的瞭解,這應該是血環氏族的獸人獵手,也只有他們會給自己身上塗滿這種奇怪的戰紋。不過那幾個首領身上的徽記我沒見過,可能是其他地區的獸人。”
伊瑞爾倒是並不害怕。
她知道安波里村雖然人少也沒有駐軍,但依然有守備官和高階牧師護衛着警戒者聖棺,如果只是這些獸人的話,他們很難在短時間內攻破德萊尼人佈置在村莊外圍的阿肯尼特水晶塔的防禦。
但她此時擔憂的是另一件事。
“薩瑪拉,你趕緊從小路回去村子!去找米娜拉祭司和特努姆守備官,告訴他們獸人來襲的事!我懷疑這些傢伙並不是打算進攻村子,他們是要伏擊我們運送警戒者聖棺的車隊!
算算時間,車隊一會就要經過這裡了。
這些獸人們要奪走甚至是褻瀆我們的聖棺。
聖光在上啊,一旦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光是阿古斯之手那些萬年老兵的憤怒就足以焚燒整個德拉諾,那些狂熱者一直把警戒者視作他們的道義象徵。
這些獸人簡直是在找死!”
“說不定他們是故意這麼做的,他們就打算製造危險的摩擦!”
薩瑪拉的心臟砰砰亂跳,她低聲說:
“我在聖堂裡幫忙的時候聽奧爾多祭司們討論過,有人說,獸人裡有一羣壞傢伙處心積慮的想要挑起德萊尼人和獸人之間的全面戰爭。
你知道過去很多年裡,最少本地的影月獸人對我們沒什麼惡意,他們還會採購我們打磨的水晶鏡片用來觀星,而且很多德萊尼祭司都會向影月氏族學習他們那驚人的觀星技巧。
獸人們不是一開始就這麼瘋狂,他們很淳樸。
我還和一位獸人占星師姑娘是朋友呢,雷卡爾是心地善良的薩滿學徒,她給我說過很多獸人的傳統,這肯定是有壞傢伙誤導了他們!”
“哎呀,現在說這些幹什麼?我對獸人怎麼轉變的沒興趣,但我們的聖棺一定要保護好!”
伊瑞爾從身後取下兩把礦稿抓在手裡當武器,她嚴肅的對薩瑪拉說:
“你和我都是在聖棺的祝福下誕生的孩子,據說你小時候差點因爲虛弱而死去,正是因爲聖棺散發出的光芒挽救了你,是警戒者保佑並治癒了我最好的姐妹!
那是所有德萊尼人的無上聖物!
就是它庇護我們的父輩度過了漫長的流亡,我們不能允許獸人玷污它!
絕不允許!
我留在這想辦法通知要過來的車隊,你趕緊回村找人幫忙。”
“那你小心點。”
看到伊瑞爾表情堅定,薩瑪拉就知道自己勸不住她,只能轉身匍匐着從樹林另一側跑出去,走小路爬山返回安波里村。
那條山路很難走。
但她們兩從小在安波里村長大,伊瑞爾整天帶着她“遊山玩水”,所以她對這裡非常熟悉。
在薩瑪拉離開之後,伊瑞爾警惕又小心的移動着身體。她要避免自己被獸人那嗅覺敏銳的恐狼捕捉到氣味,乾脆按照村裡老獵人的教導,在樹林中的泥潭中滾了一圈遮掩自己的氣息。
這孩子真的很有成爲戰士的天賦,光是遇到事情時一點都不慌亂的大心臟就已經讓很多戰士望塵莫及了。
她飛快的爬上一棵樹的高處,憑藉着德萊尼人優秀的視覺向外觀望,數分鐘之後,依靠德萊尼人傑出的視覺,她看到護送警戒者聖棺的車隊正沿着朝聖者之路向這邊走來。
幾頭雷象牽引着馬車,石質的古老聖棺被安放在馬車,周圍還有幾名塔布羊騎兵在護送,那是克羅庫恩軍團的傑出獵騎兵,據說他們每一個都是優秀的薩滿。
雖然人數不多,但都是精銳。
“我必須想辦法通知他們!”
伊瑞爾有些着急。
獸人們已經在周圍的叢林中埋伏下來了,眼看着車隊要進入伏擊圈,這姑娘很快想到了辦法,她從背後的礦工裝備裡抓起一瓶油料又拿出火種,在幾次搖晃之後將油料砸在了旁邊的樹上。
玻璃瓶破碎的聲音立刻引起了叢林周圍的獸人的注意,但隨後伊瑞爾就把火種丟了過去。
“唰”
刺眼的火焰立刻順着樹冠燃燒起來,就像是影月谷永遠暗淡的“永夜”之下亮起的火炬。
這光芒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到!
車隊爲首的塔布羊騎士也注意到了前方叢林上燃起的火苗,她立刻揮手讓車隊停下,車隊中的遊俠立刻釋放了鷹眼術向那邊查看,結果就看到抱在樹枝上的伊瑞爾瘋狂的對他們打着手勢。
那是守備官序列中的戰術手勢,意思是“附近有敵人”!
“有埋伏!快!保衛聖棺!”
遊俠當即喊了一聲,同時眼疾手快的將一枚求援信號彈射入天空。
紅色的遇敵信號在天空爆開,特製的信號彈足以在高空維持長時間不消散,這信號的存在會讓附近的德萊尼戰士以最快的速度趕來支援,這也讓獸人們發出懊惱的咆哮。
但既然伏擊失敗了那就正面硬上!
沒什麼關係,反正他們這一趟有數量優勢!
伴隨着恐狼的咆哮聲,數以百計的健壯獸人嗷嗷叫着從藏身地衝出來。
這些棕色皮膚的狂野戰士揮舞着火把和油料靠近車隊,試圖點燃火焰焚燒這些德萊尼人,還有不斷丟出的標槍和飛斧掩護,但如果只是一羣血環獵手那完全奈何不了聖光護衛者們。
德萊尼人的身體素質擺在這,正面交戰他們可不怵獸人。
但問題是,這場伏擊裡參與戰鬥的不只是獸人!
當第一波襲擊發生正面交戰時,伴隨着古怪低沉的咆哮聲,一羣地獄犬從綠色的能量漩渦裡撲出來,嗷嗷叫着從另一個方向撲向車隊。
“惡魔!”
爲首的守備官咆哮一聲,他怒吼道:
“獸人們勾結了惡魔!該死!他們無視了我們的警告,他們墮落了,我們被曼阿瑞發現了.快!保衛聖棺,不要讓惡魔靠近!不要讓這些污濁之物驚擾到警戒者聖人的安眠!”
“惡魔!?”
此時趴在樹上的伊瑞爾也看到了那些猙獰的地獄犬。
儘管每個德萊尼人在幼兒時期就要學習關於燃燒軍團的信息,他們的成人禮中甚至有專門關於惡魔學識的考試,但這確確實實是伊瑞爾這個年輕人第一次在德拉諾見到真正的惡魔。
自打吉尼達爾號墜落在德拉諾世界後的兩百多年裡,燃燒軍團對於她這樣的“新生代”來說更像是一個恐怖卻又不那麼真實的傳說。
此時親眼看到這些猙獰之物帶着污染奔行在大地上,伊瑞爾膽子再大也被嚇到了,但她隨後就意識到聖棺護衛者們局勢不妙。
他們很精銳但人數太少了。
獸人們放出惡魔是爲了纏住他們,已經有很多血環獵手趁亂衝向了聖棺,護衛者們根本來不及全部阻攔下來。
在看到幾個血環獵手已經開始用狩獵棍猛砸聖棺試圖打開它的時候,伊瑞爾再也受不了了。
作爲從小聽着“警戒者”傳說長大的孩子,她不能允許聖棺被獸人褻瀆,但她沒有被憤怒衝暈頭腦,她知道自己甚至沒有通過守備官試煉,在正面戰鬥下根本不是這些野蠻人的對手。
她只能智取。
伊瑞爾從樹上滑下來,靠着德萊尼人的力量優勢和自己接受的守備官訓練,揮舞着礦鎬擊退了一頭傷了腿的恐狼,又翻滾着躲避箭矢衝到了戰場邊緣。
她氣喘吁吁的丟出礦工使用的爆炸物驚退恐狼,又摸出腰間的骨哨使勁吹了起來。
作爲一名希望成爲匠人和探險者的年輕德萊尼人,伊瑞爾雜七雜八的東西學了很多,其中就包括馴養雷象的知識,她很喜歡幫助村子的牧民們餵養這些龐大、忠誠又勇敢的野獸,據說塔布羊、飛鰩和雷象可是跟隨德萊尼人一起從阿古斯世界漫遊星海到達德拉諾的,這已是他們的種族文化之一了。
拉着聖棺的雷象並非作戰雷象,它們在襲擊中也非常慌亂,甚至踩死了好幾頭地獄犬,此時正在被血環獵手們解開繮繩,還有殘忍的獸人用戰矛試圖殺死它們,這讓雷象們非常暴躁。
突然聽到熟悉的呼喚骨哨聲,龐大的野獸立刻沒頭沒腦的拉着車朝着聲音的方向奔騰起來。
猝不及防的獸人被撞飛了幾個又在重蹄踐踏中被踩的扁扁的,在雷象拉着聖棺橫衝直撞的殺過來時,伊瑞爾做好準備跑了幾步,於箭矢擦肩而過的危險中動作迅速的爬上了雷象的座鞍,她緊緊趴在座鞍上抓起繮繩指揮雷象向前方突圍,順手丟出納魯的祝福給自己治癒剛纔戰鬥留下的傷口。
她不知道要去哪,但必須把聖棺帶出這個混亂區域。
勇敢的年輕人的冒險進行的非常順利,獸人們在大喊大叫的咆哮卻難以阻擋狂怒的雷象,以至於趴在雷象上的伊瑞爾一度覺得自己真的很有機會衝出這裡。
沒準她還能成爲護衛聖棺的英雄呢!
雖然嘴上說自己對打打殺殺沒興趣,但其實年輕人也在渴望着自己爲族人奉上的第一份功勳。
然而在衝出這片林地時,一個龐大的玩意嚎叫着從高空拍打着雙翼飛掠下來,帶起的惡風差點把伊瑞爾從雷象背後掀飛出去,在看到這玩意蒼白色的毛髮和兩個猙獰腦袋的時候,伊瑞爾便驚呼了一聲。
一隻雙頭飛龍!
而且這個標誌性的蒼白色皮毛,這顯然是影月谷所有雙頭飛龍的首領,被獸人敬畏的稱之爲“月之息”的猛獸阿莫卡瓦。
過去很多年裡,一直都有不幸的獸人和德萊尼人牧民死在這傢伙的突襲中,它最喜歡以德萊尼人的塔布羊和雷象爲食,偶爾吃獸人的座狼打牙祭。
最要命的是,這頭不可馴服的猛獸背後騎着一個彪悍的獸人。
後者狂笑着催動這剛剛馴服的猛獸衝下來,讓阿莫卡瓦噴出奧術能量淹沒了狂奔的雷象又投出了手中的狩獵戰戟,將伊瑞爾刺穿腰腹又在巨力衝撞中讓可憐的年輕人跟着倒塌的馬車砸在了路邊。
伊瑞爾感覺自己快死了。
被洞穿軀體的劇痛讓她發出了呻吟,但擡起頭就看到高貴的聖棺狼狽的摔在地上,古老石棺的沉重蓋子都被拋開。
“不!”
她大呼一聲撲了過去,試圖保護聖人的遺骸不被這些該死的獸人褻瀆。
周圍衝出幾頭兇狠的獸人獰笑着大步走來,其中一個還提着一顆猙獰怒吼的守備官的腦袋,他看着靠在石棺邊赤手空拳的伊瑞爾,那把狩獵戰戟刺穿了她的腰腹,其上的倒刺也扎入她的軀體。
這個很勇敢的德萊尼女人死定了。
“真遺憾。”
那獸人舔着舌頭,用口音古怪的德萊尼語說:
“卡加斯的競技場里正缺少你這樣張牙舞爪的‘藍色野貓’呢,不過沒關係,在基爾羅格酋長帶領我們攻破卡拉波神殿後,我們一樣會抓到更多更野性的角鬥士來解悶取樂!”
“不許你們.靠近聖物!”
伊瑞爾咬着牙罵了句,但只得到了狂暴獸人的嘲笑。
隨着巨大的雙頭飛龍落地,駕馭飛龍的獸人頭目跳了下來,他粗魯的推開其他獸人,提着一把斬首巨斧大步走來,盯着伊瑞爾隨後不屑的撇了撇嘴、
這根本就不是個戰士,一個軟弱的平民而已,殺死這樣的人簡直是髒了自己的武器,也損害了自己的榮耀。
不過命令在身由不得他多想,揮起巨斧就要將這個膽敢阻攔部落的德萊尼人砍死。
伊瑞爾閉上了眼睛,她知道自己已經無力迴天了。
傳說中“警戒者”聖人在兩萬多年前的災難裡挽救了德萊尼人,現在他們這些後裔們又一次遭遇了兇險,就是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有同樣的英雄站出來力挽狂瀾?
帶着這樣的疑問,伊瑞爾感受到了兇狠的風聲。
那是戰斧滑落的聲音。
自己要死了.
不知道自己死後的屍體會不會被送到奧金頓聖地,在那裡和自己的父母葬在一起,說起來,自己的父母也曾是厲害的守備官呢,他們在自己出生後不久爲了保護族人不被野蠻的林精傷害而光榮殉職。
或許自己不願意成爲守備官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吧。
對於德萊尼人的永生而言相當短暫的人生在伊瑞爾眼前化作走馬燈,大部分片段都是她和薩瑪拉在安波里村平靜又美好的生活,小部分是外出去其他地方遊玩時的記憶。
但說真的,她這個歲數的孩子也不可能有什麼難忘的經歷,才一百多歲,在德萊尼人的傳統裡就是個還沒成年的小崽子。
好幾秒之後,想象中的劇痛並未到來。
疑惑的伊瑞爾睜開眼睛,自己這“人生走馬燈”都跑了三圈了,怎麼還不見死神來收人?今天地獄放假不上班?
但在她身前,那猙獰的獸人肌肉賁張。
他赤紅着眼睛咬牙切齒甚至發出戰吼,試圖將手中的戰斧壓下去砍碎伊瑞爾的腦袋,可是一隻帶着灼熱光芒的手從伊瑞爾身後舉起,就那麼用手指掐着鋒利的斧刃。
那指尖攜帶着熾烈的高溫,甚至讓金屬都在融化,在周圍所有獸人愕然的注視中,那“聖光之手”就那麼一點一點的,毫不費力的將獸人頭目用盡全力斬下的斧頭推離了受害者的脖頸。
這一幕讓伊瑞爾瞪圓了眼睛。
她甚至暫時遺忘了腰腹的痛苦,扭頭看去,一個覆蓋在光中的德萊尼人正從聖棺中坐起身來,他的眼中也寫滿了茫然,就像是剛剛睡醒還帶着幾分起牀氣的懵逼姿態。
但這不妨礙他此時的榮光萬丈,德萊尼姑娘從小就目睹的奇特聖光以一種歡呼雀躍彷彿被活化的姿態環繞着他,似乎還有若有若無的空靈歌聲在四周迴盪。
黎明般的晨光升揚,驅逐黑暗,帶來光明。
所有人都震驚了。
直到伊瑞爾發出了虛弱的尖叫:
“聖光在上啊!傳說中的聖人復活了!警戒者揭棺而起啦!哈哈,獸人,你們死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