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32.惡魔，我曾說過要在帝國統一後再幹掉你們，但我改主意了
“瞧啊，人類的浮空要塞！艾澤拉斯歷史上的第一座浮空要塞，精靈女皇都沒做到的事，被人類完成了。”
阿拉希高地南部的鑄光者營地中，在埃索達號飛船停靠的區域中，剛剛從溼地趕過來的警戒者仰起頭，便看到了那雲層之下熠熠生輝的魔法之城。
他對於達拉然懸浮於於雲端，所有防禦法師塔一起開火擊落惡魔的畫面非常滿意。
這纔是他記憶中的“達拉然”。
當然，迪亞克姆祝福這個時間線裡的達拉然不要再遭遇正史中“三毀三建”的糟糕命運了，這座城市在很多大事件中都佔據着相當重要的篇幅。
它就像是人類種族命運的縮影。
“那座看起來很酷的城市的技術驗證，其實還沒完成呢，這玩意只是個半成品，理論上它隨時有可能砸下來，隨機砸死一羣幸運的惡魔。”
代替迪亞克姆統率鑄光者的奈麗大主教小聲說：
“按照我從奧秘學者氏族的大法師們那裡得到的彙報，達拉然的重建其實只完成了60%左右，這座城市理應還需要最少一年的建設才能投入實戰。
但洛薩元帥的北伐對於人類的族羣命運太重要，因此安東尼達斯大師力排衆議，要求達拉然在今日參與收復激流堡的戰爭。
把城市塑造成浮空城也是那位大法師的主意，他在數年前準備納薩拉斯學院的畢業設計時就已經有了這個想法。”
“但人類並沒有足夠的技術儲備呀，所以，這座浮空城是多方勢力共同介入的結果，對嗎？”
迪亞克姆對身旁的法瑞婭下達了集結的命令，整個營地都動了起來，鑄光者們進入埃索達號飛船，警戒者也和奈麗一起登上飛船。
在進入導航臺時，迪克問道：
“就我看到的細節，達拉然的飛行魔法採用了一些納魯飛船的科技，尤其是傳送模塊，簡直和埃索達號飛船進行空間遷躍時的場景一模一樣。
而他們在城市法師塔周圍建設的那些副塔，明確採用了德萊尼氏族開發出的阿肯尼特水晶塔科技，卻做了‘本地化’改造。
那些副塔發射的奧術彈幕非常精準，這明顯是聖光軍團的索敵科技。”
“是的，奧秘學者氏族深度參與了達拉然的武裝改造，薇拉拉女士甚至親自修改了一部分達拉然內部的能量導向結構，讓原本繁瑣的能量循環得到了簡化。
我聽說，達拉然從奎爾薩拉斯採購了一大批機械魔像作爲防禦力量，法師們還從熱砂財團弄了一些泰坦科技，自己對那些魔像進行了改造。
納薩拉斯魔法學院則提供了精靈帝國時代的一整套魔力循環與複用奧秘，還將藍月院長製作的‘仿製版潮汐之石’作爲達拉然浮空城的第二能量核心。”
奈麗在導航臺前啓動飛船，隨着迪亞克姆坐在自己的黃金王座上，埃索達號的寶石晶簇飛快的閃耀起來，這是飛船即將升空作戰的象徵。
來自警戒者的聖光能量藉助王座與飛船系統的連接迅速充盈於各處，鑄光者們也已進入了作戰位置。
他們會用超經典的傳送戰法直接跳入城市中，在惡魔聚集之地爲洛薩的第七軍團建立一個又一個的推進據點。
因警戒者不介入文明內政的規訓，讓鑄光者們無法參與到人類的內戰中，但惡魔明顯不屬於“人類內務”，鑄光者們也很樂意和自己的人類戰鬥兄弟們一起痛擊燃燒軍團在艾澤拉斯的最後據點。
實際上，屠戮惡魔對於一直在南征北戰，與艾澤拉斯的各路牛鬼蛇神對抗的鑄光者們來說完全可以視作“放鬆”。
“嗡”
隨着埃索達號飛船的緩緩升空，在迪亞克姆的微操控制下，飛船在空中逐漸加速，向激流堡的戰場前進。
幾秒之後，迪亞克姆看到了達拉然浮空城下方的岩石尖刺如機械一樣向外“裂開”，在魔法操縱下暴露出了其中隱藏的一顆超大號能量水晶。
短暫充能後，那水晶迸發出一道刺眼的奧術光輝正中下方惡魔之城。
持續不斷的魔力沖刷如重磅航彈的投擲不斷引發劇烈爆炸，隨着達拉然在空中平移推進，在激流堡的羣魔之地劃出了一道真正的“死亡之痕”。
這熟悉的能量攻擊讓迪亞克姆樂了。
他說：
“這不是風暴要塞的‘聖光裁決者’主炮的攻擊模式嗎？雖然不管是破壞力還是持續時間都要比星艦主炮弱很多，但很顯然，法師們已經掌握了這樣的科技。”
“那是維倫先知的饋贈。”
奈麗解釋道：
“先知對於人類的抗爭很欣賞，在得知達拉然的改造計劃後，便將這樣的科技送到了達拉然法師們手中。
他們城市下方那顆攻擊用的聚能水晶來自吉尼達爾號的殘骸，人類目前還沒辦法制作出這種高度匯聚能量的特種水晶，另外，他們城市中使用的各種攻擊性的水晶塔的核心組件，也來自於高里亞帝國和鴉人王國打磨的埃匹希斯水晶。
可以說，這座未完成的浮空城是兩個世界的魔法力量的結晶之作。
它代表着人類文明與德拉諾世界的團結。
洛薩很看重這份團結，安東尼達斯大法師也鄭重對先知做出承諾，只要德拉諾世界的施法者願意到達拉然求學，人類法師們掌握的奧術真理都會向他們開放。”
“嗯，不錯，等到達拉然完全建好之後，可以讓它通過黑暗之門去一趟德拉諾，在那裡轉一圈，也刺激一下德拉諾的施法者們。
他們得支棱起來！
尤其是馬爾高克，總得給食人魔帝國也弄出類似的魔法奇觀才行。
給它找足夠的事情做，野心勃勃的食人魔元首纔不會在什麼權力啊，征服啊之類的事情上胡思亂想，它要當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食人魔巫師才行。”
迪亞克姆哼了一聲，說：
“我來控制埃索達號，等地面轟擊結束後，鑄光者戰團便進入地面攻堅模式！出動鑄光巨龍，協助達拉然進行防空，這座城市的法師塔數量有點少，等惡魔數量上來之後，他們就撐不住了。
我可不想看到達拉然在我眼前墜落。”
片刻之後，在安東尼達斯大法師欣慰的注視中，他看到了自雲層降下的埃索達號飛船的寶石晶簇閃耀了三次。
就像是老司機開車燈打招呼一樣，大法師也舉起法杖，向天空射出三枚奧術光弧迴應善意。
嗯，大家都是老司機了，行車禮儀這方面拿捏的死死的。
“轟”
埃索達號的護衛炮向下方的惡魔之城開火，這種正兒八經的星艦副炮的火力之強勁讓人類法師們大開眼界。
兩團金色流光轟在激流堡城市中心，於迪亞克姆的手操控制下在滿是惡魔的城市劃出了一個半圓形的弧線，炙熱的光芒所到之地讓惡魔和它們可笑的防線灰飛煙滅。
因爲埃索達號目前被迪亞克姆駕馭，這艘飛船的聖光能量直接來自於警戒者，導致星艦副炮的殺傷也附帶着“灰燼使者”的效果，死於炮擊之下的惡魔們根本沒機會去扭曲虛空搖號復活。
隨後，一道道三角形的傳送道標被埃索達號撒入城市之中。
落地開啓傳送門，讓鑄光者戰士們士氣如虹的殺入城市，亮起點點光芒，照耀這座惡魔之地，驅散那暴躁的邪能籠罩。
這一幕也讓位於城市邪能高塔之上的“激流堡領主”，魔王庫魯爾猛地從自己的惡魔王座上站起身。
在卡扎克“投敵”之後，末日霸主曾經的副官庫魯爾就接受邪能擢升，成爲了埃雷杜因末日守衛的領袖。
它是個很兇殘很強悍的末日領主，但卡扎克的前車之鑑畢竟擺在那，讓庫魯爾在面對警戒者的時候心中發怵。
這很正常。
除了深淵領主那樣的天生戰狂愣頭青之外，少有惡魔能在警戒者和他的鑄光戰團面前提起足夠的勇氣。
但庫魯爾知道它不能退卻。
污染者的世界入侵失敗後，艾澤拉斯防務這一塊就被塑煉者薩奇爾接手了，雖然目前看起來燃燒軍團在艾澤拉斯的據點都已被拔除，但塑煉者自有戰爭計劃。
它正在調兵遣將要對艾澤拉斯發動新的攻勢，軍團的精銳已經在瑪頓之星集結，在這個當口，庫魯爾被賦予了“收集情報，堅持作戰”的使命。
這個命令的含義很靈活。
薩奇爾很“人性化”的並沒有要求庫魯爾必須戰死在這裡，因此理論上說，庫魯爾作爲目前“艾澤拉斯惡魔總指揮”，它在任何感覺到必要的時候都可以撤退。
但燃燒軍團的軍事條例擺在這。
它要是一戰都不打就棄城而逃，那回到扭曲虛空後因“臨陣退縮”會得到的可怕懲罰，讓它還不如戰死在這裡呢。
不過好消息是，迪亞克姆控制着埃索達號飛船，這代表警戒者大概率沒時間親自到戰場殺死它。
魔王庫魯爾轉了轉自己暴虐的眼珠子，或許激流堡在今日的淪陷已不可阻擋，但自己必須打出足夠亮眼的戰績才能確保回去之後不被送上讓惡魔們聞風喪膽的“軍團審判庭”。
最重要的是，得提前做好準備！
一旦聖光屠夫出現在戰場上，自己立刻就要戰術撤退，
“打開傳送門！” 庫魯爾從自己的王座上站起身來，它對四周侍立的那些惶恐不安的下屬們咆哮道：
“召喚深淵領主們進入戰場，那些暴躁的大個子都渴望戰爭和毀滅，今日絕對能讓它們滿意而歸。
讓曼阿瑞天罰術士們開始施法！
把所有邪能匯聚於高塔之上，然後等我命令。”
“但魔王大人！”
一名瑟瑟發抖的曼阿瑞天罰領主指着天空，它語氣孱弱的說：
“‘聖光屠夫’來了，迪亞克姆就在戰場上，他是公認的惡魔剋星，要不我們撤退吧？我們在這裡根本得不到軍團的支援，沒必要在這裡白白送死啊。”
“呸！瞧你那軟弱的熊樣！你有什麼資格自稱爲軍團的統帥？薩格拉斯大人的臉都被你們丟光了！
你們這些曼阿瑞要知恥啊。”
魔王庫魯爾抓起自己那猙獰的末日之刃，它大罵道：
“聖光屠夫怎麼了？聖光屠夫就是無敵的嗎？他那麼厲害怎麼不去阿古斯直接挑戰大惡魔君主？別被他嚇到了！
迪亞克姆雖然百戰百勝，但他絕非無敵。”
下方的惡魔指揮官們你看我，我看你。
它們都覺得庫魯爾腦子肯定壞掉了！
是是是，聖光屠夫肯定不是無敵的，問題是那也不是咱們這些歪瓜裂棗可以碰瓷的呀。
這話你讓塑煉者和征服者說還差不多。
咱們這夥惡魔就是留守在艾澤拉斯的殘兵敗將，欺負一下人類就差不多了，還挑戰鑄光者呢，那不是主動找死嗎？
麻煩這位魔王閣下認清自己的定位好不好？
“哼，一羣雜碎。”
庫魯爾大罵道：
“去去去，看到你們就煩！去高塔下面把傳送門準備好，待我軍勇猛殲敵之後，就勝利轉進到瑪頓之星。”
這個命令讓曼阿瑞指揮官們眼前一亮。
對嘛。
這纔是惡魔們面對迪亞克姆時的正確選擇。
在己方拿不出能對位的強者的情況下，暫避鋒芒，保存實力纔對得起黑暗泰坦和大惡魔君主們的栽培啊。
“但既然要打，就要打出戰果來，不能隨便撤了免得被人小看。”
庫魯爾冷笑着揮動爪子，說：
“啓動‘魔鋼殲滅者’大隊！等人類仗着迪亞克姆的淫威殺入內城時，就給它們一點小小的‘軍團震撼’，免得艾澤拉斯土著們蹬鼻子上臉，以爲我們燃燒軍團無人。”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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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軍團，隨我衝鋒！”
洛薩駕馭着自己的聖光戰駒，勇猛無比的殺入了激流堡的外城戰場。
他很謹慎。
在鑄光巨龍們用聖焰吐息摧毀了激流堡城牆上的邪能巨炮之後纔開始地面衝鋒，爲的就是最大限度的減少傷亡。
攻克激流堡有達拉然和埃索達號飛船協助，這一戰看似兇狠實際上因爲外援的強度很高，所以危險並不大。
但鑄光者的援助也就僅止於此。
接下來進入北疆和洛丹倫龍裔的拼殺將是刀刀見血的硬仗，第七軍團和護教軍在激流堡的傷亡越小，後續的戰鬥就會越輕鬆。
而且鑄光者們不會進入激流堡內城，人類都城必須由人類自行收復。
這事關帝國法統萬萬不可借他人之手完成。
“溫德索爾，你帶戰士們打通各個據點！鑄光者們已爲我們拿下陣地，必須守住。”
洛薩帶着今非昔比的鐵馬騎士們衝散了一支被炸暈的惡魔衛士，向自己的副官下達命令，隨後又對前方激戰的達納斯·托爾貝恩喊道：
“達納斯，你去尋找加林王子和他的龍裔騎士，儘快解決。”
“穆拉丁親王，我需要你們的矮人火炮送上城牆，不斷壓制發射，讓獅鷲騎士們和侏儒轟炸機也動起來。戰士們衝到哪裡，他們的轟炸支援就得抵達那裡！”
“弗丁爵士，命令護教軍準備大驅散儀式，在攻佔惡魔高塔前，儀式不要停！我不想看到邪能反撲干擾我的突進。”
一道道指令下達，洛薩麾下的各支軍隊旋轉起來。
他自己則承擔了最危險的重任，以鐵馬騎士們爲核心，挑選第七軍團的精銳作爲骨幹，跟隨洛薩一路衝過已經戰火燎原的外城區，向內城的惡魔高塔急速突進。
丹妮莉絲准將和白卒做爲洛薩的護衛緊緊跟隨。
在高空中達拉然持續不斷的奧術轟炸下，洛薩的推進極爲順利，在抵達內城城牆下時，面對惡魔巨炮的轟鳴和天罰術士們不斷召喚的地獄火，元帥做了個手勢，白卒立刻從腰間取下一個獨特的號角。
當瓦里安憋足力氣吹響號角時，洛薩麾下最後一支特殊部隊也在陰影中登場。
伯瓦爾·弗塔根帶領的血牙狼人發出咆哮，它們行走暗影越過城區，這會在號角聲中從內城城牆的角落殺出。
瘋狂的狼羣起手就是嗜血加持，它們還召喚了巨狼隨行。
就如一場小規模的“狼災”突然爆發，讓惡魔術士們都猝不及防，面對狼人的背刺打擊一瞬間就被攪亂了施法陣地。
不過那些邪能巨炮依然是個大麻煩。
這玩意是惡魔的污穢造物，看起來像是魔能機械，但實際上內部封存着哭嚎的靈魂。
這是一種獨特的“機械惡魔”。
它們有自己的意識，即便沒有甘爾葛惡魔技師的操縱，也依然會用灼熱的大嘴不斷噴射出致命的邪能彈藥來引發毀滅的爆燃，以此滿足它們瘋狂的殺戮欲。
洛薩原本計劃用獅鷲騎士的轟炸解決掉這些邪能巨炮，但沒想到一支意料之外的“援軍”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戰場。
薩卡雷斯鱗長如一顆隕石一樣自戰火紛飛的空中落下，這彪悍的龍希爾戰士砸入城牆時揮動手中的滅龍長槍便將附近的兩臺猙獰巨炮摧毀掉。
它發出龍吼咆哮，隨後烏鱗營的戰士們便以編隊飛行的姿態飛掠空中殺入城牆陣地。
“人類的元帥，我們用這場勝利回報暴風王國的款待！”
薩卡雷斯鱗長屹立在魔鋼城牆上，對下方的洛薩做了個龍希爾的禮節，它大聲說：
“我聽說過這座城市的國王留下的誓言，只有收復這裡的人才有資格成爲人類皇帝，你是一位真正值得欽佩的英雄，但我們只能幫你們處理掉這些邪惡造物。
內城的戰爭得你們自己來。
祝你們好運，勇敢的人類。”
“謝了，威嚴的龍。”
元帥哈哈一笑，高舉手中的斯多姆卡戰劍揮向前方，第七軍團的工兵們用一次精準的高爆轟炸轟開了前方的魔鋼之門，雖然只有一道縫隙，卻也足夠人類衝入內城。
迎接他們的是被深淵領主統率的惡魔大軍的咆哮衝擊。
洛薩握緊了手中的艾澤拉斯之心，呼喚世界之力加身，在戰士們的注視中從聖光戰駒上一躍而起，雙手持劍呼嘯着斬落，像極了這片大地上曾發生過的那場“爆頭”奇蹟。
爲首的深淵領主在猙獰咆哮中被洛薩砍爆了腦袋，這輝煌的勝利讓戰士們齊聲吶喊，他們高舉着盾牌跟隨自己的領袖撞在惡魔衛士的陣地上。
白卒則飛身而起，落地時發動劍刃風暴，將周遭的惡魔捲入其中。
他的精靈神劍被泰瑞納斯王搶走了，他手中緊握的是一把雷光四溢的戰斧，這是警戒者“借”給他的神器“雷霆”。
作爲武器大師，瓦里安用斧頭也用的很好，但這終究不是自己那把劍。
他一定會奪回薩拉邁尼
是的。
他一定會跟隨洛薩殺入北疆的黑暗之心，徹底爲自己的文明帶來一統的和平。
爲了勝利，戰鬥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