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我也很久沒有見到皇后娘娘了,就和將軍一起進宮好了。”邢飛羽淺淺一笑。
南陽一把抓住飛羽的手,虎目凝視愛妻,壓低聲音:“飛羽,記住爲夫的話,保全青雲和你肚子裡的孩子。”
忍不住淚盈於眸,凝視夫君,半晌無言。
忽而,飛羽轉身跪倒在徐峰的腳下:“世伯,我爹爹罪該萬死,皇上開恩,憐將軍功高,未曾處置飛羽,飛羽銘感五內,如今皇上相招,飛羽不敢阻擋,只是,世伯能不能和飛羽說句實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徐峰和南陽交換眼色,南陽不着痕跡地搖搖頭。
徐峰忙扶起飛羽,一笑:“既然夫人稱老夫一聲世伯,就請夫人相信老夫,南將軍不會有事的。”
“世伯真的當飛羽是三歲孩童嗎?沒有事情皇上會讓一千禁衛軍圍了我南府嗎?”飛羽面色冷峻,星眸閃亮。
徐峰頓時啞口無言,求救的看向一旁的南陽。
南陽知道瞞不過去,只得實話實說:“既然如此,徐大人不必隱瞞了。”
徐峰這才說了實話:“不瞞夫人,皇后娘娘中毒,有人指證是南將軍投毒,皇上這才一怒之下圍了將軍府,讓老夫請將軍進宮。”
邢飛羽豁然站起來:“怎麼可能?將軍一天一夜都和我在一起,如此說來,我更應該和將軍一起進宮,證明將軍是被人冤枉的!”
南陽苦笑,心說皇上聰明睿智,又怎麼會不知道我是冤枉的?
卻不能說出口,怕飛羽會更加擔心。
還是徐峰老道:“夫人,從古至今,哪裡有人會相信親的證詞呢?若夫人信得過老夫,稍安勿躁,不管早晚,老夫一定給夫人一個準信,可好?”
事到如今,飛羽也只得作罷。
出了將軍府,南陽伸出雙手。
徐峰點點頭:“將軍是聰明人,暫時委屈將軍了。”言罷,轉身對身後的侍衛官:“給南將軍上刑具!”
一聲令下,手鐐腳鐐嘩啦啦一聲響,南陽回頭,若有所思:“希望飛羽不要告訴他真情纔好。”
徐峰壓低聲音在他的耳畔:“將軍放心吧,夫人聰慧,一定不會告訴青雲的。”
四目相視,心知肚明。
此時,十幾個太醫跪在昭陽宮外,南宮世修怒氣衝衝,轉個不停。
“徐峰呢?!難道徐峰也跑了不成嗎?”
“皇上,徐大人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小德子躬身,遞上熱茶。
徐峰壓着南陽徑直來到昭陽宮外,南宮世修斜睨南陽身上的刑具,問徐峰:“皇宮到將軍府的路很遠呢還是徐大人的轎子太慢了些呢?”
“回稟皇上,是押南將軍的路上遇到了點麻煩。”徐峰跪下。
“哦?什麼麻煩?”南宮世修回身將茶盞放在托盤。
“老百姓聽聞南將軍犯罪,都不願意相信,攔路爲將軍鳴冤,所以回來的遲了些。”
南宮世修冷冷一笑:“南將軍好威望啊,朕早就聽聞,大羲百姓十有八九隻知道有南陽大統領,不知道還有皇上。” wωw▪ Tтkǎ n▪ C○
這話一出,南陽心中一驚,慌忙跪下,叩首有聲:“臣不敢!”
他不擔心被人栽贓嫁禍,實在擔心惹起皇上的猜忌。
俗話說的好,太平從來將軍定,誰見將軍享太平?
功高震主,是歷朝歷代的大忌。
南宮世修斜睨南陽:“爲什麼要給皇后投毒?”
南陽只是叩首,並不說話。
也不叫屈喊冤。
“好,既然南大統領不說話,那朕就以爲是默認了,既然如此,來人,摘下他的冠帶,拉下去重大八十!”南宮世修一反常態,竟不審不問,就治了一個一品將軍的罪!
徐峰叩首:“皇上,這樣處置只怕不妥......”
“難道徐大人願意和南陽一起領罪嗎?”南宮世修的聲音如冰。
小德子忙上前攙扶徐峰,附在他耳畔低聲說:“娘娘喝下的是鶴頂紅,十幾個太醫都沒有法子。”
徐峰不由心一翻,知道現在誰也救不了南陽了。
殺威棒顧名思義,殺的就是人的威風。
八十殺威棒只怕會要了南陽的半條命,他卻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折騰了一個多時辰,眼見天色暗沉,轉眼到了定更天,軍士拖着鮮血淋漓的南陽進來,放在地上,南陽掙扎着叩首:“臣謝主隆恩。”
“傳旨,南陽毒殺皇后,罪無可赦,押入天牢,三天後斬立決!”南宮世修拂袖而去。
衆人散後,徐峰的管家在站在十字路口,輕聲問:“大人,可還要去南大統領府上嗎?”
徐峰這纔想起來對邢飛羽說過的話,嘆了口氣:“你代我去吧,告訴南夫人,就說大人一切安好。”
“大人,只怕三天後處斬南統領的消息天明就傳遍京城了,只怕瞞不住夫人的。”
“哪裡來的這麼多話?!我讓你去你就去,讓你怎麼說就怎麼說!”徐峰厲聲。
老管家一愣,跟在徐峰身邊二十多年,他從來沒有見過徐峰發火,看來這件事真的棘手了。
管家轉頭走了。
徐峰的轎子才進了家門,門外家丁跟過來:“老爺,有人拜訪老爺。”
徐峰緊鎖眉頭:“不見!”
“老爺,那人猜到了老爺不見,讓奴才給老爺看看這個東西。”說着,將一個手帕遞過去。
徐峰展開手帕,見裡面抱着半塊發黴的窩窩頭,不由一愣,再看看舊帕子上的小洞,恍然,忙轉身問家丁:“那個人在哪兒?”
“回老爺,在後門。”
“請他到書房來見我。”
“是。”
不大功夫,一個青衣小帽的中年男子走進來,見到徐峰倒身下拜:“沈林河拜見大人。”
徐峰雙手相攙:“沈公子免禮,是什麼風把你吹到我的府上了?”
沈林河一笑:“京城裡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大人不會不知道吧。”
徐峰示意沈林河坐下,嘆了口氣:“唉,不瞞公子,老夫才從宮中回來,大統領這次只怕逃不過去了。”
沈林河凝視徐峰:“大人相信是南大統領所爲嗎?”
徐峰搖搖頭:“不要說南陽和皇后娘娘往日無仇近日無怨,就是仇人,也不會這樣明目張膽的殺人啊。”
“是啊,所以大人不必爲南統領擔心,這樣簡單的道理皇上一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