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世修和南宮楚喬心中俱是充滿了疑問,皇上是什麼時候派了南宮雪暗中尋找她的?
更讓他們驚訝的是朝臣們的反應,若擱在往常,皇上已經如此明確的信任南宮雪了,這幫腦滿腸肥的傢伙早就該往靜王府跑了。
可是朝臣中大半的人都很淡定。
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大半的人都是南宮雪的人!
對這個眼盲的三皇兄,南宮世修又多了一分了解。
心中也不免爲南宮狄和已故太子不值,原來他們爭了一輩子,不過是給南宮雪做了一鍋好飯。
“回父皇,兒臣正在全力搜查,不過有些困難,因爲郡主來自寰轅,見過郡主的人很少,又不能畫影圖形的明着捉拿,所以還沒有消息。”
南宮狄瞧着南宮雪:“你是不還有話沒說完?”
“是,父皇,兒臣有一件事想不明白,這個從小長在寰轅的郡主既然不熟悉大羲,她又能躲到哪兒去?”南宮雪的面色茫然。
南宮狄的眉梢挑動,半晌:“你的意思朕明白了,你是想說有人把郡主藏起來了,是嗎?”
“沒有證據,兒臣不敢妄言,只不過父皇既要暗訪,時間上可能會久一點。”
南宮狄沉吟半晌,掃了一眼羣臣:“朕賜你尚方寶劍,只要是搜拿郡主,你可以隨意出入任何府門!”
衆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南宮狄身上,只是一瞬,又都垂目不言。
尚方寶劍,可以隨意搜查任何府邸,這是給了南宮雪無上的權力,也給了他隨意栽贓每個府邸的權利。
玉總管手中的拂塵揚起,高聲:“有事上本,無事退朝啊”
白昶向前跪趴幾步:“臣有本上奏,臣妻因爲思念女兒,身染重疾,臣懇請皇上恩准,雲妃娘娘回府省親。”
南宮狄的眼神落在依舊迷醉的南宮世修身上:“這件事你和四皇子商量即可,退朝。”
朝臣三三兩兩,結伴散去。
南宮楚喬追上南宮雪,彼此見禮罷,楚喬盯着這位三皇叔,還是不願意相信四皇叔的話。
“三皇叔,您的府里人手若不夠,我可以調派府兵到您的府上。”南宮楚喬有意試探。
南宮雪淡淡一笑:“謝景王好意,這件事,本王還能應付,若有所需,一定找你。”
秦風面色匆匆,迎過來,附在南宮雪耳畔嘀咕了幾句,南宮雪面色一愣,旋即恢復如初,轉身向南宮楚喬:“楚喬,本王還有事,先行一步。”
“三皇叔慢走。”
南宮世修的滑桿晃晃悠悠走過來。
南宮楚喬壓低聲音:“他真的知道她在哪兒嗎?”
南宮雪自然知道,因爲她被困在山上的茅草屋內。
整整三天三夜,她坐在茅草屋內,哪兒也沒有去。
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出去。
南宮雪的茅草屋看似平常,實則是按照八卦陣所布,周圍的樹木俱是按照八卦陣種植,只要走進這座茅草屋的人,若沒有人引領,是有進無出的。
恰好,白霓裳熟讀兵書,對陣法也略有研究。
她原本可以走出去的,她卻不能走出去,南宮雪如此自信將她引到此地,一定對蕭墨離的過去有所瞭解,白霓裳熟讀兵書戰策,而蕭墨離卻是博聞強記了多家武功心法秘籍。
蕭墨離沒有能力走出八卦陣,若她能夠走出去,她就不是蕭墨離!
她也很想知道,能用魚腹傳遞消息的人一定很瞭解南宮雪,這個人究竟是誰呢?是敵是友?
還有南宮雪,他爲什麼一定要讓自己陪着他謀奪儲君,共掌天下呢?
三天的時間,剛好到了。
她斜倚窗前正在發呆,門外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南宮雪來了。
“郡主,是我疏忽了。”南宮雪站在門口,空洞虛無的眼神準確落在她身上。
她懶懶地擡起頭,依舊盯着窗外的落花:“是嗎?我以爲是王爺故意將墨離留在這裡的。”
南宮雪一笑:“你若這樣想,我也沒有意見。”
啞僕擺下飯菜,香氣撲鼻而來。
她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吃飯了。
側頭,好奇地盯着擺碗筷的啞僕:“這些人是王爺變戲法變來的嗎?”
南宮雪笑了,笑得明媚:“郡主喜歡變戲法嗎?可惜本王不會,改天本王一定學會給郡主表演。”
她坐下,夾了一口肉脯:“餓死我了。”
其實,以她現在的修爲,即便五天午夜不吃不喝,也是能夠抵得住的。
食不言寢不語。
南宮雪是個很講究的人,不管她怎麼撩撥,南宮雪就是一言不發,只是笑笑。
無趣地叼着筷子,瞪着南宮雪:“你其實長得也蠻好看的。”
“是吧,我也是這樣以爲的,那你是想好了要做我未來的皇后了嗎?”南宮雪的臉突然欺近。
她本能直起身子,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明眸斜視,幾分試探:“若我不答應王爺,王爺準備把我困在這裡一輩子嗎?”
南宮雪身子後仰,微微一笑,搖搖頭:“你一定會答應我的。”
“王爺就這樣有把握嗎?爲什麼?”
南宮雪的臉上浮起一絲淺笑:“因爲南宮世修,若我所知不假,再有七天,就是他體內奪魂蠱蘭發作的時間,而只有你的血能夠暫時緩解奪魂蠱蘭的痛苦。”
粉面掠過一絲驚訝,是誰走漏了消息?
她立刻明白了,王府中有南宮雪的眼線,而且這個人隱藏的很深很深。
南宮雪緩緩起身:“哦,對了,你的那個丫頭受傷了,好像傷勢還不輕。”
星眸暗沉,殺機立現,南宮雪手搖摺扇,面色淡然:“你還要想嗎?”
“我有一個條件。”
“說。”
“我要白昶生不如死!”
“可以。”
“那王爺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嗎?”
南宮雪笑了笑:“看來你在乎你的丫頭更甚於南宮世修啊。”
“王爺呢?是不是從來沒有在乎過柳大小姐呢?”脣畔掠過一絲譏誚的淺笑。
南宮雪的臉上閃過一絲冷冽,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是她仍然能感覺到他的厭惡和憤怒。
轉身,走向門口,聲音清冷:“會有人帶你離開這裡。”
“王爺不是需要我合作嗎?我要怎麼做?”她訝異地瞧着南宮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