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妃如蔥的十指在南宮狄胸前劃過,慵懶透着十分的嬌媚,聲音更是醉人:“皇上,你好壞喔,臣妾一點力氣也沒有,怎麼去看什麼人來了?”
南宮狄摟着愛妃香肩,閉着眼,在她元寶耳旁輕聲呢喃,揚妃故作嬌羞,臉埋在南宮狄腋窩,一個勁兒地嬌聲啼囀:“皇上壞皇上壞。”
室內,二人旖旎春光。
室外,血腥一觸即發。
白皇后的侍衛已然撞破棠梨院大門,兩個小宮女垂首跪在地上,體若篩糠抖個不停,白皇后端坐在鳳輦之上,玉面如水,冷冷地道:“是你們倆不給本宮開門的嗎?!”
頭綰雙鬟的小宮女還算機靈,以頭觸地:“回稟皇后娘娘,奴婢只是打掃庭院的粗實丫頭,實在是不敢管門戶大事。”
“那就叫你們管事的人出來一個!”皇后身邊的宮女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擡起一腳踹在小宮女的頭上。
小宮女眼發花頭髮麻,卻哼也不敢哼一聲。
“你還不滾進去讓你們主子過來迎接鳳駕?!”皇后身邊的宮女一腳踩在另一個宮女的手上,用力碾着。
“是是是,奴婢有眼無珠,奴婢這就去,謝姑姑大恩放了奴婢。”小宮女的眼淚落在地上,一個勁兒地磕頭。
“哼,你還算識相。”
小宮女連滾帶爬站在門口,戰戰兢兢擡起手:“稟娘娘,皇后娘娘駕到。”
兩扇門口,揚妃身邊的大宮女擡手扇了小宮女一巴掌:“什麼娘娘?娘娘也是你這個賤婢可以叫的?這雙蹄子是不想要了不成?竟然敢上臺階來叫娘娘的門!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什麼身份!”
大宮女一腳踹翻小宮女,小宮女骨碌碌滾下臺階,頭剛好碰在臺階下的石獅子上,血流如注立時斃命。
揚妃身邊的大宮女見出了人命,當下也慌張起來。
皇后給身邊的大宮女使了個眼色,宮女會意,走到前面指着揚妃的宮女一聲喝:“來人啊,把這個賤婢給我拿下,送到安寧宮的靜室去!”
揚妃身邊的宮女臉色立刻驟變,合宮上下誰不知道,皇后的靜室並不靜,靜室是專門關押和審訊犯錯的宮女太監的,十個進去九個橫着出來,還有一個屍骨不全的。
“娘娘救命,娘娘救命啊……”揚妃的宮女殺豬一般衝着寢宮內嚎叫。
揚妃本不待出來,可是這個宮女是跟在她身邊最得力的人,只好推了推南宮狄:“皇上,皇后娘娘又來找事了,您聽。”
南宮狄不耐煩地翻了個身,一把攬住揚妃的水蛇腰:“別理那個瘋婦,繼續睡。”
揚妃坐起來,撒嬌撒癡:“臣妾再不出去,只怕皇后娘娘這會子殺的是我的宮女,一會兒就是臣妾了。”
“她敢!朕借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
皇后一腳門裡一腳門外,聽南宮狄如此說,不由一陣心寒,玉面生塵,聲音微微顫抖:“皇上就是借臣妾一百個膽子,臣妾也不敢動皇上心尖上的人,只是,景陽鐘響,皇上就不想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景陽鍾三個字讓南宮狄睜大眼睛,雙手撐着牀,半坐着看向門口的皇后:“你,你說什麼?剛剛是景陽鐘響嗎?”
“果然是溫柔鄉醉人心,皇上竟然聽不出景陽鐘聲嗎?”皇后娘娘聲音哀婉。
南宮狄掀開錦被,揚妃裸着身子,不由一聲驚呼,扯了衣衫遮住身子。
南宮狄亦是如此,見皇后垂下頭去,忙扯了中衣手忙腳亂的穿上,早有宮女上來服侍南宮狄更衣。
南宮狄踩着朝靴,疾步向外走,走到皇后身邊,回頭低喝:“你還跪在那兒做什麼?還不快跟走?”
皇后緩緩站起:“臣妾還有事沒有處理,再說後宮不得干政,景陽鐘響必定是朝中有大事,或者皇親貴胄有天大冤枉無處申訴纔可鳴鐘,臣妾去怕是不妥。”
皇上知道自己說不過這個皇后,倒背雙手:“好好,隨你就是。”
揚妃見情勢不妙,哀哀喚了一聲:“皇上……您,早去早回。”
南宮狄淡青色的臉色迷迷笑笑,輕聲說:“好好,朕去去就回,你好生等着就是。”
轉身才走出大門,見臺階下鮮血淋漓,不由皺着眉頭:“大年下的這又是做什麼?”
皇后屈膝仰起頭,看着南宮狄:“這件事臣妾要好好問問揚妃,爲何她的宮女要殺死我的宮女!”
揚妃的貼身宮女實在是無知,仗着南宮狄寵幸過她,這個時候竟然還在爭辯:“皇后娘娘胡說,這是我們棠梨院的宮女,不是皇后宮裡的。”
殊不知皇上的女人何止一個,又怎麼會在意一個陪侍的宮女?
白皇后正愁找不着發泄的出口,巴不得她辯解呢,不由微微一笑:“皇上都聽見了嗎?這個宮女竟敢說臣妾胡言呢。”
南宮狄有心護着棠梨院,此時也無話可講,只好瞪了一眼揚妃的貼身宮女:“什麼亂七八糟的,朕不管了,皇后瞧着辦就是。”
白皇后得了聖旨,立刻屈膝:“謝聖上,臣妾恭送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南宮狄和玉總管急匆匆走了。
白皇后脣角上揚,冷笑着緩步走近內室,掃了一眼金碧輝煌的寢宮:“看來皇上還真是喜歡妹妹呢,竟然把這棠梨院裝飾的和天宮一般了。”
揚妃才穿上中衣,此時皇上不在,她的氣勢也弱了下來,低聲俯就:“皇后娘娘見笑了,若是娘娘看上什麼,妹妹穿好衣服給娘娘親自送去。”
白皇后的眼神落在雲絲青螺枕上,曾經那是她和南宮狄大婚時太后賞賜的,後來南宮狄要縮減內宮開支,被南宮狄收了起來,不想此時竟然在棠梨院內。
看着枕上青絲繚繞,她直覺刺目。
不由火氣上升,一陣冷笑:“妹妹身子好看的很呢,本宮也想開開眼,穿了衣服倒是不好看了。”
白皇后圓睜二目,細眉倒豎:“來人!伺候揚妃娘娘更衣!”
皇后身邊掌管靜室的嬤嬤應聲走進來,一邊一個按住揚妃,扒下她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