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鷹隼的桃花眼已經染上無盡的嘲諷,掐在常樂樂脖頸上的那一隻手用力的幾欲將常樂樂的脖頸折斷。常樂樂只能“嗚嗚”的從喉嚨裡發出一些破碎的聲音。
楚風蹇看到他這樣對待常樂樂,那俊逸的眉峰輕輕蹙起,臉部的線條緊繃在一起,俊美無鑄的臉上已經掛上了冰霜。
“楚風逸,你這樣未免也太可笑了些吧。你自己從來不對女人付出真心,又憑什麼要求別人要真心對待你呢?你說女人都是見利忘義之徒,那恰恰只能說明你是個很失敗的男人罷了。”
常樂樂呼吸越來越困難,臉色也變的蒼白了許多。楚風蹇見狀,心裡恨不得立刻上前將常樂樂從楚風逸的手裡解救出來。但……他也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輕舉妄動。他現在全身都是傷,如果和楚風逸硬拼,取勝的概率微乎其微。那如果再加上一個常樂樂,那取勝的概率就更小了。楚風逸完全有可能在他近身之前,就先對常樂樂動手。
楚風逸似乎也是仗着這一點,氣焰更是無比的囂張起來。
“楚風蹇,雖然你剛纔的話說的很好聽。但有件事情我還得提醒你下。那就是……你以爲你出去了還能繼續做你的皇帝嗎?如果你真的這樣想,那我只能對你說句,你也別癡心妄想了。”他兩條眉毛飛快的揚起,又對被她挾持的常樂樂道,“有些事情我不講出來,你心裡就會抱着癡心妄想。不是本王嚇唬你,而是楚風蹇這回真的完蛋了。即使你們兩真的出了這個地方,等待你們的也只能是被追殺,然後過着四處逃竄的日子,一輩子見不光。這些話本王記得先前跟你說過,可是你不相信本王的話。那本王就一一的跟你分析下,省得你還以爲本王是在騙你。告訴你,就在咱們掉進這個斷崖時,敵國的軍隊恐怕已經攻破了西涼國的邊境,揮師南下了。還有柳州、渝州、雁南那片地區的節度使說不定也已經快到京都了。哦,還有,皇宮。皇宮那裡,應該早已被本王的人攻陷了。本王這次是徹頭徹尾的斷了楚風蹇的路,你就不要再對他抱有什麼幻想了。當然了,如果你這時候能向本王求饒,本王說不定可以考慮讓你成爲本王的妃嬪。雖然妃嬪沒有皇后的品介大,但本王的承諾比起楚風蹇的承諾可是要多些可靠性的。”
楚風逸這個時候真恨不得常樂樂是他口中所說的那種見利忘義的女人。這樣,只要她有點常識,她便會在楚風蹇和他之間選他了。他就可以證明給楚風蹇看,女人其實本質上都是一些見利忘義的之徒。
“咳咳……”常樂樂被他掐的連咳了幾聲,楚風逸這才微微放輕了勒住常樂樂脖頸的手,常樂樂得此間隙,少不得猛吸了好幾口氣。楚風蹇擔心楚風逸等下又會繼續向剛纔那樣用力的掐住常樂樂的脖頸,於是他連忙開口,引起楚風逸的注意力。
他緩緩道,“楚風逸,你倒真好笑。你憑什麼那麼篤定你就會是最後的勝利者呢?雖然朕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到底如何了,但朕可不看好你可以取代朕爲皇帝哦。你要記住,外面還有連笙和他的父親。這兩人可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楚風逸爭強好勝,尤其看重勝負。現在楚風蹇這麼一說,他便嗤笑道,“本王的好皇兄,看來你心裡還存在着僥倖心裡呢。雖然本王也被連笙那個賤人給逼下崖。不過,你以爲連笙和她的丞相老爹真的能成什麼氣候嗎?先不說錦妃的那個孩子現在還沒有找到呢。就說,本王的軍隊已經佔了皇宮這一條,本王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你倒是真狂妄。連笙父女兩都是老狐狸,你跟他們鬥,顯然還嫩着呢。”楚風蹇輕嘲到。
楚風逸自然也知道連笙那一對父女兩的厲害,尤其是在斷崖邊時,連笙那個女人簡直是瘋了一般。她逼問他,是否要立她爲後,他直接拒絕後。這個女人乾脆依葫蘆畫瓢,又射出她的暴雨梨花針,他就是這樣被逼下來的。
不過,雖然這個女人心狠。但他對劉淵那幫人還是很有自信的。只要他的人能第一時間裡衝進皇宮裡,強佔先機,連家父女兩想做什麼手腳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相對於楚風逸的志得意滿,楚風蹇心裡的擔心就重了些。他心裡實在是沒有多少的底,楚風逸、連家父女兩、還有他同父異母的那個弟弟……這幾方的勢力,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三人正對峙時,溪池邊突然閃過一抹黑影。三人的目光頓時被那個黑衣人給吸引住了。而那黑衣人也以最快的速度閃身到他們三人面前,然後跪了下來,朝楚風蹇抱拳道,“屬下叩見皇上!屬下救駕來遲,還請皇上責罰。”
那黑衣男子說完話後,便一把扯下他臉上的黑布,黑不下,露出的是趙大九那張濃黑的大臉。楚風蹇看到他,嘴角微不可察的撇了撇,幽暗眸瞳裡也露出一抹湛亮。
“辛苦趙將軍了。”他那英俊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抹笑顏。
趙大九從地上爬起來,見楚風蹇的臉色微微有些不好,再看他身上的傷勢,他立即就上前扶住楚風蹇,然後稟告道,“皇上,皇宮已經保住了。”
楚風蹇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楚風逸的臉卻是微微一沉,臉色陡然轉黑,“你剛纔說什麼?”他對着趙大九質問道。
趙大九輕輕的仰起臉,抖了抖嘴角上兩條鬍鬚,用雄渾的聲音重複的對楚風蹇道,“回稟皇上,皇宮已經保住了。至於那些作亂的流寇,也通通被擊滅。卑職這次是來接皇上回宮的。”
常樂樂聽到那男人說皇宮已經保住,也輕撇了撇嘴角,心裡暗自爲楚風蹇高興。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皇宮也是皇權的一種象徵。如果皇宮真的被楚風逸的攻陷了,後來的事情就麻煩了。好在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局勢沒有之前想的那麼糟糕。
“不!不可能!不可能會這樣的!”楚風逸卻拒絕相信這個事實。攻陷皇宮是他的計劃之一,也是最核心的內容,現在皇宮竟然沒有被攻陷下來。那後面的事情……敵**隊進犯邊疆、幾個節度使的叛變,意義就變的不再那麼重要了。楚風逸心裡小小的掙扎了一番後,他搖着頭,不相信道,“不,不可能。你肯定是故意這樣說,想打擊本王的信心的。”
趙大九向來只忠於楚風蹇一人。對於楚風逸,那根本就是不屑了。見他不相信,他便哼哼唧唧道,“我這消息是回稟給陛下聽的,你愛聽不聽。”他又輕輕頓了頓,本想繼續開口向楚風蹇回稟一些更重要的信息。然,楚風蹇身上的傷已經讓他沒有多少的精力支撐了。
楚風蹇的身形輕顫了顫,要不是趙大九扶着他,他可能就要暈倒過去了。
“皇上,您沒事吧?”趙大九關心的詢問着。
楚風蹇忍着身上的疼痛,輕搖頭搖頭,隨即有些無力的對趙大九道,“你幫朕把常婕妤救下來吧。”
趙大九之前一直在外面,不認識常樂樂。所以剛纔只見楚風蹇劫持了個女人,卻不知道她就是常樂樂。現在聽楚風蹇這麼一說,他哪裡還敢怠慢,立刻運氣攻,就準備從楚風逸的懷裡救出常樂樂。現在的形勢是楚風逸身上也受了很嚴重的內傷,而他卻沒有什麼事情,所以只要趙大九出馬,想要救出常樂樂也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楚風逸自然也洞悉了他的意圖,他鷹隼的目光從常樂樂的身上漫過,手中再次用力,掐進常樂樂的脖頸的肉裡。常樂樂疼的眉頭緊蹙起來。楚風逸嗤笑道,“你們誰也別過來,不然本王不介意辣手摧花一次。讓這個女人死在楚風蹇的面前。”
趙大九武功身手也勉強算上層了。見楚風逸這般威脅,他自恃身上沒有受傷,腳尖一點,快速的飛身越過去,想要給楚風逸以一拳。楚風逸沒想到趙大九有這麼出色的輕功,眼見着他的逼近,他心裡雖然有些對常樂樂縱然有些不捨。但若是和他自己的命比起來,常樂樂就只配成爲他的擋箭牌了。
他手上一用力,想要把常樂樂推到他的前面遮擋趙大九的進宮。可也在這時候,不遠處突然飛來一隻飛鏢。那飛鏢“嗖”的下打到趙大九的虎口上,趙大九虎口一麻,一隻手差點就廢掉了。
而在這一小段的間隙裡,溪池對岸忽然又閃過一個人影來。下一刻,只見那人走到楚風逸的身邊,單膝跪地,朝楚風逸拱手道,“王爺,屬下來晚了!”
楚風逸樂了,來人竟然是劉淵。
場中的戰況一下子又成了2:2,兩方的實力旗鼓相當。但他手裡有常樂樂這個砝碼,所以細論起來,還是他這邊的會更好些。
楚風逸一下子又有些洋洋得意起來,那雙桃花眼也又重新的煥發出光彩,對着楚風蹇道,“楚風蹇,你也看到了。並不是只有你那裡有救兵的。現在你這個女人在我的手裡,我有玩死你的資本。”彷彿是爲昭顯他這話的可靠性,他說完話後,更是又伸出一隻手,去用力的撬開常樂樂的下巴。然後看着常樂樂臉上現出的痛苦神情,他心裡竟變態的感覺良好。”
楚風蹇看着常樂樂臉上那痛苦的神情,他下意識的用力咬緊自己的脣瓣,直到將自己的脣瓣咬出血來,感受到口腔裡瀰漫的血腥味,他才淡淡道,“你想要什麼?”他知道,楚風逸肯定是又在打什麼算盤了。他現在是把常樂樂純粹的當成了談判的籌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