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想找個和他有眼緣的姑娘。”
“不是爲了躲你那做皇帝的哥哥往府裡塞人?”
“皇上最信任的就是他,哪裡需要往他府裡塞人。”
墨小然開始頭痛。
這樣的人,有權有錢,要從他手上拿東西,必須投其所好,要不然,你給再高的價錢,他也未必看一眼。
“國師,他有什麼愛好?”
“墨姑娘好像對國師很感興趣?”
“不是感興趣,是崇拜,我向來最崇拜年輕有爲的人。”
“墨姑娘身邊有八皇弟陪伴,還會崇拜其他人?”
十一歲就開始殺敵,十二歲已經自己帶兵。
當年二皇兄見九王深受父皇信任,怕父皇傳太子之位給九王,離間父皇和九弟的關係,把九親遠調,結果被人利用,裡應外合攻破燕京。
十四歲的九弟帶着三千親騎趕來,以少勝多,反攻下燕京,殺死二皇兄,救下被擒的父皇和大皇兄。
如果不是他不喜歡朝中的勾心鬥角,不願意理會朝中事務,加上染上邪毒,大燕的皇位上坐着的恐怕就不會是大皇兄,而是他容戩。
這天地間,還有誰比九王更年輕有爲?
墨小然淡定道:“我是斯文人,喜歡文,不喜歡武。”
秦子鈺眼裡閃過一抹意外。
旺兒‘噗嗤’地又是一聲笑,這個墨姑娘長得秀氣,可是除了長相,他看不出她哪裡斯文。
她能當衆把九王說成牛郎,還是當着她現在主子九王的面爬牆,說給他們王爺鋪牀暖被。
這樣的姑娘也叫斯文,這世上就沒有不斯文的姑娘了。
現在又不斷打聽國師的情況,旺兒懷疑她是不是又想爬牆去國師家做正房。
忽地車簾揭開,露出衛風笑嘻嘻的娃娃臉。
衛風打趣道:“國師雖然沒有娶妻,卻風流成性,身邊鶯鶯雁雁從來不缺,一身武功好到只有我二師兄能和他動動手。小師妹,你確認是喜歡這樣的‘文人’?”
墨小然望天,哪裡都有他的事,“我就喜歡,怎麼着吧?”
衛風笑呵呵地對秦子鈺道:“子鈺,到了,下車吧,有熱鬧看了。”
秦子鈺不相信墨小然對國師能有什麼想法,一笑而過。
墨小然往車外看去,花車已經停下,聘禮堆在花車後頭,那口透着九魂珠碎片的大箱子就在花車旁邊。
花車前面騰出了一片空地,剛纔各臺子上的姑娘,正慢慢聚攏。
看樣子,來參加選親的姑娘,還要來表演才藝。
如果說,花郎已經提前打聽好姑娘的家底,要娶哪個姑娘,心裡已經有數,這些表演只是走走過場。
不過秦子鈺說,雖然能被選中的姑娘只有一個,但姑娘們出來露了臉,總要吸引其他人的注意。
過了花郎選親,會有不少人上門提親,她們也可以從中挑選一戶好人家。
所以,不管能不能成爲花娘,姑娘們都會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表現出來。
正因爲這樣,每年的花郎選親才特別熱鬧。
秦子鈺連人帶輪椅被擡下馬車,墨小然緊跟在他身後。
希望能借這機會,認識一下國師,然後套下國師的口風,看能不能找到他的喜好,然後想辦法從他手上弄到九魂珠的碎片。
大紅的紗幔,一層層揭開,車上花郎向墨小然看來。
有風吹過,揚起他雪白長髮,雌雄難辯的容顏在陽光下,美豔絕倫。
他面如春花,眼如秋水,一顧一盼盡是風情。
墨小然呆了。
美人!
秦子鈺見墨小然直勾勾地看着國師,輕咳了一聲,道:“墨姑娘,你還好嗎?”
墨小然眼珠子都不轉一下,道:“挺好。”
衛風遞上一塊手帕,“小師妹,擦擦你的口水。”
墨小然兩眼只看美人,沒看見衛風遞過來的手帕,擡手在嘴角隨便抹了一把。
也不管有袖子上有沒有口水,繼續看美人。
車上美人笑了,這一笑,真是傾國傾城。
“小師妹,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墨小然想起,他們的第一次見面,當着他的面,容戩混蛋把她啃得天昏地暗,囧了。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國師,居然是美人師兄。”
凌陽含笑不語,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大師兄,你這選親,好大的氣派,光這些聘禮,就值好多錢了。”
凌陽笑笑,“錢財都是身外物,小師妹如果喜歡,都送給你。”
“不好吧,這可是你娶妻的聘禮。”墨小然心想,都送我就不用了,把碎片給我就行了。
“小師妹做花娘,不就好了。”凌陽口氣半真半假。
“大師兄真會開玩笑。”墨小然傻笑,心裡犯了愁,人家話裡的意思,這些東西是要送給花娘的。
她不可能爲了個碎片,把自己賣給他做老婆。
秦子鈺看看凌陽,又看看墨小然,有些以驚訝,“你們認得?”
“算是。”墨小然尷尬地乾笑了笑,她被容戩拿去換蛋,見過凌陽一面,也算是認識吧。
衛風把墨小然拽到身邊,小聲問,“大師兄見過你?”
“見過。”墨小然道。
衛風呆了。
怎麼可能?
大師兄好色成性,雖然自持風流,從來不會對女人用強,但他對付女人的手段,可是出神入化。
這麼多年來,他還真沒見過,大師兄搞不到手的女人。
如果大師兄看見過墨小然這根小嫩草,還不想方設法把她嚼了?
就算她是小師妹,他不敢亂來,也會死纏爛打,纏到爬上她的牀爲止。
只要墨小然動了心,和大師兄郎情妾意,就算是師傅也無話可說,是不?
衛風瞪着凌陽發了半天愣,怎麼也不相信凌陽見過墨小然,“你們在哪兒見過?”
“前一陣子,和容戩進了趟山,在那谷裡見過大師兄。”
衛風手中扇子輕敲掌心,原來如此。
前一陣,大師兄受了傷,不能離谷。
而二師兄捷足先登,先和小師妹一起。
有二師兄看着,加上大師兄身上有傷,不能走遠,就算有那色心,也沾染不上墨小然。
想通了來龍去脈,再看坐在花車裡的凌陽,半眯了眼睛。
二師兄前天才出征,大師兄今天就伴上了花郎。
有鬼!